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战作者:焉知冷暖
第24节
英子煞的身份。船长再眼拙也能隐约猜到。再加上就连平时总是对他们呼來喝去的经理在英子煞面前都矮了半截。说英子煞是个普通人谁信。
而面前这个要求靠岸的男人跟英子煞十分亲密。看起來应该是英子煞的恋人……
既然英子煞也纵容童莫救人。罢了。他就好心一次吧。英子煞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
船长点了点头。将豪华游轮往岸边靠。
英子煞看着童莫。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向來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是童莫愿意救。他也就愿意让童莫救。
英子煞虽然薄情。崇尚自由。厌恶婚姻的束缚。可他对自己还感兴趣的人向來带着十二分的耐心。他是一个优雅温柔的好情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再快一点儿。马上就靠岸了。”距离岸边越來越近。童莫站在甲板上已经能清楚地看到躺在岸边的是一个男人。只是生死不明。
游轮靠岸后。英子煞跟着童莫下了游轮。童莫跑到了男人的身边。只看了一眼便惊呼了一声。这个男人受了很重的伤。也许因为海水冰冷的缘故。血止住了。可身上带着不少伤口。衣服都被划得一道一道的。
英子煞站在岸边。并沒有靠近。只是皱着眉看着童莫喊了几声。有些不耐地问道:“是不是死了。”
童莫的手指触碰到男人冰冷的脸颊。看來他在海水里泡了很久。还带着微弱的气息。应该还有救。只是这些伤……
“子煞。快过來。他还沒有死。”童莫将男人扶坐起來。当游轮耀眼的船灯照射到男人苍白的脸上的时候。英子煞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的玩闹心理与淡然不翼而飞。
“喻驰”英子煞低低地喊了出來。高级的皮鞋踩在沙滩上。在童莫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英子煞已经蹲下來从他的手里接过了喻驰。神情里带着一抹紧张。
童莫从來沒有看见英子煞对谁这么紧张过。这张脸。尽管带着污物。并且十分苍白。可童莫记得。英子煞放在钱包里的那张相片。就是这个男人。
那个清俊绝伦的伯爵大人。也是这个男人。
因为这个男人。英子煞忘了跟他约定去看电影的事。沒有给他打电话。也沒有发短信。更沒有解释一个字。
童莫脸色微变。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也黯淡了许多。但是。救人要紧。
在童莫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英子煞拍了拍喻驰的脸。发现喻驰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便将他拦腰抱了起來。步履匆匆地返回豪华游轮。
由于太过心急。英子煞完全沒有想起來童莫还留在原地。
童莫身体僵硬地站起來。跟上了英子煞的步伐。
只要有那个男人在。英子煞的目光就不会停驻在自己身上了吧。
现在的天气已经不算冷了。可童莫却全身冰冷。
“我们需要医生。请您发个广播问问游轮上有沒有哪位是医生好吗。”童莫强压下心痛的感觉。现在他在意的不该是这些。人命关天。他不该是这么不理智的男人。
幸好英子煞虽然花钱包下了游轮。但因为在游轮上合约谈成后有剪彩的仪式。所以游轮上还是有大概五十多位的老板。以及三十名抽到大奖的幸运游客。
广播发出去后很快便有一位医生小姐进了英子煞在游轮上的房间。英子煞将喻驰放置在宽阔的豪华大床上。童莫记得不久前。英子煞才在那张大床上热烈地拥抱过他。可现在床上却躺着另一个男人……
“你是医生。”英子煞回头问那位小姐。
那位小姐看起來很年轻。英子煞英俊的外表令她的脸红了红。“我是学医的。但是目前只有一年半的工作经验。”
英子煞皱起了眉头。不是他不相信这位年轻的女医生。而是喻驰的伤势看起來实在太重。需要大医院救治。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先帮他处理好伤口。游轮上应该有比较齐全的医药箱。只要在直升机到來前。你能保证他不死。我让你进慧仁医院当医师。”英子煞对女医生道。
女医生闻言双眼一亮。慧仁医院。那可是在伦敦学医的所有毕业生和应届毕业生的梦想。她就是想在小医院打拼几年再看看能不能有机会进慧仁医院。结果大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好。我会全力以赴的。”女医生接过服务生递过來的医药箱。坐到床边查看起了喻驰的伤势。
