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唯安回到炕上,拿起尚有余温的中药汤,忍着反胃的感觉一口口喝掉,再用温水漱口,等嘴里的药味淡了些,这才暗吁一口气,拿着保温壶走到隔壁敲响了楚墨然的房门。
楚墨然看到他并不感到惊讶,开门后便迳自回到炕上,盖上毛毯,问道:“汤药喝完了?”
唐唯安关上门,在楚墨然身旁坐下来,答道:“喝完了。”
说完,他把保温杯放在一边,握住楚墨然的手,轻声说道:“以后别再给我熬药了,很辛苦。”
楚墨然借着翻书的动作抽回手,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你身上有白倾行的香水味。”
唐唯安微怔,随即问道:“你生气了?”
楚墨然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望向唐唯安,说道:“我不介意你交朋友,但我知道他对你有企图,不想因为猜忌而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唯安刚才便发现了楚墨然的不快,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那瞬间的情绪变化却逃不过唐唯安的眼睛。他过来便是为了解释清楚,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他向我表白了,但我拒绝了他。”唐唯安虽然认为自己没做过对不起楚墨然的事,但现在看到楚墨然的反应,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楚墨然侧头想了想,又问道:“他离开剧组的前一晚,你扶着喝醉的他进了房间,我看到你出来的时候衣服凌乱、嘴唇有血迹,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唐唯安听到这里,全身一僵,终于明白那时候楚墨然莫名其妙的疏远是为了什么,突然心中一慌,沉默了下来。
楚墨然看到他这个反应,心中一凉,立刻转过脸去,那原来柔和的脸部线条也瞬间冷了下来。
唐唯安见状,迅速伸手抱住楚墨然,坦白道:“他吻了我。”
楚墨然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感到很不爽,转过脸来质问道:“你就由着他吻了?”
“我打了他。”他握住楚墨然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凉,立刻帮他搓手,直至温热为止。
楚墨然听到这里才舒服了点,但想到他的唐唯安被人吻了,又觉得很吃亏,他捏住唐唯安的下颚,动作粗鲁地吻了下去,但他仍然记得唐唯安明天要拍戏,尽量不弄出明显的痕迹,只是那窜入唐唯安口腔的舌头却纠缠得很紧,几乎让唐唯安无法呼吸。
唐唯安闭上眼睛,任由楚墨然发泄心中的情绪,直至楚墨然离开他的唇,才边喘息边说道:“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人。”
楚墨然心里一阵甜意,紧紧回抱住唐唯安,警告道:“下次不许再让他亲了,否则我要你好看。”
唐唯安含笑点头:“好。”
“也不能让他抱。”楚墨然看到唐唯安的笑容,心就软了,他拍了几下唐唯安的肩膀,仿佛要把白倾行留下的香水味拍掉。
唐唯安仍然点头:“好,我以后只让你吻,只让你抱。”
说完便轻柔地吻上楚墨然的唇,两人紧紧抱着对方,柔情缱绻地深吻。
感情的事没有谁先谁后,只有遇到那个心动的人,才能算是缘分的开始,唐唯安希望,这种缘分一生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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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白倾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遇到楚墨然也会风度翩翩地点头微笑。
直到那天,楚墨然熬中药熬得晚了,他怕打拢唐唯安休息,不敢敲唐唯安的房门,只是站在门外轻轻叫了一声:“唯安。”
应门的却是白倾行略显慵懒的声音:“稍等。”
然后隐约响起匆忙穿衣服的声音。楚墨然紧颦双眉,抓着保温杯的手突然收紧,心跳开始加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过了约一分钟,白倾行才开了门,他的衣衫凌乱,看得出来是匆忙套上去的,这么冷的天,他却只穿了一件加绒的衬衫和羽绒外套,外套没有拉上拉链,衬衫也有三颗钮扣没扣,露出锁骨上几处醒目的吻痕。
他的头发也略显凌乱,嘴唇湿润,而且细看之下,可以看见他的唇角有些乳白色的不明液体,再加上目光迷离,看起来非常性感。
白倾行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唐唯安的房间里,让楚墨然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无法思考,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推开许道年的房门,看到了在床上纠缠的两人时的情景。但当年他能冷漠地讽刺许道年,并绝情地说分手。现在他的脑海却一片空白,全身冰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唯安呢?”
