青空作者:林子律
第7节
主角却暗道,什么银幕的,你们懂个屁,我就是字面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关系到下一个小黄片,谣谣之前有跟哥哥谈恋爱啊,所以他不是那种很纯的小白花,该会的都会了,但归根到底还是一朵小呆花。嗯…就是这样的_(:3」∠)_
努力开车中
☆、滴滴打车
过了吻戏这道坎,赵荼黎仿佛解锁了什么新姿势。
接下来的拍摄尤其顺畅,他们演一对双向暗恋的情人,一个赛一个的闷骚。暗藏玄机的台词,大白话都一步三个坑,等对方往里跳。
现实的他一头热地喜欢沈谣,不敢想除了摸头和偶尔隐晦的暧昧外还能进展到哪一步。从那个吻里赵荼黎瞬间地感受到对方的回应,他怕是在演戏,索性直接做得过分。
像一个小心翼翼的梦突然间破碎掉,第一反应永远不是伸手去接那些残骸。
接下来的好几天,白日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情人,在旁人看不到的花枝下互诉衷肠,起先飙演技,后来也不知是否假戏真做了。
夜里,赵荼黎反复地梦见乱七八糟的片段,走马灯一样。他从梦中醒来,会片刻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的自我折磨持续了很久,仿佛压力越大脑子越乱,反倒演得更好。
在美院拍的片段大多是青涩的少年时期,譬如骑着单车轧过春天的柳絮。赵荼黎和沈谣相识快一年,对方的印象原本已经立体,却在白衬衫的时代翩然回到他还更年轻的时候,赵荼黎反复地想《秋山的梦》,如出一辙的沉静似水。
那部文艺皮囊下遮掩住欲|念的电影,赵荼黎第一次看时才十八岁。日本导演的镜头下沈谣虽然台词少,可当初眉清目秀得过分,像朵纤细的小白花,眼波流转间,会情不自禁想象这朵花走到颓败的样子。
等他吻过沈谣,才知道那种悸动为什么这样强烈。经历过性|爱的少年才有不为人知的样子,介乎于含苞与盛放,像半熟的果实一样酸甜,无意识的诱人。
……想到这,赵荼黎就嫉妒陆之远。
这些其他人一无所知。片场休息时他俩黏在一起,躺椅并排放着,旁边只一瓶果汁,连吸管都没第二根。
赵荼黎没烟抽,咬着唯一的吸管解馋,沈谣见了,手忙脚乱地把饮料从他嘴里拯救下来,接着非常无奈地说:“咬坏了我用什么?”
“掀开盖儿。”赵荼黎把吸管抢回来叼在嘴里。
“钧导,我们什么时候去欧洲拍?”沈谣转向沈钧,显然他的玩心很重。
“看你们进度啊,这边的部分拍完了出去。然后回来继续拍后续,着急不来,希望你们俩能少让我操点心。”
话是这么说,他们在出国取景之前有一场重头戏,沈钧翻了翻剧本,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看你们状态这么好,还是出国前把那个拍了吧。免得后面纠结了老是过不了,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他说的那个就是床戏。
几天后,沈钧租的那个画室派上了用场,他把衣冠禽兽的专用款眼镜戴上,清场,只剩下自己和一个摄像,统共架了三个机位。
赵荼黎脱得很爽快,他此前一直有健身的习惯,线条不至于虬结可优美好看,非常符合如今小姑娘们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审美。他往窗边一站,拉了窗帘,然后靠在了被搬空的旧画室中仅剩的一张长桌旁。
沈谣站在画板后,他看不出波动的情绪,只是很淡定地拿起了画笔。
“嗯,你的手往身后撑一点……”声线颤抖,很好表达出狭窄空间中只剩两个人时的些许战栗。他喜欢,但是知道这喜欢是禁忌不被允许,刻意去压抑,适得其反愈演愈烈。
“怎么撑?这样?”懂了意思还故意挑|逗,赵荼黎得心应手的桥段,换了个动作,“还是这样?”
