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我,那她以后一定不会幸福。”梨蒙楚说完,将门关上,回了自己屋里。
路现承认,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如此为自己着想,那他现在里一定很幸福,他有些嫉妒西厢,有这么一个好男人,可以默默的为了她等待。他想他一定要去问问西厢,是什么原因让她忍心拒绝这个男人。
等到西厢回答路现时,路现心里更是百感交集。她说“我现在是爷的人,等到爷找到真正的安逸和生活时,奴婢才会离开爷。”路现不明白,明明他们没有相处很久,为什么西厢对他的好超过了他应得的好。“不知道,爷让奴婢觉得心疼。”西厢的眼睛很纯粹,路现有些不敢直视她,他怕自己的肮脏污染了这么干净的眼睛。
“西厢,你太高看我了。”路现苦笑,很是无奈。“你喜欢他吗?”
“恩。如果他愿意等我,等爷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他,如果他不愿意等我,那我仍旧会回来找他,告诉他我也过的很好。”西厢笑了,有些释怀,可能她也是这一刻才安排好以后该如何面对梨蒙楚吧。
“好,如果他愿意等,我做你们的证婚人可好?”
“奴婢感激不尽。”西厢的脸上染上了桃红,就好像现在就是他们的婚礼大典,鸳鸯相抱,伴终生。
路现和西厢之间有了小秘密,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就好像当初的二喜和路现,却又有那么一些不同。
他们开始无话不谈,说着彼此的往事,谈天论地。直到最后一天,他们即将离开这片草原时。
“阿犸,希望这次我们的建交能够维持百年甚至千年,我们相互的约定千万不要忘记。”太子爷似乎和阿犸签订了什么协议,让这位一直不肯退让的草原领袖答应了归顺和降伏。
“那是当然,你我以后就是亲家,亲家之间怎么会有纷争和战事呢?”阿犸笑道。路现听出了端倪,就连身边的西厢都来不及注意礼节抬头直勾勾的看向阿犸和太子爷。
“我们安国的四公主可是才貌双全,才华横溢,而贵部落的梨公子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能文能武,可谓一双璧人。”一旁的林起斯接话,这夸赞让阿犸听了十分高兴,连连叫好。路现看向阿犸身边的梨蒙楚,他虽然低着头,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他在隐忍,甚至不忍心抬头看一眼西厢,他怕自己的错误让两国陷入纷争,他必须这么做。
路现心疼了,替西厢心疼,也替他们刚刚萌芽的爱情心疼。他悄悄的握住一旁西厢的手,打着颤的冰冷的手。“没事。”西厢回答道。
最后,西厢和梨蒙楚在离开时也没有说上话,一个强颜欢笑的送别,一个低头面无表情的遵循本分,路现想,人的一生面对的生离死别也莫过于此,路现哀的是他们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而无话可说无能为力,哀的是你在我面前,却无法说出真心话,哀的是这可笑的命运,无法自己掌握命运的悲哀。
大部队虽然浩浩荡荡,但却十分安静,文臣们在这次出塞任务中大概都“绞尽脑汁。”现在都安安静静的不想多费口舌,武将们本就不喜热闹,也就没什么话,路现放下撩起的帘子,转头看向沉默许久的西厢。
“后悔嘛?”路现问。他指的是西厢没有告诉他真实的心意,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西厢抬头,有些憔悴,她摇摇头,表示并没有后悔。“他尊我卑,就算我告诉他了,我们能在一起的可能也小之又小,还好没有告诉他,否则,我怕我会一直记在心里……”
☆、动情
“吁……!”前面的马车接二连三的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吧,路现没有下车看,安静的等着继续前行,西厢的话没有说完,她似乎也不想说了。
“叩叩叩!路大人,边塞的梨公子送来了一封信件,说让大人亲启。”一个侍卫敲响了路现的马车,西厢在听到梨公子这三个字后立马抬起了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路现没有看她,伸手将信件拿了进来。路现摆了摆手中的信,轻声说道“要看吗?还是我替你看?”