白倾行用右手拨了拨落在额前的头发,暧昧地笑道:“他去洗澡了。”
☆、有一种爱
楚墨然礼貌地和白倾行道了晚安,然后像游魂一样进了谢长临的房间,坐下来之后,便像入定般一动不动。
谢长临被他这副模样吓着了,摇了摇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别吵,让我静一静。”楚墨然双手掩面,声音像幽魂夜语一样迷茫。
谢长临倒了一杯冻顶茶,一口一口地为楚墨然灌下去,然后放下茶杯,拍了拍楚墨然的脸,郑重地说道:“好了,说吧!”
楚墨然深呼吸一口气,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谢长临听了大怒,立刻要去找唐唯安拼命,被楚墨然拦住:“先别闹,你让我再想想。”
谢长临刚才也是怒急攻心,现在被楚墨然一拦就泄了气,他也给自己灌了一杯热茶,分析道:“这件事有疑点,但我不想急着为唐唯安找借口,因为我不想你在这件事情上委曲求全。”
说完,他按住楚墨然的双肩,说道:“现在你必须想清楚,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楚墨然平时是个很冷静的人,但一遇上唐唯安的事就乱了,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良久仍无法平静下来。
谢长临知道楚墨然对这件事很慎重,只好坐在一旁陪着他。
过了良久,楚墨然才吐出一口浊气,低声对谢长临说道:“我要亲口问他。”
谢长临转过脸望向楚墨然,说道:“你可以问,但千万别犯傻。当年你捉奸在床,道年的第一反应都是否认。”
“唯安是不一样的。”楚墨然的精神比刚才好了些,他用右手抹了一下脸,说道:“我了解唯安的性格,如果唯安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
谢长临不可思议地望着楚墨然:“你哪里来的自信?你刚才也看见了……”
“又不是捉奸在床。”楚墨然迅速打断他,说道:“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即使真的看见了,只要唯安否认,我就相信他。”
谢长临一瞬不瞬地看着楚墨然,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片刻,他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缓慢地抽着。抽了半根之后,他才说道:“唐唯安确实不像那种喜欢乱搞的人,要乱早乱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楚墨然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那天唐唯安从白倾行房间出来时的模样,心里一阵寒意。他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又连续灌了好几杯冻顶茶迫自己清醒,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才离开谢长临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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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然像赶赴刑场般一步步走近唐唯安的房门,他的神色郑重而决绝,伸手敲门的时候,手一直在颤。
这时候已经夜深,唐唯安刚刚睡下,听到敲门声,他含糊地应了一声,随手披上羽绒服就来开门。
“墨然?怎么了?”唐唯安看到楚墨然的模样,立刻清醒过来,拉着楚墨然进门,两人坐到床边,又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楚墨然怕他着凉,立刻扯过放在一边的毛毯,帮他盖好,这才说道:“唯安,有件事我必须听你亲口说。”
唐唯安疑惑地看着楚墨然,静待下文。
楚墨然仔细嗅了一下房间里的味道,没闻到那种类似麝香的气味。他转目看了一下,发现床头柜放了一盒开了的酸奶,转念想到刚才白倾行唇边那疑似精|液的液体,心里定了些。
他直接说道:“我刚才来找过你,看到白前辈在你房间里。”
唐唯安眼中的疑惑未褪,解释道:“他忘了带吹风机,来我房间吹头发。”
楚墨然不理会他的解释,继续说道:“我敲门之后,听到穿衣服的声音,他过了一会才来开门,而且他衣衫不整,锁骨有吻痕,唇边有疑似精|液的东西。”
唐唯安全身一僵,震惊地看着楚墨然,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唯安,我可以相信你吗?”楚墨然的声音轻柔,甚至带着几分脆弱,仿佛已无法负荷那悲恸的情绪。
唐唯安沉默了几秒,这才反问道:“你还相信我吗?”
