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是男人作者:独目先生
第16节
“少废话,继续说!”
李可卿笑着接下去说道,“如果借龙气埋在蛇穴之下,你想想会怎么样?”
“那不是助长了邪气,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皇上这一家子现在就被困在蛇穴所在的地方?可是蛇穴在哪呢?”
“这么重要的地方,当然是李家一直看守着咯,你也去过的。”李可卿对我促狭的眨了眨眼。
“我去过?”并且在这附近,那就只有那儿了。“不对!”我嚷着,把想到的全都连珠炮似的说出来,“那里上次不是走了个遍,为什么没有发现藏人的地方?而且那既然是你们李家看守,人是怎么藏进去的?你们又为什么没有早发现?难道你们李家有内奸?!”
我话刚说完,李岐道立刻瞪了过来,漆黑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感情的色彩,虽然这种感情看上去好像是……愤怒。
“呃——是你刚才说要合理推测,福尔摩斯说或,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看上去再不可能,也是真相。你要相信科学。”
顾义叹口气,“聪明不过三秒。”
我不服气,“你们怎么就知道不是内奸呢,是真的有证据,还是基于你们对于李家盲目的信任。大不了也就是说没人会蠢在自己的地盘动手呗,可是现代犯罪心理学可不是这么说的,作案的地点大多是罪犯的心理舒适区。小爷我也是看过十季犯罪心理和十四季犯罪现场调查的,你们斗不过我的。”
“他在说什么?”李可卿和李岐道都是一脸茫然的看向顾义,呵呵,你们也有不懂的时候吧。
顾义的表情看不出来对我的话是否赞同,随便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可能性的?下去找了吗?”
哎——我的问题呢——
“没有,那蛇穴下共有九层,上次你们闯入的只是第一层,我们最多也就到达第三层。商量之后禀报了族长,族长也认为我们的推测很值得商酌,并且说了一个名字。”
哎——所以我的话被忽略了吗——
“谁?”
李可卿收起修长的双腿,同时收起的还有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微微垂下眼睑,“翼火,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白衣少年。”
哦,就是咬伤寂虞的那个人,原来他叫翼火,光听这名字我就心头一跳,面上莫名就涨红了,我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发烫,不能自控。
顾义当然对这个人也很感兴趣,追问道,“他究竟是谁?”
“族长没有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和族长,和李家都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所谓内奸,其实并不是内奸,一切也就合理了。”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下去把人救上来,一切问题不都解决了?本尊找到,搞不好我们也能回去了?”我征询的问顾义。
“我们这不正准备着想办法,就被你们找来了啊!”
顾义不搭话,独自思索片刻问道:“第一层就那么凶险,那蛇穴下面恐怕很不简单?”
“当然,道佛都是如此,有两个数字很不寻常——七和九,九往往还更为凶险一些。”
“那八卦点解?”我插嘴问道。
李可卿整整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几分钟,半天才指着我问顾义:“我能把他拖出去打死吗?”
“留一口气。”顾义随意的挥挥手,继续正题,“不过还是必须要下去一趟。”
李可卿应道:“那是当然。”
“都有谁?族长去吗?”
“不行!”李可卿一口否定,“族长很多年前受了重伤,那之后他连灵兽都再也不能控制,这次说什么也要阻止族长亲自前往。”
这个李可卿不管怎么说,对族长确实是忠心耿耿,从他的一言一行中都能感觉得到。
“那谁去?”
“我啊。”李可卿那个指头非要点在自己的眼罩上。是是,我们知道你瞎了,够了,不要再提了,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还有呢?”
“岐道啊。”李可卿那颗脑袋又歪了过去。
顾义赶紧伸手止住话题,“就我们四个?!”
“不是啊。”
我松了一口气,四个人起不是送死吗。
“是就我们两啊。”
纳尼?李可卿确凿的点点头,又重复一遍,“我和岐道两个人去。”
你是认真的吗?说好的非常凶险呢?
