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七巧女作者:猫眼黄豆
第12部分
第七十八章“吹箫”与“知音”
铮──
一声悠扬浑厚的弦响从海苍帝修长有力的指尖流出。
琴音时隐时现,犹入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一缕悠扬低慢的箫声从远方浸润进来,飘忽无定,似那山间的清风明月。
紧接著,琴音逐渐昂扬,气势宏伟,巍巍壮然,宛似站在山巅俯瞰天下苍生,又似立於天地洪荒独尊傲睨,闻琴者x中万壑鼓荡,豪情激扬。琴声忽转,淙淙铮铮,流水潺潺,继而跌宕起伏,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扁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百舸争流之际。尔後,轻舟已过,水势绕峰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流水之声复起,清越幽吟,铮铮而逝。
无论是高山之巍峨,还是流水之洋洒,琴声中至始至终有一缕低慢婉转的箫声缠绵相伴,仿佛是一傲游九州,壮志凌云、顶天立地的男人身侧相随相伴、相知相酬的红颜知己。激越与低柔,交融得无懈可击,竟让这曲《高山流水》演绎出了别具一格的侠骨豪情、红颜无悔。
一曲终了,余音嫋嫋,半响,全场寂默。
鼓琴者眸光微阖,神情高华,萦绕著清贵幽渺之气,然意态间勃发著狂肆奔放。
弄箫者眼波粼粼,冷华无双,如出云之皎洁明月,又如破晓之瑰丽朝阳。
曲醉人,境醉人,人,也醉人。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声自大厅响起,东御阳龙鼓掌起身,随即,大厅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善哉,岛主之琴真乃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即便那伯牙复生也必逊色三分。”东御阳龙大加赞叹,话锋一转,又赞道,“阳凤的箫声低慢清幽,如美人嗫嗫絮语,又似轻风缠转,竟与岛主的琴声应上了天作之合。”
东御阳龙对海苍帝的赞美不算夸大,也不是王婆自夸自家妹子。此次琴箫合奏,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阿姐,岛主琴艺妙绝天下,阳凤哪里能与岛主相提并论?”东御阳凤手抚玉箫,面色微红,娇嗔道。眸光流转间,更坚定了嫁与这般举世无双的男子的心意。
“哈哈,阳凤无需妄自菲薄。”东御阳龙朗声一笑,话是对著东御阳凤说,脸却向著缓缓起身的海苍帝道,“伯牙与子期成就一段千古知音佳话。此番你与岛主的琴箫合奏也当得上知音二字。岛主,不知你认为如何?”
一个狐狸j百般勾引不说,没想到还有一个拉皮条的老鸹。
江七巧心头那个怒啊,是蹭蹭蹭地直往上蹿。
赶紧下榻,疾走几步,来到海苍帝身边。笑眯眯地对东御阳凤道:“阳龙少g主真是一语中的。本夫人也没料到阳凤少g主‘吹箫’的技法如此之好,应该是时常在家练习‘吹箫’吧?”她重重地咬著‘吹箫’二字。
东御阳凤愣了愣,有些茫然地应道;“夫人猜得不错,阳凤却是在家苦练过吹箫技法。”
“喔。”江七巧脸上的笑越发灿烂,隐隐竟含带著几分猥琐y邪,“能与阳凤少g主这等绝色陪练‘吹箫’的人真是前生修来的天大福气,但不知,如此娴熟的‘吹箫’技法,彼时初学,有几人指点?本夫人甚羡之。”
“家父请了三位名师指点。”东御阳凤被江七巧脸上的笑容笑得心下有些发颤,又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庸俗夫人在说到吹箫时为何总是故意重重咬字。她再心计深沈,也终归是云英未嫁,洁身自好的闺阁少女,哪里像江七巧一样被现代腐毒熏染锈蚀得麻辣荤鲜,样样j通。
东御阳龙虽是堂堂东海神g的大少g主,筹谋胜券不在话下,无奈也是待字闺中的纯洁少女,对男女之事仅知晓一爪半鳞,和其妹一样,只是奇怪这夫人为何笑容y秽,总是故意强调那吹箫二字。
