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手下留情作者:开水滚馒头
第4节
此时的清晨是细碎又顽皮的,全然不复平日里的端庄冷清,亦不复在自己身下时的温柔与娇媚。一一一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上不断的折磨自己的人此时的欢心,像一个终于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童般,将其翻来覆去的尽情折磨,却也是想要倾尽对自己的喜爱。
身上因炽热而不断涌出的薄汗早已打湿了额前的发丝,亦浸透了身下的软铺。一一一早已被沈清晨折磨的万般难耐,连呼吸的变得灼热迷茫了几分。微眯起被□□浸染的双眼,一一一任由自己的意识在清晨身下凋零,此刻,她只想倾尽一切宠溺着身前同样爱怜着自己的人。?
☆、是真的离开了
?————————————————以上画面被强制省略—————————————————
在那一刻,一一一恍惚间觉得她在清晨眼中看见了一丝丝的疯狂。可她愿意纠缠着清晨的疯狂与她一同燃烧。唇舌似要将彼此吞噬入腹般的纠缠,两具同样光滑的两具身躯细细密密的交织着彼此。一一一双臂死死攀附着沈清晨,任她将自己细密的□□吞入口中。
泪水顺着眼角留下,又消失无踪。意识在沉沦间被撞的支离破碎。一一一恍惚间觉得她仿佛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让她欣喜到哭泣,可她又突然觉得自己并不用如此苦苦的等待。
她甚至觉得自己曾经度过过这样的一个夜晚,就在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还有一样的绝望。只是那时浮在清晨身上疯狂的是自己。那是清晨的初次吧,不然怎会有那样的痕迹。
可又怎么会呢?清晨早已在大婚那夜在将军府就把自己交付给了自己,她们又怎么会在这里拥有第一次。大概是记忆混乱了吧,毕竟现在得到的是自己,毕竟她也曾那般失控的疯狂要过清晨,与她在这同一片床榻上与清晨抵死缠绵。
一定是她记错了吧,毕竟是那么模糊的一片记忆。一一一这样告诉自己,可心里有个声音却绝望的叫嚣着不是,不是!一一一苦苦思索,却突然又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记不得,只有那抹绝望依旧那么清晰。
沈清晨带给她的一切再次毫无止境的蔓延而来,将它仅有的清明意识又一次冲刷的支离破碎。那样由心爱的人彻底占有自己而带来的愉悦让人在一瞬间感觉到沉沦灭顶的欢乐。
一一一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些口口,可她却无法拒绝清晨的一切要求,她快要溺死在这一拨又一拨起伏不断的温柔中了。此刻的清晨就像海啸一般向她袭来,让她无力招架,只能任自己无力的翻涌在愈发激烈的浪潮中,将自己溺毙,可她却禁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清晨,你想要的可是我?”沉沦中,她突然有一刻不知为何强烈的不安,向此刻凌乱迷离的压覆在自己身上的沈清晨问道。
“说什么傻话,一一,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是你。”明明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话语,此刻的沈清晨却无比认真的凝视着她惊恐的双眸回答,又像是一种保证。
一一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发问,只觉得方才突如其来的恐惧要将她掩埋。她亦不明白清晨为什么会那般认真的回答,就像清晨听得懂她莫那名其妙的话。可无论如何,沈清晨的回答在那一刻带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心安,仿佛长久笼罩在自己心间的阴霾骤然间被消散。就连即将到来的另她无比恐惧的分离,都变得能够坦然接受。
“一一,一一,一一……”伴随着一句句撒娇一般的软糯呢喃,情动之后沈清晨再不复半分方才的强势与激情,软软的无力地趴伏在她以往最喜欢的胸口处,竟就这样伴着句句轻声呼唤睡熟了过去。
一一一呼吸局促的回应着身上人断断续续的呢喃,万分无奈的看着今夜尤为无赖的人。此刻她的脸颊上布满了醉人的酡红却又偏偏纯洁的如同无垢婴孩般,竟这样枕着自己胸前的柔软安心睡去了。那尤为可爱粉嫩的脸庞与以往同自己交融后所展现出的娇柔妩媚不同,虽一样让的让人心动,可此刻的心动带给自己的却是一种无比平和的心安。
一一一有些无奈的戳了戳此时已经在自己身上睡得快要流出口水的人,今夜的清晨实在是“顽劣”,像极了单纯的孩童,却反而让自己招架无力,躲闪又无门。你看,明明被折腾了一日复又半夜的人是自己,此刻那人却是比自己还累一般压着自己睡去。那副累极了的样子被不知的人看了去,还以为是自己又狠狠欺负了她呢。