楚墨然捏住他的下颚,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语气坚定:“我不信我看的,不信别人说的,只相信你。如果你说没有做过,那我就相信你没有做过。”
唐唯安抬眸与楚墨然对视,那双眼眸里一片坦然,又仿如初雪般纯净:“墨然,我没有做过。刚才他来我房间吹头发,我被谭导叫出去了,他的头发未吹干,我只好让他留在房间里。等我回来时,他已经走了。”
楚墨然听到这里,原本一直压在胸口的那口气才缓缓吐了出来。没人知道他刚才有多么彷徨,因为曾承受过一次背叛,所以心里早有阴影,他无法想像如果再承受一次会如何,也许会绝望到崩溃吧……
幸好……他没有失去这个人……
刚才被他压抑着的负面情绪这时候才爆发出来,他用力钳住唐唯安的腰,吐出一个个如石头般冷硬的字:“我很生气。”
唐唯安心头一紧,眼帘半垂,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有些懊恼:“墨然,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会认真处理的。”
“这样就想算了?”楚墨然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微微颤动的羽扇上,只觉得心头的火更盛,烧得喉咙干渴,很想做点什么来缓解这种焦虑。他已隐隐感觉到潜伏在心中的那头兽即将破壳而出。
唐唯安听到这句话,紧紧抱住楚墨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若生气就发泄出来,别憋着。”
说着,他用指尖轻轻刮了几下楚墨然的眼角,低叹一声:“眼睛都憋红了。”
楚墨然突然把唐唯安扑倒,舌头用力地舔着他的下颚和脖子,来来回回扫了几圈,又吸吮他的喉结,以舌尖反复辗压,他的鼻息喷在唐唯安的肌肤上,让唐唯安忍不住整个人颤动起来。
唐唯安被楚墨然一阵撩拨,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热气上涌,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墨然……”
楚墨然抬头望向唐唯安,柔声问道:“唯安,你愿意吗?”
他虽然在征求唐唯安的意见,但却禁锢着唐唯安的身体,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那双眼睛里的红色尚未褪去,在柔和的灯光下有种魔怔的感觉。
唐唯安温柔地注视着楚墨然,说道:“放开我,让我抱抱你。”
楚墨然不肯松手,他低头看着唐唯安,眼角仍然有点红,他的一双眼睛里盈满执着。那原本狠狠压抑着的欲|望被白倾行彻底激发出来,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唐唯安抬头对上楚墨然的眼睛,突然有点心疼,他轻吻一下楚墨然的眼角,声音沙哑地说道:“墨然,我愿意……”
这句话仿佛一个咒语,让楚墨然心底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放松了。他隐忍着体内四处乱窜的热流,伸手按住唐唯安的后脑,故作凶狠地说道:“你这个妖孽,我要吃了你!”