而在场听懂弦外之意的人又都因为诸般原因无法启齿告之,只是不住地抽动面皮。除了少数几个高手尚能维持原色外,大多数面色间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
哈哈,纯洁的古代闺女忒是没听懂她的羞辱,看这两个女人的神情,估计宴会一结束必定会找人好好询问何谓吹箫?呵呵呵呵,相信那表情一定是赤橙黄绿青蓝紫,j彩纷呈。可惜啊可惜,她没办法一睹为快了。江七巧心里颇有些遗憾,不过她眼下还是可以让这居心不良的两姐妹脸色再变变。
“三位名师指点‘吹箫’啊,难怪阳凤少g主的‘吹箫’之技如此高明。更难得天下间竟有这般疼爱女儿的父亲,比之本夫人的父亲还要溺爱得多,甚羡甚羡。”她满脸欣羡地赞著。
“夫人过奖了。”东御阳凤被江七巧笑得越发迷茫,实在不知她到底想说啥。
“没过奖没过奖。世人皆知伯牙善鼓琴,锺子期善听。只是──叹世间古来无全事。如此天作之合的二人却於两年後,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江七巧脸上转为幽茫悲切,“可见得,这世上知音二字亦应了‘士为知己者死’一说。遥想当初阳凤少g主不慎从屋顶跌落於地,险些丧生马车之下。唉,世间定数,本夫人真不忍见少g主如此天人之姿将落得个红颜薄命,香消玉碎的境地,白白浪费糟蹋了一身‘吹箫’的绝佳技法。故本夫人以为这知音二字真真是不要也罢。你以为呢,阳凤少g主?”
东御阳凤绝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眸光中隐隐闪动著噬欲杀人的狠戾。
“夫人真乃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阳凤,还不谢过夫人的关心。”东御阳龙见形势不对,连忙跨出座榻,拉过妹子,向江七巧笑道。
哟哟,笑得还满灿烂诚挚的嘛,就不知当你晓得我说的“吹箫”非彼“吹箫”後,还会不会镇定如初。江七巧连连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了。”
“阳凤谢过夫人关心。”在阿姐的强烈暗示下,东御阳凤终於按压下心中的杀机,对江七巧点头道谢,又向海苍帝柔柔欠身,“也多谢岛主的不吝赐教。”
赐教个鬼!江七巧嘴巴一张,正准备再添上两句,纤腰突然被一只坚实的臂膀极为有力地搂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小腰折断,充满了威胁。
糟了,苍好像很愤怒。她警觉地赶紧闭口,可不能做了厅堂中红颜薄命、香消玉碎的首个例子。
“赐教不敢当。两位少g主,请。”即便身边忽然多出个抢话无数、废话无数的死女人,海苍帝仍是面色如常,淡笑然然。
“岛主,请。”东御阳龙也知此时不是多话的时机,笑著携妹子移回座榻。
海苍帝也不多话,半扶半携地拖著江七巧一起回到首位软榻。
琴案蒲团被侍女迅速撤去,厅堂内在一列歌女乐师进入之後,又重新恢复了喧嚣,似乎刚才的琴箫和鸣,唇枪舌战不曾发生一般。
海苍帝端起案几上的冽酒轻啜一口,黑金色的眼睛由淡漠变得幽深如古井。
“巧巧。“他在歌女清凉婉转的歌声中轻轻唤道,眸子微眯,斜睇著江七巧,“以前在家里学过吹箫吗?”
“没??????没有。”江七巧微侧过脸,不敢正视那双黑金色的眸子,老老实实回答道。
“没有麽。怪不得巧巧甚羡有人指点女子‘吹箫’之技。”轻柔飘忽的声音却突然独独在吹箫二字上咬得极重极重。
“这个??????这个??????一般般,一般般啦。”江七巧後背汗水狂流,干笑两声,这??????这男人说的吹箫到底指的是本义还是引申义啊?
“是吗?”海苍帝挑高眉,尾音扬起,随手放下酒杯,修长的十指交互婆娑,“巧巧,为夫对琴、箫、筝、笛几样乐器都略有涉猎。对这‘吹箫’之技更能指点一二。不如今日宴席散了,为夫就好好指点指点你,可好?”他不等江七巧回答,唇边勾出一丝佞笑,又接著道,“至於那些个名师,为夫怕巧巧贪多,到时非但不能博采众家之长,反倒把自个给撑──死──了。”十指倏地收紧,骨节间发出咯咯的脆响。
“苍说得极是极是,考虑得极好几极好。不要也罢!不要也罢!”江七巧身体一跳,连忙又是点头又是摇手,连声附和。死了死了,这男人貌似听懂了她说的吹箫,言谈间指的都是引申义!
