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是男人作者:独目先生
第15节
“如果我不能带你回去,你会怪我吗?”顾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不会。”原来是这个问题,我反而放下心来。
“为什么?”
“你不是说了,会穿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是我自己吗?倒是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顾义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越了解进去,就越——害怕,我不肯定有能力能够回到原来的时代。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顾义叹口气,“如果有机会可以回去,你一定要先回去。”
我呆呆的回味顾义的话,决定要勇敢的面对一次,挣扎过后轻轻的问道:“顾义,你有没有——”
“什么?”
“有没有——喜——”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我强忍着心底的抓狂,我根本不想知道特么的是谁闯了进来啊!!
兵长兵长一米六,今夜砍你后颈肉
因为除了李可卿也不会绝不会有别人了。
“你们今晚必须连夜回宫。”李可卿不待进门就匆匆忙忙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
“听说宫内出了很多奇异的事,你们又多日在外,朝内上下人心惶惶,有谣言说妖异祸乱,皇上已遭不测,有人暗中已起谋反之心,你们早一刻赶回去都是好的。”
“那就立即出发吧。”顾义说道。
“嗯,我已经吩咐下去安排,随行的侍从都已经处理好,你们放心。具体宫内出了什么样的事我们还没有太清楚的消息,你们回去后要万事小心,有什么麻烦立刻与我联系。”
“你不和我们一起进宫吗?”我问道。
“不行,”李可卿摇摇头,“族长还没有回来,我要回李家料理事情。”
“有族长的消息也立刻告知我们。”顾义道。
匆忙的道别后,我们换过衣服就登上马车,顾义在车上问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啊?呃——”我愣了一下,答道,“我是想说,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什么?”
“你说让我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先离开,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做一个累赘,我总有一天要学会自己对自己负责。就算是落得什么后果或下场,也只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是第一步。”
顾义凝神看我的眼神是有吃惊的,我自己也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一直浑浑噩噩生活的我口中说出。
“我睡一会,不然等会回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自顾自的躺下来,马车有规律的摇晃,可我却全无睡意。
过了很久顾义靠过来,虚虚的倚在我身边,我感觉到一阵暖意贴着身体,宽大的手掌落在我的头发上。
“你不是累赘啊。”顾义轻轻的叹道。
也许是以为我睡着了吧,我本打算继续装睡下去,脑袋里却想起盐井卫里听到的那句“你就是个累赘,如果你不在就好了”,心底忽然很痛,我伸手抓住了顾义的手腕,坚定的说:“不要动摇我的意志啊,至少想做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
“嗯。”
顾义低下头来,发丝间感觉到他的呼吸,良久又默默的远离。
糟糕,是因为我好几天没洗头了?所以偶遇初恋永远是没化妆,人生就是如此撒必西吗?
不对,我特么在期待什么啊?!
由远及近的鼓声引起我的好奇,这半夜谁在敲锣打鼓?
突然马车外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叫声中男的女的都有,我蹭得坐起来,顾义一挑帘子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只脸盆大的血红色眼球正贴着窗口看进来,一个眼球就将整个窗口堵得严严实实,帘子被掀开,那眼珠咕噜转了一下。
这是闹鬼了吗?难怪外面的侍从都尖叫着跑了,这么大的眼睛,妖怪得有多大只。
顾义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对上眼虽然也愣了一秒,但立刻一拳狠狠的朝那只眼睛捶去。
“吱嗷——!”
那么一只庞大的鬼怪发出这种蠢萌的叫声简直不合理,它一边叫着一边绕着车子蹦来跳去,车身随着他的脚步不停震动。
叫你吓人,这次碰到难惹的主了吧。闭上眼睛就是让人亲你,瞪着眼睛不就是等人揍你吗?
我跟在顾义后面立刻冲下车去,我埋头狂奔大约两三百米,没有听见后面追上来的敲鼓一样的脚步声。回头看去,顾义先我一步停下来,在我们的马车旁边半蹲着一只丑陋的野兽,长的一半像猩猩一半像牛,四只爪子却像黑熊,闭着一只眼睛静静的看着我们。
“他想干吗?”我保持着随时准备拔腿狂奔的姿势。
“不知道。”旁边有侍从丢下来的佩刀,顾义顺手捡起来。
“呃,我要不要先跑?”我看着顾义的架势小心的问道。
顾义背对着我,“不是要变强吗?仔细看着。”
牛猩兽猛地一把掀飞马车,朝顾义冲了过来。
看着马车在道路旁边摔成一堆木渣,我就不懂了,掀马车和打架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你这样我们等会岂不是要走回去,你打人就打人啊,有没有一个做为怪兽的职业道德了。
顾义迎面上去,一矮身缩进它的怀里,从它腋下钻出,一脚蹬上它的腿,在空中一翻身跃上怪兽的手臂上,揪住一撮毛就爬到了它的脑袋上。
这是叫我看什么?你玩意是看得会的吗?这身手是靠看就能学习的?你特么在逗我么!