“就那么大一块地方……”气极反笑。
画家放下画笔,他的白衬衫一尘不染,卷起的袖边有一抹艳丽的赭石。沈谣轻轻皱眉,唇角却上扬成无可奈何的纵容弧度,靠近他,手指按压脉搏,把他的手放到旁边的桌沿,五指压住,抬眼:“是这样。”
四目相对的须臾,仿佛有什么控制不住。左右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赵荼黎另一只手在他后腰一带,低头咬住了嘴唇。
赤|裸胸膛贴上白衬衫的时候他的睫毛微动,到底没睁开,沈谣的手还覆盖在赵荼黎手上,迅速地被他反过来把五指捏在掌心。初夏的黄昏,画室中充盈暧昧的暖色光线,一扇窗帘未拉,窗外是沉甸甸的花影。
某人掌握主动权之后推着沈谣往画板走,几步而已,吻从唇蔓延到耳根、锁骨、肩膀,衬衣扣子崩掉一颗后大半个肩都裸|露,低低的喘息。
被推到椅子上坐好时打翻了旁边的调色盘,刹那间五彩斑斓的颜色玷污了纯白的衬衣。赵荼黎的眸色一暗,单手探入衣内,自下而上地解开了一排扣子。
“……碍事。”
埋在颈间吮|咬,不时抬眸见那人微闭着眼、轻咬着唇,赵荼黎觉得他被沈谣点燃了,他全然忘记了是拍戏,手上动作越发过火。
一路顺着摸到腰后,那人短暂的清醒,小猫挠人似的推了下他的肩:“别在这里……”
“我不。”堵住那张还要再拒绝的嘴,吻得晕头转向后,赵荼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推拒的人突然被戳中了哪里似的软绵绵地放下,沈谣吻他的额头,沿着脊背竭力拥抱。
皮带抽掉后,赵荼黎掐住他的腰,单手把裤子往下褪,吻过小腹和胸口。双双衣冠不整的样子,而导演还没有喊停。
调转位置,坐在赵荼黎身上,黑裤子也满是各色颜料地堆在脚踝,衬衫披在肩膀和脱了没什么两样。沈谣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在拍戏啊……”
赵荼黎一笑,手已经隔着底裤轻轻摸过要紧的地方,咬着他的耳垂回应:“我知道。”话音刚落便配合地动起来。
沈谣:……
夭寿啦赵荼黎有反应了!
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倒不是随便演出来的,赵荼黎一手握住他的腰,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拉向自己,光|裸的皮肤相贴,彼此都是一身的汗。
黄昏将影子拉长,那株偷窥的花的轮廓落在沈谣的肩背上。他咬着牙,承受那人狂风暴雨的吻,还是毫无章法,很可疑的控制在“演戏”和“上|床”之间。沈谣抬手摸了摸赵荼黎的脸,那人突然睁开眼睛,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几秒。
赵荼黎笑出声,按在沈谣颈后的那只手加重力道,又是接吻,他叹了口气:“素明,我可真喜欢你。”
沈谣突然被架空在虚实之间,无所适从。他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小块,风一吹,伤口凉飕飕的疼。
沈钧拍出了意料之外的效果,满意得不顾演员死活,收拾好器材宣布收工,和摄像两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谣还在呆愣着,他的衣服都被赵荼黎脱完了,象征性地拉了一下垮到手肘的衬衫。方才一片混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油彩都沾到他身上了。
赵荼黎使坏又顶了一下他,玩味地说:“还不下去啊,想继续?”
脸上没褪的血色好像更重了,沈谣嗫嚅着:“……你要继续吗?”
仿佛被一块名为惊喜的陨石砸中了头,赵荼黎傻了。他抱着沈谣的腰,试探性地亲了一口他的下巴:“在这儿?”