“很好,巧巧。”海苍帝森森笑著,大手一捞,将她搂进怀中,举袖轻轻揩拭著她额际的冷汗,柔声道,“巧巧,你很热麽,怎会流这麽多汗?可别病了,宴後,为夫还要指点这张小嘴‘吹箫’之技呢?”手指在衣袖的遮掩下,暧昧地抚著她的唇瓣。
轰──江七巧脸上火山爆发,恨不得一头钻进地下。
莫夜遥遥看著首位上被岛主衣袖半遮的女人,神色有些呆滞,喃喃道:“凶暴血蝶果然名不虚传,百无禁忌,泼辣尖毒,尤其是在吃醋时,更是强悍无敌。”
邪风微微叹息,回想起夫人刚到岛上看到他们时发绿的狼光,但,这不也就是夫人的独特迷人之处麽?
“怒涛,我决定告诫朗月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能靠近夫人,更不能听她大放厥词。”狂浪一脸慎重严肃,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你的女人自个看好,别到时候落得岛主那般下场,可就追悔莫及了。”他更对隔桌的好友兼同事殷殷劝告。
“喔。”怒涛闷闷哼了一声,好像他家风花自从被夫人救了之後,就对夫人全面改观,颇有些崇拜了。他不想像岛主一样可怜,但又该如何杜绝呢?
不知道有没有纯洁的童鞋没看懂的?解释说明如下──
此章中的“吹箫”指对男人的“口交”o(n_n)o
偶──邪恶地飘过,留下爪印~~~~~~~~
第七十九章东御阳龙的提议
酒过三巡,歌女与乐师悄然退下。
东御阳龙款款起身,笑向众人,“适才岛主与舍妹让我等大饱耳福,端是风雅至极。阳龙琢磨,那歌女乐师之技素常各位也是听惯了的。不如我等在座之人也各自拿出一项本事,为此次宴会添上份别致兴味。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那坐著的几个东海神g主事自是力挺自家少g主,大声叫好。而南岛的几个大小总事则是轻轻点头附议,人家少g主都把岛主鼓琴摆在前面了,难不成你敢拒绝,让岛主落个下乘的卖艺嫌疑?
海苍帝也微微颌首表示同意,老实说,此刻他正为自己当众鼓琴的赌气行为有些懊恼,觉得失了岛主面子,东御阳龙这一提议也算是提到了他的心坎上。
窝在他怀中的江七巧咋听到这个提议,本被嫋嫋慢慢的歌乐声催得混混沌沌的神智陡然清醒,迷蒙的双眼瞬间璀璨明亮,j神头十足。
呵呵,古代武功人士的才艺大展示耶,一定非常j彩,极具观赏价值。再看著东御阳龙,忽然也不觉得这拉皮条的老鸹碍眼了。
“岛主,既是阳龙提议,那阳龙就托个大,抛砖引玉吧。”东御阳龙对海苍帝豪爽笑道。
“阳龙少g主客气了,请。”海苍帝也是爽然一笑。
东御阳龙不再谦虚,纤美的十指遥遥对厅堂角落抱著酒坛的侍仆一张一收,两道浅碧色酒柱冲盖而出,阵阵醇厚的酒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大厅。
随著东御阳龙十指的交汇,那两道酒柱在厅堂空中交汇成一道晶莹剔透的y柱。
但见东御阳龙左手遥抓,托起酒柱,右手五指对著数米远的酒柱或张或收,或勾或抚,酒柱在空中扭动翻转,逐渐化出龙的形貌。须发皆张,头角峥嵘,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厅堂内举凡有点见识的人无不暗自心惊,啧啧称赞。
以单手劲气悬托酒柱,又以五指为笔,酒柱为材,虚空雕琢出一尾逼真的酒龙。色香兼具,玲珑巧思,这东御阳龙的武功和才情当得上是不世奇女子,更配得上“紫魅龙女”的绝尘雅号。
“起!”只听她一声轻喝,右手臂倏地往上抬起连连绕圈。
本是平卧的酒龙身体一抖,盘旋著往厅堂中巨大的主梁上缠去。
朱红的柱身,晶莹剔透的酒龙,交相辉映,折s出无边的美丽与迷蒙。
正在众人心醉神迷之际,轻喝声再度响起,“龙腾九霄!”东御阳龙舌尖绽放春雷,纤美修长的手臂凌厉地往外一扬一推,酒龙倏地离开梁柱,裹挟著风雷之声直奔大门外的天穹,瞬间消失了踪影。
“好!好个龙腾九霄!”厅堂内顿时爆发出声声喝彩和阵阵掌声,其热烈的程度丝毫不逊方才海苍帝与东御阳的凤琴箫和鸣。
“百闻不如一见,东御神g的少g主果真才貌绝世,是当世少有的奇女子,海某能得一见,真乃三生有幸。”海苍帝的此番赞叹倒是出自真心,这东御阳龙的武功竟然还在他的三大总事之上!
