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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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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咱家”两个字却让唐苏心里暖和了不少,他瞧看了一眼钟译,觉得那些漂浮在空红虚渺的心意,仿佛慢慢显出某些形状来。

钟程只顾着腿上的不适,哪有闲心听他们秀恩爱,他拖拉着一条腿,有些刻意地在沙滩上划出一道道凹痕,细腻的沙子翻扣了一层,见前面两个人没回头还手牵着手,钟程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钟译实在受不了,大步几下走过来,一把拽着钟程的胳膊,拽狗一样把人托走了。

两边形象相差太大,一只手拖拉着半死不活的二弟,另一只手含情脉脉地恨不得把自个儿的手化在对方手里。

半截身子和沙滩亲密接触的钟程生无可恋地抬头望望天,觉得离着他哥掉马的日子不远了,唐苏哥雪亮的双眼一定能发现他哥日常精分。

“大哥,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需要一幅假肢。”钟程抱着钟译的大腿寸步不迈,“离着停车场还有那么远,我多走几步就促进血液循环,到时候肯定死那儿了!”

钟译阴着脸,一面痛心二弟的文化水平一面把人的手给扒拉下来,“没用的,你已经走了七步,差不多就死了。”

钟程:……

唐苏:……

“他腿肯定不舒服,要不你去把车开过来,我在这儿配合他。”唐苏把即将瘫在地上的钟程扶过来。

“你这么惯着孩子不行,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跟着我爸处理公司的事务了。”钟译做了个总结,“孩子不能惯。”

尤其钟程这样的,打一顿最好使了。

钟程还在诧异他哥破天荒地冒出来一长串的啰嗦,唐苏已经迅速做了陈词,“快去。”

“哦,”钟译转了个身,走了几步,又调回头,把抱在唐苏腿上的手打开,亲了一口唐苏后,“这小子没事儿,你去树荫下面站着,别晒着你。”

说着竟然把亲生二弟一个人丢在路上,带着唐苏到了浓荫茂树下乘凉,他一不做二不休,有了开头就完全放纵下去,又啄吻了唐苏的唇角几下,“我很快回来。”

唐苏嫌他墨迹,亲吻没一个落在正点上的,他一偏头,对着钟译的嘴唇亲了一口,满意地拍拍对方红怔的脸,“知道,快去吧。”

钟程:……普天之下朗朗乾坤我居然坐在马路上摆了一个碰瓷的姿势?

唐苏笑吟吟地也不过去帮他,钟程一开口,“妈……”

突然觉得不对赶紧闭了嘴换成另一声,“呀?……有点痛?”

唐苏笑道,“赶紧过来,你哥都走了,我可背不动你。”

钟程撇嘴,一个打仨大男人都没问题的人,还能背不动我这样较弱的温室花朵吗?

他慢腾腾地正准备爬起来,忽然前方窜出一声尖叫。

钟程吓了一跳,就在下一刻,他上身被猛地一拽,偏离了原先的轨道,一下滚进唐苏怀里。身后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嚓,钟程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压在唐苏身上的姿势,以及最近被养的太好长了不少肉的身躯……

唐……唐苏哥被他压骨折了吗?

唐苏真是有苦难言,他刚才也是思绪神游纷飞,直到被一声尖利的叫声叫回了魂,接着就见一辆车冲着钟程就去了,他想也未想就冲了过去,原来是想把人拽到一边,谁料到这小子顺势就往身上凑,一下撞在路沿石上,胳膊咔嚓一声,断了。

车上急急忙忙跑下来两个人,看起来是一对中年夫妇,脸上带着岁月的折痕,里面糅杂着经年累月的甜苦,但如今不过是出门放松游玩,骑着双人自行车的夫妇。

唐苏看着把自己撞骨折的自行车,不禁有点心酸,他用没受伤的手推了推钟程,“你再不起来,回家你估摸腿就断了。”

