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那你怎么办?”
“我想办法混进你的贴身侍卫中去,但是贴身侍卫也不能贴到寝宫里面。”
“啊——?”
“怎么?你不是日日夜夜想着女人吗?现在给你个合法夫妻你又怂了?”
“怂?我什么时候怂过?”我耸耸肩膀给自己壮胆,“妖魔群中走,我也坚决不怂。不过——我这不是已经跟你——了吗?好歹做人要有点节操不是?”
“跟我什么?”顾义欺身靠近,近距离放大的脸,我擦你想干嘛?
“喂!”谬儿在旁边喊道,“我是说你们可以视我无物,但如果你们真的这样干,我会让你们去陪李可卿!”说着她晃动手中的短刀,恶狠狠的瞪着我们。
“好了。”顾义哈哈笑着,“你自己进去,活人一个,又不会吃了你,我也去想办法处理下我这满身的伤口和破烂的衣服。”
谬儿不理我们,独自爬上假山,在一个凹陷的地方坐着,即守在我寝宫之外,又不会被人发现。
这丫头片子之前从来没见过,但是看上去似乎也挺有两把刷子的感觉。李家左右护法的位置不是李歧道和李可卿吗?那她是什么身份?四大天王?八部修罗?
还好我回去的时候发现真皇后已经睡着了,我偷偷爬上去看,长得跟顾义根本不一样,不是不好看,是非常不好看,亏得这些宫女之前是怎么把顾义认作皇后的。我不是看脸,我只是有点好色。
我赶紧溜出内殿,吩咐人拿了干净衣服换,去了一趟花园就把衣服穿成了破布,不知道这些宫女会不会觉得奇怪。
实在是太疲劳,我换好舒服的干净衣服,几乎躺在卧榻上立刻就昏睡过去。睡到半夜的时候,觉得胸口沉闷,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只见身上居然趴着一只巨型蚕蛹似得东西,浑身长满鳞片,丑陋的梭形面孔上的一双眼睛正在拼命对我抛着媚眼。
我了个去!不约!妖怪,我们不约!
这个坑,我跳了!
我想翻身甩开它爬起来,却发现那玩意重得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半身动弹不得。挣扎着它慢慢拱到了我胸口,那眨巴的大眼睛已经压到我面前,厚重的眼皮上长着长而密的睫毛,强烈的对比更令人反胃。也许在你们那族群你算是美妖,但是你妄想来勾引一个人类就是你的不对了。
看它没有什么攻击性动作,难道只是想用媚眼电死我?我才不上当呢,既然没有攻击性,那就对不起了,我顺手拿起放在边上的灯架,朝它脑袋上砸过去。
我刚刚举起灯架,那条美女蚕就眯起眼睛,微微缩缩脑袋,然后猛地张嘴扑过来,用它那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咬住我的手臂。
我勒个去,不是□□吗?我想要抬脚踹它,但两条腿被压得死死的,我左右翻滚着身子,试图掀翻卧榻,制造逃脱的机会。
一边忍着手臂的剧痛,一边另一只手拼命砸那美女蚕的脑袋,突然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这一下把我砸的头晕眼花,真是实力差距,然而这一下我也突然觉得身上突然轻了下来。
这一口气送下来,我刚想张嘴喊人,救驾!救驾!!
救字还没说出来,一只小小的冰凉的手伸了过来,用力的捂在我嘴巴上。
“嗯!——”我已经撑起身子,拉扯着一歪,整个人滚了下来,正压那美女蚕身上。哎不对,这手感,我摸摸,有胸有腰的,变身了?
我闭着眼睛正摸得开心,突然身子被一脚掀翻在地,胸口被膝盖重重顶住,刚才还在享受着天上人间的右手紧紧按在地上。
吓得我赶紧睁开眼睛,发现踩在我身上的居然是寂虞!刚,刚才那些都是做梦?
“怎,怎么是你——”
“呵呵!醒了?我今天就要废了你的手!”
“姑奶奶!!我错了!——我那不是做梦吗!”我清楚的看见她手中高举起的弯刀,在月光下映出寒光。我扭动着从她膝盖下挣脱出来,一个翻身爬起来就离她远远的,“我以为,以为是只妖怪呢,谁想到是你,这能怪我吗?你怎么进来的?”
寂虞弯刀在手中转了个圈,插回后腰,“妖怪?呵,那你胆子可不小啊。这次我就放过你!再有下次,看我不剁了你的手!”
