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童话的都是天然黑作者:夕染笑
第10节
姜爸爸一脸平静:“说吧,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不得不说,遗传基因是多么得可怕,姜爸爸才认识了童画小半天的时间,就已经知道这熊孩子要是一副无辜的嘴脸,那肯定是惹祸了。
童画小声说道:“……我在客厅玩儿的时候不小心把您养的那两盆花给摔了。”
太失败了,第一次见公公(岳父?)居然就把人家惹恼什么的,这种事童画小朋友还真能干出来。
“没事没事,你要是没受伤就没事。”姜爸爸倒是笑得很和蔼,“客厅也不用你打扫,去别的地儿玩吧,注意安全别伤着自就成啦。”
看着童画安心跑远了的身影,姜无忧一时恍惚:“爸,客厅那两盆花不是你的宝贝吗,您怎么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姜爸爸道:“这是岁月留磨合了我的伤悲。”
姜无忧:“……”好吧,自家老爸不是变得好脾气了,是变得小清新文艺范儿啦。
姜无忧小心翼翼地问:“爸,小时候我犯错了您总是打我屁股,你看我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要是又干了些啥惹您不高兴的事儿,您会不会还打我?”
姜爸爸很认真的看着姜无忧问道:“于是,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真不愧是姜无忧他老爸,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儿子今天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姜无忧看自己的暗示战术不顶用了,干脆直说:“爸,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姜爸爸问:“谁?”
姜无忧道:“要是我说……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个童画……您会生气吗?”
好吧,姜无忧也知道自己这件事说的很不是时候,那个熊孩子不仅没给自家老爸留下啥好印象,又刚把他最宝贝的花给摔死了,要是自家老爸再知道那小子还拐走了他的独生子,那姜爸爸是要先打死童画呢……还是先打死姜无忧?
但出乎意料,姜爸爸点了点头:“好,我祝福你们。”
姜无忧:“……”
姜爸爸突然发现儿子诡异的沉默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吗?”
姜无忧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爸,你也表现的太淡定了点儿吧?”
“你想让我怎么表现?”
“至少激动一点嘛,要表现的难过惊恐不想认我这个儿子,尽力破坏我和那个小兔崽子,而且对我拳打脚踢谩骂嘲讽各种威胁,这才是一般老爸知道自己儿子是gay的时候的正常表现吧?”
姜爸爸终于皱起了眉毛:“我养了你三十来年,终于把你养成了一个抖受虐狂吗?”
姜无忧:“……”
对于姜无忧为什么总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件事,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自己养的儿子自己了解,我儿子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带别人回家的人啊。”姜爸爸叹着气补充道,“这属于人品问题。”
姜无忧:“……”没想到自家老爸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哈,
姜爸爸那叫一个语重心长:“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像孩子了,你跟他在一起别太较真儿,要好好对人家。”
“……”姜无忧问道,“爸,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听着语气怎么感觉面前的老头不是自己家长,而是童画他家长?
姜爸爸:“不管谁的儿子三十好几了都找不到对象,这大过年的突然带个对象回来,不管那个对象再怎么让人出乎意料都会接受吧。”
姜无忧:“……”好吧,还真是自己的错。
“你知不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你为了某个人而焦虑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因为某个人而不生气的样子。”姜爸爸苦笑,“你从小到大眉毛老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子是变相面瘫呢,但是你看看你带回来的这个小朋友,太活泼了还让人不省心,可是你还愿意带着他回来……我儿子啊,其实挺不懂人情味儿的,要是那孩子能让你愿意为他跟我承认这件事,我乐不得儿呢。”
姜无忧也跟着苦笑,看来自己那些小伎俩,在自家老爸眼里都不算个啥啊。
因为亲人之间是心连着心的,什么都瞒不过嘛。
最后一道菜出锅盛盘,童画小朋友早早地坐在餐桌边等着了,他做的唯一一件有眼力见的事情,就是给每个人盛好了饭。
“童画。”姜爸爸笑眯眯地,“以后要是无忧对你不好,你就上叔叔家来,叔叔我帮你教训他。”
“姜叔叔你真好。”童画小朋友嘴边还沾着饭粒,“以后我就有地方告状啦!”
姜无忧:“……”到底谁是亲生的?
