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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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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只是个称谓,以前叫什么名字老夫倒是不记得了,不过老夫自称玄清真人。”在这个国家自称为真人的人不多,而既然这么称呼了,那么说明这个人是有别人所不能及的本事,每一个真人都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若是再厉害些的话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会一些奇门异术。

安少钦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始终面带笑容的玄清真人,这个真人能够把整个天灵山占为己有,让其他人无门进入,想来他一定很有本事,而且竟然能够与阎王抢人。都说阎王要谁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太医都宣布了他的言儿挨不过那日了,但是这个玄清真人就真的让言儿起死回生。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让玄清真人在国事上助他一臂之力,但安少钦很清楚,一般这些隐士都不喜参与朝廷之事,他们喜欢过着隐居的生活,找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作为修行之地,没有什么必要的话是绝对不会出山。

安少钦有听过妙义真人,黄衫真人,齐易真人……这些真人都是舆国著名的真人,也曾与其中几个打过几次面照,可却从未听过玄清真人,而一般未听过的这些真人,不是本事平平就是深藏不露,可见这个玄清真人就属于后者。

舆国人崇尚道教,有很多人喜欢修道,以为修行圆满之后便可成仙,而道教的祖师爷张真人便是因为修道成了仙,在舆国比起佛教的话,道教的香火更旺一些,因为佛教徒的是六根清净,是尘归尘土归土与世无争,而道教则替人降妖除魔,还可占卜星宿为人逢凶化吉。不过也因为这样,舆国有不少冒充道教的人,让百姓去道馆上香,骗取百姓敛人钱财,真正的有修为的道人则是少之又少。

“玄清真人这次救了犬子一命,不知真相想要什么赏赐?”安少钦心里清楚真人想要的东西绝非平常之物,而那东西恐怕除了皇上之外就只有他能够拿到,因为在舆国,安少钦也有着半壁江山的地位,而且若皇上对他做出什么不善之举,他可先斩后奏再向太后禀告。大家都以为摄政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不知道其实连皇上也敬畏他三分。

“这事不急,世子如今尚未痊愈,等到了时候老夫自然会到王府取走想要的东西!”说罢,玄清真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摆在前面的茶杯把里面的白牡丹一饮而尽。

“那真人可否知道言儿要多久才能痊愈?”坐在一旁地风北侧问道。

“该痊愈的时候自然会痊愈,世子的病已是根深蒂固,即便天灵山为圣山,但一时半会儿总是好不了,不过王爷和殿下莫急,痊愈是迟早的事。老夫也知道两位爱子心切,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这么多年你们都熬过去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真人言之有理,是我和内人过于心切了。以后犬子就麻烦真人多加照顾!”

“这是自然!”说着,玄清真人又为三人倒了茶,之后三人便开始谈天说地。

玄清真人说了很多安少钦和风北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事,让两人连连称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三人便说到了男性生子的事情来。

“话说这男子生子的只有风氏一族,相传是风氏一族在古时候开罪了上古大帝才会如此,男性生子,女性无法产子。却又不是所有的风氏的男性能够生产。随着一代代地流传至今,也算是过了千秋万代,有些氏族改了姓,为了躲避仇家,为了逃离朝廷的追捕,所以把姓改了也是情有可原。又或者是一风氏男子嫁给另一个男子,就比如殿下与王爷这般,所产下的孩子冠以夫家之姓,比如世子殿下,所以现在并非所有的风氏一族的男子能够生产,也并非只有风氏一族的男子才能生产!不过这男性生产的能力却是有风氏传开来的,现如今这些人已经不多了,而女性更为少数,因为对于这一种族的人来说,女孩儿生下来就是无用,所以大多都被溺死,只有富人才敢把那些女孩儿养大成人,这也是过于悲惨,怎么说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却因为无法生产而再入轮回!”

被人知道了身份的风北侧并不显得尴尬,毕竟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只是没想到这位真人竟然如此了解他们风氏一族的秘密。

“没想到真人连这事儿也知道,不过那些女子确实是可怜,生来就不得宠爱!”

“所以老夫现在在炼制一种能让风氏女子也能孕育的丹药,再过不久这丹药就会问世,只不过这丹药只对风氏女子奏效,对其他正常却无法生育的女子没有效果。”玄清真人含笑说道。

“那真人这么做岂不是逆天而行?毕竟这是上古大帝开罪下来的!”

