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扭头看我一眼。
我对上哥的眼睛,朝着他爬过去。
哥眼神闪了闪,手在身下一支,半抬起身。
而我已到他身前,一下子骑在他大腿上。
哥受惊的按了我一把,似想把我往外推。又怕我仰面掉下去,手的动作只好停住变成拉着我。
我将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撑在他身后的炕上。
我整个人往他面前贴近,盯视他的眼睛。
哥的眼神闪躲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弱气,低声问我,“你干嘛……”
我一下子笑出来,我闭上眼睛不看哥微红的脸,没骨头一样瘫在哥的身上。
我侧头靠在他的怀里,跟他说,“我是猫……”
哥也笑出来,也许他也觉得我这懒洋洋的样子很像猫。他抬起手抚在我脖子上轻缓的摸了摸。
我们相互靠着躺了会儿,听到门开声,大娘探身进来,张嘴朝着我们喊,“多大的人了?还腻歪在一块儿,你俩也不嫌热。”
哥笑着把我从他身上推下来,说,“我和我弟亲,就喜欢腻歪。”
大娘白哥一眼,冲他摆摆手,“别光玩儿了,赶紧给我买菜去,中午咱们都在这吃。”
哥答应一声,转身顺手拉起我,“走走走,你也去,别光玩儿。”
于是一整个上午我们兄弟都受大娘大姑等女眷差遣,几乎跑断了腿,一趟一趟买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
我留意到一直没人给哥钱,付钱时都是他自己掏腰包。
这时候我心里隐隐感受到一丝差距,似乎是才发现哥已经慢慢成长为大人,不再依靠长辈,自己去努力赚钱生活。
中午饭着实做了满满一大桌。
我和哥去邻居家借了几个塑料凳子,回来后大家挤着围桌而坐。
连我和哥都被要求喝上几杯,因为我还是学生,喝完一杯就算了,哥却被灌了不少。
他脸喝得通红,不过意识似乎还清醒。
吃完饭大娘叫他回家烧炉子,我跟着哥一起去了他家。
哥家两年前新盖了房子,那是留作新房的。
不过哥现在就住了进去,叫大娘一起去住,大娘不肯,说是喜欢老屋,习惯了,不想走。
于是他们就分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两间房里。
哥开了大娘那屋的门,直奔锅炉房。
我问他,还能点火吗,没喝醉?
哥说,没醉,就算醉了也能点,傻了都能点。
我小小的郁闷了一下,不知道哥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从没点过,估计我连傻子都不如。
看着哥躬身拿着钩子掏炉子,我有些晃神。
也许我父母真是把我照顾的太好了。
哥倒腾了一会儿就将炉盖阖上,拍拍手转身。
我问,“不点了?”
哥说,“里面有火炭,用煤压上了,一会儿能着。”
我说,“哦”。
然后我们去了哥的新房。
对于哥的新房,我印象中上次来还是毛坯房,后来据说墙壁刮大白,除了家具没买,基本上已经很有样了。
不过我一直没来看过。
跟在哥身后进屋,哥叫我进里屋坐,他自己去点火。
我于是进了客厅。
客厅里很空,一面墙贴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对面是一张旧沙发。
沙发左侧是窗,窗帘拉着,窗前摆一台大屁股彩电。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进里屋看了一眼,只有干干净净的炕,被子叠起来堆在墙角。
我走回客厅,脱了鞋在沙发上躺下。
开电视,一打开声音吓了我一跳,音量放得太大了。
我将声音调小,拿遥控器不停换台。
不久后哥走进来,我起身让出一块儿位置让他坐下。
他在我背后坐,贴着我往窗边探去,嘴里问,“暖气热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哥已经摸到窗下的暖气,他在暖气上试了几个位置,然后收回手,嘴里嘀咕,“还行,温的。”
说完他忽然往我背上一趴,嘴里的热气全都吹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条件反射的脖子一缩,连忙回头看他,“哥?”
哥闭着眼睛,手顺着我手臂摸到身前,一直摸到我的手。
他沉沉的压在我肩膀上,双手则在我手背上不断摩挲。
我低头,看着哥盖住我手背的手,沉默着,任由他摸着。
我怔怔出了会儿神,又低低喊他一声,“哥……”
哥没回应。
我反手握住他,转过身,跪起来吻住哥的嘴唇。
哥一下子失去平衡,趔趄着向后倒去。
我拉住哥的腿,用力往下拽,他的上半身便重新落回在沙发上,整个人平躺在我面前。
我低头俯视着哥,紧紧注视他的脸,问他,“哥,你喝醉了吗?”
哥“嗯?”一声,然后摇摇头,不知是说没醉还是没听清。
我久久的看着哥的脸,哥的脸因为酒醉而微红。他双眼紧闭,眉目似不满,轻微皱着,脸偏向沙发里侧。
我有些着迷的俯身,低头,轻吻在他脸上。
他脸转向另一边,似在躲我的吻。
我抬头看看他,重新将吻印在他嘴上。
我舔着他,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的一声一声唤他“哥……”
哥迷醉的眼睛缓缓睁开,失神的望着我的眼睛。
我在他眼睛处落下一吻,将手伸进他的衣服。
哥忽然痛苦的抓住我手腕,低吟一声,“别……”
我拿住他的手,抓着按在我腹下,我说,“哥,你摸……”
哥在我身下碰了一下就触电般缩回,他整个人都缩起来,似乎在哭。
我不再勉强哥的手,而是将哥的衣服推上去,将哥的裤子拽下来……
?