“半夜三更,爬到男人身上坐着,你还有理了!”我嘟囔着,揉揉被她掐得泛红的手腕,这家伙的手劲可真不小。
“你说什么!”寂虞瞪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姑奶奶,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李歧道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这时内殿突然传来一点声音,寂虞一个箭步冲过来,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到书架后面。听了一会没有其他动静,兴许只是翻身,寂虞松开手,戏谑的看着我说:“李歧道?怎么,他死了你也挺伤心?你还挺愚忠愚义,也不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
“什么忠义,就是觉得这么个人物就这么死了,挺冤枉的。”我低下头,想起李歧道死前的样子,“再说,李可卿好像知道了,你让他报仇还是不报仇,杀你还是不杀你啊?”
我不由自主的叹口气,过去总认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哪有什么爱恨难辨,哪有什么该恨却恨不起来,但现在我却认了,当错误与相处的时光相冲突,人真的很难抉择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无论是喜怒无常亦正亦邪的寂虞,或是冷漠无情暗怀杀机的李歧道,都又有其作为一个真实的人所真诚的一面,脸谱化的人物在现实当中是不存在的。所以虽然我算是从李歧道的刀下逃过一劫,然而我也无法为他的死亡而感到大快人心。
“想杀——”寂虞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就让他来杀吧。”
“唉,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人是想做什么?”我叹口气,裹紧身上的衣服,夜晚的风刺骨的凉,“不过说回来,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哦——”寂虞抬眉。
哦你妹,是你来找我啊,你这个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我来找你,是让你跟我走——”寂虞拉长音调。
“跟你走?去哪儿?”
似乎看我并有达到她预期的反应,寂虞继续说道:“不是去哪儿,而是在哪儿。”
我不理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那我去叫顾义。”
寂虞挡在我面前,“我说的是你跟我走。”
特别加重的语气,让我明白寂虞这次来找我的目的非同寻常。
“我可以选择不吗?”
“可以。”
寂虞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爽快,害得我反而战战兢兢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说你可以选择不跟我走。”寂虞重复道。
我摸不透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应该说我从来就没有看明白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危险,和这个女人一起很危险。
“不是我不想走,你不知道,外面假山里有个小丫头在蹲点,看着我呢。”说着说着我忽然灵光一闪,那边刚出现个谬儿说怕我跑了,这边寂虞就出来让我跟她走,这个不就是经常挖出来给主角跳的大坑吗?我如果走了就会被所有人误会,众叛亲离,我也没有众,顶多就是个顾义判李可卿离,我自嘲的想。
“你说她啊——”寂虞不屑的说,“不到明早她是不会醒了。”
“哦,那——那——”
“简单的说。”寂虞在我眼前竖起手指,“两条路,跟我走能保证你能回去,不跟我走——就永远跟我一起呆在这个年代。”
这最后一句话把我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的问说道,“那我自然是选择跟你走,不过要是回去,还有顾义啊。”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跟我走,有人能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条件是,只有你。”
我犹豫很久,寂虞说的那个人,我猜十有八九是翼火。我想见他,不明原因,也想知道回去的办法,但又不想丢下顾义一个人,万一他真的以为我溜走了怎么办?
终于等到寂虞不耐烦,一巴掌拍我脑门上说:“数到十,还不回答就当你不同意。”
“等,等下,跟你走我还回不回得来?”
“随时可以。”
算了,到时候问到回去的方法再回来找顾义好了,再说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翼火,也许我会弄清楚因果关系,回来帮他们解惑也说不定。至于这里,我走之后,李家会搞定的。想到这里我点点头说:“走。”这个坑,我跳了!
你愿意成为我的门吗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大摇大摆的寂虞身后走出寝宫,却没有想到翼火所在之处,竟离我们如此之近。
外面的守卫虽然睁着眼站着,但却对从他们面前经过,却视若无睹,双眼木然的直视着前方。
寂虞领着我到达的地方我一点也不陌生,那个池子我已经跳过一次了。看着寂虞正准备纵身跃下去,我一把抓住她,“不会是要去那座玉泥建成的神庙吧?”
“你去过?”寂虞没想到我知道,“那是离城,已经被封印很多年了。”
“去过,差点死在里面,下面很多妖怪,我们过不去的。”我想起最后李可卿单打独斗对付的那个巨大的黑影,心有余悸。
“放心吧。”寂虞说着抽出手臂,一个鱼跃跳入水里,溅起的水花洒在我脸上凉凉的。
我抹掉水珠,盯着水面犹豫了一会。我真的做好承担后果的决心了吗?必须自己承担不能依靠他人的决心,如果我回不来,也不能拖累其他人。我踏上池边的石头,努力掩盖掉我和寂虞留下的脚印。
做完这一切,我才跟着跳进冰凉的池水中。
这么一耽搁,水中根本看不清寂虞的身影,我依稀摸到上次的地方,看见手中泛着点光芒的寂虞正在那等我,看见我来,不由分说跟着就踹了我一脚。还好水中力道不大,我不和她计较,果然洞口还在上次的位置,我率先游了进去。等身子脱出洞口后,寂虞冲到我前面,还在我身上踏了一脚,奋力朝上浮去。
我被她踩得一沉,费劲的重又发力冲出水面。
“你踩我干什么?”
