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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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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战作者:焉知冷暖

第31节

将近中午。喻驰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來。早已过了上课的时间。喻驰晃了晃脑袋。大概是昨晚后半夜睡得不好。生物钟又紊乱了。竟然连手机闹钟也沒听到。喻驰不知道其实他的闹钟早就响了。只不过被战狱眼疾手快地按掉罢了。

手机进來了一条短信。竟然是他今天要单独上课的学生发过來的教练您今天好好在家休息。课调到明天不要紧。身体最重要。

喻驰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并沒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啊。虽然最近的天气有些潮湿。偶尔会脚痛。但喻驰已经渐渐习惯过來了。

视线扫到昨晚战狱躺着的位置。喻驰蓦地看见取代战狱的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喻驰。已经帮你请假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希望出去办事回來后还能看到你。

喻驰挑了挑眉。战狱和英子煞不愧是双胞胎兄弟。居然都喜欢擅自替他请假。算了。既然学生都发信息过來了。他也不好再去道馆了。不过。他为什么一定就要留在这里呢。

门被人在敲响。喻驰说不了话。只能看着门被人推开。一个雇佣兵端着一个托盘进了房间。托盘上乘着一碗香喷喷的粥。

“喻教官。这是少爷吩咐给您做的早餐。”雇佣兵恭敬地将那碗粥放在了距离喻驰不远的桌面上。知道喻驰回答不了。便径自离开了。

喻驰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不自觉地便过去将那碗粥吃得一干二净。之后尽管很想离开。但只要一攥紧手中的小纸条。便又犹豫了。

“喻教官。想随处走走吗。当初您过來这边帮忙的时候。也曾在这里训练过我们呢。”一个雇佣兵对喻驰友好地道。

喻驰先是一怔。随后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意思是想自己随处看看。雇佣兵倒是沒拒绝。显然对喻驰很信任很放心。

于是接下來的时间里。喻驰便在伦敦基地里瞎逛。看到一些运动器材也忍不住上去尝试一下。最后目光在高大的单杠上停住。

脑中晃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似乎是自己反复联系着高强度的腹部绕杠训练。而身后有一道无比熟悉的目光……

喻驰反应过來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跃上了单杠上。利索地做了几个來回。浑身顿时大汗淋漓。在空中旋转的瞬间。喻驰的耳边猛然响起了一段对话

“少爷。下來陪本教官打一场如何。”

“有意思……”

“少爷。请站起來……”

“少爷。请继续……”

每在空中旋转一次。喻驰脑海里的画面便清晰一分。当年不羁的笑容。战狱不屑的目光。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战狱。那好像是他们长大后的第一次相遇……

喻驰无声地大喊了一声。突然从高空中摔了下來。幸好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单杠下还铺着厚厚的垫子。不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大概会骨折。

“喻教官。喻教官。”这么大的声响惊动了驻守在附近的雇佣兵。几个雇佣兵围了上來。生怕喻驰受了伤。

喻驰恍惚地晃了晃脑袋。突然抱着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脸痛苦的表情。几个雇佣兵面面相觑。赶紧去将基地的医生叫了过來。知道战狱在办正事。也不敢打扰战狱。只希望喻驰快点恢复过來。

伦敦基地的医生帮喻驰检查过后。确认喻驰沒有摔伤。见喻驰这么久还恢复不过來。只好给他打了镇静剂。

一直到夜晚战狱携带着一脸冰霜回到基地的时候。镇静剂的作用还沒消失。喻驰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战狱怒气腾腾地斥责道。

雇佣兵们整齐地低下头。不敢解释。他们也是纠结了很久。实在忍得沒办法了。才在晚上给战狱打了一个电话。

“喻驰现在怎么样。”战狱转过头问基地医生道。

“喻教官应该是受到了刺激。所以引发头疼。初步断定应该是由于失忆造成的。”医生谨慎地道。

战狱探手过去抚上喻驰的脸。冷声问道:“今天他在基地做了什么。”

“喻教官提出要到处走走。后來就在训练场的单杠上做腹部绕杠运动。突然就一脸痛苦地摔了下來……”

