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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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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食他人内力,纾解己身毒煞。

江非离脸上带了一丝慎重,再度打量这个苍白如病中的少年时,眼神中多了些思量。

眼看着江非离并江赞月二人同力,也只在一招之后退走,谭知若有所思看了这个少年一眼,默不作声拔出重剑,飞身而上。

‘叮——当’!

长刀与重剑相接之际,发出清脆的声音,摩擦的火花四溅。

‘铛’——

一息之间,谭知手持重剑,已和这个少年过了数招。两人举着武器,变化着角度朝着对方的命门而去,总在下一刻都被阻挡在外,不得伤及对方。

谭知几招之间,几乎探查到了这个长刀少年的底,当即道:“你们去!”

一时半会儿,谭知也不能拿下对面这个少年,只是若是就这样放任,只怕那边贺易行一个人,危险会多。

江非离并江赞月对视一眼,眼看着谭知逼得少年不得不全力招架,这才穿过二人,朝着贺易行并江失语打斗的方向而去。

那少年眼见着江非离并江赞月从他身边而过,有些焦躁,却又无法从谭知的进攻中脱身,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甩出武器,前去支援已经气喘连连的贺易行了。

贺易行并江失语的打斗中,周边树木草被全被破坏,两个人不断转移着战场,几乎已经从荒凉偏僻的粮仓附近,打到了能听得见其他人战斗的声音。

这里建筑也多了起来。

两个人眼中毫无障碍般,你来我往中,武器携带着劲风,撞击在院墙拱门,蛮悍的内力几乎在碰触到墙体时,就掀起一股气浪,冲垮了结实的墙体。

残垣断壁中,两个人再度出手,细剑与软剑划破空气,‘咻咻’‘铛铛’之声,不断传来。

这时候,被那个少年绊住脚步的三个人中,除了谭知外,江非离并江赞月已经赶到了这里,再度从背后发起进攻,夹带着猎猎风声,袭上江失语背心。

江失语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软剑一甩格挡住贺易行袭来的细剑,身形一扭,空出的手一掌击出,凌厉的掌风朝着二人而来!

江非离也好江赞月也好,都不敢硬接下这记掌风,两人同时转了转身,让开了去。

江失语分心对付身后两个人时,贺易行几乎在瞬间抓住了他的空档,剑身一抖,软剑牢牢缠住动弹不得,果断放开手中剑,趁江失语未回过头来之际,接连几掌,直朝江失语心脉而去!

一时不察的江失语硬生生受了第一掌,强按下内息,转手一掌,对上了贺易行接连而来的后招!

贺易行一击得手,收势很快,翻身一退,再度抓住了细剑一抽,这一次,细剑在江失语失了几分力度的情况下,得到了自由。而江失语生生受了这一掌后,面部扭曲,眼中泛起血丝:“……贺——易——行!”

贺易行只一个抖手,再度冲上来,剑势凛然。

与此同时,是江非离并江赞月两人的攻击,须臾即到!

受了一些内伤的江失语终于左支右绌,在三人夹击中,再度因为回击江非离并江赞月的时候,被贺易行成功再在他身上打出十成十的一掌!

这一掌,终于激怒了江失语!

事不过三,而今天一天内,在各种情况下,贺易行还是在他身上落下了三掌!

江失语软剑一甩,阻挡中贺易行攻进眼前的细剑刃锋,身形一扭,顺着贺易行的细剑剑刃,借力之下一划剑意,直接削上了江非离的丝弦,盛怒之下一击,无坚不摧,就连江非离手中几乎从来不会被刀剑而斩断的丝弦,也被顺势削断了一截,当即心疼的江非离倒抽一口气。

这手腕上缠着的丝弦,可不是那个鼓,江失语所给;而是当初和他一起的小哥哥留给他的,当初年幼不知道材质,然而使用了这么多年,从来不会因为锐器而损毁的丝弦,居然被削断了一截!

这一下,也给了江非离并江赞月一个警钟;江失语的真正实力如何,他们……从来测不到底;这一次,就算有贺易行并谭知二人……不对,谭知还在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少年缠住了,只有贺易行作为支力,究竟会如何?

江赞月是靠吃药才坚持着成年体型到现在的,从骨头到血肉无一处不在撕裂叫嚣着痛楚,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手抓着双刀,变换了个姿势,再度以刁钻角度袭击而上!

