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赞月感觉差不多,这才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掌心中几道血痕明显,但是更明显的是,谭知胸前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着。
满头大汗的赞月这才把手再度贴到谭知手臂上,给这边依旧没有愈合的伤口,进行刚刚的动作……
血液停止了流失,虽然还没有缓过来,但是谭知的心跳逐渐清晰了,在赞月的掌心下,微弱而明显的跳动着;手臂上的创伤面积不大,赞月用了一点时间就弄好了,只是毕竟谭知失血过多,若是不当即采取方式的话,怕还是有些问题。
赞月内力流失的也很快,毕竟是用他的气,在补谭知的气。然而这个情况下也容不得赞月停下来,他摇摇晃晃起身,走到自己柜子前,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颗红色的药丸子捏在手中,走回到榻前,踢了靴子上去,掰开谭知的嘴,给塞了进去。
做了最后他能做的事情之后,赞月也累得厉害,直接瘫倒在谭知的旁边,动也不想动,几乎是眨眼间,就睡了过去。
☆、46第46章
谭知苏醒过来的时候,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了半天一夜时间,睁开眼的他只感觉到胸口沉重,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视线一垂,看见自己胸前枕着一个脑袋,正睡得香甜。
他微微气闷,放轻了呼吸,胸前的那人依旧随着自己呼吸,一起一伏,毫无转醒之意。
谭知无奈,只好先感受自己的情况。昨天他被那个教主剜开了胸前的肌肤,手一挥,撒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虫子在身上,不多时就因为体内血液流失,体力不支而昏迷了过去。现在,他除了微弱的痛感之外,并不能感觉到太大的苦楚。
……是因为他么?
谭知眼神复杂,盯着胸前的人的头顶,久久沉默不语。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只手动了动,随手一挥,搭在了谭知的肩头,人也无意识地扭了扭,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睡。
“……”
谭知想要动动手,发现手腕被人紧紧抓着,动了的话,大约会惊醒身上的人,思考了片刻,谭知选择了保持不动。
身上躺着的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睡得睁不开眼。完全没有警觉感。
又过了一会儿,胸前的头一动,柔软的头发蹭到了谭知的下巴,下颌被一个利器划出了一道浅粉的印子,引得谭知皱了皱眉。
是簪子。
长长的发绾成了髻,上面凌乱地插着几根发簪,但看头发,还以为是个妙龄女子,但是……
谭知歪了下头,斜了斜眼,明显看到身上躺着的人大片肌肤□□在外,身体大面积重合,也让他能感觉到……身上躺着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谭知陷入了沉思。
突然,身上的人浑身一僵,胸前的头以一种极慢地速度侧了侧,向上一看,江赞月那张几乎雌雄莫辩的脸,暴露出来。
谭知听到了身上的人抽了一口气,咬着牙小声道:“……你收起来!”
谭知听懂了江赞月的话,沉默了会儿,道:“不是我能控制的。”
江赞月几乎是狼狈地双手撑在谭知的两侧,悬空了身体向旁边一滚,缩到床榻里侧后,揉了揉眼,抱怨道:“吓死了,我睡得正好,硬是被你顶醒了!谭大侠,你不觉着需要一个解释么!”
身上的重量一轻,谭知失去了那种沉重感,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轻了不少,轻到有些不适应。身边这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还在抱怨他,谭知默默侧了侧身,面对着江赞月,坦然道:“需要解释?”
对方理所应当的表情气得江赞月一噎。昨天明明差点失血过多而亡的家伙,今天一大早的,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果然不该给他吃那个保命丹,简直浪费!
身侧的江赞月身上还穿着少年体型的女装,只是衣裙几乎都崩开了,布料碎成片,搭在他的身上。
谭知手比大脑快,等伸出了手已经乘江赞月不备,从对方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火热的触感后,轻声道:“……果然是因为你。”
江赞月被摸的浑身起皮,感觉心都漏跳了一拍,听到谭知的话,他还傻乎乎追问道:“什么因为我?”
对上对方沉甸甸的眼神,江赞月瞬间懂了,嘴角抽了抽,颓然道:“谭大侠,你能稍微……有点危机感么!昨天你差点死了好么!现在还有心情……咳……”
谭知现在体内已经能感觉到内力的回升,运了运气,虽然还只有一成,倒也聊胜于无。
听见江赞月的话,谭知顿了顿,道:“不是谭大侠。”
“嗯?”江赞月摸不着头脑。
谭知想了想道:“夫君,或者阿知。”
江赞月黑着脸,拒绝道:“谭大侠,我说……”
谭知拒绝听江赞月说话,微微闭上了眼。
不叫还不理人?江赞月几乎要吐血,谭大侠你太任性了吧?