钟程脖子猛地一个后倾,大惊失色地站起来,觉得自己回家免不了一顿打断腿,站起来后恍然间觉得不对,想了几秒,才急急忙忙地把地上的唐苏扶起来。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躺在路上呢,疼不疼啊?”女人急匆匆地过来,又有些欲言又止,见两个人都站起来后觉得自行车撞人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又松了口气往回走,准备去跟车上的老公抱怨一番,“下次小心点儿啊,没事儿在地上玩什么,这么大个人了。”

唐苏有点艰难的站起来,他垂着头,忽然对着空气说了一声,“妈……”

作者有话要说:

☆、攻无处不在

等钟译开车回来停在人行木栈道外时,便看见一辆双人自行车卡在木栈道上,蠢二弟正跟前面的女人说着什么,双方的表情都带着尴尬的客套,身后的唐苏胳膊不自然地摆着,正对着一位中年男人说什么。

钟译锁了车连忙走过去,接着就听见唐苏跟一旁的女人问了声侯,喊了声爸妈。

钟译的脚步一顿,低头打量了一番穿着是否适宜后,提了提气,向前去给唐苏做后盾。

唐苏嘴角有些僵硬,他原本打算去学校看一眼正在上辅导班的唐悠再回去,或许躺在病床上那个小崽子想清楚后再去温言劝导一番,但哪个计划里都没有回到养父母那里停留的打算。

许久未曾联络的感情,还有纤细的绳线松散地缠绕着,在很多时候这根线是被可以忽视不曾记起的,也或许是今时今日的阳光太过浓烈,竟然让人一眼看到那缠绕不休令人碍眼的乱麻。

许秋这才看清受伤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儿子,这条木栈道一面靠海一面被繁华浓荫拥簇着,单车尚能通过,可双人骑行已是逼仄了些,但景色太过迷人又见这条路少有人走,便拥拥攘攘地挤了进来。她跟老公人到中年,爱情沉淀到看不见的湖底,刚有了些年轻的激情,没想到刚加速一些就撞了人。

对方踉跄被拽起来,又压在另一个人身上,她跟唐苏多年未曾见面,年少的唐苏虽然清秀有加,但属于少年的清秀五官在匆匆年华里慢慢长开,添加了更令人欣赏的沉稳与睿智。唐苏样貌变得让她第一眼已经认不出来,可唐苏在第一时间就从声音里分辨出许秋和唐余庆的声音。

他颤颤地喊了一声,许秋诧异地回过头,连远处等人的唐余庆都讪讪地走了过来,他不知如何跟没有血缘关系又有些陌生的唐苏沟通,只得问了他,“那个,疼吗胳膊?不然……去家里,不是医院看看?”

“得去医院看看,”许秋越过钟程走过来,“不是妈说你,以后可别跟你朋友在路上玩了,你这么大个人了妈也不好说什么,多危险啊是不是?爸妈今天没开车来,你们打车去医院吧现在?”

钟译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许秋说话,他原本还在见家长和给唐苏打气中间徘徊想着要不要融会贯通一下,现在也不用犹豫了,他见唐苏略显僵硬的表情就快步走上去,与许秋擦肩而过,“阿姨,我先带唐苏去医院了,您要一起吗?”

许秋话语顿在喉咙里,看着突然出现的钟译愣了番,“是唐苏的朋友啊?刚才那位也是吗?”

钟程面色不太好地挤到唐苏旁边,重复了刚才钟译的话,“您要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吗?”

唐余庆把许秋拉到一边,低声数落几句,“让你别骑那么快,没成想撞到唐苏了吧?”

接着他对唐苏笑了几声,目光在钟译护着的胳膊上流连一阵,“赶快去医院,我看你刚才摔的厉害。这样吧,你妈她去取东西回来,爸爸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许秋打量了钟译几眼,笑了笑,“这孩子回家也不跟家里人说声。”

唐苏不想听下去,医院里还有一个唐胜超横在那儿,想给他爸妈装鼓里呢,“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去就行了,你们先玩着,我也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

钟译冲许秋唐余庆告了别,一手揽着唐苏,一副保护姿态地生怕别人碰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人送上了车,闷不做声地给唐苏系上安全带,又绕到驾驶座上。

唐苏对骨折这方面比较有经验,虽然都是梦里留下的,但毕竟聊胜于无,他做了简单的处理,靠在椅背上缓了口气,见钟译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打趣道:“帮个忙成吗?”