江非离也只来得及看掉到地上的半截丝弦,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哀悼,立刻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占据来,争取给贺易行做出更大的机会。

贺易行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出神入化的招式,不断调动自己的内力,提着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判断,来逼出这人的破绽。

江失语这个男人,比贺易行多着几十年的内力,又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加上各种阴损招获得的内力,根本不是贺易行一个人能做到些什么的;现在谭知不在,贺易行也就只能靠着拼内力,来消耗一些江失语的内力,加上江非离并江赞月的不断干扰,总有那么一两次得手的机会……只要能伤及江失语分毫,也是对于接下来的行动的一份助力!

‘铮铮’——

两柄武器相撞发出的金属碰撞之声,不断在这空旷的废墟发出,激烈的回音甚至传出了远方,四人胶战之地,渐渐的叫人发现了去。

在场的贺易行三人谁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周边投入视线的人影,只拼着自己的力,竭尽所能,困住江失语。

江失语的眼中从来没有放下过普通人,能够和他交谈上的,除了白月教的护法堂主之外,也只有实力非凡,令他侧目之人;而很明显,在周边探头探脑的,只不过鼠辈尔。

四人胶持着的战局,一时间居然无法打破,被江赞月挂在心中以为短时间就能打败那个苍白脸的少年很快就来支援的谭知,到了现在也不见踪影,只从他们来的方向,不断传来打斗之声。

一个完整的、有自我思想的傀儡,江赞月也不知道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的。但是很明显,绝对不能叫他加入战局,一个能凭借一己之力拖住实力不俗的谭知的人,只怕对江失语,帮助颇深。

江赞月想到的,江非离也想及了,四人胶着的一面,唯独贺易行损耗最大,额角开始渗出的豆大的汗珠,滚落在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瞬间蒸发,从来游刃有余的贺易行,已经露出了一丝疲态;在这样下去,不说能不能对江失语做到什么伤害,首先对于贺易行自身而言,已经是一场无形的损伤。

江非离手一挥,收起游走在江失语身侧不断干扰他的招式的丝弦,退后一步,手腕一垂,重新抓住了小鼓。

这一次,已经是无路可退,就算明知道后果,江非离也别无选择。

江赞月看见了他的动作,却无可奈何,眼前能一举打破胶着的,也只能如此而行;只摸了摸自己胸口放着的一个药盒,暗中期盼着最好无用武之地。

靠以内力的鼓,在实力逊于他人的时候,几乎是一条自寻死路的举动;然而现在的情况,就算江失语实力高出江非离再多,也因为几乎全心对付贺易行,偶尔应付江赞月,而疲累,给了江非离一个很好的空子。

‘咚——咚——咚——’

小小的绑着铃铛的鼓,被江非离轻轻转动了,垂珠打在鼓皮上,发出咚咚之声,在江失语耳中,几乎放大了数十倍,这蕴含着内里的音杀,刺激着江失语体内本来就不安分的内力。

江失语眼神一厉,手中动作一迟缓,叫一直盯着空的江赞月飞身一刀,避无可避的硬生生接下来了插进脊背的两把弯刀!

血,顺着血槽滴落满地,江赞月一击中后,却被江失语一震,手一松,摔了出去。

江赞月滚了几圈,才卸去身上被施与的力度,气喘连连。

江非离闭着眼,灌以全身之力,尽情摇晃着手中拨浪鼓,鼓声越来越快,密集的鼓声蕴含的杀伤力不断穿透着江失语。

受了两刀,又被江非离的鼓声造成了心脉的受损,还被贺易行的凌厉的进攻逼得不得不尽力而行,无法分心去保护自己;

江失语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三个在他眼中毫无威胁的年轻人逼到如此地步的时候!

本来张弛有度的招式在江失语手中越来越失控,江失语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几招之下,逼得贺易行左支右绌。凌厉的剑锋不断游走在贺易行身上各大命脉,贺易行眼神一沉,索性不再防御,大开门户,只一心一剑而去!

软剑从下到上,割开了贺易行左腰到右肩,软剑一徹,飞舞的血珠争先恐后从贺易行体内飞出;而贺易行拼着这一重伤,硬生生在江失语身上刺穿了肩胛!