晚饭结束,姜爸爸以自己要看综艺节目为由霸占着客厅,把童画和姜无忧早早赶到了房间里。
电视机里那俩说相声的正讲得带劲,姜爸爸却关了电源,搬张凳子坐在了电话的旁边。那头还是照例响了三声才接。
“有富,今天无忧回来了。”姜爸爸的声音里有着掩藏不住的欣喜。
“早知道了,他们去你那的火车票还是多多托我买的呢。”
“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姜爸爸虽然抱怨,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孩子们回去了,你不惊喜?”钱有富笑了,“说起来,你把无忧从福利院里抱出去已经三十年了,那孩子也算是对你不错了。”
“养儿防老,我呀,知足常乐喽。”
“不过说真的,今天童画也去了吧,我告诉你也别为难童画啊,他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行行行,我知道。”姜爸爸道,“我对那孩子还是很好的。”
“很好?”钱有富叹气,“想想当年我去你家的时候你爸对我的脸色,我就能脑补出来你今天的脸色。”
“我爸那是正常反应吧……”姜爸爸有些感慨,“那都快过去四十年了,他老人家都不在了,你我也都各自成家立业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再不与时俱进一点儿怎么成。再说了,你我曾经经历过的,怎么好让孩子们再经历一遍。”
钱院长笑得更欢了:“你这个人,就是做糖不甜做醋酸。”
姜爸爸也笑了:“彼此,彼此。”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积点口德。”
“不知积德的人好像是你吧?听童画说你总是讲鬼故事吓唬小孩子。”
“我不是不想让他们大半夜的可哪儿乱跑吗。”钱院长叫冤,“而且那哪里是鬼故事,不就是以前我给你讲的那些嘛。”
“是吗?”姜爸爸微眯眼睛,“那你再讲一遍吧,我想听了。”
这是童画在姜无忧老家的第一晚,h县改造以后也算是发达了,可人们早已喜欢早早休息,他俩也不好晚睡。
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如来讲故事吧。”童画提议。
反正也睡不着,姜无忧的配合度很高:“讲什么?”
“你定。”
“好吧,”姜无忧想了想,“你给我讲讲夏蝉的故事好了。”
童画点头:“我能讲的部分已将讲完了,不如你先讲讲你知道的,然后我再补充好了。”
姜无忧道:“不过,你能不能先剧透一下,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提到夏蝉?”
“是我不愿意提起夏蝉哥哥吗?”童画用手指戳了戳姜无忧的脑门儿,地方小,姜无忧无处可躲,“分明就是无忧你不愿意提起他啊。”
姜无忧一愣:“我?”
“是啊。”童画笑了,“反正也闲得没事,今晚咱么就互相揭一揭对方的伤疤好啦。”
姜无忧:“……”
35姜无忧的回忆·夏蝉!
传说,凰女是太阳,带给大地光明,她穿着火红火红的嫁衣,等待着天帝来迎娶她。传说,岂寒仙君能掐会算知晓天机,却被挖去了双眼,囚禁在封神山中。传说,每到冬神安宁的梨树开花,人间就会飘满雪花……这样的传说在东华大地上数不胜数。
在几十年前,几乎每个孩子都是听着神话故事长大的,可是到了现在,很少有人在能讲出这些故事了。时光荏苒,没有人再信奉这些神话。
当然,有些人例外。
钱院长一直立志于神话的研究,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提出了古迦凌神话就是造就如今世界的重中之重的观点,可惜就如同电影里那些有本事的人从来都不得志的定律一样,眼看着自己就要接近神话的世界了,却由于上头的施压,钱院长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课题。
没有了支持,他至少还有祖上留下来的家业,可以保他衣食无忧。
再后来,回到h县的钱院长决心开始就进入养老的生活,他自己办了一家福利院,还结识了个漂亮的姑娘,结婚生子。虽然那姑娘在为他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去了,但是钱院长又有了生活的动力,那就是将这些孩子们养大。
他还以为自己的一生总算可以归于平静了,没想到当年那个和自己共同研究课题的伙伴忽然跑了过来,将一个孩子交给他了。
“你就帮我看管着就成,其他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花顺儿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钱院长这辈子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钱院长这儿又接收了一个男孩,据说他以前呆的福利院被查封了,未成年的孩子只好被送到别处。
其实过日子也就那样,吃喝拉撒睡,虽然看孩子是件苦差,但钱院长就是喜欢找虐。