“真是个坏心眼的人!”一一一喘息着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感受到腰腹间的不适,微微一愣,又不甘心的戳了戳熟睡中人红透的脸颊。
“你明日就要离开了呀。”这个事实让一一一微微有些叹息,却又不似白日那般伤痛。跃动不安的心在此刻终于随着呼吸的平复而缓缓变得安定。这人已经给了她承诺了不是吗。她本以为遇到清晨后的自己正在愈来愈坚强,可以像个“夫君”一样为她遮风挡雨。却未曾想她也会像普通的女子一般为把自己彻底交托出去而感到心安。此刻的她们是真正属于彼此的,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余下的一辈子她们彼此都将成为彼此的依靠,从此再也驱扯不清。
“清晨,我好生开心。”
静静的拥着怀中的人躺了许久,今夜的一一一依旧毫无睡意。她想就这样看着清晨睡去,直到她们彼此必将分离的那一刻。
那目光里虽是满满的眷恋和不舍,但她坚信清晨必定会回来。于是一切都被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沈清晨从自己身上移下,一一一拉过被子细细将她包裹,然后才慢慢的挪下床铺。一一一从沈清晨脚底扯出自己被揉作一团里衣披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轻轻迈出了房门。
她本是不必如此着急的,可清晨明日一早便要出征,今夜又这般缠绵身上必会不舒服。出门在外行军作战,不用想也该知道是如何的艰苦,她知晓自己无力,而此刻她只想尽自己所能让清晨舒适一些。
端着一盆温热的水和一些干净的棉布,一一一慢慢走回去。小心的为熟睡的人细细擦去欢爱的痕迹,此刻的清晨依旧很美,姣好的身躯与无邪的睡颜无时无刻不在对一一一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可此刻的她却毫无往昔的妄念,只是温柔的温柔的,万分疼爱着床上嘴含微笑沉沉睡去的人。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到屋内,一一一用一个缠绵的早安吻叫醒了窝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儿。彻夜未眠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血丝,对上沈清晨初醒时一双纯净迷惘的眼,淡淡的诉说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即便怀里的沈清晨已经渐渐苏醒了过来,一一一却并不想结束这个吻。唇舌的动作伴随着沈清晨温软的回应愈发的热切。原本轻轻柔柔的吻变得愈发火辣大胆起来。一一一不满足的托起沈清晨软软的身子与自己相贴,灼热的小舌细细划过她柔软的唇线,沿着沈清晨轻启的嘴唇钻入。舌尖在湿滑的口腔中扫过,带来酥麻的快感,轻轻勾起那具尚有些呆滞的小舌起舞,一一一温柔的掠夺着。
那细细密密仿若要将自己在温磨中吞噬殆尽的感觉引得沈清晨轻轻的颤动,“唔~恩~”身子已然瘫软灼热,沈清晨有些耐不住的轻吟。窒息使得她开始无力地推拒着不知何时压覆到自己身上的人,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溺死在这粘稠灼热的吻中时,身上的人终于轻轻直起身放过了自己。
明明是如此萎靡到让人窒息的画面,可沈清晨此时为两人之间的那牵扯不清的羁绊而感到欢喜。对身上人莫大的喜爱压过了一切羞涩的情感,沈清晨不知何时双臂环在将要离去的一一一颈间,缓缓落下,吞再次噬尽两人之间的牵绊。
灼热的吻就那样再次蔓延开,两人恨不得在此时来一场抵死缠绵的恩爱。
只可惜,时间来不及了。谁也未曾想到,率先拉开距离的会是无奈的面对沈清晨离开的小驸马。
“清晨,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温柔地在恋恋不舍得沈清晨额间印下一吻。扶起这具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变得娇软赖皮的身子,为她更衣打扮。
“清晨,该走了。”牵牵绊绊了许久,一一一终于牵着一身将袍显得尤为英挺的沈清晨漫步离开。
独自站在晨曦中,迎着初生的阳光,一一一送别方才自己娇柔的妻子,现下威严的的大军统帅。
那一日,一一一迎着沈清晨离去的方向站了许久,久到沈清晨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久到数万大军缓缓消失在天际,久到初升的太阳坠坠西垂,久到夜幕降临,深秋的冷风凛冽的刮浮在她脸上。
她终是在黑暗中数人担忧的眼眸中回身离去了。
“清晨,怎么办,我未曾想到我会如此的思念你。”
泪水顺着眼角滂沱而下,滴落进夜空里。
“天边几颗流星粲然滑落,清晨你可看到了吗?我和你总会望着同一片天。”
“清晨,不要思念我,那样的感觉太酸太苦……”
“可是清晨,没有你的日子,我却好生难过……”?