与此同时,江非离加速催动了内力,在几倍压力之下,江失语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吐出一口鲜血。

贺易行微喘不止,反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道,勉强止住了不断汹涌而出的血。额角被汗水汗湿的鬓发贴在脸上,微颤的身躯,无一不在说明,他已经是在强力支撑了。

江失语吐出因为内伤而流出的血之后,他一抹嘴角,身体一震,凭借着强大的内力,震出了插在他背脊的两柄弯刀,也把正在用内力拼杀的江非离,震飞了出去!

江非离猝不及防被这远高于自己的内力震伤了心脉,手一松,捏紧的拨浪鼓掉落在地上,而他自己,则因为受到的内伤和强行使用武器的反噬,被震飞,直直撞到一颗树干上,才掉落在地。

浑身疼痛的如同被万虫噬心一般,江非离勉强吐出一口气后,浑身颤抖着几乎连站立都做不到,只得抓紧了地上的泥土,勉强先平复自己。

“非离!”

贺易行眼睁睁看着自己放在手心的少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跌落在地,甚至爬都爬不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低压,双眼逐渐充血,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细剑,轻微震动着发出嗡鸣。

江失语却不给贺易行休息一丝一毫的机会,手中软剑再度出击,牢牢阻断贺易行想要移动脚步的方向。

贺易行一眼瞥见了江赞月抓起他的双刀,跑到了江非离面前,从身上摸出了个什么丸子给塞了进去,眼瞧着少年在兄长的疏导下稍微面色好了些,这才把全部注意力,放到眼前这个人身上。

细剑,划出一道银光,强有力撞击在江失语的软剑上,在对方因为这个力度而吃了一惊的时候,贺易行抿着唇,迅速挥动着手中武器,不断在江失语身上防御不及的地方划出伤口。

不对,现在的贺易行的情况和刚刚完全不一样!攻向江失语的剑比之前更快、更凌厉、更密不透风、更携带杀气!

江失语吃了一惊,手中阻拦的软剑几乎失去了多少作用,身上不断被眼前这个面若冰霜的男人刺伤,他一双充血的眼紧紧盯着江失语,只要有一丝没有防御到的,他都抓得住机会,破剑而入,带血而出!

几乎是一点空隙不留,无孔不入的细剑快得只看得见残影,偶尔空中被带出来的血珠拉出一条红色的细线,紧接着毫无停顿,再度刺向江失语处!

远离了战场的江非离吃了一颗药丸,靠在树干上喘气,一双眼紧紧盯着贺易行并江失语,越看越吃惊。本来在江非离并江赞月两人协助之下才能全力拖住江失语的贺易行,怎么突然之间,提升了这么多?

江赞月也充满愕然,只是相比较江非离而言,他更来的客观些,半响,他迟疑着道:“……阿离,你不觉着他似乎,有些像……刚刚那个人么?”

江非离抬头看着江赞月,一双眼瞪大了。

江赞月苦笑了下:“虽然我也不想这么猜,但是……阿离你也知道吧,做活了的傀儡,有没有打开身上束缚的那道枷锁,是不一样的。”

“虽然贺易行不是傀儡,但是……”

“他比傀儡更危险。”

☆、62第62章

“他比傀儡更危险。”

江赞月紧紧盯着贺易行越来越凌厉的招式,淡声道:“他的身上,也有枷锁,刚刚被解开了。”

“我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就目前来看,他作用很大。”

“但是……”

“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噬,”江赞月轻声道,“我们都不知道。”

江非离眨了眨眼,手一撑,就要从地上起来,被江赞月一把按住。

“你去了也没有用。”江赞月活动了下手腕,“你既然受了伤,就先在这等着,我去。”

提着两把弯刀的江赞月穿着破破烂烂,几乎不成体统的打扮,却在他咧嘴一笑时,好看的惊人。

“放心,你家那口子,不会有事。”

江非离家的那口子,现在正在拼死搏杀,一贯带有笑意的脸上丝毫温度不见,有的只是越来越包含杀气的招式,一时间居然逼得堂堂白月教一代教主江失语不得不暂且退让风头。

江赞月的加入,更让江失语支撑有碍,在江非离远远看着的眼中,贺易行并江赞月二人前后夹击,江失语不断退后,几乎让人看见了一些希望。

而这时,一阵吵杂声传来,却是乌泱泱一片人,挥舞着手中武器,一路打倒白月教人心惶惶的弟子们,踏着大步,从废墟的另一端,激情高涨着冲了过来,同时有人口中高呼道:“白月教教主江失语就在这!”