“非也,这是日行一善,老天爷不会怪罪的!”恐怕敢说出这话的也只有玄清真人这一人了,风北侧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5告辞家人

在玄清真人这里做了半个时辰安少钦与风北侧便告辞了,玄清真人说了要准备上路需要用到的东西,已经让那个少年出去采购了,而王府这边派了莫临跟着一起去,害怕少年不熟悉京都而迷了路,所采购的东西都是安子言在路上用得上的。

安少钦和风北侧夫夫来到了安子言的寝卧,一进门就看到安子平与安子言两人在聊天,只是安子平一直在说话,安子言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地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似乎知道自己明日就要离开王府,离开京都了,所以安子言格外的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大家也很有默契的选择忽略这件事,都没有提起离开的事情,就害怕提了会难过。

虽然不是生死离别永不相见,但毕竟也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家人,人最怕的还是离别,特别是不知归期的离别。安子言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与之团聚。难过是其次,只要想到这一去之后安子言的病就能慢慢恢复,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父王,您回来啦?赎孩儿无法下床向您请安!”安子言躺在床上问候道。安子平听了哥哥的话后就转头往后看,然后起身向自己的两位父亲鞠躬请安。

“孩子不必多礼,现在感觉如何了?”安少钦走上前去,坐在了原本安子言坐的位置上,安子言与风北侧则站在安少钦身后。

“已经好多了,这多亏了那位长者的灵丹妙药!”安子言微微一笑,话虽如此,但是安子言的面容仍旧有些病态的白。

“去到天灵山要好好照顾自己,父王和爹爹在京都等你回来!”安少钦撩拨了一下安子言散落在脸庞的头发,明明都在心里想着不要提到离别的事情,可却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卧房里的气氛也因为安少钦的话而变得有写沉默,大家都因为即将的离别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风北侧也坐在床榻上,为安子言掩好被子,即便现在是夏日,但是炎热的天气仍然驱逐不了安子言体内的寒气。

“言儿的病有望治好,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怎么大家都闷闷不乐了?”风北侧打破了屋内的沉静,正所谓言之有理,所以大家也把刚刚不愉快的心情一扫而光。

之后,大家一直在安子言的卧房内畅所欲聊,就连晚膳都是在这里解决的,期间玄清真人来过一次,却并未逗留多久就离开了,似乎是想把这相处的时光让给这一家人。四人一直聊到了将近子时,最后是想到安子言的病情不宜熬夜,所以就让安子平先回房,安少钦和风北侧则伴床左右,在下次见面之前,这是最后一夜陪伴他们的儿子了。

看着熟睡中的安子言,风北侧略有伤感,安少钦知道爱人在想些什么,于是揽过爱人的身体,把风北侧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安抚似的轻轻地拍着风北侧。

“真后悔以前没有对这孩子好一些,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可是我对他的关心甚少。我以为只要把重心放在平儿身上就能做好一个父亲,可是直到那天太医宣布言儿将要离世,我心里就好后悔。你说他才这么小,他……”说道动情之处,风北侧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不止今天晚上,在这些日子,安少钦还未回来的时候,他都是在一旁看着安子言默默地流泪,心中无数次的自责着自己。

“你能把两个孩子照顾得这么好,怎么会不是一个好父亲?而且以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来照顾平儿,言儿由我来照顾。”安少钦安慰道。“你也别在自责了,世事无常。再说言儿如今十五岁也不小了,他是个好孩子,他能够理解你的!”

“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我把他生下来,却没有给他最好的照顾,这本就是我的失职。”

“那你是否还记得你生他之时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宁愿牺牲自己保全孩子的命,这样的父爱比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若你真的后悔的话,以后会有机会好好对他的。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不是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安少钦依旧不忍心看到风北侧落下一滴眼泪。遥想以前无论自己如何伤害他,他都不会落下一滴眼泪,可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打掉这个孩子而成夜地做噩梦,醒来后都是以泪洗面,由此可见风北侧到底是疼爱这个孩子的,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还一味地责怪自己吧。

安少钦一席话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一边是害怕打扰到安子言休息,另一方面是觉得如今说再多也于事无补。过了不久,风北侧因为一连照顾安子言几夜,最终靠在安少钦身上睡着了,整个卧房内只有安少钦是清醒的。

怕风北侧这样睡不舒坦,于是安少钦将风北侧抱上安子言的床让他与他们的孩子同塌而眠,这样一来也算是弥补了风北侧心中的遗憾吧。安少钦就坐在床榻上看着长得如此相似的父子俩,脸上露出柔和地笑容。