沈谣的指尖有蓝色油彩,他往赵荼黎脸上蹭,好似还没回过神来。听这么一说,惊恐脸倒是和刚才别无二致:“我不要。”
赵荼黎当机立断:“那回去。”
他们俩一身狼狈地把衣服换了,之前放在墙角的宽松基础款派上用场。校道安静冗长,树荫在夕阳西下时分笼罩了灰色的小路,赵荼黎拉住沈谣的手,走得越来越快,他这次没松开,反倒轻轻地在他手背上蹭了一下。
从电梯里出来,刷房卡的动作都迫不及待。沈谣从背后抱住他,见他不意外,才恋恋不舍地在他脸颊边小猫似的蹭啊蹭,偶尔亲上那么一两下。他像那个假矜持的画家,充满了欲拒还迎的魅力,赵荼黎要魂飞天外了。
门一关,他就把这星火燎原的小可爱壁咚了。春夏的衣服都轻薄,脱起来快得很,他不确定所以才更着急,生怕沈谣下一秒就清醒地反悔。
赵荼黎怕错过,电影杀青他们就会如同无数个前车之鉴一样淹没在时间洪流里,老死不相往来,再见面都尴尬。
沈谣想到这点与否,他无从考证。只是他在伸手拽下对方裤子时,沈谣的手象征性地拦了一下,被赵荼黎轻松地挡开后,那双桃花眼闪烁片刻,低垂着睫毛,微张的唇,他偷偷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被压在床垫上,赵荼黎胡乱地吻过他的颈侧,生涩地咬住胸前突起,含得杂乱无章。
他很久没有和人发生关系了,而他和赵荼黎还不是情人,赵荼黎到底喜不喜欢他。想到这层,沈谣突然就委屈起来。
赵荼黎偶然间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美人有点泪眼汪汪。
“怎么了……?”赵荼黎慌忙地从他身上坐起来,自行撤退到另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做了,反正我也不会——”
沈谣摇摇头,撑起来捏住自己t恤下摆,轻巧无比地除掉衣服。如果忽略他有些颤抖的手,似乎就能完美的瞒过去。
他吸了吸鼻子,故作潇洒地留下一句“等我会儿啊”,把赵荼黎一个人扔在单人床上,转身抓着裤腰进浴室去了。
赵荼黎莫名其妙地坐在原地,冰火两重天里,他脑子里的“圣人”和“凡人”开始大战三百回合。他纠结到沈谣洗好出来。
眼睛不红了,还有点水光,眼尾一片绯红,比平时还要诱人。沈谣好似调整过,方才那张怨念的小脸也晴空万里了,他一上来先亲了亲赵荼黎,带着点调侃地说:“你真的不会啊?”
拍戏有剧本,先打好了言语上的彩排,现在是现场直播。
赵荼黎很想为了男人的尊严死不承认,可鬼使神差,他难得一两次不理智迅速占据了神经中枢和大脑,从善如流的点头。
沈谣笑了:“我教你啊。”
赵荼黎:“……”
事实证明,在“把暗恋对象吃到嘴里”前面,尊严脆弱得不堪一击。赵荼黎很快把它丢到一边,愉悦地和沈谣滚了个床单。
方才进浴室去大概是扩张,前期工作沈谣都弄好了。那把赵荼黎喜欢的嗓音没有叫他的名字却也足够让人血脉贲张,他彻底进入后,此前振振有词的“圣人”便被抛尸荒野,秒杀得连渣都不剩。
沈谣抱着他,腿缠在他腰上,后来脱力了往下坠,被赵荼黎一手勾住膝弯,连接处大概是润|滑和体|液混在一起,一片泥泞。
他有点羞赧地咬住赵荼黎的耳垂,悄声说:“……你可以快一点。”
赵荼黎脑海中的雪原情景再现,他到达顶点的片刻仿佛看到纯白色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像个人形。
醉生梦死不过如此,难怪有人愿意牡丹花下风流。帮沈谣撸出来的,全射在小腹,乱糟糟的一片,赵荼黎亲了亲沈谣汗湿的头发。
太靡|乱了这场景,赵荼黎顺势在沈谣旁边躺下,和他一起挤在不算宽敞的一米五单人床上,枕着同一个枕头。他一只手试探着去抱沈谣,对方瑟缩片刻,没躲。
赵荼黎有点想问他是不是后悔了,可又懒得自讨没趣。
呼吸渐渐趋向平稳,他一听就知道沈谣又陷入了浅眠。赵荼黎眉梢一挑,趁这人神志不清,赌气似的凑过去在他锁骨下面的白皙皮肤上留了个小草莓。
痒痒的,沈谣意识模糊间半梦半醒地往他肩膀上靠,口齿不清地喊了声荼黎。
作者有话要说:不造有没有人介意先上车后补票
但他俩是双向暗恋来着就应该没事吧
☆、错失
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因为准确的生物钟,沈谣饿醒了。
他睁开眼睛,从被厚窗帘遮出的昏暗中判断天应该黑了,于是一翻身坐起来。某个地方还痛着,腿也软,他毕竟太久没活动了。沈谣在发现房间里没其他人后,纠结地想扇自己一巴掌,手举起又怕疼的放下了。
话说回来赵荼黎人呢?