本来只是顺路剪杀白月教余党的武林众门派弟子们,凭借着在山门外见过江失语的印象,一眼认出被人追着打的这个就是白月教的教主!

一时间,来者之众皆高呼,浑身充满了干劲,在最快的速度冲了上来,围上了江失语。

同时,几个汉子扫了一眼贺易行并江赞月,以及靠在树干的江非离,虽然认不得是谁,却也知道能围堵江失语的,定然是他们这一边的,当即道:“几位兄弟辛苦了!我们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好手,虽然单打独斗在这几人面前拿不出来大,但是合力而上,也是给江失语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贺易行一看见来人,顺势一撤手,道:“劳烦诸位!”

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收起剑,直奔江非离位置而去。

那些人见到贺易行的举止,都觉着去关心自己受伤的同门应该,也无人提出异议,只在贺易行撤离后,拿出很大的干劲来,对付骤然压力大了几倍的江失语。

这一上手,比较贺易行在的时候的威压,诸位对于贺易行的实力几乎心里都有了个底。

贺易行看得出这些人不说能把江失语怎么样,暂且拖住一二也是可行的,也就毫不犹豫选择了先去江非离身边。

搂起江非离软绵绵的身躯,贺易行沙哑着音道:“伤得重不重,我看看。”

江非离急躁地指了指乱战与一处的江失语背影,道:“先去把他……”

“他不急,,”贺易行打断江非离的话,抓住少年伸出来的手,探测了下少年的脉络,皱着眉道,“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江非离咬了咬唇,知道现在赶不走贺易行了,只得闷闷道:“我知道。”

掉在地上的拨浪鼓刚刚已经被江赞月捡了过来放到了江非离的怀中,这一被贺易行挪动了下位置,精致的小鼓从少年的怀中掉落下来,被贺易行一把捡住。

江非离的视线停留在贺易行明显不虞的脸上,很有先见之明道:“我的武器,救急的,不许损毁!”

贺易行手顿了顿,还是顺从了少年的意思,把小鼓塞进了江非离的衣襟中,叹道:“我真的不希望你有用到这个的时候。”

第一次江非离在他面前用鼓御音的时候,并没有到一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很容易就能化解并不给少年被反噬的;这一次,完全是在拿命拼杀,若不是还有一个贺易行并江赞月分散了江失语大部分的功力,只怕怀中的这个人……

想及这里,贺易行搂紧了怀中的少年。

被禁锢在青年怀中的江非离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与压迫中体会到了这个人的心思,不由抬起一只手,抚摸着贺易行汗湿了的脸颊,努力抬了抬头,轻轻在贺易行的下巴上留下了一吻:“好,我尽量不用它。”

贺易行缩紧了手臂,脸颊在少年的颈窝蹭了蹭,下定决心般道:“罢了,我去把你会用到它的可能性一一剪除,这样我才能放心。”

江非离一怔,看着青年松开了抱着他的臂膀,重新拾起细剑,冲着他微微一笑:“等着我,马上就好。”

贺易行手持着剑,深深看了江非离一眼,转身而去,冲着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各大门派弟子而去。

江非离愣愣看着贺易行离去的背影,莫名有些心慌。

贺易行的再度加入,几乎瞬间提升了攻击力,把险些就要甩开众人的江失语重新围困了起来。

有了贺易行,江赞月这才一撤手,高声道:“我去找谭知!”

贺易行知道谭知被那个少年困住了,一点头,道:“速去,小心!”

江赞月转身朝着打斗声不止的谭知并那个苍白少年的位置闻声而去支援。

江赞月的实力,若是说来,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只不过可惜的事,他面前的一个是实力不俗的谭知,另一个更是被江失语养出来的活傀儡,在他们面前,稍逊了那么一些。

然而总也不是毫无用处,江赞月的加入,给了谭知更宽松的范围,放手一搏,终于在拆了数百招后,一击而中,刺穿了少年的心脉!

艳红的血顺着重剑剑锋血槽如一条线般流淌,少年却如同毫无知觉般,对于插在自己胸膛的剑锋视而不见,长刀挥下,硬生生在江赞月身上留下了一道带血的印记。

谭知收回剑,飞身扑上去接住摇摇欲坠的江赞月,素来淡漠的脸上带了一丝焦躁,给江赞月点了穴止血之后,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倒了八辈子霉了我……”

谭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对于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话的江赞月,他也无奈了。

那个少年任由自己胸前鲜血滴滴答答,扫了一眼无暇顾及他的谭知并江赞月后,脚步一转,朝着江失语方向而去。

江赞月眼睁睁看着谭知只在自己身上摸着各种药瓶药丸,却没有给那个少年一个眼神的时候,不由急了:“别管我,趁机要了他的命才是正事!留着他定然会出事!”