钟译转向唐苏,看他因为疼痛有些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伸手给他擦去额角的虚汗,手又不肯离开了,他靠过来,额头相抵,轻声问他,“帮什么忙?”

“帮我笑一个?”唐苏说完自己忍不住笑出声,他抬头吻了吻钟译的唇角,“你别担心,没多大事儿,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钟译摇摇头,“我是心疼你,你撞着了我心疼,一想到你一直这样成长起来的,我更心疼。”

唐苏一愣,没有说话,他以为钟译只是见他受伤了才说句软话,两个人刚才一起没有什么深情爱意,能够互相扶持一把就知足了。他没想到钟译这么认真,甚至是在说他一度刻意忽略的事实。

他以为自己是一直独自生长的荒野之中,忽然有一天发现有人想为自己遮风挡雨,竟然一时不会说不出声。

喉咙有些酸疼,唐苏闷不吭声。那阵风雨似乎停了,阳光从厚重慢慢散绕的乌云中倾斜而下,他抬起头,有些随意地说,“那你以后陪着我好了。”

钟译没说话,凑到前面含着他的嘴唇温柔地亲吻几下,直到听见车后面呼哧呼哧的气喘声才放开唐苏。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唐苏,又像穿过他凝视自己的过往,带着内心宣誓般的意味,他点头道:“这辈子都陪着你。”

钟程拖拉着腿,也不管疼了,心里气又装不下,跑了一半气呼呼地瞪了许秋和唐余庆几眼,又愤懑不休地爬上车。终于忍不住,破了不说脏话的规矩,骂咧了一声,瘫在后座上不知道跟谁置气。

唐苏脸颊还有些微红,看了一眼后面的钟程几丝旖旎又给挥了个空,他看着一个个生气的钟家二宝,“你这又生什么气?”

钟程的年纪还有着不明意味,又难等可贵的义气,唐苏平日里又带他极好,他这会儿就跟自己受了莫大委屈一样,脑袋里转不开,忽地扒住唐苏的椅背,凑上去,一本正经地说:“唐苏哥,你当我家人吧,我肯定把你当亲哥,不,比亲哥还亲!”

说把唐苏当亲哥,简直就是在把对方当外人啊。

唐苏看着因为生气涨红脸的钟程,眼尾扫过还有点紧张的钟译,他给了钟程一个脑镚儿,失笑道,“难道你一直没把我当家人?我不是说跟你哥在一块了吗?”

钟译这才放松而满足地笑了起来,得了便宜的钟译根本不想给搭理愣怔在一边的二弟。他开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车影掠过木栈道,见到儿子和男人接吻一时不能接受的中年夫妇雕塑般目送他们远去。

☆、攻无处不在

拍完片子打上石膏,一系列流程下来后,唐苏被钟译压着住了一天的院观察,钟译安顿好唐苏之后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便让钟程先陪着,他肩负着午饭重任出了门,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隔壁那一位,又驻足问了一句,“唐胜超住在隔壁,他爱吃什么?”

唐苏这才想起来唐胜超也转了病房,跟他搭伙做邻居,“半大小子无肉不欢,你就照着荤的来吧,别太油了,毕竟还受着伤呢。”

唐家父母的音容笑貌至今还桀桀地绕梁三日不绝,对夺取所有养分的小祖宗,钟译除了冷处理也不能插太多手,“你别乱动,有什么事就让钟程去做,打发时间的都给你留下了,你要实在无聊就翻翻我的手机。”

唐苏忍不住笑了,“我翻你手机做什么?”

