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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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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王宠作者:君自歌

第8节

只是自己果然想的太过简单了些,现在的身体已经被天魔功损害的差不多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没什么差别。

君裕没有听他说完,便紧紧地抱住了他,声音颤抖,“阿易,我的好阿易!”他明白阿易一定吃受了不少罪,散了天魔功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我一定拿到玉寒花,把你的身体医好,我们以后就在院子里看枫叶再也不分开。”

他没问阿易为什么不来找他,他能明白阿易的孤注一掷,能活我就去找你,不能活,就让你拥着那个美好的期盼活下去。

临易享受着他的拥抱,把脸埋在君裕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棕熊,我等着那一天……

林苏竹进来给临易扎针便看见了这一幕,胡子一抖,执姜应该快回来了吧??

☆、黎明之国(一)

?林苏竹走了进来,君裕见了连忙起身下榻,把临易抱回床上让他躺下。

林苏竹朝君裕行了礼,走到床边打开自己的诊箱,把银针拿出来在床边的矮凳上一一摆放好。

君裕不敢坐下,便在旁边站着,看着脸上只有一点儿血色的临易。

临易对君裕笑笑,示意莫担心,都习惯了。

林苏竹在扎针之前,给临易诊了诊脉,胡子一抖,抬眼看向西北王,道:“王爷能否先出去一下?”

君裕微愣,阿易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能出去?

林苏竹不太情愿的解释道:“病人看见你,情绪比较激动,王爷能不能出去稍待片刻?”让他一个老人家干这种拆散小两口的事,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临易听林苏竹这样说,笑了一下,便对有些错愕的君裕道:“那你就先出吧,让秀珠在门外候着就行了。”

君裕只能点点头,担忧的看了阿易一眼。临易对他笑笑示意没事,西北王便走了出去。

待房间里只剩临易和林苏竹二人时,临易又恢复了他一贯淡漠的表情。林苏竹拿出银针便给临易扎起针来……

临易对这些治疗已经麻木了,静静地看着林苏竹给他扎针。

“我还可以活多久?”临易问。

林苏竹扎针的手一顿,并不看向他,把银针扎向临易右手臂上,扎完这根针,林苏竹看向他,胡子一抖,“不要在我给你扎针的时候问我话,万一给你扎错了怎么办?”

临易看他有些嗔怪的表情,便拉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要转移话题,你的医术我还是有点了解的。”

林苏竹的脸瞬间涨红了,胡子又是一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临易继续盯着他,“我还可以活多长时间?”

林苏竹愣了好一阵子,明白今天是左右逃不过了,胡子抖了好几下,最后叹了口气,道:“最多一年。”

临易的瞳孔登时紧缩,不敢相信的低语:“一年?”

林苏竹不愿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临易问:“君裕他……知道吗?”

“我告诉他了。”林苏竹眼光明灭不定,临易登时抬头看向他,眼眸里红光一闪而过,纤长的五指登时抓紧了被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青筋,“你竟然告诉他了?”

林苏竹心里一紧,看着临易有些狰狞的面容,连忙安抚道:“你现在扎着针别乱动!听我跟你说!”

“你的身体不是没有救,不过需要黎明之国的玉寒花,只凭你师父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拿到它,君裕身为西北王,他一定能够帮你拿到。”

临易听他说完放松稍许,五指稍稍放松,“我还有救?”

林苏竹连忙点头,只是神色还是有些为难。

临易看他的神色有些了然,“玉寒花不好拿?”

林苏竹只好又点了点头,而后道:“不过有你家王爷出马,估计十拿九稳。”

临易的手慢慢的松开被子,指尖依旧有些泛白。难不成这就是杀了自己父母的报应?

三年前,承明殿里,齐朱疼的在地上蜷成了一个虾米,却也依旧猖狂,“我的好儿子,杀父弑君,整个天下都在看着,你会遭到报应的!”

当时临易回答他的是又踹了他一脚,心里很不痛快,明明是你们对不起我在先,杀了你们都是轻的,还要怪他罔顾伦理纲常。

临易的心情有点儿激动,林苏竹却叫苦不迭,自己干嘛现在跟他说这些,也不差这一会儿。

临易没有再开口,林苏竹便把剩下的针都扎完,看了看临易依旧苍白的脸,低垂眼眸,一点儿也没有了当初说要齐朱和宁妃陪葬的狠厉,他有些于心不忍,道:

“十一皇子,您不必想太多,齐朱和宁妃是罪有应得,您做的一切老臣说不上对,但也绝不会错。说句大不敬的话,老臣一生膝下无子,一直把您当做自己的孩子。老臣知道您是个好孩子,若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也不会这么做……”