沈谣环顾四周,卫生间里灯也没开,就他一个活物。
拿出手机本能地想给赵荼黎拨个电话。他心头脆弱得要命,感觉跟被用过就扔一样,十分的不堪一击。
沈谣非常怕痛,小时候摔一跤他能嚎半天,打针更是哭得惊天动地。他是家里老小,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简而言之,二十年没被受过气。赵荼黎很温柔,也没欺负他,两边情不自禁,可他还是委屈。
现在沈谣再不会动不动就哭得梨花带雨,更不会因为怕痛不敢打针。可他一边找赵荼黎的号码,一边忍不住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赵荼黎提着整齐地装着塑料袋的饭盒进来时,看到沈谣穿着件t恤,小脸上都是泪痕。他没反应过来,只把那堆饭盒放在了床头。
“你干什么呢……”觉得这场景实在可爱,明知道不该笑的,赵荼黎忍不住,他跪在床边,掐了把沈谣的脸,“眼睛都肿了。”
“死哪儿去了你?”气都没喘匀,还要兴师问罪。
赵荼黎把袋子里的饭盒一一拿出来,在沈谣面前摆了个一字长蛇阵:“去餐厅了,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挑着你的家乡菜点……哭什么,怕我不管你了?”
沈谣色厉内荏地瞪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和他一般见识,赵荼黎毕竟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安慰刚打完炮的准男友。他本来想顺势告白的,沈谣这个架势似乎不太想听。
于是赵荼黎坐回自己床边:“那你自己去吃东西啊,我背剧本。”
这就算了??
脸皮薄如纸的某人幽怨地注视赵荼黎良久,见他真的开始专心背剧本,才带着“天下1号都不是好东西”的地图炮下床风卷残云。
从那天起,赵荼黎兴高采烈地发现他和沈谣的关系进了一步:这人会跟他撒娇了!
床戏关过了,其他的亲密信手拈来。他们的年少时大多是比较轻松愉快的戏份,除却最后的误会没有对手戏,几乎都是一条过。
近几年不要钱似的气候变暖,夏天来得愈来愈早,还不到清明,居然已经升温到二十多度。拍戏时经常晒着太阳,一喊卡,沈谣就忙不迭地钻到导演旁边的遮阳伞下去。
沈钧问过来蹭伞的沈谣:“小二,你真对赵荼黎有意思了?”
“没有啊。”沈小二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善解人意地说,“不是看你嫌弃离太远没有情侣气场么,现在关系好点你又瞎猜——应付工作都够呛,我爷爷还老催您结婚,别来关心我了,您累不累?”
这老得寸进尺的小家伙居然学会了替别人着想,沈钧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这人迅速地变脸,从忧心忡忡到笑魇如花了:“冰棍儿!”
赵荼黎刚才请了个假说要走开会儿,原来是去买雪糕。他耿直地提了一大袋回来,嘴上说分给剧组所有人,却先拿到沈谣面前让他挑。然后沈谣选了个牛奶布丁,隔着包装袋在赵荼黎脸上冰了一下。
这还叫没意思?沈钧凄惨惨地想,中秋他是没脸去面对一家老小了。
归根到底,剧组进度快是好事,最终美院的戏份提前三天拍完。与此同时,赵荼黎接到了公司的通知,自己的角色“秦晖”入围了最佳男配角,让他按时到h市,一起出席今年的金橄榄颁奖典礼。
赵荼黎神情恍惚,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他去年拿了最佳男主角,风头无两地回到学校,然后遇到刚失恋的沈谣,两个人狼狈不堪的认识。
转眼就一年了。
这一年内他上映的电影只有《寒焰》,既然不是个人,那必定剧组也是要一起的。赵荼黎索性直接跟沈谣说了,问他有没有接到通知。
“唐导也喊我去来着……”沈谣听他说完,皱眉道,“好像是寒焰拿了好几个提名。”
等两个人从剧组去到h市,才知道“好几个”提名已经是谦虚说法。唐韶齐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年的影片质量太差了,也不赖我。”
沈谣阴恻恻地说:“我看你连‘第三十七届金橄榄颁奖盘点:寒焰成最大赢家’的通稿都写好了吧。”
唐韶齐:“怎么说话的,这种东西用得着我亲自动手吗?”
赵荼黎:“……”
他们在酒店休整了短暂的几个小时,就被揪去化妆造型了。金橄榄每年都办得特长,能从黄昏拖到凌晨。
沈谣坐不住这种场合,郁闷道:“我们就不能晚点去吗?”
唐韶齐也坐不住,却耐不住隐形规则,只好给小朋友解释:“我们得一起走红毯,完了进场地就坐。等颁奖开始的时候摄像机偶尔会扫你一下,你俩的座位都靠前,命不好,忍着点吧——你哥没跟你做功课?”