“……”西厢颤抖着接过路现手中的信,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很安静的打开信。路现呆在一旁,没有八卦的凑上去一起看,西厢的眼泪从打开信开始就流个不停,她第一次见到这个阳光乐观的男子时,就被他开朗的笑容给迷住了,她以前的生活枯燥无味,几乎都快忘记如何笑了,直到他出现,西厢才觉得生活可以如此的快乐和无忧无虑。
最后,西厢合上了信,路现在打算安慰他的时候瞄到了信最后的一句话“这次,换我来,我会来找你。”
路现问到“还好吗?”西厢用手将眼泪擦干,把信整整齐齐的叠好,“没事。”
“那就好。”路现笑了,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大部队如期回到了宫里,皇上对于这个结果甚是满意,年过半百的皇上脸上的皱纹在笑起来的时候清晰可见,一旁的皇后端庄的坐在那里,一身尊贵的金色凤袍和凤冠,特意打扮一番来迎接自己皇儿的归来,在皇后的下面,还有几个妃子,这些贵妃路现是第一次见,不得不说皇上的品味千篇一律,贵妃们虽没有皇后穿的贵气,却也个个大气优雅。
路现有回到了斯阳殿,现在想想,这个殿的名字,恐怕就是根据林起斯取的吧。许久没有回来,也不见半点灰尘,想来应该打扫的不错,用过晚膳以后,路现便一个人坐在浴池了沐浴,四周因为热气而烟雾腾腾,他很久没有享受这种舒适了,被热腾腾的水包围住身体的丝丝痛楚和兴奋以及难得的放松。
“爷,太子爷来了。”西厢的声音在门口想起,伴随着推门的声音。路现不喜欢别人伺候他洗澡,便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怎么不让她们伺候着?”太子爷无视了规矩,将外袍脱去后直接穿着亵衣跨进浴池,路现散着长发的长发飘在水面上,太子爷靠在路现的旁边把玩着他的头发。
“一个人比较自在。”似乎是泡的太久了,路现现在有些头昏脑胀,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是从遥远的山谷间传来。
“路现,你想回朝堂之上嘛?”太子爷问到,一边慢慢的靠近路现,将他通红的小脸控制在两根/手指之间,他的头蹭到了他的颈间,呼出的热气都吹到路现的耳朵旁边。
路现一个哆嗦,往后退了些“恩,想。太子爷让吗?”路现回答道,此刻的他没了往日时的阿谀奉承,没有了往日的装模作样,没有了往日的强颜欢笑。
“好,我来安排。”太子爷没有给他继续后退的机会,一条腿挤进路现的两/腿之/间,搂着路现腰部的手掌顺着他的臀/部的方向慢慢往下滑,路现这才发现太子爷可能喝了不少酒,身边除了淡淡的玫瑰香味就是酒味了,他没有阻止太子爷手上的动作,反倒更加靠近太子爷,他的唇贴上太子爷的耳畔,似有似无的发出一些呻/吟,太子爷的下/面变得硬/挺起来,撩/拨着路现的大/腿/根处,他的手继续往/下,直到那难/以启齿的地方。
路现有些疼,因为太子爷的手指伸/了进/去,首先是第一根,就好像将士在开/拓疆土一般,循循渐进。太子爷的嘴巴也没有消停,从路现的耳朵轻咬/到路现胸前的两/处,一串吻痕明显的挂在路现有些苍白的身/体上。他听见太子爷的笑声,路现也笑了,他知道,自己动/情了,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以免越陷越深。
最后,太子爷的三根手指在路现的体内搅/和着,时不时碰到路现的体内的凸/起,路现就会叫出声来,然后那里的手指就会被绞/得紧紧的,太子爷有些难/耐了,他一把抱起路现,就这么湿/淋淋的一路走向床榻,路现看着这个表情隐/忍/的男人,有些止不住的害羞。
“起斯!我爱你!”太子爷这么说到,语气温柔体贴,充满着爱意。然后,他挺/了/进/去。
☆、安抚
太子爷第二天醒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虽然床上的被子已经全都换了,但屋内没有散去的麝香还提醒着太子爷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子爷环顾了一周,没有见到路现的影子,只看见桌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太子爷闻了闻,似乎是醒酒汤。
“太子爷醒了吗?”外面传来太子爷贴身公公的声音,太子爷揉了揉脑袋,让他们进来伺候。“昨晚我什么时候来的?”他有些记不清昨天的事情了。