离别的日子来得很快,用完早膳之后,在风北侧与安子平的帮助之下,安子言穿戴整齐地被安少钦抱上了马车,一家人在王府门口依依惜别,王府外围观着不少百姓。

住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摄政王有两个儿子,可他们能够经常看到的是从民间抱回来的庶子,世子他们甚少看到,都说摄政王的世子是个病秧子,想着那孩子生得好,生在了王侯世家,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早就被丢弃乱坟岗被野狼叼走了。

把安子言抱进了马车,安子平也跟上了马车,随后玄清真人与那位少年驾着马车缓缓地离开王府,而安少钦与风北侧同乘一骥跟在马车后面。一些百姓从王府侍卫口中打听到了安子言去天灵山养病之事,大家纷纷前去相送,他们受过王府不少恩泽,如今世子离开京都岂有不送之理。大家都感叹这是好人有好福,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在京都郊外的十里亭,马车和马匹突然停了下来,风北侧与安少钦撩开马车的门帘,然后安子平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在王府等你回来,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传说中天灵山到底是长啥样?”安子平其实也想一睹天灵山的景色,那个传说中的天灵山被人称为世外桃源,乃人间仙境,他是真想去看看,只可惜只怕这辈子都没有那个机会,这次安子言能够去到天灵山,虽说是养病,但他还是很羡慕自己的哥哥的。

“那么玄清真人,犬子就麻烦您多多照顾了!言儿,在那里一定要好好养病,我和你父王还有你弟弟在京都等你回来!”其实昨夜风北侧想了一个晚上离别所要说的话,可是真到了这时候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早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睡在儿子身旁,心里一股暖意油然而生,那样的感觉比第一次把襁褓中的安子言抱在怀中的更好,多少也弥补了自己心中的缺陷。

“我相信玄清真人能够把我的病给治好的,平儿,在家要听从父王和爹爹的话,不要老是逃学,要多听太傅的教诲!父王,你也要好好照顾爹爹,爹爹夏日手脚冰冷,不要让爹爹夏天吃太凉的食物。总之,你们都要好好保重!”安子言其实也清楚他父亲的体质,心想恐怕是把自己生下来时留下的病根。而现在的心情也并不好过,从小未离开家里一步,如今一下就让他去这么远的地方,而且不知归期是何时,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他也有些害怕,虽然知道这位玄清真人和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是好人,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股害怕的心情。

风北侧被安子言的这一席话听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放下了车帘转过头去,他害怕再看安子言一眼的话就会奋不顾身地也跟着一同去了。

“那么我们就送到这里了,一切都有劳玄清真人了!”安少钦对玄清真人作揖表示对其感谢。

“王爷客气了,世子的话老夫一定会治好他的,你们放心就好了,时候不早了,若再不启程恐怕天黑之前无法赶达下个驿站,就再次别过了!”玄清真人说完,也对安少钦一席人作揖,然后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留在原地的三人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还久久不愿离开。

此时风北侧趴在安少钦身上,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流,这些天来,他流的眼泪太多了,这次恐怕是最为厉害的一次,因为安少钦能够感觉得到风北侧因为哭泣而抖动地身体。

“好了,别哭了,言儿又不是不会回来,等他回来什么都好了!”安少钦安慰着,他真不敢想象若他回来不及时,风北侧是不是就要哭昏在大街上或者王府中。

最后在安少钦和安子平的帮助之下风北侧坐到了马背上,安少钦从后面怀住风北侧一手搂着风北侧的腰身,一手牵着缰绳,而安子平吹了一个口哨,没多久,一只白色的马匹从他这里跑来,等安子平跨上了马背,三人就向王府的方向奔腾而去。

☆、6正在路上

一回到王府,风北侧马上去了安子言的卧房,安少钦跟在风北侧身后,他知道自己的爱人心里在想什么,也清楚他对孩子的不舍。安少钦看着风北侧的手抚摸着屋内一件件安子言曾经用过的物品,摸完之后风北侧便躺在那张昨晚他睡过的床上,抱着安子言的枕头轻轻地闭上双眼。

安少钦跟昨晚一样仍旧坐在床榻上,他抚摸着风北侧头顶上的万千青丝。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把这个地方留给爱人一个人静一静,可是他却不想,他想陪着风北侧,陪他一起难过,分享他的伤心。

这个屋子还遗留着安子言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充斥在风北侧的鼻尖,让他觉得他的儿子还未离开一样。

没多久,安子平从外面推门而入,然后从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安少钦。“父王,这是哥哥刚刚在车上拿给孩儿,让孩儿转交给你们的信件。”