钟程被打发出去当间谍探测唐胜超的悔过之心去了,每日病床比生孩子还争分夺秒的医院,不知钟译怎么轻巧地弄出来倆林俊单人病房,如今房间里只剩下半躺在床上的唐苏和色心永远不曾磨灭的钟译。他压抑许久不敢见光的胆子,自从唐苏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之后就恣意生长起来,像是一口气闷了一瓶熊心豹子胆,他从门口踱步过去,双臂撑在唐苏两侧,探身在唐苏耳测,声音勾引着人心发颤,“让你知道我多紧张你,生怕你不吃我的醋。”

带着温度的气息与湿润的舌尖一同缠舔上了他的耳垂,唐苏心底被猫忽地挠了一下,脑袋里那根弦啪地一声成了两截。

钟译低笑着,稍微抬起头,他换了个姿势,一条胳膊环绕着唐苏,手握着唐苏没受伤的手,轻柔地捏住他的拇指在屏幕上触碰了一下。

手机画面忽然一亮,屏幕是不知哪天唐苏的偷拍,他刚从浴室出来,发间的滴水正徐徐滑落到喉结,一路带着说不清的诱人,眼尾被蒸汽熏的有些发红,不经意地向镜头扫了一眼,像是看到钟译玩手机,嘴角带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笑意。

唐苏发呆地看着手机,显然没有料到钟译什么时候拍到这张照片,那滴水似乎沿着原路又走了一遍,只是有些发烫,他有些不太自在,强撑起来的纸老虎迅速被冰山露一角的痴汉给扒皮了,“你,你这什么时候……拍的?”

钟译不说话,只是柔和地亲吻了他的额头,“你慢慢玩,我很快回来。”

唐苏觉得自己有点恼羞,愤愤地捏住要撤离的钟译,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

钟译完全不在意,甚至满足地带着牙印走了。

唐苏见钟译走了后,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看什么手机,随手一扔丢在床边不管了。这毕竟涉及到私人隐私,哪怕谈恋爱也要留给对方一些空间,更何况他跟钟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细水长流的感情来酝酿,这样就翻看他人的手机确实不太好……

唐苏在心里数到一百只羊后,咬牙切齿地把床边的手机拿了过来,这完全是钟译的锅,谁特么在乎私人空间,跟他唐苏谈恋爱别说距离产生美,哪怕撤退一点儿都不行。

再说把手机留在这儿,完全就是蛊惑人心的行为。

唐苏说服了自己,他一条胳膊吊着行动不便,单手玩手机有点不平衡,手指一抖原本想点社交圈的指头,一下滑倒了相册上。

接着他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轰炸,他完全不想知道睡觉时那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睡姿是什么德行啊?钟译24小时不睡觉只用来拍照吗?为什么哪个时间段的照片他都有?

唐苏脸红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扣,有些羞耻地咬住下唇,心里竟然腾升起一股怪异的满足感。

没多久钟程回来了,后面还跟了条大尾巴滑着轮椅进来。唐胜超抿着唇,不太情愿地低着头,不明白钟程为什么非得让自己跟过来。

“你到底要干嘛啊?来隔壁病房做什么?”唐胜超不情不愿地问,眼前只能看见钟程的背脊。

钟程气性跟年龄相符,正是把一切自己不认为是真理的规矩道理吐出来踩在脚底的青春期,哪怕唐家父母是长辈他也看不过去。唐胜超就不一样了,同龄少年飞扬跋扈骄横又不服管教,活活一个人形出气筒。

他身形一闪,露出正瘫在床上欣赏钟译痴汉行为的唐苏。原本钟程进来的时候,他还搭了一眼,但混小子比不上他哥突然露出的冰山一角吸引力大,可没想到对方大变活人,弄出另一个小崽子出来。

唐苏扭着脖子,手里还端着手机,看着冷不丁冒出来的一个人,跟唐胜超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过来了?”