战狱飞出几道眼刀。“你说什么。”

喻驰从单杠上摔下來。这么大的事。这般下属居然还敢瞒着自己。简直是想死了。

“有厚厚的软垫护着。并沒出什么事。就是可能这项运动触发了他的某些记忆。所以引发了剧烈的头疼。”医生判断道。

战狱手一顿。腹部绕杠。他记得。这是他们长大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喻驰在基地训练场里做的运动。当时。他还对这个新來的教官满眼的不屑。认为自己打败喻驰。甚至不用花十分钟。沒想到却被喻驰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喻驰。这些。你是想起來了吗。

“你们下去领罚吧。”战狱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已经沒了人影。门也被悄然关上了。只剩下战狱一人。深情地注视着喻驰。

关于英氏家族的事。战狱已经将一切都搞定了。只要两天后郁梓在法庭上能够成功地反咬对方一口。对方就是把牢底坐穿的重罪。由于英国很早就废除了死刑。所以郁梓只能将对方逼上终身监禁的道路。也幸亏郁梓对法律感兴趣。闲暇的时候还钻研了不少别国的法律。否则这个忙。还不一定能帮得上。

总之搞定了一切的战狱本來已经安心了。却又听到了喻驰的事。便又万分焦急地回到了伦敦基地……

第153章哥!

战狱不敢大意。一直盯着喻驰。连眼睛都不敢怎么眨一下。直到镇静剂的药效过后。喻驰终于醒了过來。

战狱坐到床上。力度适中地替他揉捏着太阳穴。喻驰握住了战狱的手。

“是想起來些什么了吗。”喻驰听得出。战狱的声音有些颤抖。

喻驰点头。整个人突然被战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害成了这样。我宁愿变成这样的人是我……”

喻驰抱着战狱的脑袋。闭着眼睛。很是安心地抚摸着战狱的背脊。他想。他以前应该是爱这个男人的。难怪醒过來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英子煞。就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大概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英子煞和战狱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吧。

另一边。被人送回田园别墅的英子煞麻醉药效过后。悠悠醒转了过來。他的肩膀下面被人划了一刀。伤口有些深。缝了十八针。对于另一个家族。是他大意了。

英子煞猛地坐起身。看着一整排守在自己房间的人问道:“让你们封锁消息都照办了吗。”

“族长。消息已经全部封锁了。但是夫人那边是不是让她知道这件事比较好。”一个族人请示道。

英子煞目光幽深。“不。让她知道也解决不了问題。这件事虽然有些棘手。但我会想办法的……”

“那个族长。事情已经解决了。”一个族人向英子煞报告道。

英子煞目光一凛。“什么。怎么解决的。”

“原本闹着要我们赔钱的人全都散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帮的忙。而且据说还有律师帮我们出面解决这件事。还有的就是伤了您之后逃跑的那个第二大家族的黑爷。据说被人断了右臂。”

英子煞闻言一怔。这件事已经在第一时间被他封锁了消息。如果说有人能查到的话。不是战狱就是战凛。不会有别人。

战狱会是战狱吗。

喻驰现在跟战狱在一起。应该会很安全。英子煞听到事情已经解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感觉麻醉药效过后伤口的隐隐作痛。英子煞又躺下了床。一边手臂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下令道:“去查查这件事是谁暗地里解决的。还有那位律师是谁。”

“是。族长。”族人接到命令后马上点头离开。

英子煞闭上了眼睛。莫名其妙地有些庆幸童莫已经离开了他。不然今天要是误伤了他。该怎么办才好。

翻來覆去。英子煞再也睡不着。脑海里闪过的一幅幅画面。皆与童莫有关。难道是因为喻驰不在。他太寂寞了所以才不断地想起童莫吗。

英子煞烦躁地捶了一下床。给童莫打了一个电话。却只听到手机那头传來沒有感情的女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shit”英子煞将手机扔到一边。怎么也睡不着了。熬到天亮了。确认了几遍时间后。才郁闷地给英薇打了一个电话。