英子煞走到房间的角落处。急切地与家族的手下取得联系。命他们立即派直升飞机过來接应。
幸好在这之前英子煞已经接下了英氏家族领袖的位置。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调动家族的飞机到这里來救人。
“童莫。你告诉船长。游轮暂时靠岸。停航。等我们乘坐直升飞机离开后。他们再自便。”英子煞想了想。对站在门边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童莫道。
童莫回过神來。点点头。“好。”
跑出了房间。将英子煞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了船长。
英子煞回到床边。认真地注视着喻驰身上的每一道伤。心中泛起了深深的疑惑:喻驰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又怎么会出现在岸边上。是被战狱遗弃了还是碰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这一切。也许要等喻驰醒过來后才能找到答案。
万一喻驰是被什么仇家追杀。又或者是被战狱遗弃的……
英子煞的脑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封锁有关于喻驰的一切消息。毕竟在这艘英式的豪华游轮上出现过一个东方男人。实在太过惹眼。
英子煞将经理叫了过來。让他将这间豪华房间周围的地方划为禁地。除了他自己、童莫。还有那个女医生能进來外。别人一律禁止靠近。经理在英子煞谈成生意的时候尝了不少的甜头。当然不可能拒绝英子煞的要求。
“还有。这个男人。并不是我们在海边救上來的。他是我的朋友。我的人。禁止任何人打听他的消息。你们都当从來沒有见过他。否则……”英子煞原本温和的脸迅速沉了下來。温柔的双眼里瞬间结了万年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经理连连点头。“我明白。我会办好这件事的。请英先生您放心。”
经理匆匆地离开后。英子煞看到了被经理的身影挡住的童莫。应该是转告完了他的话刚回來。
英子煞扬起了一个令童莫熟悉又陌生的笑。有些调皮地眨眨眼。“怎么。怕我。”
童莫摇头。“只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
“你不问他是谁。”英子煞的双眸里闪着睿智的光。
童莫摇头。他不问。问來干什么。
英子煞刚刚不是说了么?喻驰。是他的人。那自己再问。岂不是自取其辱。
英子煞拨弄了一下童莫柔软的头发。轻笑道:“如果困的话就到隔壁的房间躺一下。”
还沒等童莫回答。英子煞已经走到了豪华大床边。向那个女医生了解喻驰现在的情况。
童莫的双腿像被灌了铅那么重。良久。才乱七八糟地点了点头。也不管英子煞有沒有看见。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一把关上了房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若救下的是自己的情敌呢。童莫心情复杂地想。
罢了。该是他的总会是他的。不该是他的。再小心翼翼地守着。也沒有用。
英子煞对他极好。但英子煞对哪一个人不好呢。那本來就是他的优点。英子煞只和他住在一起。只跟他真正在一起过。童莫是知道的。但那大概也是因为英子煞喜欢他的身体。还沒有腻烦他吧。
爱吗。不。英子煞对他的程度。也许连喜欢也称不上。他只是他的玩具。不是吗。
童莫脱了鞋。躺在了床上。将望远镜解了下來。抱着自己胸前的相机。浑浑噩噩地睡着了。还做了很多梦……
“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英子煞皱着眉头问道。
女医生摇头。“很不乐观。”
英子煞心一紧。“怎么不乐观法。”
他还清楚地记得。喻驰來到伦敦的时候。整个人是那么的充满生命力。就像一只机警的猎豹一般难以驯服。光彩熠熠的双眸清澈如洗。被迫答应陪伴他几天的时候喻驰那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令人印象深刻。短短的几天里喻驰浅浅淡淡的笑容像充满童真的孩子一般。英子煞喜欢新鲜。这样的喻驰。令他很想拥有。
这次在海边捡到喻驰。是上天给予他的另一个机会吗。
第118章喻驰,别死
“英先生。这位先生受伤太重了。虽然血暂时止住了。但是他的身体机能遭到了极大的损伤。还在海水里泡了这么久。还能吊着一口气真是一个奇迹。”女医生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她工作经验少。医术还不够精湛吧。但是凭她的专业知识。这个人即使现在沒死。也很难救活。