有一天夏天,钱院长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树,树底下有个小婴儿在哭泣,这一声声哭唤醒了钱院长的母性本能,他过去抱起了那小婴儿。而小婴儿在他怀里就不哭了,那张婴儿专属的粉嘟嘟的小脸忽然就变成了一张成年男子的脸!钱院长吓了一大跳,但是并没有扔掉手中的孩子,有着成年人脸孔的小婴儿用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说道:“夏蝉就要飞仙了。”
钱院长被惊醒了,从那一天起,夏蝉就失去了踪影。
夏蝉再回来,已经是秋天的时候了,夏蝉把自己的经历跟钱院长一说,钱院长立刻与那个诡异的梦境联系在了一起。
他这一辈子都痴迷于神话传说,而这一次,他自己就遇到了传说中告知人噩耗的神仙了。
姜无忧再回想起来,那真是一个不平静的夏天。
夏蝉拼尽了全力从漆黑的地下爬了出来的时候也是一个夏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沉睡又为什么要醒来,只知道,夏天,很美。然后,姜无忧就看到了一个全身上下啥衣服也没穿就从地里爬出来。
十年前的姜无忧啊,二十岁正当年,大学还没有毕业呢。
而十年前的夏蝉,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暖男,是整个蓝色春天福利院的小朋友们的大哥哥,也是钱多多和童画最喜欢的人。
和钱多多那种十八岁少女对温柔大哥哥的喜欢不一样,童画对夏蝉的喜欢更类似于依恋,简单来说,就是童画那时候已经熊孩子属性满级了,需要个人来看着。
那时候,不知道天是不是比现在还要蓝,风吹过草尖的时候,是不是也更温柔呢?
记得那天趁着暑假回趟老家看老爸的姜无忧突然玩性大发,跑到了h县附近的一片树林里,要是现在已过而立之年的姜无忧肯定会说自己像小孩一样幼稚,但是那时候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姜无忧也确实是个孩子。
而这个当年的熊孩子在林子里转转悠悠的迷了路,一直到晚上都走不出去。
夏蝉的情况……按照钱有富钱院长的说法,夏蝉是得了一种怪病,每年夏天刚开始的时候都要钻到土里,变成蝉的幼虫一样的存在,过几天还会像蝉一样再爬出来,然后羽化蜕壳。这种病的病因不明,也不知带该怎么治,但是只要夏天一过去夏蝉就会变回来,像什么是都没发生过,而h县的夏天又非常的短暂,福利院的孩子们也早已习惯了这个温柔的大哥哥偶尔会失踪的这件事。
夏蝉虽然可以变成幼虫状态,却也不能长时间没有氧气,他那次钻出土壤大概是为了呼吸,但是按照钱院长的说法,是为了与姜无忧相遇,是为了命运。
好吧,咱先不管那个老神棍说了些啥,总之什么都不知道的青年版姜无忧被吓到了。
金蝉脱壳这个成语听起来倒是没什么,但是想象一下那被脱下来‘壳’是一个人的形状的话,还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当然,姜无忧碰到夏蝉的时候还没有到脱壳的时间,然后——
姜无忧:“……”
姜无忧:“啊啊啊啊啊啊诈尸啦——!”
夏蝉:“……”啊,惹上麻烦了。
总之,由于时间过了太久再加上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去世,当时两个人的心理活动、身体行为以及面部表情已经成为了不可考证的东西,反正肯定很精彩就对了。
“冷静点,我是活人”夏蝉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话了,所以声音沙哑低沉,因为每年都有一次他也习惯了。
姜无忧依旧面色苍白:“你是活人?那你怎么是从土里爬出来的!”
“……”夏蝉道,“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的特殊癖好,你会信吗?”
姜无忧点了点头。
夏蝉:“……”
自这一刻开始,一直到那年夏天结束,姜无忧都以为自己只是碰上了个有着特殊爱好的古怪青年而已。而夏蝉,也一直以为自己碰上了个蛇精病而已,他在给姜无忧指明了回去的路以后,又钻回了土里。
总之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就对了。
二人关系的专机,是发生在第二天的一件事。
那天姜无忧又没记性,再次跑回了那片山林,这次他没有迷路,还救了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溪水里的男孩。姜无忧把男孩从溪水里捞上来,还把自己的外套丢给他穿上。
“元宝哥哥,你在哪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寻了过来。
“童画,我在这儿!”男孩听到了有人在寻找自己,也很是欣喜。
一个更小的孩子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看到成了落汤鸡的男孩就开心地扑了上去:“元宝哥哥我总算找到你啦,钱院长说你可能是被山里的鬼抓走了,吓死我啦!”