☆、如果有一场梦让我不愿醒来
?一一一躺在床上翻了一圈又翻了一圈,就是不愿意醒来。明明公主府外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刺目的阳光也已经毫不客气的穿透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照到房屋深处装睡的人身上。
今天是清晨走后的第几天了?一一一眯了眯被阳光使得有些痛的眼睛,翻身钻入了柔软的被子中,里面似乎还有着一些清晨的味道。只是时日久了都快散光了。一一一心里有些木木的想,努力把眼眶里的泪虽吞到肚子里,清晨不喜欢自己哭。
按日子算今日清晨也该到了古寒关也就是如今三国围攻之地了。齐国地处东北,三面皆是临海唯有一面通向内陆。而这唯一的一面眼下正面临着晋、陈、粱三国的包围。
齐国先皇善战,边关的守备自是稳固,各种战事策略也十分健全,齐国将士虽已过了多年,但骁勇商战之风却也未曾衰减许多。加之那被围攻的古寒关地处险要,正矗立与一大段山涧之后。不是一般的易守难攻,一一一盘算着,若是清晨此行倒也不是很凶险。
那山涧狭窄,两边山势近乎垂直又光滑如镜,高高耸入云端,唯有中间一条细缝可容三五人并排通,似是被天神一斧劈开的一般。旁人若要出兵攻打齐国国土,此涧便是通向齐国的唯一路径,即便想绕行,可四周都是连绵的山脉,高耸入云又无可攀爬,避无可避。也曾有人痴心想攀登而上,越过这片山脉进入齐国,却发现越往上越是连绵的雪山,不仅低温苦寒,有雪狼咆哮,更有雪怪出没,世人根本无法活着翻过。
由是正正建立在山涧后不余三里的古寒关也因此涧之苦寒而得名,只是这“苦”字听来便凄凉,不吉利,所以就变“苦”为“古”,反正这片山脉也是自古就在这里了,古寒关因山涧而建,自是担得起这个名字。
话说回来,早年齐国以此关为最后一道国土的防线不是没有道理的。说它易守难攻便是真的不是一般的易守难攻。以这样的地形而言,敌人若想来袭,只得三五成对的从山涧中穿过,如此一来队形拉长、阵势散乱,又偏偏急不得。山涧出口处地形更是异常狭窄,守关将士在此可谓一夫当关而万夫莫开。
齐国仅需罗列士兵在出口处驻守,便能将进犯者击杀。退一步说,即便是三国联军,有大军数十万,面对此涧也只能采用人海战术罢了。即便他们能通过数量优势强行突破山涧,也必定损失惨重,后续补给皆因地形不利而统统不足。前方不出三里又有固若金汤的古寒关驻守,区区三里地,连将数十万军士集结站好都不够,又怎能挡得住源源不断从城中涌出的守城军。
所以,齐国虽说出征同样不利,但固守却是没什么大问题。如若不然,当年先皇长年征战激怒三国,齐国国力衰竭在三国的联合攻打下节节败退,三国怎会轻易放弃瓜分齐国的可能。只因壹氏忠烈血洒古寒关,凭着那仅剩的一点兵力和地利硬生生的扛了下来,战事一直延续,拖得三国无力,这才停了下来。