英子煞目光灼灼。“医学上。从來不缺少奇迹。”
“即使能暂时留着命。也说不好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有可能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一两个月。更大的可能是……”女医生的话被英子煞毫不留情地打断。“五十七个小时。你只需要保证五十七个小时内。他不会死。就够了。”英子煞握着双拳道。
直升飞机已经从伦敦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來了。算上到这里接他们然后再返回伦敦的时间。五十七个小时。只要能撑过这五十七个小时。他会为喻驰找医术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和最先进的医疗器械。
“他的生命力很顽强。因为年轻。身体底子很不错。我尽力。”女医生戴着口罩道。
喻驰身上的温度逐渐恢复。女医生忙到深夜才离开。离开英子煞的房间前告知英子煞。喻驰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因为游轮上沒有先进的检查仪器。谁也不知道喻驰身上会不会留有内伤。而那些外伤虽然严重。经过处理后也不算太大的问題。
英子煞点头。“辛苦你了。这是慧仁医院院长的名片。上面还有我的签名。你去面试的时候只需要将这张名片交给院长就行。”
“谢谢英先生。”女医生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英子煞关了天花板上悬挂着的豪华水晶吊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喻驰的床边。将床头灯调暗了一点。注视着喻驰苍白的脸。“并沒有多久不见。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理所当然的沒有回答。英子煞也不禁担忧起來。修长的手指抚着喻驰的脸。“别死。”
如果喻驰死了。他该如何创造与战狱见面的机会呢。他那个孪生哥哥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和母亲的存在吧。
英子煞虽然对英薇的很多做法表示不认同。但他心底里始终记着。只要有机会。他要带战狱回去见英薇一面。毕竟战狱怎么说。也是英薇惦记了这么久的孩子。
虽然他们之间并沒有亲情。可却有扯不开的血缘关系。
英子煞低笑。什么时候他也会为想做的事情找借口了。谁能肯定战狱究竟在不在乎喻驰。说不定即使战狱知道。也不会为了喻驰找上门來。但是。此时此刻。喻驰既然被童莫救下了。躺在了这里。那么英子煞便不想让他死。
这就是英子煞心底里最深的想法。
在漫长的等待中。二十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英子煞沒有合过眼。一直坐在喻驰的床前。看着他的脸。
直升飞机在英子煞预算的时间内抵达。英子煞将伤势严重的喻驰打横抱起。叫醒了童莫。三人上了飞机。回到伦敦后。英子煞松了一口气。怀里的喻驰虽然呼吸微弱。心跳缓慢。但所幸还活着。果然是个坚强的男人。明明浑身是伤。却还坚持着。
可在慧仁医院找医生治疗的时候。英子煞却遭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拒绝。
“英先生。这个人救活的几率低于百分之二十。”
“您放弃吧。这个人伤得太重。谁也无法保证他能坚持多长时间。”
“英先生。即使你执意要救活他。他也只是个活死人。”
英子煞最崇敬的医学博士。临床经验最丰富的副院长对英子煞如是说道。
童莫看着英子煞渐渐沉下去的脸。感觉到了英子煞少有的怒气。
在童莫面前。英子煞向來都是一脸笑容。甚至会像孩子一般缠着他、耍赖皮。有时候童莫甚至觉得英子煞是个沒脾气的人。至少童莫认识英子煞这么久以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
或许这样的英子煞更为真实吧。毕竟哪有人总是在笑呢。笑容只是英子煞的伪装吧。就像长年累月戴着的一张面具。并不代表那是真心的笑容。
童莫看着躺在病床上沒有一丝生气的喻驰。这个男人。应该跟他年龄差不多。也很年轻。怎么会这样。
英子煞一把攥住副院长的衣领。一字一顿地道:“你只是看了看。还什么都沒有做。凭什么断定救不活”
“即使、即使能救活。也很难保证能活多久。而且有很大的几率变成植物人……”副院长面对英子煞的质问。十分为难地道。
植物人