无可奈何,江赞月忍气吞声道:“……阿知。”
“嗯,”谭知睁开了眼,很快回复道,“你说。”
江赞月:“……”
好,我忍。
“你是被带去……见教主了?”江赞月问道。
谭知颔首:“是。”
江赞月坐直了身体,问道:“你可记得他当时有说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你下虫蛊,而且还是刚刚好我能解开的。”
谭知想了想,也坐直了身体,曲着腿,回顾了下昨天被带去见教主的时候,发生的点点滴滴,找了找重点,言简意赅得把具体情况传递给了江赞月。
江赞月的重点是在于江失语说的那句话。他有些奇怪,道:“什么叫做给加点东西……你的身上被下了虫蛊,为什么是给我……”
江赞月脸上微微一变,轻声道:“坏了!”
谭知看着江赞月,一言不发。
江赞月苦笑了下,道:“可能……他已经有所察觉了。”
谭知悟了。
白月教的两个少主联手,为了这一场事情的发生,肯定私下做了许多。江失语既然能掌握一个武林门派,先不说是不是正道,但是能执掌多年,也能肯定这个人的实力;或许,江赞月江非离两个人的小心思,被发现了些,也有可能。
江赞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谭知,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道:“你若是愿意,我把你送到阿离那,他的手上有贺易行。别的不说,贺易行这个人怕是比你机敏,大约能想得出法子来。”
谭知看着江赞月,道:“你呢?”
“我?”江赞月一笑,“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还是白月教少主,好得很。危险的只有你罢了!”
说干就干,江赞月也不顾谭知是否反对,把人搀扶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谭知打断了:
“等等。”
“等什么等!”江赞月无奈道,“再等下去,我怕是你还会被传召,到时候,你是不是活着回来就不一定了!”
江赞月的好心解释,却还是让谭知眉头紧锁,他沉着声道:“衣服。”
衣服?
谭知身上的衣服,是江赞月昨天在情急之下撕开的,现在着实不太像样。
江赞月自知理亏,松开了谭知,退回去翻了翻自己的柜子,扯出来一件白色的袍子,递给了谭知。
对方不伸手接,江赞月只好自己给他穿在了外面,然后拉着谭知就要走,白衣的青年却纹丝不动。
“怎么了?”江赞月不解。
谭知简洁道:“你的。”
我的?
江赞月一低头,粉色的衣裙被崩开的到处都是口子,露出布料下面白皙的肌肤,但是很是男人的躯体上包裹着少女的衣裙,这幅样子,几乎是惨不忍睹。
嘴角抽了抽,江赞月完全不敢去想自己刚刚居然就顶着这么一副模样,过了这么长时间!谭知居然还没有半点异样!导致他完全遗忘了自己之前情急之下的举动……
嘴里低声骂了句什么,江赞月几乎是自暴自弃般把自己身上烂成一团的衣服脱了下去,粉色绸缎的裤子也裂开了,被他顺势脱了。整个人光溜溜地背对着谭知翻箱倒柜找衣服。
重新翻出来一套间色很漂亮的衣裙后,江赞月闭上眼,调动自己内力,在很短暂的时间内,回复到了十一二岁少年的模样,这才慢条斯理穿上了一套女装。
整理后衣裙上的裙带后,赞月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发,拔出了插在发髻中的几根簪钗,松开了发髻,打散了头发。披头散发的赞月这才转身,刚想问什么,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正背对着他。
“谭大侠……”赞月脆生生叫道。
“是夫君,”谭知头也不回道,“或者阿知。”
赞月黑着脸道:“什么毛病啊……好好好,阿知。你会绾发么,我头发现在散着,找人去绾耽误时间。”
谭知道:“你穿好了?”
“穿好了啊!”赞月迷茫道,“等等,你转身该不会是因为我换衣吧?”
面前的背影动也不动,人也可疑地沉默着,不作答。
赞月磨了磨牙,道:“我告诉你我是男人,你能不能把我当个男人对待!”