此番清晨率大军前去驻守古寒关,可谓地利人和具在,一一一倒是并不是很担心。她自是相信她家清晨的能力和手腕。况且此时于清晨而言该是早有准备。不用猜她也知道,清晨绝不可能是那日在朝堂上才得知的消息。大概是入朝前几日进宫时清晨便知晓了,也决定了吧。
一一一略微有些苦涩,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胸口,嘴角扯了扯依旧没笑出来。她当日在朝上做的都是笑话吧,她们——清晨、老爹、皇上还有阿姐都是早先预谋好的了,就偏偏她一人不知。而后她还在去搅了局,差点坏了清晨的计划。可是她的心还是有点疼,即便她知道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大家都好才瞒着自己。
真没用啊!一一一仰头翻倒在床上叹息。心情有些低落,她好生担心清晨。外面的日子那么苦那么苦。没有自己伺候清晨更衣,没有自己喂清晨吃饭,没有自己帮清晨端茶送水……没有自己为清晨洗浴暖被。已是快要入冬了,近几日北风呼啦啦的吹,她在公主府里尚在夜里常常惊醒,觉得刺骨的冷,清晨独自一人在外行军,可能习惯?
好吧,她承认其实是她自己快受不住了。没有清晨的每一日都显得空荡荡的,空旷的只有一人的屋子,她却不期盼除清晨外任何人的到来。所以她把所有的小丫头都赶了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这里的一丝一毫都是她与清晨的回忆,都由她每日亲自细细的擦洗。擦洗完了便坐在桌前眯起眼睛细细的回忆。
有时太阳好了她也会走出屋子,沿着两人往日里散步的路径,在萧索的园子里转转,坐在湖边亭子里端杯茶饮一饮,一坐便又是一天。
日子好像总是过得很惬意,可是惬意的日子却过得如此缓慢,她一丝一毫都不曾欣喜。清晨不再的日子里每一秒都过得那么无力。脑海里每每除了回忆清晨过往的一颦一笑,就是自动幻想着清晨一路上的样子。
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她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又是否会想起自己。当然会的吧,一一一知道。
有时她希望清晨不要想念自己,因为那样的滋味太苦太涩,她一个人承受便好。可有时夜深人尽的时候,她独自裹在曾经笼罩着两个人身体的柔软被子中,思念总是如压抑许久的困兽一般将她掩埋,她有好希望清晨也在思念她,仿佛这样她能感到丝毫的慰藉。
那么今日的清晨呢?今日的清晨该是坐在军营大帐里,面前摆着一盘棋,清晨举着一枚棋子落下,“啪”,一幅运筹帷幄的画面。她又有点想冒鼻血了,她记忆里的清晨真的好美,不管什么时候都美!