听了安子平的话,风北侧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接过安子平手中的信。这信件被红蜡封住了开口,信封上写着“父王爹爹亲启”六个字。安子言的字迹不像一般男子那般刚劲有力,倒是添了一分秀气和干净。

似乎一刻都不能等待一样,风北侧拿到信之后就撕开了信封。安子言写给他们的信字迹很工整,让风北侧有些失望的是,这封信只有一张纸,可想而知里面的内容并不是很多。

“父王,爹爹,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京都。这几日承蒙爹爹的照顾,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爹爹的自责,孩儿知道爹爹心里在自责什么,因为知道,所以孩儿感到很开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儿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请爹爹务必照顾好自己。

孩儿的离开想必会让爹爹难过好一阵,所以这个时候父王一定要好好开导爹爹,孩儿坚信,等到孩儿归期一定是京都红花盛开之时,遥想当年我们一家四口在如梦居赏花的情景,那是你和爹爹的情定之地,带孩儿归来可否再去一次?

千言万语说不尽,诸位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儿也是如此。勿念,言儿字”

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让风北侧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自己孩子写的信,于是风北侧颤抖地把信装回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在衣兜里,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那封信弄坏了似的。此后的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风北侧想起安子言的时候,他都会拿出那封信读了又读,以解思亲之苦。

安子言坐在马车里,少年已经从马车外面进来了,由少年照顾着还在病中的安子言。考虑到安子言的身体情况,大家在马车里做了一个小小的床榻,床榻下面放着一个火炉,为了避免在赶路的时候安子言受凉。

“公子,该吃药了!”说着,少年从他包袱里拿出一个绛色的小瓶子里到处一颗小小的丹药,这些天安子言一直在吃这种丹药。从玄清真人口中得知,这种丹药只能用于急救,不能长期服用,短期服用的话对身体是有一定的好处,可一旦吃多了,对身体则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位小哥,不必叫我公子,叫我子言就行了,也不知小哥如何称呼?”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与之相处,若是总是公子公子的叫唤,安子言觉得有些不妥。

少年把丹药放在了安子言的唇上,让安子言张口吞下,然后又到了一杯温水让安子言服下。

“我叫仇淮生,你叫我淮生好了,师傅他们也是这么唤我的!师傅说了,以后你就由我来照顾,到了天灵山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这是两人第一次开口对话,平时看到仇淮生与玄清真人来看他的时候,都是真人在吩咐仇淮生做事,仇淮生则一言不语的,只是他时不时地会看安子言一眼,每次迎接他目光的时候都让安子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安子言原本以为仇淮生是个冷漠的人,只是没想到他原本以为冷漠的人是如此客气。

“你看起来比我年长几岁,我可以叫你淮生哥么?”似乎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唐突了,于是安子言又开口道:“是我说话唐突了,我还是叫你淮生好了!”虽然弥补了自己的一时失言,但安子言心中还是觉得自己最笨,想着怎么离开了王府后就变得不会说话了,说出来的话都没经过脑袋的考量。

“没关系!”突然冒出个没关系让安子言不解地看着仇淮生,心想到底是叫你淮生哥没关系还是对我后面说的后面那句话没关系。看到了安子言疑惑的样子,仇淮生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叫我淮生哥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弟弟,以后你就当我弟弟好了!”听到仇淮生的解释后,安子言高兴的点点头,这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玄清真人便从马车外面探头进来,对两人说道:“前面有个茶棚,呆会儿我们现在那里歇息一下再赶路。世子殿下,这路途遥远,若身体有什么异常反应一定要说出来,否则耽误了病情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言儿记下了,真人以后叫我子言就行了,我这是去养病,不是去享受的,这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的叫唤听了怪奇怪的!”安子言笑言,在他看来,安子平更有资格当摄政王的世子,很早之前他就让他父王把他的世子之位给换下来,让安子平去担任,但是安少钦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是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便是舆国的摄政王世子,可是他这个世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依仗着他父王的空壳子罢了。即便他博学多才,却不会骑射打猎,世上又有几个世子殿下是个病秧子的,怕是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安子言在心里自嘲着,从小他就幻想着自己能够有一副好的身子骨,每次皇叔带着朝廷官员去围场狩猎的时候,他都很羡慕那些能与父王他们骑着马儿去树林里打猎,每次回来收货都很丰盛。记得有一次安子平猎回了一只活生生的狐狸仔,那只狐狸全身雪白雪白的,那小小个的样子估计是还没断奶的样子就被安子平给猎回来了。