说完,他堵住唐唯安的唇,与唐唯安激吻,两人唇舌交缠,气息相融,呼吸心跳都非常急促,那紧抱的力道仿佛想把对方嵌进自己身体里,热烈而疯狂。
房间内响起细微而暧昧的水渍声,楚墨然用力爱|抚唐唯安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能最大限度点燃他的激情,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偶尔还会从喉间发出一两声含糊不清的低吟,最终又消失在纠缠的唇舌间。
直至两人都几乎窒息,他们才离开对方的唇舌,贴着脸喘息。
楚墨然看着身下的人,无论是这张被他挑|逗得潮红的脸,还是那略带沙哑的性感声音,甚至连那如羽扇般轻轻颤动的眼睫毛都让他心痒难耐。
唐唯安缓缓睁开眼睛与楚墨然对视,楚墨然微微喘息着,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他的脸颊,那汗水带着热度,仿佛能灼进他心里。
他无法用任何言语去解释自己对这个人的感受。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为他付出,他身边的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感受或利益为最大考量,他是不是会痛,会不会在乎都是次要的。但现在却有一个人每走一步都会先为他考虑,用温柔和爱意把他心里空缺的那部分填满。
楚墨然就像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藏,他得到了就永远离不开了。这样的人,有些人即使穷其一生都无法遇到一个,他何其幸运。
楚墨然的身体渐渐压了下来,呼吸掠过唐唯安的脖子,唐唯安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慢慢闭上眼睛。
接下来再不需要任何言语,他们深情拥吻,互相探索彼此的身体,把对方微凉的唇角和肌肤一一点燃,用剧烈的肢体交缠去诉说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的关系终于更进一步啦,谢谢亲们对某飞的支持以及包容~~~希望亲们路过留评~~~~
☆、杀青宴
为了掩人耳目,楚墨然在天亮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起身的时候尽量不惊动熟睡的唐唯安,自己悄悄穿戴整齐,亲了一下唐唯安的额头,这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唐唯安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楚墨然的身影,他知道楚墨然今天没戏份,便不想打扰他。
由于没睡好,唐唯安有些精神不振,眼下一片青黑,身体也有些不适。
他勉强打醒精神,关上房门,正准备赶赴片场,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按住撞在墙壁上,谢长临那张俊美的脸迅速放大在他面前,伴随着一句火药味极浓的话:“你到底在搞什么?你那天才答应过要好好对墨然,转眼就和白倾行搞上了,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唐唯安低声说道:“别说那么大声,墨然还在睡。”
谢长临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别扭,他正要再训斥唐唯安,却蓦然看到被他扯低的毛衣领口半掩着几处吻痕,他的脸色一变,突然回过味来,压低声音问道:“这是……墨然弄的?”
说完,他看了看楚墨然那紧闭的房门,又问道:“他昨晚在你房间里?”
唐唯安沉默不语,只是耳根有些发红。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但唐唯安想到刚才谢长临的怒火,他便语气别扭地解释道:“那件事是误会,当时我被谭导叫走了。”
谢长临这才放开唐唯安,小声斥道:“你明知道白倾行那贼惦记着你,为什么不早些解决?还弄出这么多事情来。你没看到墨然昨晚的样子,差点吓死我了。”
唐唯安听到这里,心里很难受,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原本以为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没想到他……”
“行了行了,你以后多留个心眼,别着了他的道。”谢长临看到唐唯安这副模样,气消了大半。他知道唐唯安是很自律的人,只可惜长得太勾人,总容易招惹烂桃花。
唐唯安点头,说道:“那我先去拍戏了。”
知道了兄弟和爱人的小秘密,这让谢天王这个直男有点尴尬。等唐唯安走后,他再看了看那寂静的房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为这两人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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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唯安和白倾行没有对手戏,但他们都用到同一个场景,白倾行拍戏的时候,唐唯安就在不远处的帐篷里化妆,化完妆便在里面休息,等着开拍。
白倾行休息的时候回到帐篷里,看到唐唯安坐在椅子上看剧本,便坐到唐唯安身旁,递上一小盒酒心巧克力,笑着说道:“这是我在国外买的,忘记给你了,试试看。”
唐唯安缓缓抬起头,神色认真地看着白倾行,说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倾行握着巧克力的手突然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对身边的助理说道:“你先出去一下。”
助理应了一声,和陈嘉一起离开帐篷。
白倾行把巧克力放在一边,脸上的笑痕渐渐淡了下来,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唐唯安放下手中的剧本,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倾行原本还存着些侥幸心理,但听到这里,他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他静了片刻,肩膀仿佛不堪重负般塌了下来:“你都知道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唐唯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就连唇角的弧度都带着几分冷意:“我当你是朋友,你却要拆散我和墨然。”
“我要的不是做朋友!”白倾行迅速打断他,情绪激动地说道:“我等了你快六年,最后却被他抢走了,我怎么可能甘心?”