一一一有时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没滋味,死寂寂的,每日像个老妈子一样想着念着清晨的冷暖,可她又不是清晨的妈妈!清晨也没离开自己,只不过出了躺远门,过几个月就回来了,她不该每日像悼亡亡妻(我,呸呸呸!!!)一样念叨着她的一颦一笑。
可她偏偏提不起力气来,连思念都是软绵绵的无力。清晨、清晨、清晨……,她软软的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快要被被子裹得窒息,却不愿伸手拨开分毫。她宁愿溺死在清晨的被子里。
刚刚得知清晨一定要离开的时候,一一一以为突如其来的分离会将自己痛到撕裂开来。那时她们白日里如胶似漆,夜里干柴烈火,她那样爱着清晨,爱的仿佛要把自己吞噬了一般。她那样想保护清晨,不让在自己面前娇柔脆弱的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骤然降临的真实打破了她一切的幻觉。战争,是的战争!却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棋局。她的清晨并非娇柔无力,无力的是自己,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清晨的拖累。她曾去相府找过张天佑,可是直到她在同样有些空旷的相府遇见了蹲在园子里钓鱼的张袭恐,她才发现,原来阿姐也与清晨一同去了。这样很好,这样便好,她们两人在一起自己也能放心些。
这些日子里,她每日窝在府里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想做。清晨她们费尽心力保护着自己,她总不能再成为清晨的拖累,坏了清晨的谋划。即便此刻的空闲让她更加枯寂。
清晨和阿姐在生死战场上厮杀,父亲和祖父在朝堂上谋划,自己这个闲赋的人只需在公主府里忍耐。自己表现的越平静越无用对清晨就越有利。
她已经有些记得该怎样使用这具身体了,这具身体曾经习过武功,读过兵法,更懂得朝堂政务。清晨在时,她有时夜里便会做梦,梦里有很多杂乱的记忆。有的是壹壹壹的,有的是自己的,还有些更加散乱的零碎的画面,她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但那样的画面总是很辛苦,仿佛笼罩着一层苍茫的绝望让人难过,可在那样的画面里如今的她总是能学到很多。
她如今都懂得了,朝堂、军务,她都渐渐明白了。再不向从前般与这里格格不入,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在一点点与这个时空融合。这样的感觉又时有些可怕,她总怀疑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别人。这样的思虑,让曾经那个总是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唯我独尊的人有些惶恐。可她又心甘情愿,为了清晨,要她做一切她都甘之如饴。
如今她只想等到清晨回来,等到清晨回来,她便会真正的护着清晨,再不让她受到伤害。
清晨离开的这些时日,一一一夜里总是失眠,可她也总有疲累至极,缓缓睡去的时候。那时候她的梦里总是一片沙场,不知为何她总是知道那是清晨所在的那片战场。
血流漂橹,数万的大军轻而易举的便会灰分湮灭。她骑在战马上,在人群堆积的血肉中游走,她手中提着长刀,刀尖上还滴答着新沾染的血液。
“噗呲”,她满目鲜红的斩下一人的头颅,血液再次喷溅上了自己早已浸透的铠甲、衣衫。有什么滴落到她的眼眶里又缓缓滑下,她在这拥挤的人群里绝望的厮杀,那样的绝望仿佛永无尽头。
清晨呢?清晨在哪?她突然有些疑惑。清晨该是也在这战场上啊!
算了,算了,清晨不在才好。这样的战场,这样的厮杀清晨不在便好。
只是她回不去了吧!再也回不去了,即便她打赢了这场仗。
清晨在远远的京城,可清晨再也不需要她了……呵呵呵,呵呵呵,她有些张狂的笑起来,新鲜的血液喷溅到她的眼里,又迅速的从眼中落下,然后等待着下一股血液再次到来。那血很温暖,喷溅在她身上,却让她冰凉的身体刺痛着发麻。她依旧笑着笑着,在人群里穿梭着,厮杀!
清晨不需要她了,为什么,因为她再无用处,为什么,因为清晨从不爱她啊。