“你磨磨蹭蹭的差点憋死我了!”寂虞甩甩发梢的水滴骂道。
“你不是永生了吗?还会淹死?”这事只是听族长说起,并没有得到确凿的证实,虽然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如果不是,我会替寂虞感到高兴。
“你——们都知道了?”寂虞低下头,装作摆弄头发,晶莹的水滴从她白皙的脸庞滑过,她的脸有一点婴儿肥,那含着月光的水滴划出一道闪闪的弧线。这一瞬间我才发觉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啊,如果换一个环境,只不过是个刚刚上高中的白袜女学生,也许暗恋着高年级的学长,也许萌着二次元的魔法,也许为功课发愁烦恼,然而没有这些勾心斗角、身不由己。
“你在想什么?”寂虞见我半天没有说话,用手肘捅了我一下,“走吧。”
我没有回答,她没有追问。
“你猜我刚才想什么?”我问道。
“我根本不想知道你那个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喂,不要这样啊,我很正经的说。”居然连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都看不起我,我实在太不甘心了,“我在想如果你和我们一起回到我们那个时代,也许会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多可爱。”
寂虞不屑的嗤道:“我才不会是普普通通。”她回头眯起眼睛看着我说道,“时代也许会改变人,然而最终决定的,只可能是你本身。”
好吧,我承认她说的也有一点道理,简直没法愉快的聊天了,我默默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到那座看上去像是悬在半空的神庙前。
还别说,这一路真的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寂虞带着我走到玉泥之前,对我一抬眼说:“你自己上去吧。”
啥?且不说这神殿里空空荡荡的,就这眼前的玉泥,我也不可能上的去啊。
看我傻瞪着眼睛,半天没有动静,寂虞不耐烦的一脚踹了过来。我拗身躲过那一脚,却还是身子一歪,摇摇晃晃的踏上那白色的玉泥阶梯。
我提着肩膀又冲出去两步,然而预想之中的下沉并没有到来,这提起全身的样子实在可笑之极,我在寂虞的嘲笑声中拽拽腰带重新站好。
“你不上去吗?”
“我没有什么和他说的。”寂虞一抿嘴,转身离开,“我在池边,有事来找我。”
“嗯,等会带我回去啊。”
寂虞随意摆摆手,含糊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算了,回头再问她吧。
不过我怎么能站在玉泥上?上次我肯定是从这沉下去的,我能百分百肯定。我提起脚尖蹑手蹑脚小心的又走了几步,发现这次真的很踏实的踩踏感,质感比较像是细磨砂的大理石。
神庙当中很安静,这种白加上安静,却令我异常不安,这场景仿佛似曾相识。神庙和上次看到时一样,我终于在神庙后的那条裂缝前找到了翼火,他仍旧穿着那件滚着火焰纹的长袍,坐在神庙的边沿,双腿垂到那倒深不见底的裂缝下去。
墨一般铺天盖地的黑,和那一片黑暗中飘荡的一丝白袍,我远远看着就满心惊颤,总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翼火转过头来,他额头上多了一道血红的伤疤,有一指宽,从额心一直划到眉梢,很是触目惊心。
“过来。”他淡淡的命令着。
我无法抗拒的慢慢走近,在离他一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你受伤了?”我问道。
翼火歪歪脑袋,用手摸摸伤疤,笑着对我说道:“是你呢。”
“我?”我不明白,族长受伤也说是我做的,翼火受伤也说是我,我是混世大魔王吗?每天半夜梦游出去杀人放火?“你说清楚,什么是我?”
“你看——”翼火忽然指向深渊,“昨日夜雨,今日便涨水了呢。”
这人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还能不能正常的沟通了?我虽不耐烦,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真的看见哗一声,瞬间涌过来的潮水将深渊填满,眼前居然变成一条河流。我吃惊的抬头看看四周,这!这——周围的景象一瞬间全都变了,这是我家后山那条白蟒河?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的走上前弯腰想摸一摸河水。翼火拉住我的衣袖,微笑着对我摇摇头,说道:“障眼法。”
“哦。”我松一口气,障眼法对他们来说就是小意思了。
翼火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拽着我靠近他,吐出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
“你愿意成为我的门吗?”