他这么一说,沈谣想起来,平时芝麻大点的事都要啰嗦几百字的沈诀确实有日子没联系他了,便诚实道:“大概他觉得我可以独立自主了。”
唐韶齐嗤笑:“没跟你说在做什么?”
沈谣懵圈脸道:“这段时间没工作,应该在家当二十四孝好儿子。”
唐韶齐见他是真不知道,这种八字没一撇的坊间绯闻不好跟沈谣说,便挥挥手打断了对话,让服装师把沈谣叼走了。
沈谣和赵荼黎还是同系列不同款的西装。自从《寒焰》上映,晖砚这对cp虐得喧嚣直上九万里——奇怪的是,真人关系这么好,反倒没多少粉丝。
金橄榄是两岸三地电影工作者们最看重的奖项之一,因为奖杯是橄榄树状得名。每年颁一次,被称作国内版奥斯卡,分量可想而知。
最近电影越发不景气,愈来愈多的明星大腕进军银幕,什么歌手啊偶像啊都来,感觉是个人都能演电影了,造成了出片虽多,良莠不齐的局面。几位导演轮流坐庄,金橄榄的名号还在,质量却大不如前了。
《寒焰》此届金橄榄被提名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男配在内的十几个奖项,唐韶齐沉寂的时候没少被批评家说昙花一现,演员到底是演员,改行也成不了大气候云云。这会儿厚积薄发,打了所有人的脸,扬眉吐气如同只花孔雀。
走红毯服装由唐韶齐找的人一起搭配,三个年轻主演都穿了同品牌的礼服,站在一起说不出的养眼。
闪光灯密集,沈谣拉了把赵荼黎的衣摆。对方疑惑地回头,见他目光闪烁,仿佛欲言又止。他在紧张,赵荼黎便隐晦地捏了把他的手心。
现如今大家都知道他们在沈钧新作《春日绿闪》里演一对情侣,□□短炮不断捕捉各类细节。赵荼黎很不介意炒作,他甚至希望多点人误会。可最终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萧明卉旁边充当护花使者,这安排虽然少了点噱头,胜在保险。
被保护的那朵花却有意见:“你们干嘛不走在一起啊,穿的多有cp感。”
赵荼黎说:“怕你高跟鞋踩到裙摆摔跤。”
他天生乌鸦嘴,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萧明卉果真踩到裙摆险些崴了脚,她抓着沈谣的胳膊,好险才没出洋相。调整好后,女生剜了赵荼黎一眼,更加亲热地挽住沈谣:“还是我们谣谣好,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唐韶齐他们走在前面,这三人之间说话声音小,别人只当他们言笑晏晏。赵荼黎偏过头,反驳她道:
“我怜香惜玉的时候你才看不到呢。”
入座,开始无聊。颁奖礼刚开始是些不怎么重头的奖项,赵荼黎的位置在沈谣左边,他顺了两瓶果汁,他记得萧明卉不喝柠檬,便直接塞给了沈谣。
被忽视的女主角凉凉地说:“哦,我懂了,怜香惜玉。”
沈谣:“……你怎么老跟这个梗过不去。”
赵荼黎哈哈大笑。
萧明卉举起手机要跟他俩自拍,说电影拍摄到现在这么久都没一张正经的华服合照。她在最前面,找了角度始终不满意,纠结道:“你们俩脸这么小还往后缩,荼黎,你来拍——手别抖啊,拍花了我揍你。”
于是手机落到了赵荼黎手里:“来了啊,摆好,1、2——”
女生笑容明艳,像一朵盛放的芙蓉花,而沈谣眉目如画,怎么看都惹眼,他轻轻地把下巴靠在赵荼黎肩膀上。心旌一动,三个人在镜头中成了一个很和谐的对角线构图。赵荼黎按下快门,就这么定格了。
萧明卉很满意地到旁边编辑微博,沈谣不声不响地移开,想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赵荼黎却面不改色地握住了他的手。藏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他惊愕的回头,对上那人亮晶晶的眼,无声的深情。
他选择性遗忘了那天和赵荼黎做|爱的前因后果,只是赵荼黎的眼神一点也不迷茫,完全不会被欲|望支配似的,任何时候都清亮得让人害怕。
沈谣没松开他,赵荼黎立刻和以前一样的蹬鼻子上脸了。他分开沈谣的指缝,然后毫不犹豫地卡成一个十指相扣,仿佛他默认了两个人的情侣关系。沈谣莫名其妙,却不敢发问,生怕对方又是闹着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