☆、逆光阴
?哥翘着屁股跪趴在我面前,他的脑袋紧紧地贴着沙发,埋在拢着头部的臂弯里。
当我插进哥的股间,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死死的抓着沙发,手背上青筋毕露,臀部肌肉绷得近乎僵硬。
我伏低身子,扑在哥的背上。
我压低腰,挺进哥的身体最深处。
然后我捞住哥的肩膀,咬了一下他的肩,对他说,“哥,你看看右边。”
哥汗湿的头抬起来,失神的往右侧看。
右侧是那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中,哥的上身光着,裤子半褪,全堆在膝盖以上。
他赤裸的臀部高高翘在空中,和我开着拉链的部位紧紧相贴,我上身衣服完整,正趴在哥的背上,扭头对镜中的哥傻笑。
哥背上的皮肤一下子全红起来,像身体内部发了热,热度一路烧出来,烧红了皮肤。
哥疲软的阴jg硬起来,他重新埋起脑袋,腰部往下一塌,然而刚刚脱离我下身的xue口转瞬间又重新迎上来。
如此反复,又快又重。
……
事毕我跪坐在哥的大腿上,用纸巾一点一点将哥的臀间擦净。
哥趴在沙发上,我给他提好裤子,抓来薄毯子盖在他腰间。
我缩在哥的怀里,抱着哥的腰和他一起睡去。
迷迷糊糊间哥似乎醒来过,他出了门。
我想着他可能是去看炉火,于是重新睡过去。
到晚上醒过来时,屋子里是黑的。
我坐起身,周围没人,静悄悄的。
我摸黑找到自己的鞋,穿上棉衣出门。
大娘的屋子亮着灯,我开门进去后见到哥和大娘正在吃饭。
我叫了一声“大娘”,扭头看看哥。
哥没看我,低头吃饭。
大娘说,“天都黑了,新民还没回家?”
我抓着门框,问哥,“哥你送我?”
哥烦躁的皱皱眉,“自己走。”
我有些惶然的看着他,问他,“你生气了?”
哥说,“没。”
我沉默。
大娘又客客气气的冲我笑了笑,说,“新民啊,你快回家吧,你爸妈该担心了。你哥今天不舒服,不送你了哈。”
我最后看哥一眼,见他没有别的意见,终于转身离去。
一路上我都神思不属,我不明白。
哥为什么变成这样?难道之前他真的是醉了,现在酒醒,所以他后悔了?
我不知该不该庆幸,如果我真的会错了意,哥根本就没那个意思,那我对他所做的事情竟然没有被他揍,他真的足够爱护我。
可是这种爱护不是我想要的,他肯定知道,肯定知道……
我浑身发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
我觉得自己丑陋,竟然幻想那种事,竟然想要和哥水乳交融,我肯定疯了。
哥一定觉得我恶心透了。
我不敢再面对哥,我害怕。
我逃避的回到我的学校,一心投入学习之中。
我以为我几乎把哥忘了,我以为时间会让所有的难堪都变淡,我和哥还有站在一起的一天,甚至,他会慢慢接受……
我却没想到,半个学期过去,妈来市里高中看我,给我买了很多吃的东西,又送了些钱。她同时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哥要结婚了。
那时我笑着看妈,问她,“妈你开玩笑的吧?我哥连对象都没有,怎么就结婚了?”
妈满眼欣慰的说,“是朱琴啊,你还记不记得她?她小时候就和你哥住的近,还一起玩儿过。后来搬家才变得疏远。我听说前阵子你哥给她家帮工,两人就勾搭起来了,这月六号就结婚。”
我满脑子都是不敢置信,他竟然要结婚?
其实我早该知道,我只是不愿多想。
他那座新房,就是等着女主人入住的。我忽然想,那个女人肯定不知道,第一个在那房子里跟她老公做爱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老公的弟弟。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事也许不过是我趁人之危,也许我给哥带来了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妈最后问,“你哥结婚你要不要请个假?你俩小时候那么好,他带了你那么长时间,他结婚你给他当伴郎啊。”
我失神的问,“哥要我给他当伴郎?”
妈说,“那倒没有,好像是他以前的一个同学。不过你是他弟,你要是想当,肯定轮不到别人。”
我忽然哭了出来,我妈吓了一跳,不停给我擦眼泪,一遍遍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我说,不请假,不去了,妈你回去吧,我要上课了。
妈叹口气,似乎又想笑,她肯定以为我只是普通的弟弟对哥哥的依恋不舍,她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为什么伤心难过。
暑假我没回家,十二月份,爷爷去世,葬礼上和哥一起披麻戴孝,看到了哥的妻,她小肚子隆起很高的弧度,那里孕育着哥的孩子。
往后逢年过节大家再不用去爷爷家团聚,我也没机会再看到哥。
一晃四年过去,哥快要淡出我的回忆。
然而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对任何人动心,仿佛情感已被封闭,剩下的只有麻木不仁。
我看着哥消失的门口,我想起我今天是来参加他的订婚宴,我见到了他的儿子陆川,见到了他的新妻子。
然后呢?
然后他会送他妻子的亲属回去,再之后结婚。
一年后大娘胃癌去世。
我去哥的家,看到他苍白的脸。
两年后,他和他妻子车祸身亡,我听到警局打来的电话不敢相信是真的。
警察告诉我他们当场死亡,无力回天。
我的悲伤无从发泄,没人能知道我的感觉。
我想起哥的孩子,他的儿子。
我半夜跑到哥的家,将陆川从被窝叫起来,我像鬼一样在黑暗中对他说,“你爸死了。”
陆川在黑暗中用力的辨别我的脸,最后他迷迷糊糊的说,“二叔?”
我亲手将哥埋葬,我把陆川接到自己这里养。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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