“不行,我也去。”顾义的语气斩钉截铁,虽然我看不出来多一个人能多几分胜算,也看不出来顾义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毕竟这件事我们可以置身事外。
不过,既然这样。“还有我。”
李岐道可没那么好说话,直接起身,冷着脸一脸不耐的说道:“话都说的差不多,我们回去复命。以后没什么事,别浪费时间找我们。剩下的事情交给李家就可以,你们只管安静的呆在这皇宫之内。”
这话我怎么就听得这么不舒服呢,我就不服气了,你让我们呆着我们就呆着?我忍不住站起来说道:“你说我就算了,顾义一直以来做了多少事,差点豁出老命,才得到这么多消息。没有这些消息,你们李家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呢。我就见不得你们这些过河拆桥的,不让我们去,我们偏要去!大不了自己去,又不是不认识路!”
李可卿哈哈大笑,咬着嘴唇用脚尖踢踢李岐道说:“看吧,我就说甩不掉的,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软硬不吃,烦着呢。”
李岐道有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低下头抖抖自己的衣摆,不冷不热的说:“以为只要付出就可以给别人带来帮助,这种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当你没有能力的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大的帮助。”
“如果觉得付出也没有用,就安心的瘫成一堆烂泥,换得人人都称赞你一句识趣,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能力了。又如果你已经要求我做一堆烂泥,我又何必在乎你觉得我的付出是帮助或妨碍。”这些话直接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说完我自己也呆住了,愣愣的等李岐道的反应。
李岐道审视着我,眼神却不让人抵触,所以我默默的迎着他的目光对视着,半晌他说道:”前路凶险,各安天命。“
顾义伸出手,掌心朝上,说道:”各安天命。“
李可卿第一个响应,伸手拍在顾义掌心上,”各安天命。“
”嗯。“李岐道还是那么淡淡的,轻轻拍在李可卿手背上。
李岐道的手腕内侧有一道很显眼的伤疤,看着那叠在一起的手掌,再看看这些人,各有各的伤痛经历,我真的有资格和他们站在一起吗,我刚才那一股子勇气是从哪里来的啊?
队伍组成
这些人像是自带光效,每张面孔上都能看见独一无二的光彩,不可否认,任谁都会想和他们站在一起,我也不例外。不过——
迎着李可卿挑衅的眼神,我重重的拍在他们手上,咬牙切齿的嚷道:“我可不会死!”
什么各安天命,这种口号也太悲情了,不管怎么样,我可不想死!
“接下来具体怎么安排,我们刚刚回宫,能找什么借口?”顾义问道。
“不需要借口,我来安排。”李可卿眼珠一动就有了主意,“你按我说的布置下去,三天后子时在上次送你们回宫的墙角会合。”
我没有听清他们是怎么商量的,我有我自己的计划,还有三天,我也要尽我所能的做出最充分准备。
临走的时候,李可卿对我耳语道:“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你看我像吉人吗?”我是很想感谢他,不过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实在是没好气的撇他一眼,大家也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运气他还不知道吗。
“哈哈,我就这么随便一说。”他贱贱的语气,一猫腰躲开我的拳头,笑着跌跌撞撞退开两步,“就这么退缩的话,你的魂魄可是不会允许的。”
李可卿这句话像是话中有话,我一愣想追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就这么被他嘻嘻哈哈带过去了。
我原本的图纸是要找铁匠做些盔甲,将身体重要的部分全都武装起来,顾义忍俊不禁的问我这是不是准备在明代造机器人,然后跟我计算了一下生铁的重量。
我还没有负重几十公斤行军的能力,于是作罢。于是我商量着留下最重要的脖子部分,但是顾义又和我科学的分析了一下灵活度,钻个洞低个头什么的,导致我的武装计划彻底失败。
“你要真觉得自己扛的动,可以把手腕和脚踝部分的留下,虽然没什么太大作用,聊胜于无吧。”
“多重?”我问道。
“还要用皮革包个边,大概也就七八斤左右吧。只不过你还要考虑,你这细皮嫩肉的,走两步直接护踝就能把你废了,不需要对方动手。”
“有道理,就留护手吧,还能挡个刀砸个核桃什么的。”
顾义直接嗤了一声,我才懒得搭理他,继续下一步计划——多准备一些道符,藏在身上不同口袋里。
晚上我把一沓道符砸在顾义面前,“帮我看看有没有画错的?”