后来安子言看着那只狐狸可怜,就让安子平把那只狐狸赠予他,让他养着。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儿被其他贵族的孩子知道了,都来取笑他,说他像个姑娘一样没有大男人气魄,就会养一些畜生,安子言被那些孩子的话语攻击得无话可说,后来他父王知道了这件事,从此每年的围猎再也没有见过那些孩子的身影,父王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让皇叔下令再也不能让那些孩子去参加围猎了吧,到了后来,干脆他也不去了,图个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后面那只狐狸由于他照顾不周,最后还是死了,为此他难过了好一阵,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心酸。

“那既然殿下这么说了,老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就多有得罪了!”安子言笑着向玄清真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这些。

没多久,三人便在茶棚停下下来,由仇淮生搀扶着安子言下马车,他们的马车让茶棚小厮牵去马棚去了。

“小兄弟,务必让我家的马儿吃到上好的马草!”仇淮生向小厮交代了一声便在安子言的旁边坐下了。

三人点了一些清粥小菜和几个馒头来充饥。

“这荒山野岭的,只能委屈子言跟我们食用这些了。你这碗粥里面我让厨房加了点灵芝粉,药效跟你在府里吃的是一样的。等晚上到了驿站我在让店小二帮你弄些好的补补!”害怕安子言在王府吃惯了好的再吃这些吃不惯,所以仇淮生只好这么跟安子言解释了。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都已经出了家门就没必要分高低贵贱,正所谓平身修得随缘性,初茶淡饭也知足,若不是两位的救命之恩,恐怕我现在连这粗茶淡饭也吃不上,也托了你们的福能够让我在外面走一遭,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安子言跟他爹爹风北侧一样随性,大概这也是安少钦对他多加宠爱的原因之一吧。

听了安子言的话,两人都为之一愣,虽然经过几天的相处,但是他们对这个少年还并不是很了解,却没想到是这么随性,而玄清真人就喜欢这种不骄纵,讲道理,常怀感恩之心的人。

“明日过后我们就要赶路了,争取在下月中旬之前赶到天灵山,若是赶不上的话,恐怕错了时机子言的命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可是真人,我觉得我的身体在吃了您的丹药之后越来越好了,怎么会变成像你说的这般严重?”安子言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身体是他的,他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好转,身体状况要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总是恹恹欲睡,而现在总是很有精神,感觉这精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出来玄清真人说的那种严重现象。

“你现在所服的丹药确实是有提神之效,对身体的恢复也有很大的帮助,平常人只要吃上一粒就可药到病除,但是你身体比较特殊,所以必须坚持吃,可若吃上一个月,这丹药就会把你的精力给磨光,最后致使你油尽灯枯。”听了玄清真人的解释之后,安子言才明白之前真人所说的百害而无一例的意思,那油尽灯枯不就是死亡的意思么?虽然玄清没有正面说明,但是安子言却听得真真切切就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明白真人的意思了,这条命是你们帮我捡来的,感觉自己就像重生了一会,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来之不易,那就赶路吧!”赶路对于他来说并不觉得辛苦,辛苦的则是照顾他的两个救命恩人,两人为了能够治好自己的病而奔波劳累,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7准备到达

在茶棚填饱肚子之后三人继续赶路,只有第一个晚上三人住了驿站,之后都是日夜兼程,由仇淮生和玄清真人轮流赶着马车。安子言觉得日子越往后,他的体力就越不支,最后甚至清醒的时间很少,大多都是在睡觉中度过,而眼看着离玄清真人所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安子言无时无刻不想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因为他害怕他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可是天不如人意,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想睡觉,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用玄清真人所说的话的意思是没想到他的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

经过十多天的赶路,三人终于到达了天灵山附近的一个小村落,这比原来预期的时间少了几日。当晚,玄清真人在以为农户家借住一宿,顺便好好看看安子言的病情。现在的安子言每日只醒一次,而且醒来没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这样的情况比当初玄清真人预想的结果还要糟糕。

玄清真人给了一些银两给这户家主,让家主弄些吃食来,这一连十多天的赶路他们还未好好吃过一顿饭,到了集市他们就买干粮填饱肚子,若是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只好靠吃一些山间野味充饥。

“寒舍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大家,只有一些清粥小菜还有一只昨天老妇的老伴儿从山上猎回来的野兔,两位请慢用。”那位农妇把做好的饭菜端上了饭桌。农妇虽这么说,但是端上来的饭菜还算挺丰盛的,都是一些山珍海味,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很新鲜,加上农妇的巧手,煮出来的饭菜让人垂涎欲滴,果然是靠山吃山,这野味看起来并不比那些繁华的城郭差到哪里去,就是这粥确实稀了一些,不过对于玄清真人和仇淮生来说,只要填饱肚子就行。