“岛主谬赞了,阳龙在此谢过。”东御阳龙即便方才运出了可怕的真气,仍是面不改色,朗笑声声,足见其内力之深厚。
不舒服!很不舒服!
她承认这东御阳龙表演的技艺远比东御阳凤的箫来得合她胃口,心里也比较佩服这个女人高强的武功。但是,听到海苍帝对别的女人的赞美,哪怕那赞美中含著几分社交辞令,她的心里仍然不爽!非常不爽!十二万分不爽!
江七巧原本欲出的赞美硬生生在喉咙里拐了个弯儿。
“阳龙少g主无需自谦。”海苍帝连忙笑道。
“是啊是啊,阳龙少g主无需自谦。”江七巧见机接过话头,慨叹道,“这龙腾九霄匠心独具,泱泱大气,真不愧是东海神g的少g主出品,就是保质保量,一般人望尘莫及。只不知──”她举手於额,穿过大门遥望天际,希冀无限,“阳龙少g主,那腾空九霄的酒龙啥时回来施云布雨?本夫人闻著这满屋子的醇厚酒香,突然间甚是口渴呢。”
啊?!
此言一出,满堂瞠目结舌。
这??????这??????飞出去的酒还有回来的吗?这夫人明显是在吃醋刁难啊!难怪孔圣人曰:唯女子小人难养也。眼前这个看似玉雪可爱的稚气女童,实则二十有二的高龄女人更是个中翘楚!
东御阳龙身体瞬间一僵,面上的笑容滞了滞,好在她经常协助父亲处理各种大事,风浪见得比东御阳凤要多得多,心x也要沈稳得多。当下拱手歉意道:“夫人,请恕阳龙考虑不周,这腾空的酒龙无法再回转於此。”
“喔。”江七巧悻悻地放下手,面露失望,似是喃喃自语,声音偏偏其大无比,“算了,那酒龙看著虽大气磅礴,但在柱子上又绕又盘的,也不知沾染了多少肮脏,万一饮下腹泻不止可就得不偿失了。莹玉,给本夫人剥个鲜橘吧。”
好好一件极风雅的事便在她的口中被无形地扭曲得chu俗不堪。
“是??????”立在後面的莹玉声音颤动著,伸到果盘里的手也止不住地抖动。这个夫人也??????也太??????太??????
太不给人面子了!可怕的妒妇!还是少招惹为妙!
厅堂内坐著的身份略低的人几乎同时选择低头夹菜的动作,就怕一个不小心遭受池鱼之殃。
海苍帝除了继续微笑,保持著自己身为一岛之主的脸面,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对江七巧这个死女人说什麽了。
他知道怀里这个女人善妒,但实在没料到她的妒妇水平已到达了非寻常女人所能企及的程度与高度。
没有撒泼无赖的哭闹谩骂,也没有寻死觅活的悲情。她就这麽笑意盈盈地,温文有礼地,对著g本不存在的敌人妙语如珠,一针一针狠狠地戳刺著敌人的神经。
不可否认,这样醋意横生的巧巧却让他心花怒放,恨不能当众抱住她使劲亲上几口。又哪里舍得去责备她罔顾夫人职责,令宾客难堪的失礼举措。
在扫过东海神g一众尴尬无比的神色後,他终於忍住心里的雀跃,哈哈大笑道:“海某早已说过,海某的夫人x喜说笑戏耍,这才不过片刻,果真又是不知天高地厚地作出顽笑之语。唉,海某也颇伤脑筋呢,还望阳龙少g主不要介怀才好。”
颇伤脑筋?颇伤脑筋你还放任不管,由著这妒妇撒野!