安公公瞧了一眼太子爷,有些不安的说到“奴才不知,昨晚太子爷叫奴才别跟上后就没了踪影,是早上路大人的丫鬟来通知奴才的,还望太子爷赎罪。”
“算了,路现去哪儿了?”如果他昨晚就来了这里,那说明他昨晚有宠幸过路现,可是现在人却不见了。难道他精力变好了?太子爷被自己给逗笑了。
“路大人去找徐公子了。说叙叙旧。”安公公回答。
“知道了,你退下吧。”太子爷喝了醒酒汤,没有起身,批了件外袍就这么坐着,他想起昨晚他和那些文臣们一起设了个小小的酒宴,为了感激他们这次出行边塞所做出的功劳,林起斯也在场,喝的醉透,他有些控制不住多年分别的伤痛和思念之情,警告了奴才不准跟上后就拉着林起斯离开了酒宴,还好当时大臣们也喝的东倒西歪,在加上受到太子爷的邀约的自满和高高在上的感觉,个个都忙着和别人东拉西址些有的没的。
他记得他把林起斯拉倒了自己的太子殿,却好像被谁给看见了,林起斯转身就跑,太子爷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然后……然后似乎就来找路现了,可能是为了安抚安抚自己的难受和隐忍吧。
他摇了摇头,决定将那个出现在太子殿的人找出来封了嘴。后来,太子爷便回了自己的宫殿,没有去找路现。
“诶诶诶,我说,你有没有想我呀,想我呀?”这时候,路现早就赖在徐州扬这里骗吃骗喝,别人的东西永远比自己的要好,这可是个真理。他一手那着徐州扬原本想要给太子爷送去的亲手做的桃花糕,一手啃着徐州扬要奴才们去集市上买的李子,酸甜可口。
看他那好像饿了三天三夜的样子,徐州扬原本黑了的脸也慢慢缓和过来,“你……在边塞没东西吃?”
“哪能啊,人家大鱼大肉的招待,可惜我吃不来,只能吃吃这种寻常东西。”路现看上去很满足。
“哼,你那是没福气享受。”徐州扬气愤的说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和路现抢起食物来。
路现吃了一会儿,没头没尾的来了句“我说如果让你出宫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和让你留在这宫里享受荣华富贵,你选择哪一个?”
徐州扬正嫌弃他把桌子弄得太脏了,便也没细想,“你这不是废话。”
路现痴笑一声,又问起了太子爷不在这几日宫里的异动,将刚刚的话题一笔带过。
后来,路现在太子爷耳边旁敲侧击了几次,终于让短暂性失忆的太子爷想起自己答应路现让他上朝的事情,然后又谄媚的给他敲了敲肩膀,希望得到可以回家的机会,毕竟已经离家很久了。太子爷想想也是,他挥挥手就说“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让你上朝。你自己看什么时候有空就让西厢陪你回去。”
路现听了以后挺开心的,也就不打扰太子爷了,转身乐呵呵的回了斯阳殿。
“太子爷,查到了。”一旁的公公见路现离开后从门外走了进来。
“知道了。”太子爷放下手中的毛笔,一抬头,就能发现他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嗜血的光,看的那公公忍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路现起了个大早,就差没有像黄花姑娘一样梳妆打扮了,他跟着众臣进入大殿,听着他们说着朝堂大事,皇上没有注意到多了个新人物,只是尽职的分析着各种对策和方法。路现在皇上讲话的时候悄悄抬了头,看见了现在第一排的状元郎,以及隔着他一条道距离的路充,路家的大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写就是这样,一篇没写完就想着写另一篇。。。好难过。怕脑细胞不够用唉,可能归根结底就是……想太多了。
☆、弹劾
路充在那件事情之后很少来招惹路现了,路现也就乐得自在,后来听说他考取武状元失败,就靠着父亲的官位随便在朝堂上谋了一官半职。
“启禀皇上,微臣还有件事要上奏。”说话的是吏部尚书,甘舍。
“甘爱卿,有话直说。”皇上手一挥,示意他继续。
“臣这次要弹劾路勇路大人。”他一拜一跪一叩。说完这话,朝堂上的一些大臣有些按耐不住纷纷议论起来。皇上似乎也被甘舍的话给震惊了,路勇身份尴尬,却是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动不了的人,这甘大人是吃错药了还是如何,竟要弹劾路勇?