“多谢老夫人款待!”玄清真人应答道。

“怎么不见同你们一起前行的那位小哥呢?”她记得今天明明看到的是有三个人,可是怎么在这里坐的只有两个人?虽然这些不关她的事,但是民风淳朴的老妇人总想要关心一下。

“他身体有些不适就睡下了,对了,不知老夫人知不知道你们这里哪里有龙骨草果实,在下有急用!”玄清真人应答着。“对了,我这里有一株灵芝,呆会儿麻烦您帮我把这灵芝研成粉然后煮一碗粥端进我们那间屋子离去。”说罢,玄清真人便从兜里拿出一株灵芝递给那位妇人。

老妇知道灵芝,更知道这是一株上好的紫灵芝,世上最常见的黑灵芝中,几百株黑灵芝中若运气好的话只能看到一株紫灵芝。而他手中的这株紫灵芝,乃是上品中的上品,也让老妇明白了这几个人非富即贵,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她更要好好招待他们,否则若出了什么差池,恐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老妇这这就去,你们稍等!”说完,老妇人便把那株灵芝小心翼翼地揣在兜里,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千金难买的灵芝给弄坏了。

等老妇走出去后,两人才开始享用这算得上是丰盛的晚膳,果然是深山里的东西,味道与这一路上吃过来的就是不一样,不过比起天灵山上的食物还是差得远了。

几盘小菜没多久就被两人一扫而光,用完晚膳的两人无事可做便来到了卧房里,此时安子言还未醒来。玄清真人坐在炕上,捞出安子言的手把脉,一盏茶的时间,玄清真人就把安子言的手给放好,然后走到仇淮生面前。

“师傅,子言他现在情况如何?”仇淮生看了一眼今早只醒来一次就睡到现在还未醒来的安子言,眼看着就要到天灵山了,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师傅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明明还有一日的功夫就可以抵达天灵山的。

“他的身体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还算稳定,不过为师现在不想说他的事情。”说到这里,玄清真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仇淮生,继续说道:“淮生,你有几年没回家看过了?”

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仇淮生在闹钟想了想,大概是五年吧,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岁,有一日玄清道长来到他家借宿,后来第二天他母亲便让他跟着玄清真人走。直到最后他才知道他的师傅原来与母亲算是旧识,是他母亲要求玄清真人带他离开的,那日的借宿也并非偶然。

“五年有余了吧,时间过得好快!”从离开母亲那一天起,他几乎每天都在天灵山呆着,从未下山半步,若不是因为师父的要求,恐怕他此时还在天灵山上。

“你母亲他们四年前就搬来了这座村庄,他们如今住在村东,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玄清真人早都知道仇淮生的家人搬到了这里,若是平时的话他们可以直接去找仇淮生的家人,但是由于众多原因,他只能借住别家。

“不用了,母亲说了,只有报了大仇之后才能去见她,如今大仇未报,即便相聚再进徒儿也没脸面去面对她!”仇淮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玄清真人的提议。

“为师的只想告诉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也不要去伤及无辜的人!既然你选择了道教修行,凡是就应该放开来!冤冤相报合适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因为是旧相识的儿子,所以玄清道长不想看到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因为仇恨而误入歧途。

“师傅教诲得是,徒儿自有分寸!”仇淮生知道自己的师傅在说什么,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想要放下心中那股怨念恐怕很难。

仇淮生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跟亲人在一起虽然日子过得很清平,但是对他而言家人健康阖家欢乐比什么都来得强。但是不然,他母亲有严重的疾病,时不时地发作然后对他拳脚相向,口中还说了他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事,这让他很难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喜欢那个家,因为他娘亲在清醒的时候对他还是宠爱有加的。

仇淮生给玄清真人和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安子言。不知到想到了什么,于是仇淮生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师傅。

“师傅,您说的世上真有男子可以怀孕生子这真的确有其事?”他所知道的只有女子才能孕育,若不是跟师傅走了这一趟,他还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男性产子这一说法,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现在躺在榻上的世子殿下,就是由摄政王的内人所生产下来!”