谭知沉默了会儿,这才慢慢地转身,绷着脸道:“嗯。”
赞月一看见谭知就大怒:“你脸红个屁!老子是男人!男人光着身子你都脸红!谭知你……”
话未说完,就被红着脸的白衣青年上前一步点了穴道,赞月怒视谭知,对方却假装没看见,只把人转了个方向,用手顺了顺赞月的长发,不太自然道:“我替你绾发。”
青年大约是第一次替他人绾发,生疏的手法,轻重不一的力道,笨拙得把长发一点点盘成髻。
陌生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头皮上,带着的一丝温度几乎让赞月差点头皮发麻,不由万分后悔自己让他来绾发的决定,但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只能忍着。
“好了。”
谭知说话间,手也从赞月的头上离开。
顺势给少女打扮的赞月解了穴道。
赞月摇了摇头,发现谭知绾得很紧,不会松开也就知足了,正要顺手把发簪□□去,就被对方的手拦住了,微微淡漠的声音道:“我来。”
谭知手中握着发簪,比划了半天,直到赞月等不及,抱怨道:“能不能快些,还有正事。”
结果青年直接把发簪往袖子中一收,道:“走吧。”
“发簪?”赞月转过身,黑着脸问。
“不用亦可。”谭知大大方方任由赞月的打量。
赞月抬手摸了摸发髻,发现形状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也就抛之脑后,牵着谭知的袖子道:“走走走,去找阿离!”
谭知顺势跟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少女打扮赞月,离开了这个困顿他好几日的地方。
☆、47第47章
贺易行在地牢里呆了一段时候,感觉到饥饿,随手从铐链上挣脱开,走到铁门前捣鼓了两下,弄开了锁,推开门大摇大摆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敲了敲石门,得到回应后,贺易行这才顺势推开石门,含着笑对门后出现的江非离道:“小一日不见,非离可想我?”
江非离面色却不是很轻松,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贺易行,低声道:“问鱼山庄联合了数十家武林门派,已经一路打到白月教地盘了。”
贺易行收起了笑脸,跟着江非离走到案几前,上面放着一张摊开的信纸,江非离也藏着,朝贺易行微微扬了扬下巴,贺易行上前,看了看内容。
上面只有很简短的几句话,却传递着非同小可的信息量。
贺易行看完,问道:“这是你们在问鱼山庄的探子?”
“是,”江非离大大方方承认了,道,“问鱼山庄的动向,现在教主也知晓了,端得是看接下来,要怎么做。”
贺易行弹了弹手指,漫不经心道:“既然联合了数十家门派,自然是个大的动向,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哦?”江非离皱了皱眉,道,“不是这么简单,白月教……”
顿了顿,江非离继续道:“白月教涉及的太多了,若是真的打起来,只怕会出大问题。”
贺易行闻言,道:“这个大问题的出现,是在白月教奋力反击,双方死伤无数的情况下。”
“然后呢?”江非离问道。
“而我们,”贺易行微微一笑,牵着江非离的手嘬了一口,道,“不会让这个情况出现。”
江非离无视了贺易行的动作,道:“你别忘了,地牢里还装着十几个门派的精英弟子。”
贺易行捏了捏江非离的手,自己玩得开心,闻言随口道:“只要他们不傻,不被江教主拿去下了毒,就没问题。”
“你知道了?”江非离挑了挑眉。
贺易行抬眼,很是无辜道:“我知道了什么?”
江非离定定看了贺易行一眼,对面的青年一直保持着微笑,毫无破绽,半响,江非离败下阵来,道:“算了,没什么。”
“不说那些了,”贺易行兴致勃勃道,“我想亲亲你。”
转移的太快的话题让江非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青年已经迫不及待凑过来,捧着江非离的脸,细细亲吻着。
唇在少年的脸颊上不断游走,从上到下,最后在少年的唇畔停下,青年这个时候低声笑了笑,道:“非离,你来,如何?”