七分之一的灵魂
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翼火的脸和白蟒河边的十岁少年重叠在一起,现实也和梦境纠缠在一起,令我分辨不清。
“你——”
翼火松开我的手臂,我不由的摇晃身子倒退两步,“你是我梦里的那个——?”
“不是梦,是真的。”
“我不明白——”
“你愿意吗?”
我几乎是同时感到极度的愤怒,然后感到无比的绝望,不知所谓的抬脚朝面前虚无的空气踢去,却不知想要踢掉什么。“我愿意什么!我愿意你个头!你们这么傻逼,命运那老儿知道吗!!”
翼火从总算是提着长袍,从河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双手捧住我的脸颊,说道:“成为我的门,我会带你一起回到你的那个年代。”
在他火热的异于常人的手掌之下,我渐渐冷静下来,问道:“你说不是梦,我在十岁的时候确实见过你?”
“嗯。”
“我为什么没有一丁点印象?”
“你再想想——”翼火的声音随着滔滔的河水声悠悠的说道。
我只记得十岁左右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恍惚间觉得自己飘到了半空中,看着母亲抱着我的身体,连盖在我身上的毛毯的花样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很久之后和母亲核实,确实那时我连续几天高烧,算是死里逃生。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出现什么失忆遗忘的症状,为什么会不记得和翼火相遇呢?
不过,不知是从那之后不知哪天开始,村里人变严令不准靠近后山的白蟒河,如果非去不可,也得两三人结伴。那之后没几年我就去县城上了寄宿初中,甚少回村,这事也就渐渐遗忘了。
这么说来——我越往深处想,心越往下沉。可能这真的是我自己的命运,怪不了别人,也许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因我而起。
“你说带我一起回去?”我努力压抑着想要痛哭流涕的情绪,嘶哑着嗓子问道,“代价是什么?”
“没有。”
你当我还是傻的?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不需要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那顾义呢,也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如果他愿意的话。”
“哦——那如果我不愿意呢?”我突然问道。
“你应该知道的。”翼火的手掌慢慢下移,捏在我的脖子上,用力掐住,“为了守护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不介意毁灭任何东西,甚至包括——你这个,我一手创造的人。”
“你创造了我——?”
翼火虽然掐着我的脖子,但这力道不足以杀我,他只是想给我一个——也许是警告?听见我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话,他松开手,看着我说:“是,听从我的建议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似乎所有人都可以借着一句对你而言有什么不好的建议,便把自己的想法决定强加在我的身上,说的好像他们一个个真的是为我好似得,而我还不能不接受,否则就是不知好歹。
别逗了,这可是我的人生啊!!
是我一个人的,宁可死,也绝不受人摆布的人生!
我也不知是哪里爆发出来的怒气,竟然刚一挣脱翼火的牵制,就转身朝几米外的裂缝冲去,脚步毫不停顿的纵身一跃。
翼火说这条白蟒河只是障眼法,那么我应该会直接坠落进无底的深渊,然而我立刻察觉到异常,我沉入了水底,浮力将我往上托。这真的是河水,我屏住气在水下感受水流的奔腾。
这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白蟒河?那么,我现在在哪?是在家乡的后山,还是在白色的神庙?我彻底的迷茫。难道——这条河才是连接两个遥远时空的关键?有尼罗河的女儿在前,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想到这里我沉住一口气,奋力朝河水深处游去。
可是还没有扑腾两下,一条粗长的东西紧紧卷到我腰上,我低头一看,是一条滑腻的满是细鳞的白色蛇尾。仅仅是尾端就有手腕粗细,力道骇人,将我拖着往回拽。我努力想要挣脱,然而圆溜溜的蛇尾无处着力,无法从腰上解开,不管我怎么用力蹬着双腿,也无法阻止身体被猛地拽出水面,重重的摔在坚硬的玉泥之上。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可以忍受,但我无法忍受的是翼火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
“你和他一样,都那么固执,好像死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似得。就算死亡可以解决,但我不允许!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杀了顾义。”
从地上爬起来的我正准备质问他,硬生生收回怒气,咬牙笑道:“这条河不是障眼法。”
翼火愣了一下,仰天哈哈大笑。
“从这条河下面,可以回到我原本生活的世界吧?”我继续问道。
“有机会逃脱我手掌的话,你大可以试一试。”翼火收敛笑容,“我没有想到,七分之一的灵魂,能成长为这么完整的一个人。”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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