说到这里,他不禁苦涩一笑:“我原以为他那种看似淡然的人最倔强,只会悄悄离开你,至死都不会让你知道原因。只可惜……他爱你胜于一切。”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做不成情人就不能再做朋友了,你好自为之。”
唐唯安说完便站了起来,当他踏出一步之后,立刻被白倾行挡住去路,白倾行神色惊慌地说道:“唯安,对不起,你原谅我一次。”
唐唯安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墨然对你已经有了心结,如果我和你继续做朋友,他不会怪我,但他会心里难受,我不想他受委屈。”
白倾行怔怔地看着唐唯安,回不出一句话来。唐唯安挣开他的手,快步走出帐篷。
整个帐篷寂寞无声,只留下白倾行一个人,以及一声悲凉至极的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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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月下旬,《天下安澜》杀青,当晚在剧组的住宿地举行杀青宴,谭丰饶买了几头猪和一些家禽,还有野菇等食物,在湖边架了几个大炉烧烤,又向几个村民买了几坛珍藏的好酒犒劳众人。
剧组在湖边拍了大合照留念,然后开始狂欢,众人喝了酒之后话闸子就放开了,气氛越来越好,开始有人起哄让谢长临唱歌。
谢长临性格开朗,自然不介意现场表演一曲。他站了起来,顺手拉上楚墨然,说要唱《人生如戏》。
在一片掌声中,谢长临缓缓开腔,声音穿透猎猎寒风在这片空地散开,清朗动人,虽然没有伴奏,但剧组众人仍然听得如痴如醉。
谢长临的声音一停,楚墨然立刻插上一段绮丽的戏曲,艳惊四座,连谭丰饶都顿住喝酒的动作,仔细倾听。
谢长临和楚墨然的声音在黑夜中交错,声声扣人心弦,等他们唱完之后,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立刻有个女工作人员尖叫道:“原来墨然就是这首歌里戏曲部分的原唱!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妹子低声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谢楚的cp是怎么来的?”
有谢长临开了头,众人胆子大了,又纷纷起哄让谭丰饶唱歌,谭丰饶板着一张脸只当没听见。谢长临和他熟,立刻上前把他扶起来,忍笑道:“谭导,您看大家这么热情,就别推托了。”
谢长临一呼百应,众人开始拍手掌重复叫着“谭导”。谭丰饶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谢长临,随即轻咳一声,说道:“我不会唱歌。”
谢长临适时插嘴道:“我记得你上次在ktv唱过《纤夫的爱》,唱得很有劲。”
现场一阵哄笑,众人又开始高呼:“纤夫的爱。”
谭丰饶瞪了谢长临一眼,说道:“你来唱女声。”
谢长临眨了眨眼,一脸悲痛地望向众人,说道:“为了让谭导开腔,我就牺牲一下好了。”
在一片掌声及起哄声中,谭丰饶五音不全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等到谢长临的女声唱起来之后,气氛更热烈,很多人拿着手机拍视频,记录下这经典的一幕。
白倾行坐在一边的桌旁喝酒,欢腾的人群映入眼里,却进不到心里。他想不到一次刻意的欺骗会让他自食其果,甚至失去当朋友的资格。
原本心有不甘,才会选择以如此激烈的手段去离间两人的感情,即使楚墨然真的找唐唯安对质,也未必会相信唐唯安的解释。一旦产生感情裂痕,以后即使做得再多也难以弥补。
但楚墨然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也让他明白有一种力量叫信任,他可以守着唐唯安五年,但若遇到同样的情况,却未必能给予全然的信任。
有些人,并不是时间长了就能拥有的,也并不是一直守在原地便不会失去,他终究与唐唯安无缘。
等白倾行缓缓喝完一碗酒时,已经微醺,这时候唱歌的人换成了唐唯安,他正用清冷的声音唱着一首《折子戏》,可能因为不常唱歌,所以他唱得不太流畅,但那声音却很有味道。
白倾行转目望了一下,看到楚墨然坐在不远处。他想了想,拿起一碗酒来到楚墨然面前,诚恳地举起碗,说道:“楚墨然,我们来喝一杯吧!”
楚墨然看到白倾行,心里有些别扭的感觉,但影帝来敬酒,他却不能在众人面前拒绝。他起身倒了一碗酒,和白倾行相碰,淡笑着说道:“祝白前辈步步高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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