哈哈哈哈哈……,她终于疯狂的笑起来,一杆长□□到她的腰腹里,她反手将那人斩下。手里的长刀舞的密不透风,她眼里徒留着一片腥风血雨。
就在这里吧,就在这里,把一切了断,把清晨最后的敌人驱赶,也把自己彻底得埋葬起来……
这片孤寂苦寒的沙场绝望的能把一切都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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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前世今生(上)
?第四十章番外之我与你的前世今生
依旧是明亮的公主府寝殿,窗外已是寒冬。今日早朝听闻三国来袭的消息时,天空上才刚刚飘了些细细碎碎的雪花,就这样轻轻荡荡的下了一日,如今也有一尺高了。
大红的蜡烛分派在宽敞的寝殿四周,摇曳的烛火似幽似暗的将屋子点亮。宽大的床铺上静卧着一双人影,隐藏在红色的轻纱账后,在慢摇的烛火下影子交叠起伏。
这样明亮的红色像极了大婚时的洞房花烛,而床上的那对璧人已然应了这好景、好气氛。
沈清晨着着月白色的华丽宫装散落在床榻上,衣带半开,发髻也早已舒展开来,及腰的墨色长发瀑布般泼洒在身下,映着美人眉目如画,朱砂浸染。一贯清冷凛冽的容颜,彼时却沾染了丝丝媚意。朱唇一抹轻轻向身上人勾起一点醉人的笑意,眉心透出三分欣喜七分宠溺,她动情的向呆愣的身上人唤了一声“驸马”,是在勾引。
高冠玉带束缚在身间,一一一在沈清晨的带领下,扶着她倾倒在她们日日同踏的床铺上。彼时她着着青墨色的官服,呆呆的任公主将她引到床上,顺从的压倒在她倾慕的女子身前。
她痴痴地望着此时身下媚态逼人的女子,看见她是那样毫无掩盖的释放着自己的感情,分毫不似平日里待她清冷自持的长公主。可是她却如此欢喜,欢喜公主同样喜欢着自己,欢喜公主将会接纳自己。
心爱的人同样喜爱着自己的感觉让一一一迷醉,她顺从着沈清晨不知何时环绕在自己颈间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缓缓低下头,虔诚的去亲吻那抹诱人的红。
脉脉的温情混杂着些许妙曼的气息在红烛轻帐间流转,沈清晨触上了那两片薄凉的唇瓣,她在颤抖,她亦是。两颗未经人事却又苦苦压抑着的心第一次想要相互靠拢。那轻柔的触感令沈清晨心碎。她未曾懂得如何亲吻,只是顺从着身上人轻含着自己唇瓣的动作,轻轻回应着,闭上了眼睛。
渐渐地她觉得原本完全悬浮在自己身上的驸马身体有些微微下沉,自己的唇瓣被那人轻轻吮吸,带着让人沉醉的酥麻。她骤然感受到了压迫的气息,一贯强势的身子敏感的绷紧,她从不喜欢被人操控,却在此刻越发觉得自己将要被驸马吞噬殆尽。
于是她不适的推开了那道愈发压迫着自己的身影。薄凉的空气一点一滴的寝食着两人的身体身体,冰冷与温热的交替让她分外难受。沈清晨有些失落的迎着那人迷乱却又受伤刺骨的眼神,有些愧疚的扪心自问。
不该是这样的,她微微阖了阖眼。明明是想要她的,又缘何要推开。心里苦不堪言,她是大齐长公主,她要的是整个天下,却唯独没有资格拥有感情。可只有今夜,让她放纵一次可好!她微微的询问着自己。过了今夜,也许她们之间再无瓜葛。
她呆呆的躺在冰凉的空气里,看着身前人温润的眼睛失神。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她咽下喉头的哽咽起身扑进坐起在床前失落的准备离开的身影怀里。那怀抱依旧温热到让她眷恋,仿佛让人觉得自己生来就该如此契合一般。沈清晨愿意在今夜任自己褪下一切,忘掉一切,甘心沉沦在自己和她彼此间苦苦压抑的渴望里。
这天下本就是一盘棋,她精心谋划了一盘棋局,阴谋、权势统统玩弄在自己手里。为此,她需要壹壹壹,需要她的身份更需要她的权位。于是她顺势嫁与了她,于是她蓄意掌控了她。
她曾以为最好掌控一个人的方法便是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于是一向冰冷无情的她也会对自己新婚的驸马温言软语、处处相伴。
她明明看得到驸马眼里日益增长的情义,却疑惑着为何驸马从不曾想与自己亲热,甚至在喜欢上自己后日日躲着她。
直到有一日,她终于知晓她的驸马原是同自己一样的女子。可那又如何呢?无论她是何性别,都不会阻碍自己的计划。她该开心才是,毕竟她亦是不愿随意委身与男子身下。如此最好,她的把柄落入自己手里,以后便会更容易掌控。那便再不用虚情假意待她了吧?