英薇对于英子煞这么早來电话感到很意外。但却被英子煞一板一眼地糊弄过去了。和英薇聊了一会儿天后。英子煞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

挂掉电话后。一个族人向英子煞汇报道:“族长。经查实。那位帮我们忙的律师叫郁梓。而且。暗中帮我们解决了所有问題的人。是……”

“是战狱。”英子煞笃定地道。

族人点头。“是的。”

英子煞站起身。咬着牙将衣服穿上后。给战狱打了个电话。约他出來见一面。

战狱很爽快地答应了。英子煞并沒有等多久。就听到了外面传來车子引擎的声音。战狱停好车后下了车。门刚好在他走到的时候打开了。

“进來吧。”英子煞不冷不热地道。

战狱站在门外。“如果不是因为喻驰的事。我们沒什么好谈的。”

英子煞皱眉。“所以你要站在门外跟我谈喻驰的事吗。”

战狱冷哼了一声。进了别墅大门。环顾了一圈后走进了客厅。潇洒地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要说什么请抓紧时间。喻驰已经上班了。我也该过去了。”

“你想带喻驰离开可以。先答应我两个条件。”英子煞老神在在地道。

战狱挑眉。“你说。只要我能够做得到。一百个一千个条件都可以。”

“第一。以喻驰的意愿为先。他如果不愿意跟你离开。你不能强迫他。必须要他心甘情愿。”当英子煞听到战凛说当初大家都以为喻驰死了的时候。战狱连想死的念头都冒出來过。英子煞就知道。其实战狱是深爱喻驰的。只是当初因为种种原因。沒有來得及珍惜。所以他思前想后。决定要给战狱一个机会。

英子煞本來就沒打算一直卡在战狱和喻驰之间。他开始只不过是想替喻驰惩罚下战狱罢了。现在战狱为喻驰吃的苦头也够多了。他也能感觉到。喻驰的心里终究是装着战狱的。不管喻驰的记忆中有沒有战狱。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再这样闹下去。真的会像战凛所说的收不了场。战狱的狠劲。在道上已经出了名的。

“这是当然。他一天不愿意跟我走。我就会一直在这里陪他过下去。只要他喜欢。”战狱理所当然地点头。如果他想强制带喻驰走。根本就不需要看了他英子煞这么久的脸色。

“第二。这么多年來。我母亲一直觉得沒能陪在你身边。愧对了你。我希望你能抽一个时间。跟我回去陪她吃顿饭。就算一次也行。就当是圆了她的一个梦。这也是我答应了她的。”英子煞缓缓地说出第二个条件。

战狱想了想。反问道:“如果是你。你愿意过來我们家吃顿饭吗。”

英子煞哽住了。虽然战凛也说过欢迎他到他们家。但是他沒有想到。战狱也会这么说。

“有何不可。”英子煞双手一摊。随意地道。

战狱点了一根烟。“那么你的那个条件。根本不算什么条件。”

英子煞知道战狱的意思是答应了。可偏偏又不直接说答应。拐弯抹角的别扭大男人。

英子煞脑中一闪。突然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刚才说了。有两个条件。既然你说这个不算条件。那么我就换一个好了。”

战狱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这时候。倒真有些像纵容弟弟的哥哥了。

“英氏家族。你接。”英子煞言简意赅地道。

战狱手里的烟掉落了下來。差点儿沒烧着地毯。幸好战狱及时将烟头踩熄灭了。不然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我又不姓英。”战狱冷哼道。

英子煞也哼哼道:“既然你不答应的话。那就走吧。”

“你。”战狱正想爆发。又想起了喻驰。英子煞好不容易才退了一步。不再干涉他和喻驰的事。算了算了……

战狱隐忍地道:“我可以帮你远程管理。也可以做英氏家族的后盾。但是该是你的会议和应酬一律你自己搞定。”

“成交。”英子煞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战狱骂了一句:“臭小子。”轻轻的一拳砸向了英子煞肩膀下方的位置。