怎么可能。喻驰是那样富有生命力的男人。植物人除了能够呼吸。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真有这么严重吗。”英子煞不敢置信地低喃道。
副院长无奈地摇摇头。如果能救。作为医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受的外伤很严重。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眼下他已经陷入不可逆昏迷状态。大脑皮层功能受到严重的损害。丧失了意识活动。即使暂时救活。也活不了多久。”
英子煞瞥了喻驰一眼。握紧了双拳。给家族那边打了个电话。命令道:“立即将全伦敦医术最精湛的医生都聚集到慧仁医院來。”
接到命令的人虽然疑惑。但却沒有人敢质疑英子煞的命令。毕竟从接任家族领袖位置以來。英子煞在处理事情上变得快准狠。聪明厉害而且在十天内就将家族的生意提升到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空间。家族里大部分的人还是对英子煞十分看好的。
随后便是陆陆续续的优秀医生來到了慧仁医院。进入了喻驰所在的高级病房。但是所有医生在查看过喻驰目前的情况后所做的第一个动作。皆是无奈的摇头。
英子煞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高大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最后被童莫扶住。英子煞一抬头。看到的是童莫担忧的脸。“子煞。你不能放弃。如果连你都放弃了。他必死无疑。”
英子煞怔了怔。随即伸展双臂。紧紧地将童莫抱在怀里。喻驰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那么鲜活。怎么可能会死呢。
“你陪着我。”英子煞声音暗哑地道。
童莫浑身一僵。要他陪着。为什么要他陪着。
英子煞。你自己也许不知道。你真是一个残忍的男人。你不爱我。却对我好。每当我想抽身离开的时候。你却不让我走……
童莫琥珀色的眼睛泛着雾霭般的沉沉悲伤。他能说什么呢。当初就决定好的。主动权在英子煞的身上。英子煞沒有说结束。他又怎么舍得结束。
“好……”童莫听见了自己的回答。
英子煞自然也听见了。因为他将童莫抱得更紧了。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你们尽最大的能力。先将他救活。一切的医疗费用由我承担。用药、机器、护工。都要最好的。”英子煞对副院长道。
副院长点头。尽管希望渺茫。但不尝试的话。什么奇迹都不会出现。
几个优秀的医师迅速制定了治疗方案。然后为喻驰动手术。童莫就像他许诺的一般。一直陪在英子煞的身边。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会与英子煞一同面对。
别死。别死。喻驰……
经过几个拥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医师抢救后。五天过去了。喻驰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下來。就像副院长当初预料的一般。喻驰的脑电波呈杂散的波形。进入了类似植物的状态。他还活着。可却只能像个死人般躺在床上。
医生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保住了喻驰的命。他能不能醒來。会不会醒來。谁也无法预料。
在医学上植物人能复苏的几率向來很低。但只要有一线希望。英子煞就不会放弃。
虽然与喻驰的关系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什么也算不上。只是喻驰曾经也对他展开过笑颜。也曾经如此信任过他。陪伴过他。哪怕只有短短的那么几天。对于薄情的英子煞來说。却也是极为珍贵的。
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救喻驰呢。就连英子煞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他不想让喻驰死。
“病人一旦放弃的话。就再也无力回天了。想他活着的话。请想尽一切的办法。唤醒他求生的意志。”副院长嘱咐英子煞道。
于是英子煞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到喻驰冬暖夏凉、通风透气的病房里坐一坐。陪喻驰聊聊天。偶尔也会握住喻驰变得枯瘦苍白的手。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听着曲调柔和的纯音乐。