可又为何自己每次见她她便会忍不住的欢心,忍不住的想与她靠近。是她伪装的太久入戏了吗。
你让她怎能相信,她们同为女子,竟会相互喜欢。本是为利而相聚的两人,久住在着皇宫里,心冷得似坚冰,如今竟会喜欢上自己的棋子,当真是笑话。
所以今日皇兄派人出兵时,她举荐了她的驸马。她的驸马是将门壹氏独子,世代身居高位,出兵迎战强敌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吗?驸马出征,不论生死,只要赢了便好不是吗?反正她以后对自己都无用了。
即便战场艰辛,此去千难万险,驸马依旧会赢,她知道的。大婚已有半年之久,即便两人顾虑颇多,无甚亲厚。可毕竟日日同处一处,驸马的伪装她能看破。她的驸马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羸弱。
不过今日朝堂上,自己亲自举荐驸马出征,加上太后和三王的蓄意挑拨,驸马心中一定会存有疑惑。即便他们所言皆真,可她依旧就要驸马相信自己,才能确保这场仗万无一失的胜利。
她不是喜欢自己吗?那今夜便用自己的身子要她退无可退如何?
此刻她甘心委身与驸马身下,她主动牵过驸马颤抖的手褪尽自己的衣衫。那人苍白俊秀的脸颊已是红的可爱,从她痴迷的瞳孔里她看到自己此刻的妩媚妖娆。身体在驸马轻轻的碰触下开始灼烧,那人不是自己对不对。她受不得自己在驸马眼中那般羞人的模样,轻轻吻住驸马,要她闭上眼睛。
今夜,她想要驸马相信,她是因为喜欢驸马才会想要委身与她。可他们不信,连她自己也不信。唯独驸马信了,你看她那么轻那么柔的对待着自己的身体,捧起自己像怀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细细密密的吻让她觉得自己快溺毙在驸马轻轻浅浅的温柔里,让她想放声哭泣。
她的身体是那么灼热,驸马抚过的每地方都像要灼烧起来一般。明明不着寸缕的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汗水却依旧浸满了她的全身。她细细的曲起□□在外的脚趾有难耐的放下,然后再一次曲起。她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难耐,明明只是一个女子的亲吻和抚摸,她竟会萌生出要她进入,和她抵死纠缠的想法。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可她即便是疯魔了也不会去相信,她又怎能去相信。
她只知道她与驸马此生便注定是如此而已,今夜之后再无关系……
“一一”,于是她第一次这样叫驸马的名字。于是她此刻放下一切顾虑专心沉沦在这场欺骗里。她再不需要掩藏一切,可以肆意的将所有的情感暴露在眼底。
骤然破笼而出的脆弱情感,让她的身体再次灼热的惊人。她期盼着那人的到来,冰冷的胸口里第一次涌现出酸痛的感觉。她牵起那人的手,在她的惊讶中抚摸上自己weiweishirun的身体。
想到将要从此永远分离,心中骤然喷涌而出的悲伤快要将她压垮,她难过的牵着那人深深的用力,想要那人彻底占有自己。却未曾料到,那人不依。
“一一?”,她褪尽一切强势,有些惊慌的眯起眼万般妩媚的向她询问。
“公主,还不可以,会弄痛你的。”一一一今夜第一次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带着隐忍的担忧。
可沈清晨不开心,今夜的她有些失控。对那人压抑不住的爱意,因欺骗而翻涌的愧疚,还有即将远离的绝望一同撕扯着缠绕在心底。她承受不住这般的难过,只想要通过被那人彻底占有来压抑。
手掌再次施力,她执拗的要她要自己。可她第一次发现驸马的力气大得惊人,又许是她此刻有些虚软的缘故。方才拉着驸马的手掌被她轻易地交叠着拉到头顶,她的身体在她面前肆意的盛开。
那人俯身真正的压下,衣衫贴合着自己的身体。强势的唇舌席卷而来。她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自己,压抑的疯狂在两人中丝丝蔓延,她们终究纠缠在了一起。
她紧紧揽着身上人的肩膀,深深地皱起眉头,指夹深陷在那人的衣衫里,她压抑不住的轻吟。可是她很开心,她很开心。她的驸马,她的一一终于褪下了平日里的小心翼翼,在此刻与她相拥。
那人身上还着着衣衫,衣带在混乱中有些松散,她想就这样把她扯开,让自己与一一彻底的融为一体。手指迷蒙中沿着那人腰身细细摸索却在将解之际轻轻放弃。
她的驸马,值得更好的女子,不该与自己这般冷血的人再有更多的交集。倘若,此次战役驸马活着,留着清白的身子,她还可以寻到良人,相守一生。只是,再也不要,她傻傻的驸马再也不要喜欢上自己这种人。?