“甘大人说说所谓何事?”
“其一,路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多年不上朝,实在不应再为人臣。臣多次派人告诫路大人却无济于事。实为失职,望皇上赎罪。”路现静静的听着,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而路充那里似乎就激动不少。
“其二,滥用职权,皇上可知路大人的一双儿子,一位是路充路将军,一位是路现路大人。两位都不是靠名正言顺的考察而进宫谋职的,若是我安国越来越多的人像路大人一样滥用职权,那安国……”甘大人没有说下去,皇上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路现看着周围人对他指手画脚也依旧没有反应,他只发现今天太子爷似乎没有上朝。
“其三……”“甘舍你说什么呢?!放屁!皇上,皇上,我是考进来的,有许多考官可以为我做主,我爹根本没有……”路充按耐不住,直接在朝堂上大呼小叫起来。
“放肆!”皇上的眉头又紧了几分,“甘大人,这件事就先放一下,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就去找出证据来吧,还有你剩余的弹劾内容,等下次再说吧。朕累了。”皇上被奴才扶着离开了大殿,甘舍也就默默的起身,没有继续下去。皇上心里有多厌恶路勇,他是知道的,朝堂之上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一直没有人敢做些什么,也就没有人有一个正当理由可以除掉路家。他的行为,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他给甘舍这个机会,让他有时间可以找出证据除掉路家。
路现的背挺的直直的,他这步棋很险,但却成功了。
十天前,他们还在边塞,他去拜访了甘舍甘大人,甘舍为人正直,是安国有名的贤臣,可也不喜热闹,所以一个人静静的在帐篷里喝酒,没有和其他文臣一样出去赏月谈情。
“甘大人。”路现开口,甘舍没有睬他,路现知道自己的身份大概使得他这样看自己,便也不在乎。他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径直走向他身边。
“太子爷身边的红人,找老夫有何事?”甘舍那了另一只酒盅出来,替路现到了刚刚温好的酒。
“路现是来请大人帮忙的。”路现恭敬的说。
“哦?什么事情居然用的上老夫?”甘舍的嘲讽明显且不加掩饰。
“大人认识青黛吧?她是我娘亲。”路现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他知道甘舍年轻时的风流事,其实也不算风流事,只是当时年少叛逆,爱上了穷苦女子罢了,至于爱的有多深有多久,路现就不好推测了。
“……那又如何?”甘舍明显有些吃惊,拿酒杯的手有些打颤。他当初对青黛一见钟情,青黛最初爱的也是他,可惜身份的悬殊,家族的面子,让他不得不抛弃这个原本和他约定终生的女子,以至于后来,青黛父母身亡,一个芊芊弱女子为了活命等他来找她,便卖艺进了青楼。
“我娘亲她早就过世了,其中的隐情路现知道几分,所以希望甘大人念念旧情,帮路现一把。”路现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这让甘舍频频侧目看他。
“你和她长的还真像。”甘大人喝了一口酒,许久没有说话了,可能是在回忆吧。
“路勇无能懦弱,大夫人背地里阴险狡诈,老夫人没有仁心,眼睁睁的放任他如此,他们联合起来将我母亲害死。这个仇,不得不报”路现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先吧这篇结束之后,再开hp的,所以打可放心,我一定不会弃坑的!!!