东海神g一干人肚子里腹诽不已,却碍於脸面敢怒不敢言。
“阿姐,这女人羞辱我在先,如今又羞辱於你,置我东海神g颜面於何处?实在太过可恨!”东御阳凤对身边的阿姐密音传声,斜眼不著痕迹地瞪著首座上那个窝在岛主怀里吃橘子的女人,心里恨极。
东御阳龙眸子微沈,也密音传声道:“阳凤勿恼,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岛主眼下宠爱那女人如斯,万不可轻易撕破脸面。且看阿姐的,非让她也失一次脸面不可。”
第八十章逼上梁山的江七巧(一)
“哪里哪里,夫人率真烂熳,比干心窍,适才却是阳龙之技落了chu俗。”东御阳龙似真是半点介怀也无,笑意妍妍,对江七巧拱手道,“阳龙碎砖一抛,还望引出夫人的无暇白玉,让我等长个见识。”
呃──这个阳龙少g主果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啥叫无暇白玉?指不定夫人的本事一拿出,这无暇白玉就在她嘴里变成了茅厕里的石头,比之碎砖更加不如。
南岛诸人闻言心下连连叹息,这真是人若侮之必自辱。做人啊,还是要留点口德和良心才是正理。
“呵呵,好说好说。阳龙少g主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啊,本夫人佩服佩服。”y的,原来这才是一尾深藏不露的千年狐狸。谁不知她江七巧以凶暴花痴出名,分明是想看她出丑。江七巧圆圆的大眼笑成两弯新月,“只是这在场能人异士众多,本夫人乃一介女流,又怎好擅美於前?”
东御阳龙面色微微一沈,不悦道:“夫人,阳龙也是一介女流,可是暗s阳龙不知羞耻?”
糟糕,她怎麽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让狐狸抓住了话中的把柄。江七巧暗自恼恨,面上却微笑嫣然:“阳龙少g主多心了。本夫人此言实乃是自惭比不上少g主的惊才绝豔及在座诸位的文治武功,不敢配那无暇白玉而已。”适当的自贬也是以退为进的一个好办法。反正她皮厚得很,也不怕下面那几声憋不住的嗤笑。
“夫人真真谦逊美善,更让阳龙欣羡能一睹夫人的好风采,还请夫人成全阳龙。”东御阳龙一扫y郁之色,满脸真诚倾慕,还向江七巧施了一礼。
这??????这y的死狐狸!江七巧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两口,踹她两脚,再狠扇几个大锅贴。
眼波流转,一眼看到微垂著头的狂浪,对了,她救过这家夥的老婆,如今就让他把这份人情债还了吧。
“呵呵,本夫人x驽钝,这一时半会儿竟拿不出什麽上得了台面的本事,不如让南岛三总事的狂浪替了本夫人吧。”
东御阳龙还没开口,狂浪倒先站起来开口了:“请夫人恕罪,属下万万不敢替代夫人。”
那啥,外人还没动作,她竟然被自家人倒打一耙?江七巧这个怒啊,眸光似刀一般割向狂浪。你y的有种是不是?忘恩负义是不是?落井下石是不是?宴会过後,看我咋整死你!
眼波再一转,看到狂浪旁边摇著折扇的邪风,这家夥面若春风,柔胜春水,应该不至於再倒打一耙吧?
“邪──”
“巧巧,不用再找别人。从尊卑礼数上来说,他们都没有资格也不敢替代你。”海苍帝忽然出声,一手握住她正要伸出指人的手,一手轻轻挥下,示意站起的狂浪落座,又对江七巧温言道,“巧巧,你是我南海霸主海苍帝的夫人,会常常碰到必须得亲自而为的事。放心,无论你拿出的是什麽本事,谁敢数落一句,为夫都会替你将他当场灭了。”温温淡淡的音量不大,只在女人耳边说话而已。但在场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那双耳朵自是将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俱是一怔。
几十天前,举凡消息略微灵通的武林势力,豪门士族都听闻南海霸主到中原一趟,就新娶了娇妻,却不曾想到,一堂堂霸主竟对这娇妻放纵宠溺到这般地步。
“邪风,这样的岛主也算是稀罕了。”莫夜借著斟酒之际,悄声发表著自己的感言。
邪风笑笑,岛主此举不外也是防著他的出头,吃醋而已。若是夫人真的点名到了他的头上,他定不会顾及尊卑礼数之类的虚浮,只盼能替她拂去眉间的那丝无奈与焦躁。呵呵,不过,别人会有什麽惊天本事他无半分兴趣,倒是好奇夫人会拿出何样本事?