唐胜超也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唐苏胳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看起来苍白虚脱,他嗫喏几声,忽然就顺畅地从口里喊出了一声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哥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吃上午饭虚弱的唐苏刚要开口让唐胜超回病房,毕竟等会儿唐家父母可能还要过来象征性地走个套路。他刚要开口,就被钟程截了胡,对方好像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终于把胸口的火给喷了出去。

“还能怎么着啊,你爸妈给撞的呗,”钟程看着唐胜超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哪儿那儿都跟唐家父母一样烦。他把场景添油加醋说的起劲,最后唐苏看不下去了拉了他一把,尽量让对方悬崖勒马,不至于把人说成故意杀人未遂。

但这也够打击一路被钟程心理摧残的唐胜超了,这几天钟程别的没做,天天熬毒鸡汤给唐胜超洗脑。唐胜超虽然被唐家父母惯纵的骄横了些,但毕竟是在两人烘托营造的环境中让父母洗的脑。等他成人,离开了那个环境,忽然发现曾经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潜移默化,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敏感地开始反思,唐苏给他瞒的好,除了钟程送鸡汤平常也没人来看望他。唐胜超把每一段记忆都拿出来百般咂摸,最终发现高筑的城墙已是断壁残垣一片残渣。他觉得特别对不起唐苏,又暂时积攒不出面对对方的勇气,只好打算带着几丝懊悔地想给唐苏发个短信。

但钟程又给了他一棒,让唐胜超楞在那儿,傻了吧唧地憋不出一个标点符号。

唐苏还真怕唐胜超出什么事儿,“其实没多大的事儿,我们闹着玩呢不小心蹭了下,你别想太多,我过几天就好了,真的。”

唐胜超窝在轮椅里,不知为何让人觉得他身形瘦弱了些,他低着头,闷吭地说了句,“哥,对不起……”

唐苏一怔,竟然没有反应出该接的话,接着他见唐胜超的病号服上缓缓地濡湿了一团。他心里吓了一跳,像是万里晴空突兀地来了霹雳闪电,唐苏着急地想下床去安慰对方,他这些年总是给唐胜超擦屁股收尾,也是放心不下那个曾经让给自己热腾腾饺子的小豆丁。

唐苏还没下了床,钟程倒是吓得差点没扑过去,“你这是作什么啊?你别啊,我说唐唐……你……”

唐胜超拿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睛,“你什么啊,我跟我哥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

“这就你哥了?唐苏哥分明是我哥。”钟程不买账,掰着指头数,“不但是我哥,还是我大嫂,亲上加亲你懂吗?”

唐胜超愣怔着,没有从专有名词里反应过来,他呆木地看着唐苏,“哥,他在说什么啊?”

唐苏非常坦然,他也没打算瞒着,“我跟他哥在一起了,就是那天你见得那位。”

唐胜超对同行恋爱一直持无所谓的态度,但愤愤不平的是亲上加亲这几个字,他脑子里一琢磨,脱口而出,“哥,我想好了,我要去你那儿养伤,住你家,凭什么他能住我不能住。”

钟程惊呆了,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一个大祸。唐苏觉得一直让唐胜超在医院里不回家也不是个办法,也随着点头,“行,正好你恢复了帮我到店里帮忙。”

“我也去!”钟程眼里冒火地盯着唐胜超,咬牙切齿地说。

对于帮手唐苏根本不嫌多,“行啊,你在家里补习完就去。”

钟程:……挨?忘记给自己挖了个坑请家教了。

唐苏看着又要斗起来的两头小狮子,叹了口气,“胜超你先回病房吧。”

唐胜超不服气地顶着“凭什么”的表情,还夹杂着委屈不平看向唐苏。

唐苏头疼地揉着脑袋,“等会儿爸妈过来,你要是不想被发现……”

“哥,你好好保重,再见。”唐胜超说完就走,一刻不留。

唐苏:……这群小崽子们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登jj也好难,果然是因为太美被屏蔽了吗,做吴彦祖也好难。