☆、孽种
“好,怎么帮你?”深思熟虑后,甘舍叹了口气,他已经年过半百,有一个家里安排的妻子,门当户对,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的惩罚,至今都没有孩子。
“我要您在朝堂之上指证路勇几大罪过,让他们满门抄斩。”路现平复了情绪。
“什么?!那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让他……”甘舍有些惊讶,不仅仅吃惊于路现的口出狂言,还有他的气定神闲。
“这点大人放心,皇上也觊觎路家许久,早早的就想要除掉路家这颗顽固的毒瘤,他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至于证据,甘大人就静候佳音。我嘛……就不劳费心了。”路现见他答应下来,便也没有多留,说完后就离开了。
然而,甘舍还是久久没有回神。
路现现在要做的就是回路府拿证据,这些他早就整理许久调查多年的证据,路家虽然没有继续在为国效力这方面做出贡献,却一直趾高气昂的认为路府仍旧是当年的路府,明着暗着收了少偏官的财物,再者,路充好武,这几年也在军队里面某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衔,若是在这上面下文章,可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情。然后便是甘舍在朝堂上说的两点。
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听者有没有心了。
路现回到路府的时候,路充已经早早的回去了,他去向父亲禀报甘舍弹劾他们的事情,那个懦弱老爹没有胆识,也做不了主,就差点来向路现讨教,好在被大夫人拦下,不然路现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呢。
“这个孽种早不回来演不回来,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我看那是存心来看我们不爽的。”大夫人许久不见,口气依旧狂妄惹人嫌,路现也就笑笑不说话,然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他住的地方偏僻,再者没有人会关心他们,所以很久没有回来,灰尘蜘蛛网都布满了房间,路现用木棒挑开蛛丝,直奔床底的小盒子,他在里面藏了许多路现收贿的证据,还有一张他可以明哲保身的纸头,他那个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
他将盒子裹住,交给西厢保管,自己开始整理一下屋子。西厢明白她的意思,趁着众人没有在意的时候顺顺利利的出去了。
路现独自坐在以前的床上,窄小的床铺已经有些容不下路现的身/体了,住在皇宫里后,自己可能都被同化了,面对以前一回家就躺着在上面翻滚的床,居然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自嘲,明明自己才是被淘汰的那个。
西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路现竟不觉着自己坐了这么久。西厢提醒后,才慢慢起身去外面走走,偏僻的小角落因无人管理而长满了杂草,常年不被太阳照射而充满着阴气,他听见外面传来了吼叫声,一个好奇,便探头从小拱门里往外看。
“啪!”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打到路现的脸上,苍白的脸上不多时就多了个红红的巴掌,“你这个畜牲,是不是你使得诡计?是不是你和别人勾搭来害你爹?恩?!”一脸愤怒的大夫人出现在门口,怒气冲冲的模样,看着跟不好惹。
路现无所谓的揉了揉脸,“大夫人,这脸可是太子爷看上的,你倒是厉害,说打就打,你说要是太子爷怪罪下来……”路现停顿了一会儿,幸灾乐祸的看着大夫人的脸色变得铁青。
“你放屁,你这个孽种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就知道用脸勾引别人,哼,什么德行!”大夫人趾高气昂,她一摆手,吩咐后面的下人进屋子里搜“赃物”。
“随便你怎么说,”路现主动让出路来。“反正现在得到太子爷宠幸的不是你儿子,而是你口中那个不要脸女人的儿子。”他转头,也跟着下人一起进去,他就算面对被别人捣的乱腾腾的屋子,也不愿意面对大夫人。
“呸。贱种!”大夫人骂起人来,字字都带着脏话,一点都看不出她曾经还是个知书达礼的千金小姐。