东御阳凤半垂的眸中滑过y冷,那个稚气如孩童的女人凭什麽能得到男人如此炽烈的宠爱?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每样都强过其数百倍,却只是因为遇得晚了??????不,无论怎样,她绝不能错失这样一个撼动心魂的男人!
江七巧回视海苍帝温和的黑金色眸子,默然无语。为毛她不但不感动,反而从那温和的背後看到了丝丝翻滚的醋意?该不会??????是妒忌她随便指男人代替她表演?这??????这也太夸张了吧,飞醋吃得比她还离谱。还是说,这场宴会的本质就是用来衡量他们夫妻两个谁的爱意更浓,醋意更大,谁更能荣登大醋坛子的封号?想想都抽风囧得有神。
“夫人,只要能一睹夫人风采,我等都愿坐待夫人细细思虑妥当,阳龙在此先行谢过夫人。”东御阳龙再接再厉,又对她施了一礼。
完了,她要是再不识相,百般推诿,就真的把身价掉光光了,看来也只有硬著头皮上了。
“阳龙少g主如此客气,本夫人若再推脱未免太过矫情。”的,看戏多好,为啥她瞬间就成为了那个被看的猴子,江七巧欲哭无泪,面上还得摆出笑意盈盈,“也好,本夫人不比两位少g主才华横溢,还请在座诸位见谅,且容本夫人思量思量。”
“夫人哪里话,能见识到夫人的本事,该是我等的荣幸才对。”东御阳龙笑著坐回座塌,气定神闲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浅啜一口,煞气从哞底一闪而逝。据她了解,岛主夫人是江南一商户人家之女,虽说其父兄经商手段了得,也颇有文采,略通武艺,但商人之家能出几个大家闺秀?就算她琴棋书画皆通,擅长诗词歌赋,又哪里比得过她们姐妹二人。彼时无需她多说什麽,只这女人一拿出来,便是落了下乘。诚如南海霸主所言,这岛主夫人也不是那般好当的。
其实,东海神g还真是太过托大了,从来就没有将这个南海霸主笼罩下的女人仔细打探清楚。两个月前,京城皆知耶苍?蒙特亚格王爷娶妻邪门江府的小女儿“凶暴血蝶”江七巧。只是当耶苍化身为海苍帝後,有很多东西就被人为地抹掉了,包括南岛人多数都只知自家岛主取了个有花痴凶暴绰号的商女。再加上历来江湖豪强势力都尽可能地不与朝廷接触,故其中的隐秘世人多是不知的。
“阿姐,你可有把握?”耳边传来细细的询问声,东御阳龙略偏头看见阳凤哞底的不甘和忿然,心下微微一叹,父亲的眼光果然没错,阳凤太过儿女情长,不能成大事。帮她夺了那个男人,也算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尽到最後一份姐妹情意吧。至於以後??????只望她切莫怨她与父亲心狠,杀了她的男人。
“阳凤,你何时见过阿姐做没有把握的事?”她低低一笑,目光投向那个窝在男人怀里蹙眉沈思的女人。这次的为难只是个开始,迟早,她会将今日之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第八十一章逼上梁山的江七巧(二)
江七巧微垂螓首,悄悄转动眼珠环视厅堂,无比郁闷地发现厅堂内不管是坐著的高级人士,还是站著的仆佣人士;不管是己方人士,还是他方人士都不约而同地在脸上摆出一副兴味浓浓的神色。仔细看去,这兴味的背後却又是五花八门,担心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讥讽者有之,幸灾乐祸看笑话者更有之,虽然没胆子抬头看搂著自己的老大的脸色,但也能百分之百确定绝不在担心者的范畴之列。
d,她江七巧何德何能,居然能勾引这麽多人看她耍猴戏。那她到底要耍什麽把戏才能既不让自个落了面子,又不让翘首以盼的广大观众失望呢?
武功?她那功夫糊弄普通老百姓还成,在这群人面前,她还是不要丢人显眼了。pass!琴棋书画?琴,古代江七巧只会弹几首江南小调,她弹个世界高难度名曲倒是不在话下,但偏偏考的是钢琴十级;棋,古代江七巧只学会了围棋的走法,她自小学棋,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赛事,是一级棋士,但为毛她学的是国际象棋?书画,这两个也就在师范大学里马马虎虎练了几年,连级别都没考过,pass!诗词歌赋?古代江七巧和她就算融合了,也只有点偏向打油诗的诗才。剽窃明清现代之作吧,又於心难安,关键是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所谓的江湖人士,若是不能欣赏诗词的妙处,她岂不是对牛弹琴?再说她也没记住两首。pass!跳舞,古代江七巧不会,她则和大多数小朋友一样自小进了少年g学舞蹈,跳了几年没啥天分不跳了。成年後为了减肥外兼锻炼身体,跟著时代潮流学了钢管舞,但厅堂里没有钢管,只有几大g双臂抱不拢的梁柱,道具不良无法实施。继续pass!