喻驰的一切都被英子煞抹去了。与其让战狱知道喻驰变成了植物人。倒不如就让战狱以为喻驰早已经死了。抹去一切。对于现在已经变成了植物人的喻驰來说是最好的保护。
别死。喻驰。不要死。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英子煞一遍又一遍地在喻驰的耳边重复地说着。童莫就坐在英子煞的身边。同样在心里为喻驰祈祷着……
第119章找到他为止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每一分钟都是难以想象的煎熬。
战狱睁着眼睛。又是一夜无眠。
想喻驰。想到心痛难忍。
闻不到空气中有喻驰的气息。感觉不到喻驰的存在。这种感觉简直能将人逼疯。如果喻驰能回來。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战狱连夜冒着大雨出了门。看着荒无人烟的笔直公路。无比彷徨。脚下油门重重一踩。车子狂飙。不一会儿就进了市区。
市区的特殊行业最受欢迎的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到凌晨一点。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就连平常最热闹的市区也已经变得寂静无人。
战狱的车速很慢。漫无目的地看着两旁缓慢倒退的树木。以及一间间已经关门打烊了的店铺。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车窗开得很大。冷风不断涌入车里。冲散了像要窒息的味道。
终于。战狱看到了一间还沒有关门的店铺。是卖花的。大概是因为刚开张沒多久就接了一桩大生意的缘故。几个年轻的员工加班到深夜。现在还在忙活。
战狱透过透明的橱窗看到了一个精致的花瓶里养着不少傲然绽放的白菊。感觉自己沒有地方可去也沒有事情可做的战狱终于找到了事做。车子在花店前稳稳地停了下來。
战狱一下车就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浑身湿漉漉地走进了花店。一个笑容甜美的女生迎了上來。“先生您好。请问想要买什么花。”
战狱的视线一下子便锁定了盛开着的白菊。心不在焉地挑选了几株白菊后。战狱给了钱。离开了花店。随后开着车回到了战凛的别墅。
深更半夜。战凛和郁梓早就睡下了。战狱停好车。摸黑进了别墅的小花园。有雇佣兵发现了战狱。却被战狱命令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战狱带着满身雨水坐在了小花园的台阶上。将手里的白菊一株又一株地插在了土壤里。小时候总是听林叔跟他讲许多人生的哲理。现在他多想再听听林叔的声音。多想有个人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为什么……”战狱落魄得就像一个乞丐。不停地喃喃自问着。“我找不到喻驰。我该去哪里找他。我该去哪里找。”
清晨。郁梓起床的时候便发现小花园里躺着一个人。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后郁梓变了脸色。“御天。”
因为战狱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所以昨晚谁都沒敢靠近小花园。便沒有人知道战狱晕倒在了花园中。
郁梓跑过去。心疼地看着战狱迅速消瘦下來的苍白脸庞。以及眼眶下两个黑得令人无法忽视的黑眼圈。皱着眉将战狱的上半身扶起來。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怎么会这样。都沒有好好吃饭休息么。”
战凛洗完澡回房后沒有找到郁梓。便边擦着头发边出客厅喊着郁梓的名字。郁梓回头“嘘”了一声。战狱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可不能吵醒他。
“就让他这么睡着吗。”战凛纵然对战狱躺在郁梓的大腿上心生不满。却还是给战狱拿來了一张厚厚的毛毯。盖在了战狱的身上。
“他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好好地睡过一觉。移动到床上的话我怕会吵醒他。”郁梓低着声音说道。
战凛坐在了郁梓的身边。“放心吧。他会沒事的。”
“我们该怎么样才能帮他。”郁梓皱着眉。
战狱其实已经醒了。他只是还不想离开郁梓的怀抱。他记得林叔去世的那一晚。在顶楼的天台上。喻驰也是这样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