“夫人,没有搜到。”手下们一无所获。
“是嘛,那就给我搜身,你精贵的身子我们不敢搜,来人,给我把那个丫头拿下。”
☆、家事
路现一惊,忙把西厢拉到自己身后,“大夫人,你有本事冲着我来。”路现千算万算却把西厢给忘了。
“我可不敢动你,来人,给我搜。”大夫人表情狰狞。
下人们虽然也和路现接触过一段时日,但主人毕竟是主人,命令总归还是要听,他们开始围住路现和西厢,一个胆子大点的,一把将西厢拉了过去,路现则被另外一个给缠住,路现的手脚被抓住,就算练过武,也不能和一辈子打杂的下人比力气。眼见着西厢的衣服要被扯坏,路现心里更是急切。
“住手!”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下人们都一愣,路现这才乘机挣脱下人的束缚,将西厢救了出来。是高暮深,既然他在,那太子爷……
“陆夫人,本宫怎么不知道我的人可以任凭你处置?”太子爷慢慢的踱步进来,小小的园子让他眉头皱紧。
“啧啧啧,这是人住的地方嘛?”口气里充满了嫌弃。路现忍不住回他“废话,我不是人啊?”太子爷一愣,明明是来帮他们的,却没有好报,真是……
“太子……太子爷……臣妇不知太子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爷赎罪。”大夫人一看是太子爷,立马脚都软了,身旁的丫鬟吃力的扶着她,才没有让她摔下来。太子爷的身后还跟着路勇和大祖母。
“本宫但是无所谓,有路大人迎接就够了,只是我的宝贝被你欺负了,这个罪怎么赎呢?”太子爷说的慢慢悠悠,指责之意也似有似无。不过路现却被他那个“宝贝”给吓到了。就差没有伸手上去摸摸太子爷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臣妇……这是臣妇的家事,家有家规,还望太子爷成全。”大夫人这时候倒是聪明。
“可是夫人可能有所不知,路现现在可是本宫的人,你说这算不算本宫的家事?”太子爷说的轻巧,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不被皇上承认的,可是坏就坏在现在这里只有太子爷,他说的就是天就是事实。
路现听后,感觉今早的早膳都要被呕出来了,但为了突显两人间的感情,路现配合的装出娇弱的模样,扑倒在太子爷的怀里,太子爷明显被吓到了,路现娇滴滴的抽泣,委屈的抱怨着“太子爷,您一定要给现现做主啊,现现好委屈,好难过,好悲伤。”
太子爷眉头抽了抽,隐忍着没有把路现一把推开。他看向路夫人,等待着她的反应。“这……这……太子爷……”
“算了算了吧,现现的母亲没了,这个家只有大夫人了。现现委屈没事,路家不能没有夫人啊。”路现说道,他给了大夫人一个人情。大夫人闻言竟也不反驳了,转过头看向太子爷。
“听你的,回去吧,这种地方,不住也罢。”太子爷一摆手,让下人们在前面开路,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路府。路现靠在太子爷身上,笑眼莹莹。
路夫人是过来人,她从太子爷脸上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宠溺和愉悦。路府完了,她斗不过路现了。这个时候的大夫人,充满了沧桑和疲惫,只向往平静的生活。她叹了口气,挨着身边的丫鬟回了自己房间。
“太子爷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唉?”路现娇羞的跪在太子爷腿旁,双手用/力的帮太子爷按摩。太子爷身子靠前,脸对脸的看着路现,一只手挑起路现的下巴,让他和自己轻视“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要是我不来,你怎么逃的过去?你会忍心让西厢帮你?”太子爷说的让路现有些不懂,不懂他什么时候露馅了。明明自己藏的很好。
“甘大人是本宫的人。”太子爷解释到。
路现一愣,低下头琢磨着什么,太子爷就像摸小动物一样,摸了摸路现的头,他的发质很软,服帖的贴在脸边,如果不是知道些什么,太子爷一定会以为路现还是当初那个愣头愣脑的小男孩了。“别担心,我会帮你。”路现听后,笑了笑,难得没有用谄媚的语气和太子爷说话,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冷意“那小的就先谢过太子爷了。”
☆、目的
将路现送到了宫门口,太子爷就自己离开了,路现面无表情的径直走了进去,他的面色有些惨白,西厢有些担心,小跑着跟上路现,路现突然停了下来,冷冷的说“你已经看到我的处境了,你跟着我没有好处,如果你只是帮太子爷……”