啊──啊──啊──
仔细想想,其实她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女啊!古今中外无所不通,能文能武,可为毛就没有一样拿得出手?为毛?为毛?
悲愤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她不是还有黑猇和大鳄吗?干脆耍个老虎跳火圈,大鳄爬梁柱的把戏。可是──
回想到黑猇那双孤傲冷漠的金色眸子。她又颓丧了,大鳄没脸没皮,就算要求它在地上打滚也没问题。但要黑猇这样一只王者尊威的老虎跳火圈,可能它甩都不会甩她一眼,指不定恼羞成怒之下还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啊──啊──啊──
为毛她连与兽沟通的绝技也无法实施啊?!
慢──慢著!她??????她好像还有一项尘封已久的异能。
江七巧身子一哆嗦,心头连跳数下,闭上眼,努力压下随之浮起的不良记忆。
“巧巧,冷吗?”察觉到她的哆嗦,海苍帝手臂略微收紧,关切地询问道。巧巧低头思虑时,他虽没紧盯著她,心却是时刻缠绕在她身上的。看她时不时微蹙眉间,大手借著袍袖的遮掩不落痕迹地轻轻摩挲著怀中人儿纤细的蛮腰,心下微微叹息道,“巧巧啊,你若是点明为夫替你,为夫又岂会帮著外人为难与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手指一紧,忍不住拧了她一把。
“嗤──”江七巧暗暗吸气,这男人果然是在吃醋啊!唉,都说吃醋的女人不可理喻,没想到这吃醋的男人更加不可理喻。算了,他们既然想看,她又怎能让大家失望呢?只是──
“各位,你们??????真想见识本夫人的绝技?”她试探著询问,企图发现回旋的余地。
“当然。夫人,还望不要吝惜,我等可是恭候了许久呢?”东御阳龙朗声高笑道。
“极是!极是!”下面是一片附和声。
“??????依本夫人之见??????还是算了吧?”她嗫嗫道,奋力做著再一次努力。这一个二个男俊女靓,养尊处优,都穿得人模狗样的,实在不适合做那种事,她真的很不忍心啊。
“巧巧,身为岛主夫人,怎可临阵退缩?”海苍帝在她耳边亲昵地吹了口气,手上又是一拧。
这??????反了吧?该是她拧他才对吧?江七巧心内哭号,哀悼她腰上的r不知淤青了多少。
“本夫人不是吝惜,你们确定不会後悔?”她哭丧著脸,做著垂死挣扎。却不知这般作为更吊起众人胃口,亟欲一睹究竟。
“夫人说笑了,属下们能见识夫人的绝技,深感荣幸还来不及,又怎会後悔?”这次说话的居然是自家人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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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知道他们都对她不满,既然他们都悍不畏死,那她也只有把心一横,舍命陪小人了。话说这项技能传承自动物学家的老爸,据说这是江家的祖传异能,只不过遗传到这项异能的江家人在使用了解过一次後,通常都会早早地将它尘封,终其一生绝不再使用第二次。她小时候不懂事,曾今深受其害,本以为自个也会如老爸先祖一般尘封到死,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却不知换了个身体後,还会不会有效?罢了罢了,都临到这份儿了,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无效,她认栽丢脸;如果有效,只希望不要被人咒死,她这也是被他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土匪活生生地逼上梁山的。
“那你们可要注意看好了。唉──”江七巧深深叹口气,将食指弯曲,送入口中,一阵若有若无,尖锐刺耳的哨声自厅堂响起,瞬间又消失了。
她在众人的怔愣中放下手指,从碟子里拈起一块糕点慢慢咀嚼起来。没有动静?是不是换了身体,这项异能就消失了?唉,真是丢脸大了。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巧巧,你??????的绝技展示完了?”海苍帝迟疑地问出大夥儿的心声。这算什麽绝技?连唬弄三岁小孩都嫌chu糙。
