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性极强的私人会所里坐着两个外表俊逸的男性,一黑一白的着装。
若是有眼尖的人一定能认出那是时下最热的顶流萧煜及其好友秦越。
片场和沉牧歌告别之后,萧煜原本是不打算去她的杀青宴的,恰逢秦越发来邀请,萧煜欣然赴约。就当是杀青前最后一次放松。
陆子矜时不时就给他来一个实时播报的时候,他正和秦越喝着威士忌。
酒杯里的冰块冒着丝丝寒气在空中飘散,他像是全然不曾发觉,一口接着一口。
说来好笑,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沉牧歌。她转身离开的姿态那么决绝,决绝到他没有任何挽留的理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一旁的秦越都快看不下去了,“你好了吧,我约你出来是要看你借酒消愁的吗?”
萧煜冲他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只有浅浅的一层,笑:“你指望这点酒能把我灌醉?”
他也很想醉,可是他太清醒,清醒到根本忘不掉她。
搁置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大概又是陆子矜发来的什么消息,萧煜百无聊赖,手指随意划拉着屏幕,解锁后收获了意料之外来信。
是沉牧歌的。
屏幕里是她发来的合照,还有她写的致谢词,谢他这两月来的照料指教,言辞里全是礼貌的疏远。
合照里的她人比花娇。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萧煜才意识到,这是他们长久以来唯一一张合照,合照的背后是离别。
他猛地站起身来,捞起风衣就往门外走,根本顾不上千里迢迢从国外飞回来见他的秦越会有什么想法,只知道想见她,无论如何他都想见她。
想再看她一眼,想看见她眼睛里有他的倒影,而不是一片平静。想告诉她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再是藏于心底。
撇下好久不见的好友,踏进旋转门的那一刻,他才觉得出窍的魂魄像归位了。
怕来得太晚,怕来不及,以至于萧煜的脚步里全是匆忙。
可陆子矜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样响在耳边,他往包厢走的脚步一滞,声色冷得惊人:“她去相亲?跟谁?”
陆子矜被他突然尖锐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肩,硬着头皮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萧煜出走的理智回笼,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抬腿就往后走:“你先进去,能问出来就问问。”
“你去哪?”陆子矜的声音在后头拼命地追。
“去抽根烟。”
挺拔的背影落入眼里,竟让陆子矜有种他身上笼罩着一丝伤感的错觉。
这和她印象中的萧煜极度不符。
还没等陆子矜清空这一微妙的念头,就看见一袭明黄的裙摆在意式罗马柱后出现,陆子矜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属于沉牧歌的装扮。
宴厅虽大,但萧煜也才刚走出不到一米;如果此时她大喊一声,应该能给两个人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
同门情谊十余载,好不容易见到萧煜碰上个喜欢的人,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人就这样错过,陆子矜觉得沉牧歌之前能愿意问她关于萧煜的过去,说明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一点在意的。
不能再等了,陆子矜当机立断。迅速掏出手机拨打萧煜的电话,双手往后一背,快步走向柱子后,并祈祷着他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电话跳转到已接通画面后她扬起声来唤道:“牧歌,是你在柱子背后吗?”
柱子后那抹明黄自暗处走出,那张似玉般清冷的脸,除了沉牧歌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