西厢打断了他“奴婢是路大人的人,不是太子爷的。”说明身份,表明衷心,路现现在已经禁不起太子爷的打击了,路现的语气稍微缓了缓“刚刚,抱歉,如果不是我冲动……”没有继续说完,他和西厢心知肚明。
路现回房后直接躺在了床榻上,刚刚在马车里的一幕一幕映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记得太子爷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路现的下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路现脸上留下痕迹,他的另一只手温柔的轻轻的摸着他刚刚被大夫人打的地方。声音干涩的说到“本宫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人,最好不要在我背后做些什么事情。”说完他将路现的下巴用力往旁边一甩,冷冷的坐直了身/子。
路现自讽的笑笑,回归于谄媚的笑,“小的谨遵教诲。”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甘舍将证据交给皇上,他有没有命活下去,就靠那张休书了,其实几率不大,一日为父终生为夫,路勇再怎么说也是他父亲,若是皇上让他活下去,难免心里有些疙瘩。
路现像丢了灵魂一般回了斯阳殿,他第一次认真的直视这间宫殿,金碧辉煌,是所有人的向往,却不是他的。
第二天,早朝。路现跟在后面进了朝堂,穿着朝服端正的站在那里,皇上上朝,大臣跪拜。皇上身边的大公公那些一卷皇榜走到众臣面前,尖细的声音决定着他人的生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侫臣路勇,处其位不谋其职,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实为安国之大不幸,朕今日剥去其职务,贬为庶民,其次,路勇暗地收兵,有谋反叛逆之为,特决定诛九族,灭宗亲,明日午时,问斩。钦此。”
众大臣都低着他们的头,没有人替这位曾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路大人求情,朝堂出奇的安静,路勇没有上朝,连路充也没有来,估计路府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了吧。
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只知道皇上叫到他名字的时候,太子爷昂着的头微微低了一下,路现向右迈了一步,双手一拱,直直的跪了下来。“路大人?路勇之子?朕刚刚说了满门抄斩,你不慌?”皇上的面容严峻,一丝不苟,路现竟从他脸上看到了太子爷的模样。
路现一板一眼的回答“回皇上的话,微臣早已经和路勇无半点关系了,臣母身份卑微,在路家受尽欺凌,路勇懦弱,家事都由那蔡夫人做主,母亲没有庇佑,为了微臣着想,无奈之下只好回到路家,但路勇无情,早写下休书,特此为证,臣与路勇无关。”
“哼,小小叛臣之子,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一日为父终身为父。你难道不知道吗?!”皇上重重的拍在了龙椅上,龙颜盛怒,众臣下跪。
“皇上,微臣不过是一介平民,要杀要刮全是皇上说了算,但是臣永远不会承认路勇是臣的父亲。”
“放肆!”皇上大吼。路现依旧跪着挺直了腰背。
“父皇,容儿臣说几句。”太子爷终于出面了,路现看向他,没有期翼也没有兴奋。皇上也看向他,审视的目光,路现觉得皇上可能知道了他和太子爷的事情,皇帝的硕大的皇宫,若没有眼线,那早就应该退位了。皇上的目光中还有几分失望,也许路现只是个契机,皇上测试太子爷的工具。
“路现路大人的确早早与侫臣路勇脱离了关系,在早前儿臣辅佐杨大人批改文卷时已经查明了事情的原委。路大人的文卷也是杨大人亲自批改,儿臣也认真审核,绝对没有路勇插手一词,再者,路大人身世可怜,其母被路勇之妻所害,此等弑母之仇,父皇觉得他还是否应该忘记弑母之仇?”太子爷说的头头是道,路现都差点以为他真的有见过他的卷子。路现的官职的确是路勇买来了。这点不容置否。
☆、斩首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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