一直闭着眼的江非离闻言,疑惑地睁开了眼,眼角带了丝红意的他听了青年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精神一震,反手把贺易行的手拿开,对方顺势松开后,扫落了案几上的东西,之后江非离抓着贺易行翻身,把人推倒在案几上,仰面朝上。
这一系列动作,全是在贺易行几乎可以说是纵容的情况下发生的,少年难得在情|事上面的主动,也让贺易行拭目以待。
把人压在身下后,江非离双手按在贺易行的肩头,慢慢低头靠近贺易行,直到两人近的呼吸相交后,这才轻轻亲了一下青年的眼帘。
贺易行双手抱住江非离的腰,几乎是享受着对方的亲昵,等到少年吻到唇边时,他主动分开了唇齿,接纳了少年的舌。
江非离闭着眼,专心致志和身下的人亲吻,完全不知道,贺易行正睁着眼,眼神充满侵略的投到少年身上,着重停在少年充满了情|欲的脸上。
手不小心用上了力,吃痛的江非离停下了动作,睁开了眼,不满的看着贺易行。青年毫无愧疚道:“不小心的,来,继续。”
舔了舔唇的青年此刻充满了危险,却又是那么的吸引人。江非离有些抵抗不了,看了眼身下的人后,再度亲了上去。
这一次,一边亲着,少年学着之前贺易行的动作,开始拉扯对方的衣服,贺易行特别配合,主动抬起身子,让江非离成功把自己的衣服剥开。
衣服只脱了一半,江非离就有些后悔了,看着贺易行赤|裸着上半身,微笑地看着自己,突然有种难以掌控的感觉,再三确认道:“你确定交给我?”
贺易行摩挲了下下巴,微微笑道:“唔,你来。”
江非离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总有一种想要继续下去的冲动,这才伏下身,开始亲吻贺易行的锁骨。
贺易行手也在少年的衣带上摸索,解开了后,也不给脱,只把手伸了进去,顺着少年的脊背,一处处用手丈量着。
江非离身子顿了顿,撑在贺易行双肩的手也忍不住开始颤栗,贺易行笑得温温柔柔,用一种让江非离头皮发麻的声音,道:“继续啊。”
江非离一双湿漉漉的眼恶狠狠盯着贺易行,却被背后作怪的手按在了一处,浑身无力,直接砸在了贺易行的身上。
贺易行亲了亲少年的头顶,吃吃笑道:“没力气了?那只好换我来了。”
“……贺易行,”江非离脸埋在贺易行的肩头,闷着声道,“你是大骗子。”
贺易行手依然没有停,在少年的衣服里作怪,闻言只随口道:“怎么就是大骗子了,我骗你什么了?”
此刻江非离几乎被贺易行的手作弄的快要呻|吟出声,完全无法继续和这个人理论,气不过的少年只好一口咬在贺易行的肩头上。
“嘶……”江非离下口不轻,疼的贺易行倒抽一口冷气,再度开口时,却是充满了压抑,带了丝坏意道,“非离,你咬了我,我可是要……咬回来的……”
江非离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松开咬着的位置,用手擦了擦红了一圈的牙印,把头扭过了另一侧。
少年的动作让柔软的发丝扫过了贺易行的下巴,本来就蠢蠢欲动的青年这下完全不忍耐了,毫不客气大手一挥,翻了个身,把人瞬间压在自己身下,一点点的,把人吃干抹净……
一切平息下来之后,贺易行抱着江非离进了浴池,清洗着清洗着,又把人压在水中做了一次。
水花带着声儿,掩盖了少年呜咽的声音,青年食髓知味,停不下来,不断哄着江非离,然后贪得无厌的某人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少年一脚踢过去,赶去收拾房间了。
贺易行被赶出去后,江非离一个人在浴池好好洗了洗,最后看到自己腰侧的牙印时,嘴角抽了抽,暗骂道:“死不吃亏的家伙!”
放了水,重新蓄满水后,江非离清洗结束,这才起身穿戴,结果发现自己穿来的衣服上沾满了东西,只好黑着脸扔下衣服,翻了翻这里储备放着的衣服。
翻出了一套淡蓝色的衣衫后,江非离穿好,打了个呵欠,抬脚转出去。
贺易行衣衫不整,正在老老实实收拾着乱成一团的地面,捡起来各种东西,放回到擦好了的案几上,又努力消灭了罪证后,这才摸了摸脖子上面新添的牙印,叹气。
这种位置,怎么都遮盖不住吧,让别人看见还真是,怕人家不好意思啊!
不过想起来少年情难自禁,几乎快要哭出来时,咬在自己脖子上的这一口,深深刺激到了他,几乎是失控般,欺负的少年最终哭了出来……
心情很好的贺易行正打算回去陪江非离,就听见紧闭的大门被敲响了,刚敲了两下,不等人应,直接一脚踹开了来,栓门的门栓应声而断,牺牲了短暂的一生。
抬起的脚,瞧着很是小巧,上面是一条间色的裙子,收回脚后,露出了真容,正是十一二岁模样的赞月。
赞月急吼吼冲了进来,一看见贺易行就连声问道:“你怎么在这?算了,阿离呢,你叫他出来,有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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