“啊?应该吧。”江七巧话音刚落,突然从厅堂外传来一阵骚动。面色当即一变,完了,换了身体,这项异能居然也该死地有效!老实说,在刚吹完哨声後,她就後悔了,後悔不该逞一时之气把这可怕的东西拿出来显摆,那噩梦般的经历实在是令人生不如死啊。
她霍地自海苍帝怀里站起身,透过大敞的门,隐约可见兵荒马乱的景象。
“怎的如此骚乱?!”海苍帝也站起身,不悦地瞪向门外。
持续不断传入厅堂内的是男人的惊喝厉呼、女人的尖叫哭喊,牲畜的嘶鸣跳蹿,除此以外还夹杂著一个特殊的吱吱声,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似乎来自於千万张嘴。
第八十二章惊人绝技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中,一波波灰黑色的“浪潮”挟著浓烈的腐臭从门外、窗外滚滚涌入。严格地说,这也并非是纯粹的灰黑色,因为其间还点缀著五彩斑斓的颜色。股股臭气熏天的浪潮在涌进厅堂中後,又倏地分解成无数单独个体。
定睛看去,那是一只只大大小小的鼠,大的如面盆,小的似鸽蛋,多以灰黑色为主,但不乏红毛、蓝毛、棕毛、金毛、银毛、绿毛等怪异鼠类,一看就非普通害鼠。此刻,这些鼠类正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地在厅堂内肆无忌惮地蹿动破坏。席桌上的吃食在一瞬间被风卷残云得一干二净,连上好的乌檀木桌子也在转瞬中变得破破烂烂。更可怕的是,这些鼠类不分是非,逮著什麽就啃,扒著什麽就爬,饶是这厅堂里的人物全都有两把刷子,也不由得面色剧变,有个别女x甚至花容失色地也开始尖叫连连。
“喂,你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江七巧怜悯地看著身下手忙脚乱的男男女女,高声喊道。早在第一波“浪潮”涌入时,她就在众人的惊愕中,不顾形象地飞身上了厅堂中央悬挂的白玉雕琢的装饰。这装饰造型形似倒挂莲花,直径约莫两米,白玉为瓣,几十颗明珠为蕊,莹光澹澹,巧夺天工,是她一早看好的藏身之处。
众人忙著击打往身上猛蹿的鼠只,还来不及对她的高喊作出反应。只听得厅堂外的尖叫厉呼哀鸣忽而越发嘹亮凄厉,一阵如洪水泄闸的巨大嘶嘶声由远而近,伴随著浓烈的腥臭,无数条长长短短、chuchu细细、颜色各异的蛇从门外、窗户涌进,大部分还是含有毒x的种类,个别更是超级剧毒的异种。这蛇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东西,逮著鼠咬也就罢了,问题是它们逮著人也咬,一咬还要人命。
“小心啊,那些个看起来漂亮鲜豔的老鼠和蛇都含剧毒。”江七巧挥开闪动著灼亮小眼企图向她爬来的几只老鼠,无比多嘴多舌地叮嘱道,“还要记得被无毒蛇咬两口没啥事,千万不要被老鼠咬到,得了鼠疫传染给大家就不好了。”
“江七巧,我要扒了你这死女人的皮!”海苍帝卷起劲风打死蛇鼠无数,俊美绝伦的五官扭曲著,咬牙切齿地指著在厅堂装饰上乘凉外带落井下石的江七巧。
“我抗议!这咋能怪我,明明是你们逼我的!”江七巧尖叫著,左手扯下一条正要缠上她腿的翠绿小蛇,右手抓走蹿到她肩上的一只银蓝色小老鼠,嘴里忙不迭地告饶道,“别??????别过来了,求求你们高抬贵脚,别缠上来了。”没错,虽然这些个生物不咬她不吃她,但极热爱往她身上爬行蹿动。十岁那年,她在老爸的教导下於深山老林中第一次使用了这项天赋异能,还来不及逃跑,便被成群的老鼠、蛇群淹没。鼠的腐臭,蛇的腥臭,蛇鼠对决的血腥味不消片刻便将她给熏翻过去,而老爸则可耻地躲在事先定制好的铁箱中安然无事,直到一个小时後,蛇鼠离去才赶来救她。可怜她从此就在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惨重的y影,也彻底明白了为啥江家人身怀异能却甘愿尘封至死,因为但凡是个正常人没谁愿意老鼠和蛇在自个身上乱蹿兼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