☆、攻无处不在

唐家父母来的时候唐苏正吃过晚饭,盯着钟程蹲墙角扎马步,钟译在一旁监督,姿势不对了敲一下脑袋,增加十分钟的补课时间。

钟程蹲的腿都酸了,偏偏唐苏要求汗如雨下的时候才能歇半口气。他瞄了一眼空调上的温度,觉得自己差不多得蹲马步到截肢。

唐苏正跟唐悠发短信,本来约定去看妹妹的打算被一场自行车祸给耽搁了,嘱咐了几句好好学习之后,又教训晚自习不要玩手机才罢休。他刚要放下手机,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钟译在二弟身边监督的没意思,走到唐苏身边坐下,准备近距离痴汉一把。

钟译看到这个来电显示的时候也楞了一下,他见唐苏也怔了几秒,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把内心刚升起来的醋一下给吹散了。

唐苏接起来电话,在心里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把钟译班主任的电话交给钟译,瞄了一眼一脸哭表情的钟程后,唐苏还是接了起来。

“下周我过生日你是不是给忘了?”路净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熟人一般看门见山,“还有张教授的事儿你别忘记了,上次联系的时候没少给你说好话,记得请我吃饭啊。”

唐苏一肚子寒暄憋在肚子里,想起来张教授的事情的确是麻烦了对方,虽然不知道路净总想邀请自己去生日宴,但的确是欠对方人情,“你生日我哪里敢忘记,说起来得好好请你顿才行,我最近不在市内,等回去天天静候着你空闲下来。”

路净这才满意下来,双方约了个时间,又卖了个关子,“到时候有你惊讶的。”

唐苏挂了电话,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惊讶的,但立马找出来酒坊电话预约了两瓶酒,他还真是把路净的生日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认识路净?”钟译状似不经意地问,手指不太安分地摩挲着床单。

钟程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唐苏即将出卖他,没想到唐苏拐了个弯,“以前接小乂放学的时候去的早,在咖啡店坐了会儿,顺便就认识了,怎么你们也熟悉吗?”

钟译颇为头疼地说:“是钟程的班主任,训人很厉害。”

钟程:哈哈哈。

唐苏看着钟译还绷着的脸,把拽床单的手指拉过来握在手心里,笑道:“他过几天过生日,邀请了我去,既然你们都认识,不如陪我一起去啊?”

钟译这才嘴角翘了个弧度,“好,去哪儿都陪你。”

钟程冲着墙角翻了个白眼,坚信哪怕他大哥不去都会偷偷跟踪去。

唐苏见钟程实在坚持不下去,大手一挥解放了对方打哆嗦的腿。钟程刚要滚进沙发里时,门被敲响几声。分明只是平常的敲门,却让人从里面听出几丝诡异的不情不愿与犹豫不决。

钟译想起来门外是谁,捏了捏唐苏的手,起身去开门。果不其然外面是刚分开不久的唐余庆与许秋。

唐余庆与许秋空着手站在门外,见来开门的人是钟译后不耐烦的情绪被尴尬与惊讶冲击淹没,口头的话在“你是唐苏朋友还是男朋友”之间摇摆个不停。

钟译索性侧身,“叔叔阿姨先进来吧,唐苏在里面,我先去取药。”

说着对里面的唐苏叮嘱几句,又把钟程给牵了出来,贴心地把门给关上。

钟程一脸懵地莫名其妙到了门外,他大哥静止不动,双手抄胸站在门外,让他觉得钟译连根头发丝都带着严肃与不满。

这还是钟译头一次光明正大的偷听,钟程放开手脚,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姿势。

许秋见外人走了,病房里只有唐苏,便开了天窗说话,“唐苏啊,刚才那个是你好朋友啊?”

唐苏皱了下眉头,见唐余庆也不怎么高兴地站在一边,用表情等待唐苏肯定的答案,唐苏说:“是我男朋友。”

许秋有点懵,不明白眼前这个大儿子怎么忽然成了同性恋,她有些接受不来,依然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听妈妈的话跟人家分手,男孩子要传宗接代才是正理,妈妈不会害你啊,天底下哪有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呢?”

她用胳膊捣了一下身后的唐余庆,打算让对方给自己的话再增加些分量,“老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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