“你这是想干吗?”顾义虽然皱着眉,好歹还是一张张仔细看着。
“这只是一部分,我准备画十倍这个份量,随身带着备用,这个年代也没个塑料袋什么的,不能防水,我还要再想想办法。”
“等等!”顾义扶额似乎在思索什么。
“干嘛?”
“可能是我没有和你说清楚。”顾义抬起头来一脸哭笑不得,“你没有办法用上这么多符。”
“什么意思?”
“驱动道术是需要人的灵力支持的,当灵力消耗完,道术就发挥不出来了。在所有的道术当中,消耗灵力按照五行来区分,顺序是"水火金木土",你要把这个顺序记住,消耗灵力最小的道术是水系,最高的是土系。像你现在这样,能维持火系道术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灵力消耗殆尽的话,人会觉得非常疲乏,严重的话会立刻昏睡过去。“
”我懂我懂,灵力就和蓝药一个意思呗。“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吧。“
”你知道比灵力消耗完更惨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
”灵力还有,道符全都废了。“我学着小沈阳贱贱的语调,翻着白眼说,”所以以防万一必须多备一些,鞋底塞一些,内裤里塞一些。“
”也是,实在不行还能兜住你的大姨夫。“
”啊啊啊啊!顾义!!你的下限呢!!节操喂了狗啊!你这不算侮辱自己的信仰吗?“
顾义竟然一脸得意的靠在椅背上,悠悠的舒展开身子说道:“无谓的旗帜式的信仰,不就是用来背弃的吗?我的信仰是只要强就可以了。”
好吧,我也承认他说的对,至少我觉得对。
三天后我们如约偷偷溜出去见到了李可卿他们,顾义带着他的铃兰剑,我本来也打算带一把那样看上去很牛逼的武器,后来觉得没法灵活运用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卵用,所以只在腰间别了两把小匕首。
当李可卿看到我时呆了一下,在听过顾义简明扼要的一番解说之后,更是扶着强笑得前仰后合,我可能神经已经大条到了一定境界,只是眯起眼睛冷哼着说:“我是无所谓,不过你们真的不怕被人发现吗?”
“那个人是谁?”顾义问道。
还有人?谁?我顺着顾义的目光望过去,在阴暗的墙角果真站着一个人,不过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只剩下两只明亮的眼睛闪着晶光。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在皎洁如霜的月光下缓缓掀起斗篷,我初时觉得有一丝异样,随即如见到鬼魅一般,惊惧的连退几步。
那张脸——那张脸是我的?
站在面前这个人,双手捏在自己斗篷的边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月光在他的脸上打上黑白分明的阴影对比,令他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别怕,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请了人帮忙,帮忙的人没见过你的样子,只是经过我们的描述,能易容到这个程度可着实费了不少工夫。“李可卿手臂一勾,搭着肩膀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顾义有些不放心,“这可不是小事,可靠吗?”
“安啦,这可是我们的军师。有他在,你不露面对外宣称斋戒,也就没什么奇怪的。”李可卿已经把这些现代俚语用的游刃有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戏谑,我能感觉出来他对我有多不屑。这种不屑并不只是瞧不起,是一种比这更甚的敌意。
因此我并没有因为李可卿的话而有所缓释,反而更加警觉起来。如果任何人都可以替代我,那我存在的必要性是什么?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替代?也许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我其实已经不是我。
想到这些,我不禁身体打了个颤,拼命摇摇头,最近总是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是李家人,和我又素不相识,一定是我想多了。
顾义见我面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不想大惊小怪,硬逼着自己不再去看他。
那人冷笑一声,重又罩上斗篷,二话不说施施然离开。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对自己的方向和目标非常明确,应该是对皇宫之内的情况非常熟悉,顾义也察觉到这一点,看着他的背影稍稍放下心来。
我们也不再耽搁,乘卫兵还没有巡逻到,依次翻出城墙。
“什么人!”一声低喝从我们身后的假山外响起。
我和顾义还在城墙内避无可避,李可卿一个翻身从墙头隐去形迹。还没有找到藏身之处,说话的人就已经冲了进来,等看清我们的长相倒头就拜。
“皇上,皇后娘娘,属下唐突,万望恕罪。”
竟然是袁卓盎,顾义看看前后只有他一个人,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宫内形势,属下无法安心睡眠,因此独自四下转转,就是不能有所发现,也可以防范再起祸患。”
顾义看看我,也在思索怎么脱身,难道要打道回府,两个皇帝撞在一起就神作了。
“袁将军现已是百户之职?”顾义问道。
“是,谢皇上皇后娘娘提拔。”
“哦——袁将军,如有人对我大明皇室不利,该如此是好?”