“不是说十多年前摄政王不是也纳了妾,而且那侧妃也为王爷产下一子么?王爷又怎能容忍一个男子所产下的孩子当世子,他就不怕天下人取消么?”仇淮生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给了玄清真人听,对于男性生子他觉得是一件很荒唐的事,男人本就应该是做一番大事业的,但如今知道了有一些男子可以为另一个男子繁衍后代,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你此次去到王府不也看到了么?王爷与殿下如胶似漆,区区立一个世子殿下又有何妨,再说了世子殿下本就是正室所生,又是一男子,虽说身子骨差了些,但是他博学多才,世袭这世子之位也是理所应当的,况且这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一个人敢说王爷的一句不是,而王爷又视家人为稀世珍宝,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对他家人说长理短?况且这世人对王爷的品行也是赞许有加,又怎会去在意王爷这小小的举动,徒儿你是多虑了!”被玄清真人这么一说,仇淮生顿时豁然开朗,这帝王家的想法是在让人难以捉摸。

“我看世子殿下差不多该醒了,你去厨房看看让那老妇做的药膳如何了?”

“徒儿这就去!”说完,仇淮生便起身向屋外走去,玄清真人看着仇淮生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摇摇头。

“这真是因果报应啊!只求上天能够格外开恩!”玄清真人小声地叹息着。

过了一刻钟,仇淮生从外面断了一碗灵芝粥走了进来,这是用紫灵芝研成粉与米做成的粥,粥里散发着紫灵芝独有的味道。要说这紫灵芝还是采自天灵山,当时发现的时候就有两株一大一小的紫灵芝挨着,这一株是小的,大的那一株被玄清真人收起来了,说是日后必有大用。这话让仇淮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紫灵芝难道生来不就是大有用处的么?但是既然师傅把这话说出来就有他的想法,所以仇淮生即使不明白也不想去多问,用他师傅的话说就是,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仇淮生进来没多久,安子言便醒了。

“咱们这是到了么?”安子言的声音有些虚弱,加上有病在身,一天也没有吃上东西,整个人都显得焉焉的没有精神。

“已经到了天灵山附近了,我们现在借住在一个农户家,明日我们动身早些,到太阳落山之前便可到达天灵山!你也睡了一整日了,先起来把这粥给喝了!”说完,仇淮生把安子言扶了起来,让安子言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端起刚刚煮好还冒着热气的灵芝粥喂着安子言。

这粥进入口中,安子言可以感觉得到这跟平日他所使用的粥有所不同,里面有灵芝的味道,但似乎又不全是只有灵芝,其实他不知道这粥是用紫灵芝熬出来的,自然也不知道这紫灵芝吃起来与其它灵芝的味道大有不同。

等把那粥喝完之后,仇淮生又到厨房打了些热水给安子言擦拭身子,因为安子言身体虚弱,无法向正常人一样沐浴,只能这样将就着。只不过还没有擦拭完安子言又睡过去了,等擦完之后,仇淮生再次把安子言放在床上躺着,小心地为安子言掩好被子。由于这附近林子多,这屋子又比较简陋,害怕晚上睡着时会有风灌进来会吹到安子言,所以仇淮生向草舍主人取了些木炭在安子言旁边点燃。

等他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他才发现他师傅不知去向,大概是去问候他的家人了吧,仇淮生不以为然,取了一床草席打了个地铺睡在上面,没过多久仇淮生也酣然入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有些慢热,所以大家耐心等待,毕竟只有小火慢炖才能炖出美味的汤来嘛o(n_n)o~~

☆、8子言被困

玄清真人确实是去了仇淮生的家人那里,只是告知其家人仇淮生这几年的情况,于是又赶回了他们借宿的农舍。回来时发现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于是他便在仇淮生铺好的草席上打坐。玄清真人眼睛紧闭着,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在冥思。

翌日,三人没有多在村里逗留,用过早膳后就像天灵山的方向出发了。对于仇淮生没有去看望家人的事情玄清真人也没有多问。

不知道是否是被天灵山的灵气所影响,三人来到天灵山脚下的时候安子言就转醒了。

“子言,你跟着我们的脚步走,不要走错了,若走错一步的话后果很严重!”仇淮生说道。天灵山虽然近在眼前,看似很容易就能入内,但是了解情况的人就知道,想近这天灵山并不容易,因为玄清真人早在找到这座山的时候,就用阵法把天灵山给“隐藏”了起来,让人无法入内,即便是误打误撞走了进去,最后也走不出来,除非有在天灵山修行的人带路,否则只能困在山中。至于玄清真人用的什么阵法便不得而知了。

安子言听得出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跟在玄清真人后面,身后由仇淮生护着,他几乎是脚印踩着脚印走,就怕不小心走错发生什么状况。