原本只是无意间的面对兄弟的动作。却忘记了英子煞身上有伤。对于战狱來说很轻的一拳。就这么一砸。都把英子煞疼得龇牙咧嘴。“真沒用。”战狱鄙视道。

英子煞撇撇嘴。见战狱准备走。突然喊了一声“哥。”

战狱愣住了。双腿定在了原地。良久才转过身。看着英子煞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淡淡地应了声:“嗯。”

很快。英子煞便找了个英国的节日。带着战狱回到英薇的别墅吃饭。并提前跟厨师说了。布置好了一切的菜色。唯独沒有告诉英薇。战狱会來。

当战狱出现在别墅餐厅的那一刻。英薇几乎泪流满面。怔了好久才叫战狱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战狱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他的世界里鲜少出现过女人。导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这种动物相处。尽管这个人是生育他的母亲。可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算上今天。他们只是第二次见面罢了。

也许是个性不同的原因。英子煞跟着战狱回家的时候。和战凛郁梓相处得很不错。而且郁梓也很喜欢英子煞。因为他幽默有趣。会哄人开心。而战狱。个性像战凛。不擅长说。只擅长做。

“母亲愣着做什么。今天可是节日。我们敬您一杯。”英子煞举起高脚杯道。

英薇擦干了眼泪。连声道好。与英子煞和战狱都干了杯。最后一仰头。咕噜咕噜地饮尽了杯中的红酒。

战狱很少说话。英薇也沒有介意。反倒变着法子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战狱在这样的氛围里。倒是也有问必答。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便结束了。英薇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了。英子煞吩咐管家将英薇扶到房间里休息。英薇还拉着战狱的手。叫他经常过來坐坐。直到看见战狱点头。英薇才任由管家扶她离开……

第154章那个女人死了

吃过饭后。战狱和英子煞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和战狱聊聊关于英氏家族的事情。随后问管家道:“母亲睡着了吗。”

“已经睡下了。”管家点头道。

英子煞转头对战狱道。“你跟我过來。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看。”

战狱无声地站起來。跟在英子煞的身后。进了英薇的房间。

英薇的房间十分宽敞。英薇在里间睡觉。外面十分宽敞。英子煞在战狱的面前缓缓地拉开那张黑色的布。栩栩如生的素描画呈现在战狱的眼前。就算是向來冷情的战狱。在这一刻。也有些动容。

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连眉眼处都绘画得那般仔细。从婴儿。到少年时代。每一个镜头是好像真的一样。

英子煞抚摸着那幅长长的画。“我也是在看了这幅画后。才懂母亲的心。也不是她想离开你的。虽然当初是他们之间的协议。但我希望你能原谅她。”

“你都能原谅。我也沒有什么好不原谅的。”战狱淡淡地道。

英子煞轻笑。伸出拳头。战狱会意地用拳头与他的拳头在空中相撞。之前的打架、吵架、争执。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才是彼此真正的兄弟。

“谢谢。之前我替喻驰不值。所以做了你们之间的阻碍。对不起。”英子煞向來有错就认。并且态度良好。

战狱低下头。“你救了他。他沒有死。这就比一切都值。何况。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战狱想起从前的一切。叹道:“你知道我从前是怎么伤害他的吗。每次到最后的关头。我都沒有选择相信他。我误会他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实际上他是和我我害他被青爷抓走折磨。最后还沒有來得及救下他。他为了我。数不清出生入死的次数。我当时却连一句信任他的话都沒有说出口。”

英子煞握紧了双拳。曾经他也替喻驰不值。但是“那些都过去了。”英子煞轻声道。

“是啊。都过去了。喻驰都忘记了。其实如果他记不起來。也好。重要的是他爱我。”战狱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令英子煞有些羡慕。有人爱。似乎感觉很不错呢。

“子煞。我、我喜欢你。”

童莫在滑雪场说的话突然在英子煞的耳边响起。第一次。英子煞对自己坚持自由的定义产生了怀疑。

“你也早点儿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吧。”战狱拍了拍英子煞的肩膀。离开了英氏的别墅。

而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的童莫。此时对于所有人來说。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昨天半夜。童莫接到了一个陌生的來电。虽然沒有任何备注。但是那串电话号码已经像烙印般刻在了童莫的脑海里。尽管这串号码已经很久沒有出现在他的手机上了。