“十一皇子,您不该这样。”林苏竹叹了一口气,看着临易依旧没什么反应的脸,继续道:“老天爷有眼,您值得更好的结局,会和西北王恩爱到老的。”

临易依旧没什么反应,但手指微颤,应该是把这番话听进去了,林苏竹看见了,便没有再多言,收拾了东西,对临易道:“老臣先告退了,半个时辰后再来拔针。”

西北王在昀城落脚的这个院子不是很大,算是个三进三出的宅院,西北王和临易住在最中间的院子里,现下已入初冬,寒风萧瑟,满院只有一些枯枝黄叶,跟王府比还是差远了。

君裕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阿易的病有了救治的希望他很高兴,可他现在对黎明之国一点儿都不熟悉。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对对手一无所知,虽说魏无缺昨天同他坦白了不少,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另有隐情,涉及到先生的私事他不好多问,不过根据魏无缺所说的,再去派人仔细查询一番也能事半功倍。

君裕暗暗思索,额头紧皱,配上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心下道:希望只是一个排外的小族吧。

就在君裕思索的同时,魏无缺来了。

“卑职参见王爷。”魏无缺走过来道。

现在正是晌午,魏无缺眼下的青灰不小,一看就知道昨晚上没有睡好觉,一身米白色的儒衣也有些撒乱,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不在状态。

君裕点点头,示意他免礼。

“无缺,有什么事?”西北王问。

魏无缺道:“能否请王爷移步,卑职有些事想单独对王爷说。”

不远处,秀珠在房间外静静地站着,她随时等候着房间里的吩咐。

君裕朝那边看了一眼,转身对魏无缺说道,“走吧。”

不过一会儿,林苏竹出来了。他看见外面已经没了西北王的身影,心下明白估计有其他事情要做,便对还在旁边候着的秀珠道:“好好看着你家公子,半个时辰后我来拔针。”

秀珠朝林苏竹福了一礼,道:“是。”便进了屋。

屋外艳阳高照,初冬刚至,虽说风冷,但还是把人晒的暖和和的,林苏竹不禁伸了一下懒腰,如此好的天气,不知执姜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林苏竹皱眉,他年轻游历的时候,多少听过点儿黎明之国的传说,那个地方真不好形容。

自从临易三年前下定决心要废了自己的天魔功,他和执姜就已经开始寻找玉寒花,一年前得知黎明之国有,执姜便去打探消息,寻找进入黎明之国和取得玉寒花的方法,三个月前,执姜给他传过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黎明之国,便再也没有收到其他的消息。

现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成与不成执姜都该回来了。

林苏竹摇摇头,他和执姜之间有独特联系方式倒不担心执姜找不到他,只怕他遭遇什么不测。

等林苏竹过来拔完针又离开,临易醒了过来,君裕还没有回来。

秀珠见公子醒了,便走过去,静候旁边等着公子的吩咐。

“君裕做什么去了?”临易问,

秀珠道:“奴婢看见魏先生来找过王爷,王爷同他一起出去了。”

临易一边听着,一边下了床。秀珠忙过来要扶,临易摆摆手,“我就在屋里走走。”躺了一天,也有些乏了。

现下虽是初冬,不过房间里已经点上两个不小的熏笼,棉帘子什么的都已经挂了起来,屋里面暖烘烘的。

临易刚刚扎完针,精神还不错,这次虽说真气乱窜,吐了一口血,看起来比较吓人,其实和平时发作没什么不同,只要过了这两天的虚弱期,便会和平常一样了。

临易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秀珠在旁边仔细的看着他,生怕有什么闪失,临易失笑,走到桌子边上站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在卖身葬母的时候遇见的君裕?”临易的声音低沉,有些虚弱更显沙哑魅惑。

秀珠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临易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水里的茶叶沉沉浮浮,临易仔细的盯着它,秀珠感觉就像在盯着自己,芒刺在背。

临易瞟了她一眼,“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秀珠回神,连忙点头,“是,奴婢是那时候被王爷所救。”

临易饮了一口茶水,有些散漫的看向她。

秀珠的手紧了紧,“奴婢确是在卖身葬母的时候被王爷所救,只是当时娘亲去世后,养父想让我给他……续弦。”秀珠左右想了一下选了个比较隐晦的词。

临易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五指泛白。

秀珠看公子有些不对劲,便低低的叫了声,“公子?”