谭知假装没有听见,比着手中的几个药瓶,问道:“哪个能吃?”

江赞月气结,不理这个人了,自己一把抓过其中一个药瓶,打开倒了一粒药丸仰头吞下。

谭知想了想,把滴着血的重剑背在背上,一弯腰,打横抱起了江赞月,朝着贺易行等方向而去。

身体突然一轻的江赞月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把他抱在怀中走向有人的地方,不由怒道:“放我下去!成何体统!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谭知对于怀中人说的话权当废话,听了忘过,环视一圈后,那个少年已经不顾己身,加入了战局,瞬间明朗的局势越来晦暗了些。

而远离战场的地方,一棵树下靠着江非离。

谭知脚步一转,把江赞月也放到了江非离身边,一句话没有,起身拔出身后的重剑,杀进了战场。

树下一对难兄难弟面面相觑。

被江非离亲眼看见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打横抱起这种画面,江赞月几乎是崩溃的,更不用提江非离微妙的眼神刺激着他的神经,不由嘴角抽抽道:“我也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不过受了点伤罢了。”

江非离的视线停留在江赞月差点被剜了个大洞的肩头,道:“这可不是一点伤。”

江赞月可有可无道:“只要不要命,都只是一点伤罢了,总会好的。”

“现在比起我们,”江赞月苦笑了下,“那边的人,更危险。”

少年的加入,和谭知的加入,更加搅起了浑水。本来完全不把少年放在眼中的其他武林众人在几招之间被长刀少年差点削死,才反应过来这个胸口流着血的苍白少年,不是个一般人。

而谭知则能在一边牵制住少年,一边支援全心对付江失语的贺易行,这一发现,又让众人心中一惊。

不过总的来说,目前处于下风的,是江失语并这长刀少年。

而且因为此处声势浩大的战斗,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单有白月教弟子前来支援教主,还有更多从山门破门而入一路杀到此处的武林众人,一时间,以这个残垣断壁的废墟为中心,迅速发展了数个打斗圈,而其中基本都是白月教弟子冲着掣肘他人营救教主的目的,而武林众人,则是拖延白月教弟子,给前去围剿江失语的众人留出更大的空间。

来的人越多,对白月教越来越不利。

江失语的众傀儡们早被贺易行带着沐珂等人一一灌了药送去治疗,能打的一个都没有给留下。

白月教中几个得力的堂主几乎死伤过半,剩余的一些也不成气候,几个武林好手也就牵制住了,看的见他们教主而做不到上前营救。

至于两个护法中,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消失不见;两个少主都反水了,目前站在贺易行一边,靠在树下休息。

白月教,至此,除了一个长刀少年外,无人可用。

身上不断被人刺中的江失语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一身华丽的衣着几乎被血浸透,现在的他挥舞着武器的力度,几乎已经只是刚开始的一半不足——被贺易行消耗了许久内力,在这个时候终于起了作用。

来的人众多,几乎形成了车轮战,一波一波不断上阵,一个长刀少年飞来的一道弓矢射中了臂膀,却毫无痛觉反应的继续挥舞着手中长刀,每每之下,总有人在凌厉刀锋下受伤。

从地牢出来的十几人已经一路杀到了这里,远远看见了混战的中心是贺易行并谭知后,都是精神一震,率领着自己门派同门师弟妹们,一头扎进了战局中来!

其中远远站在一旁伸着脖子观望的一个女子,被谭知看见了。他从混战中脱身而出,冲到女子面前,领着她的背领,把吓得哇哇叫的女子带到了江非离并江赞月面前,指了指受了伤的两个少年,道:“柔风谷的?给他们看看。”

这个惊魂未定的女子正是柔风谷弟子,她拍着噗通噗通跳不停的胸,想要骂一句,却又知道什么是正事,扫了一眼匆匆赶回去继续作战的谭知,翻了个白眼后,蹲下身,伸出双手:“小女子柔风谷香儿,两位侠士,请让小妹看看你们的伤势。”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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