举起佩刀顾义就朝牛猩兽的后脖子上砍下去,这招是叫兵长兵长一米六,今夜砍你后颈肉吗?
怪兽抖动着身子,顾义一个不稳,刀还没砍下去人就跌了下来,倒挂在怪兽的脖子下面。眼看爪子朝自己挥来,顾义当然松开手落下来,那只爪子就生生抠在了怪兽自己的脖子上,滋滋往外冒血。
“吱嗷——!”
我看得眼睛珠差点掉出来,真是智商决定命运,你还吱嗷个毛啊。
“皇上!皇上!”一阵飞驰的马蹄声,一队卫兵停在我面前,领头的是袁卓盎,再不出场我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袁卓盎翻身下马跪拜:“皇上,属下救驾来迟。”
“还跪个什么鬼啊,快去打妖怪救皇后!”
“是。”
“打什么妖怪?不用打了。”顾义说道。
“嗯?”我抬头一看,刚才还在这里的大怪兽,居然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往哪跑了?”
顾义摇摇头说:“皇上看花眼了,只是一群无耻匪贼,等回宫一定要派人彻查。”
“查,必须查。”我顺着顾义的话说。
“护送皇上和本宫回宫。”顾义对袁卓盎说道。
在经过了这么久凄凉的野外生存旅行之后,再看到这里里外外伺候着的宫女太监,我有一种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觉。
休憩整理后,顾义屏退了所有人,并命人去传袁卓盎。
趁这机会我问道:“刚才那怪物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你没有发现地上没有他喷出来的血迹吗?”
顾义这么一说我才回想起来,何止是没有血迹,那个怪物连影子都没有。
“那个东西应该是幻术制造出来的。”顾义盯着自己的手看,“但是我从没见过这么逼真的幻术,连触感都是这么真实。之前在盐井卫,那道被封死的城门,用刀去砍也会有砍在实体上的感受。”
“你不是知道的挺多的吗?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一个派别的吗?”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哪一家有这么强的幻术。”
“会不会是经过长久的传承越来越弱,你知道的也只是现代的,所以不知道?”
顾义双手交握撑在面上,轻轻摇头说道:“不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一切小心吧。”
袁卓盎的到来打断我们的对话,“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袁卓盎,我问你,我和皇上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回娘娘——”
“不要敬语,快把事情说清楚。”顾义命道。
“是,开始是侍女若楚院子里的水池,整日被一团若隐若现的黑雾笼罩着,因为院子空了,开始也无人在意。有一天原于若楚同住的宫女却意外失踪,最后发现溺死于那水池中,从此再无人敢靠近那间别院。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渐渐属下发现那些黑雾在宫内所有的池子上都浮现,并且别人都不能看见,接连又有多人意外溺死于池中,现在所有靠近水边的地方都没有人敢靠近,有人谣言说宫内出了水鬼,并且越传越盛。“
顾义皱着眉沉思片刻,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头绪的样子,片刻后问道:”你有没有靠近水边探查过。“
”斗胆试过,也趁夜入过水,并没有发现异常。“袁卓盎答道。
这个袁卓盎真是个奇人,胆子也忒大了,下水就算了,还专门挑晚上下水,生怕鬼不来找你吗?
”娘娘,需要属下再去探查吗?“
”暂时不用了,我需要点时间考虑,暂时仍由她们远离池子。“
”是。“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吗?“
“也不过是这些灵怪鬼异,不过依属下看来,那些就不过是人心惊惶的虚言而已。”
“你先下去吧。”顾义点头,“明早随我去看看。”
等袁卓盎离开后,我问道:”这是不是和我们上次去的那个神殿有关系?“
”可能吧,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和上次那个白衣少年有没有关系。“
”一个人就那么厉害了,这不管是同伙还是有不同目的,都更棘手啊。“我有一点能理解顾义的担心了。
”是的。“顾义也很犯愁。
”明天你们检查池子,我去上朝吧。“
“嗯。”顾义含糊的应了一声,我只有默默的躲到一旁,拿出他的符,仔细的研究起笔法,学习绘制符纸。
据说像他们那样道术精进到一定地步,一些最基础咒法就不需要符纸了,只要吟念咒语就可以。而且听顾义说,教他在水管内侧刻符文的阿姨,更是胡乱念着咒语都能使用道术,能力已经完全凌驾于符纸和咒文之上,我很好奇那是一种什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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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胡思乱想很快就被我丢在一旁,认真临摹着道符,很容易就进入一个脑袋空白的专注境界,这么一张接一张画着,竟也感觉不到疲劳。
“错了。”忽然顾义在我身后说道,他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的,一点也没有察觉。
“哪里错了?”