“皇上和娘娘一声令下,袁卓盎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义想干吗?我狐疑的看着他们。
“此事绝不能透露半句。”
“属下明白!就是拿刀绞了属下的舌头,属下也绝不多说半个字,请娘娘尽管下令,属下这条命就是皇上和娘娘的。”
废话,舌头都绞了还说个毛线。
“起来,什么也不要问,跟我们走。”
“是!”袁卓盎站起来,脸上是一股英勇赴义的决绝。
我的天哪,我满脑子都是岳云鹏那张贱贱的胖脸,不要这样,我们真的不是奔着死去的。
“袁将军,一路上皇上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属下必当拼死守护皇上的周全。”
袁卓盎倒是真的一句话也不多问,看到城墙外等着的李可卿和李岐道的时候虽然愣了一下,也只是拱手行个礼。
李岐道眉头紧皱,看起来非常不满,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他怎么了?”我问道,毕竟还要一起走很长的路,有隔阂总是不好的。
李可卿对袁卓盎点点头,李家没有什么世俗礼仪观念,不是必要的话,打躬作揖那一套是没有的。示意大家跟在李岐道后面,李可卿在我们之间打着圆场:“岐道不喜欢意外之事,不过我也不喜欢,可能大家都一样吧,全在掌控之中是最惬怀的事。”
“嗯。”我表示理解,反正李岐道这人本来看上去就很孤僻。
很快我们就到李家包场的那一片民宅,只不过这次去的却不是那座大院,而是顾义爬过的那座客栈。
客栈的门窗大开着,四下死寂般的黑暗,那一个个窗口,像是一张张怪兽张开的嘴巴,只等着一声号令就扑过来将我们撕碎吞噬。
此处应有贞子
我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一路并不会太顺利,希望这只是阴郁的环境给人的影响。顾义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拍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的发丝划过我脸颊,痒痒的,我缩缩脖子,瞄见顾义看着我偷笑。见我发现,顾义握住我拨开头发的手说:“放心。”
“恩。顾义,你——”我想想还是忍住了,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谈这些,虽然此刻我原本凌乱又无处着落的一颗心忽然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如果这次能够安然回来——心底多了一丝无法抑制的期待的骚动,我会渐渐变成一个更强的自己,这一些忍耐是必须的。
“什么?”顾义问道。
“没什么,等出来再细说。他们都进去了,我们快走。”
我跟在李可卿身后走进客栈,室内凌乱的桌凳都停了很厚的灰,油灯已经干涸,点了很久都点不亮,倒是闪了几次诡异的火光,又瞬间熄灭。
“别点了,跟我走。”李岐道阻止李可卿,一把甩开挡在后堂前的门帘,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口水井,旁边是简陋的马棚和有一些筛子竹架之类的日常用品。
李岐道径直走到水井前,二话不说翻身跳了下去,我没有听见水声,看来井下早已经干枯了。
没有人质疑,一个接一个的默默跟在后面跳了下去,我趴在井沿朝下看,虽然月正当空,但客栈楼房的影子恰好落在枯井内,看不见井底是什么情况,也看不见刚才跳下去的那几个人。
换个片场,此处应有贞子。
只剩下我和顾义了,我硬着头皮不敢耽搁,蹲在井沿,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我本以为这井到底也没多深,可没想到半天也没有落地,我从紧张变为了惊异,这是要摔死的节奏啊,我想蹭在井壁上减缓速度,脚才刚踢上井壁,身子猛地朝另一边歪去,脑袋差点撞在石头上,来个血溅当场。
俩胳膊俩腿——啪!俩眼珠子——啪!满身的血——啪!落到地上组成一个惨字!~
这时候脑子里还是相声,也是没谁了,你说前面那几只,特么这么深的枯井,不能喊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