☆、番外之前世今生(下)
?泪水随着骤然滑落的双手肆意蔓延,沈清晨在极致的快乐中失声痛哭。她此刻才觉得她已无法承受与驸马的彻底分离,更无法想像自己亲手送她入了凶险的战场。可她亦知如此的自己,情感的放纵也仅有此刻而已,明日她还会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沈清晨。
悲痛的泪水像是讽刺一般连绵坠落,她扭动着腰肢想要靠着仅有的依靠度过这段悲伤。“快……,再……快一点。”她不顾一切的紧紧揽着驸马向她要求。
终于,当欲望到达顶峰,她却从情感的巅峰中摔落。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在此刻,她要为它画上终点……
“一一,这场仗……你要为我而赢。”沈清晨颤抖着抱着壹壹壹尚且喘息着说。
“什么?壹壹壹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美好中,未曾想到公主会说这些。今日早朝发生一切成了她心底的一块疤痕,公主的举荐,源王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害怕。方才公主对她那般热情,她甚至感受的到公主对自己的爱意。可此刻她却害怕了,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也可以是普通的关心话语,可她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升腾。
她害怕的紧紧箍起怀中虚弱喘息的人,沙哑的声音有些急迫的开口:“公主这是何意?”
“呵呵,”怀中的沈清晨却是在逐渐平复的喘息中妖异的轻笑了一声。
是自己听错了吗?为何声音里再不复刚刚的柔情。这样的语调,这样的话语,不似相爱的夫妻倒是利益桌盘上的对手。
“驸马难道不明白本宫的意思吗?还是驸马今日尚未满足?如果驸马想要,今夜本宫都会是驸马的。只要驸马能达到本宫的要求。”沈清晨万般妩媚的伏在壹壹壹耳边轻轻说道。
感受着那人愈发僵硬的身体,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任泪水肆意滑落。心里的苦涩无人可知,所以也无人可解。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断了那人的一切念想,从此无论她如何选择,都与自己再无关系。
“公主,你这是何意?”她近乎哀求的向沈清晨开口,希望她告诉自己她所听所想都不是真的。“那只是公主的玩笑对嘛?”
可沈清晨并未理会,或者说这一切都恰恰是她所主导希望的。
“驸马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何苦非要本宫讲个清楚。难不成本宫与驸马不是你情我愿做的这笔交易?”沈清晨言语间有些不耐,反问道。
“本宫自知驸马此去上战场凶多吉少,驸马自是又许多不愿。所以本宫今夜已身相陪,不知可合驸马心意?本宫如此,驸马为本宫得胜可好?”虽看似好言相全的模样,可话语间却尽透着威胁。
但壹壹壹关心的却并非这些,她只是突然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傻。
“你,你……”泪水统统汇聚在眼眶,明明悲愤到了极致,可她即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她终于知到何为心如死灰。
竟是骗人的,刚刚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她身前的这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以身相诱。刚刚她在自己身下,那般深情,却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她当真是聪慧,竟知利用自己痴恋与她,设下自己必输的一局。可自己视她如珍宝,她却那般随意用自己的身子与人做交易。若此刻出征的不是自己呢?若她不是壹壹壹呢?她还会嫁给她吗?是不是此刻她便在别人身下,端的一样的深情辗转承欢!
“我明明那样珍惜你的,即便知晓都是骗人的依旧想活在你为我编织的梦里。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可以为你奔赴沙场,倾尽一切为你得到这场胜利。你又何苦骗我?你又何苦将我从梦里叫醒!”明明最初还是有些悲愤的的话语说到最后却近乎变成了哽咽。明明是那样愤怒的对着那个人此刻却依旧害怕失去般抱紧。
可她已经失去了啊!可她从未得到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