姜无忧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小男孩,心情忽然变好了许多,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像这俩孩子这样的纯真了。
“别在山里跑来跑去的,快回家吧。”留下这句话,姜无忧就走了,他还要去找夏蝉呢,
这是姜无忧和童画第一次见面,虽然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对这一面保留什么深刻印象,但是时隔多年再被想起来,还真有一种命运天定的既视感。
虽然那溪水对于小小年纪的钱元宝来说足以丧命了,但事实上它还没有摸过姜无忧的膝盖,而姜无忧救人的举动被夏蝉看到了。在小钱元宝领这小童画走了以后,夏蝉再次出现在了姜无忧面前,郑重道谢。
后来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夏蝉虽然有着很多可爱的兄弟姐妹,但是每到夏天他就得自己一个人呆着了,说不孤单是假的。姜无忧他连兄弟姐妹都没有,又是不讨人喜欢的性格,正需要有人陪伴。
他俩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夏蝉说:“我想成为有能力保护我弟弟妹妹们的人。现在有一大帮对我家弟弟很不利的家伙,他们很危险……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姜无忧问:“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又如何?警方会管会动的死人吗?”夏蝉叹气,“那帮家伙打也打不死,而且非常可怕的。”
这个话题最终没有继续下去,夏蝉并不希望吧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姜无忧。
后来,姜无忧矫情劲儿上来了,每天都来找夏蝉,可是他的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再后来,突然有一天姜无忧怎么都找不到夏蝉。
夏蝉去了哪里呢?
这个故事,是童画要讲的来着,现在还没到童画小朋友出场的时间,就先讲讲后续吧。
那是夏天的最后一天,在姜无忧即将离开h县的那天晚上,夏蝉来了。
明明是大夏天,夏蝉浑身上下却包裹地严严实实,姜无忧马上就要上火车了,可是候车室里的人没有几个,也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无忧我是来跟你到别的。”夏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你这是怎么了?”姜无忧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在几天之内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但他明白,此时的夏蝉一定很痛苦。
“无忧,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夏蝉摘了口罩,解开了衣服,露出了皱皱巴巴松松垮垮好像随便一扯就能撕下来的皮肤,他的血管变成了如石头般灰暗的颜色,干枯的脉络遍布全身,好像融化了的糖人儿,“无忧,我要是死了,一定要小心长成这样的家伙,更不要让这样的人靠近我弟弟妹妹……”
夏蝉的皮肉终于像是倒塌的危楼一样一点点脱落的同时,他的眼仁儿也变成了白色。他咧嘴一乐,下巴也好像随时能掉下来,甚至能看到他舌头的蠕动!
“你……”姜无忧被吓得站了起来,眼里尽是惊慌。
夏蝉道:“求求你了……我也再没有人能依靠了……”
姜无忧最终撇下了夏蝉,逃了。他发疯似的跑出了候车大厅,
那是什么?
怪物?
鬼?
还是……夏蝉?!
姜无忧慌张之中向后看去,发现夏蝉依旧站在那里的,下一秒,他就像是没有了人来提线的木偶,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姜无忧回到了d市,愧疚的心理让记忆中的夏蝉变成了噩梦,这个噩梦跟了他整整十年。
而这十年里,夏蝉的笑容越来越淡,最终只剩下一张腐烂的脸孔。
36姜无忧的回忆·黑翼!
童画的记忆里,夏蝉的故事开始在一个宁静的冬日午后。
蓝色春天福利院里经常有小孩子被送过来,最终能被家庭收养的却很少,大概是因为它位于深山让人不想过来吧。
夏蝉被送来的时候只穿着薄薄的一件毛衣,小脸被冻红了,却更显得圆润可爱,让然好想亲近。
事实上夏蝉很快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了,他们会一起用雪做奇奇怪怪的装饰然后藏在冰箱、会一起搬着凳子坐在福利院门口看着天上的云发呆,会一起睡午觉、翻花绳、打水漂、分吃甜点,会为了抢到喜欢的新年礼物一起熬夜。
夏蝉,一直都是童画他们的好哥哥。
夏蝉,也很希望能把这个好哥哥当到最后,即使自己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身体变成那样子,他也没有向童画隐瞒过,所以每年夏天童画都可以在山林里找到夏蝉。而童画,也不会对夏蝉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