“这儿。”顾义握住我的手,修改了一笔,看看又不怎么顺眼,干脆换了一张白纸,手把手的教我画了一张完整的。
呃——你这样我的注意力还能在画符上吗?我屏住气不敢动,努力打破尴尬,问道:“要,要完全画的一模一样吗?”
“怎么可能画的一模一样,但一定不能错笔漏笔。”
“哦。”
“笔顺看清楚了吧?”
“嗯——啊?什么?”
我去,我根本没有看啊,怎么办,难道要我承认全程在看手吗?顾义的爪子骨节分明,真的很漂亮。
“你啊。”顾义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看仔细了。”
“嗯嗯。”我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在顾义的教导下,我又画了几张,终于能把这种基础的道符画的似模似样。
“差不多了,休息吧。”顾义站起来伸个懒腰,“很奇怪——”
“奇怪什么?”
“这一路颠沛流离下来,回到这也同样是陌生之地的皇宫,竟然觉得踏实。”顾义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无奈,面容也终于显出一点疲乏。
“这算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嗯。”
“你先休息吧,我还想练一下,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不巩固一下第二天就忘了。"
顾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抬眉看着我,倒看的我有些尴尬,就算我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你也不要用那种看猎奇的眼神看我啊。
“好吧,早点睡。”顾义一边解着衣扣,一边从我身后绕过。我感觉顾义温暖的手掌从我头顶揉发而过,听见他悉悉索索躺下去的声音,那种温柔的触感还停留在我发丝之上。
我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不过不管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我都要变成一个可以面对的人。
太监宫女来伺候我更衣上朝的时候,我还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么大的动静一向警觉的顾义只是张开眼睛望了一眼,可见这一路他真是硬撑着走过来的。
我尽量静悄悄的更衣上朝,可没想到这一次早朝的境况比我们想象的恶劣的多,多名朝臣一并进言,说我罔顾朝政,致使朝内混乱,更有民间谣传不断。
“哦。”听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倒不是我理解有问题,只是这算什么问题,所以皇帝要向你们道歉是吗,焦头烂额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们就别添乱了,我冷着脸道,“朕路途中偶感风寒,倒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便已经朝政混乱,那岂不是说你们平常对朝政毫无辅佐作用吗?”
“这——”其中一位站出来说道,“臣子们虽有辅佐之用,却岂能夺决策之权。”
“哦,你们说的辅佐之用,便只是传一些乡野莽夫的谣言给朕听吗?身为臣子,不但不为朝廷破遥立威,反而跟着祸乱朝纲。既然如此,送你去跟他们为伍可好?”
“微臣知罪!”底下跟着跪倒一大片,我看着这些人忽然觉得悲哀,人心从来都不可揣测,站在一起的人未必心向一处。
“不责罚你们,未免显得朕太无用,但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希望你们不要把朕当作真正无用!”
“微臣不敢!”
“都平身吧,有事快奏。”
说什么朝政混乱,我听了半天就没什么重要的难抉择的事,如果不是臣子太无用,便是生了二心吧。
等我下朝回去,顾义已经不在寝宫,可能是和袁卓盎去查那些诡异的黑雾了吧。趁着机会我赶紧好好洗个澡,唤来的宫女正是被顾义戏弄过的如涵,好久没看见她,还觉得挺亲切的。
泡在水池中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电视里演的不是都飘满花瓣吗?我问旁边的太监:“没花瓣吗?”
“回皇上,有,有。”
“那还不给我多撒点来。”
“皇,皇上,只有娘娘沐浴的时候才会——”
“我不管,快给我多拿点来,娘娘用得,我用不得吗?”
“是,是。”太监赶紧弯着腰退出去。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热水抚过毛孔的舒适感,迷迷糊糊了好一会竟然也没见有人来给我送花瓣,搞毛线啊,我要砍了你们的脑袋了啊。
“如涵,如涵!”我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皇帝的命真是苦啊,我扯着嗓子又闭着眼嚎了一声,“如涵!!”
“奴婢在。”
终于应声了,这么快就到我旁边,刚才在开什么小差呢,我考虑着要不要训斥她一下,慢慢睁开眼说:“朕的花——”
我了个去,还花毛的瓣!我只是想想砍你们的脑袋,不是真要砍你们的脑袋,你不要把脖子伸这么长待砍啊。
飘在我旁边的就是一个脑袋而已,长长的脖子蛇行着一直到屏风后面。我嗷的一声就往水池另一头游去,可那脖子说长就长,扭动着顶着个脑袋一直跟在我后面,还幽幽的说道:“皇上,奴婢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