那是他爸爸的电话号码。自从童莫的父母离异后。他们双方都沒有再主动联系过童莫。而童莫似乎也早就习惯了。知道父母安好。都过上了各自想要的生活后。他也沒有不知趣地去打扰他们。

可童莫万万沒想到。爸爸打來的这个电话。对于他來说竟然是个噩耗。

那个女人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死了。

其实并不意外不是吗。早在那个女人自甘堕落跟了另一个男人后。不仅学上了抽烟。还染上了毒瘾。不管他怎么劝说。他们最后还是离了婚。童莫记得。当时爸爸就曾断言过。那个女人跟了这样的人。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结果。真的死了。

而且那个在那个女人死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在醉生梦死中。还是一个陌生人报的警。

童莫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看看她。在他的记忆中。父母从來沒有和谐相处过。妈妈总是指责爸爸让她怀了孕。不得不出嫁。而爸爸总是说妈妈不懂体谅他。每次他们吵架。童莫总会无声地回到房里。摆弄自己的相机。

小时候。童莫是恨他们的。恨他们沒有给自己一个幸福的童年。恨他们为什么维持了那段失败的婚姻那么久。所以在十六岁那年。他们宣布要离婚的时候。童莫终于感觉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终于可以搬离那个压抑的家。不用再面对那总是不断争吵的两人了。

后來。童莫的爸爸找了一个女人。又生了一个女儿。他爸爸向來喜欢女儿。曾经一直在埋怨他妈妈沒有给他生一个女儿。童莫甚至觉得。自己沒在爸爸的影响下变成一个不正常的不男不女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而童莫的妈妈则在很早的时候就出了轨。跟了一个不管什么都乱七八糟的男人。偏偏那个男人能带给她刺激的生活。这是童莫的妈妈在离开的那一天。告诉童莫的。

得知那个女人已经去世的消息后。童莫整个人变得有些浑浑噩噩。他关掉了手机。关掉了一切。沒有上班。也沒有回家。独自坐在附近公园的凉亭里。童莫的眼睛很干涩。他似乎找不到为那个女人哭泣的理由。尽管他是她的亲生儿子。

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温暖。就是在他获得了第一次摄影奖的时候。那个女人温和地摸了他的脑袋。给他煮了一碗饺子。不擅长厨艺的女人煮的面并不好吃。但也许是因为太稀罕。所以童莫还是异常珍惜地将那碗饺子吃得干干净净。连带着汤水都沒有剩下一滴。

童莫一直坐到身体都僵硬了。才站了起來。浑浑噩噩地走在大马路上。这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而一些做早餐生意的店铺。也已经开始新一天的营业了。

童莫在一间早餐店前站立了许久。直到店里的老板娘都忍不住问道:“小伙子怎么不进來坐。想吃什么早餐。”

童莫怔了很久才回过神來。问道:“这里有饺子吃吗。”

“当然有。你想吃什么馅儿的。”老板娘笑眯眯地问道。

童莫想了想。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來当时那个女人给他做的饺子里面是什么馅料。只好道:“就拿你们店里卖的最好的一种吧。”

“好。快进來坐。”

童莫点头。踏进了早餐店里。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等着。

从前童莫以为。也许只要自己获得了成功。成为了很厉害的人。他的父母也许就会和好。一切都会成为过去。他会成为他们的骄傲。

可这些只是他自己这么愚蠢地以为。后來。他成功了。他站在更高更大的舞台上。获得了更高的荣誉和奖杯。只是却再也沒有人为他捧上一碗饺子。也沒有人再抚摸过他的脑袋。那时候他才明白。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不在乎他。

所以后來的日子。童莫只为自己而活。不再为任何人。有了父母的版本在。他对待感情格外认真、谨慎。甚至理智。也许英子煞就是童莫的一道劫。无论如何童莫就是躲不过去。所以那些认真、谨慎和理智。统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他终究是贪恋了英子煞给他的温暖。还有陪伴着他的感觉。

英子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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