“淮生哥,这还要走多久?”安子言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他一直走在两人中间,有时候他们三人围着一颗树要走好几圈,有时候觉得已经走了很久,可是没过多久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有时候他明明看到了前面有屋舍,还看到有许多人在里面来回走动,可是才踏出一步路,那个屋舍就突然在自己眼前消失,他还看到了很多很奇怪的事情,可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不是前面有玄清真人带路,他恐怕真要怀疑是否迷失在了这篇树林里。

“嘘,别说话,等过了那棵杉树之后我再告诉你!”仇淮生的话让安子言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心想这天灵山果真是玄乎。这一片树林生长的都是松树,而他眼前惟独就长着一颗杉树,似乎是有人故意种在这个位置的。

在走过那棵杉树的时候,安子言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他的心脏也是跳得极快,内心也有些紧张,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叫出了声,而刚刚听到仇淮生的话,这棵树似乎不得了。可就在他准备走过那棵杉树的时候,安子言的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然后啊的一声,身体便摔倒在地,因为地下都是松树掉落的针叶。总所周知,松树的叶子掉落在地上积成堆的话是非常滑的,所以安子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安子言站起了身,把粘在衣服上的针叶用手拍了下来,等他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把目光往前看了一下,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棵杉树,心想还好,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于是安子言便向那颗杉树走去。可是没走多久,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走那棵杉树都是距离自己十多步的距离,而且不管自己怎么往前走,都是保持着那个距离。

这样的情况让安子言有些惊恐不安,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往下走了,如果回到摔在原地的地方说不定就能逃出阵法。从刚刚的情况来看,现在自己一定处在天灵山的阵法之中,他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对解阵并不了解,而且玄清真人也并非一般人,想要接触他的阵法恐怕是难上加难,更何况他是个门外汉。

于是照着心里所想的,安子言往回走,可是没走多久,他发现他回到了原地,当然不是之前他摔倒的地方,而是距离那颗杉树十多步的距离,旁边还有他刚刚的脚印。安子言试着往别的方向走,结果还是一样没有走出去,眼前的杉树就像鬼市一样,而他一直在原地打转,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鬼打墙么?

这里到底有多少个阵法,而且照这样看来,这阵法是一环接一环,如果不小心乱动的话,没等前面的阵法接触,又会陷入下一个阵法,想到这里,安子言心里有些慌了,因为刚刚走了不少路,加上身体状况不好,于是他只能呆呆地在原地站着,三人来到天灵山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但是夏日的白天总是比冬日的要长,太阳即便下了山但是天空并未全黑,不过刚刚他们走了不少路花去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安子言心里有说不出的着急,他甚至有些绝望了。明明有机会能够活下去的,难道今日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么?而且恐怕还没被人发现自己就会被山中的野兽给吃了。

安子言越想越绝望,他现在好想家人,想疼爱他的父王和爹爹,还有弟弟和那个远在梅州一年来京都一次的小舅舅。这里的一切都这么诡异,不知道淮生哥和玄清真人是否能够找到他。想想如果自己没来这里,至少自己死的时候还能够看到家人一眼,而如今,只能等待着别人替自己收尸了。

没过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由于安子言一直都是呆在家里未出过远门,现在让他独自呆在这座深山老林中,心里确实有些害怕。此时他的周围飞舞着许多萤火虫,比王府的后花园不知道要多上多少倍,而且居然能够把他周围照得亮堂堂的,他透过松树抬头看去,今夜是圆月,这月亮很皎洁,周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看来明天要刮大风了,可是明日他还在不在这个世上都不知道。

安子言观赏着山里的萤火虫,原本焦急地心情也因为这小小的虫子一扫而光。可就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一团鬼火从他面前飞过,着实把安子言吓了一跳。安子言平时不止看四书五经道德伦理,偶尔会看一些民间野史和,于是他知道了鬼火这个东西。本来他还以为那东西是假的,可是真被他亲眼所见了,而且那鬼火一直停在他身旁动也不动,刚刚放松不少的心情因为这东西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团火会不会化身为鬼而伤害到他。不过也罢了,想想自己也是将死之人,说不定呆会儿还能做个伴呢!想到这,安子言倒是放宽了心。

“师傅,这该怎么办?”仇淮生怎么也不会想到安子言会摔一跤,若是他摔倒时能够站在原地不动的话估计会马上就把人找到了,可是他刚刚听师傅的意思是安子言已经触动了不少机关,虽然知道他人在“附近”,但是要找出来一定会费上不少功夫。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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