“后来呢?”临易盯着她问道。

秀珠倏地单腿跪地抱拳道:“后来,王爷就亲手把他打成了残废,奴婢就跟王爷走了。”

“奴婢自愿入了王爷的暗卫组织,愿意作为一名暗卫活下去。王爷救了奴婢的命,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奴婢明白了人要活下去就必须变强。”

秀珠说完,低垂着眼,等着临易的发落。

临易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把茶杯放回八仙桌上,最后道:“起来吧。”

“是。”秀珠轻舒一口气,起身。跟公子坦白后,自己也轻松不少,自己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公子,但总找不到机会。她不确定公子会对她的过去感兴趣,到时候再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临易看着秀珠,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秀珠答道。

因为不是在王府里,秀珠没有穿着那一身丫环的衣服,女孩家都是爱美的,在这里秀珠一身粉色的襦裙,头发松松的挽了个髻,插着一只镶着珍珠的金步摇,五官红润,很漂亮。

临易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以前从未注意到秀珠是个美人。临易苦笑一声,“你觉得君裕怎样?”

秀珠微愣,但也照实回答,“王爷人很好,奴婢很崇敬王爷。”

那就好,临易在心里补充这句话,手在袖子里紧了紧,继续道:“你觉得君裕丑吗?”

秀珠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便坦白道:“奴婢从未觉得王爷丑,王爷是最好的王爷,能够追随王爷是奴婢莫大的荣幸。”

“我说的不是这个!”临易低声呵斥道。

秀珠木然,不是这个?她抬头看向公子,发现他的手握的青筋暴起,一个荒诞的想法突然映入秀珠的脑海……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叩首道:“奴婢绝对没有对王爷有异样的心思。”

“如果我让你有呢?”

这是西北王撩起帘子进来时听到的话。?

☆、黎明之国(二)

?君裕一愣,登时站在了那里。

临易听见帘子掀动的声音,抬眼望去,登时脸色惨白,“棕熊?”

君裕没说话,原本就很骇人的脸色更显的有些阴暗,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阿易嘴里说出来的话,阿易有多依赖他他不是不知道,当初在王府里,遣散他所有的姬妾,划伤林芸雪的脸,那种几乎独占般的欲望,让他觉得阿易永远都不会放开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临易慌乱的表情全都映在了君裕骇人的眼神里,谁都没有先开口。房间里寂静无声,秀珠伏在地上,临易僵直在那里。

直到秀珠起身小声说奴婢告退,慌忙的退出去,君裕才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临易的面前……

临易不敢看他,脸上慌乱的表情显而易见,君裕倏地抓起临易的左手使劲掰到他的眼前,掌心里四个指甲印青青紫紫,指尖苍白还有些颤抖。

君裕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掀桌子,他握着临易手腕的手青筋暴起,眼睛红的充血,声音压抑的喑哑难辨,“临易,你这是在做什么?给自己交代身后事吗!”

“你在装什么大方人!你看你的手,光对秀珠说这些话你都嫉妒的不行,你还能接受的了别人躺在我的身边,还是你塞给我的人!”

“临易,我了解你,你根本做不到这样,你根本就做不到!”君裕最后的话基本上都是嘶吼出来的。

他就像一直困兽,只能原地挠爪子泄愤。

临易被他抓得很疼,但他什么都说不出口,眼睛涩涩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脸色苍白,被君裕扯着他的手腕逼着他强行看着他……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君裕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不仅如此,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君裕有这么恼火的我时候,在他的印象里,棕熊总是一个好老实的样子,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会死的,棕熊,我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临易没哭,也没觉得多害怕,只是看着君裕抓狂的眼睛,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那就让我跟你一起死!”君裕吼了出来,浑身激动的发抖,临易的左手腕都快要被捏碎了。

临易一震。

“那就让我跟你一起死……”君裕又说了一遍,带着明显的颤音,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有些狰狞。他的手紧紧握着临易的手腕,临易感觉得到他的颤抖。

临易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没想过君裕会说这番话,他想过应对的对策,可面对这种情况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棕熊,我……”临易理亏的不敢看他。

君裕把临易拥到自己的怀里,狠狠得抱住他,“阿易,这不像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临易呆呆的被他抱住,勒的骨头都疼。君裕等着他开口。

“我太了解你了,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你恨不得拉我一起死……”君裕抱着他,亲吻着他的发梢,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所以阿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临易听着他的心跳,还是这个让他跟安心,让他忍不住想放松,他的声音黯哑,“对不起,棕熊。”

“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是西北王,我已经亲手覆灭了我的国家,我不想再因为我再重蹈覆辙……”你是百年难得遇到的帅才,是宗岳的半壁江山,我不能把你当做只是我一个人的。

君裕反倒笑出声,“我还不知道阿易这么心善?”

临易一愣,没有言语,只是抱着君裕的手紧了紧。

君裕的怒气消了不少,他摸了摸临易的脑袋,道:“阿易,这事不能相提并论,这天下可以再有西北王,却不会再有另一个阿易。”他算是明白了,阿易总会自己做决定,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到底行不行,好不好,他只会本能的选择自己认为对的那一方。

君裕想明白也就有些释然了,便横抱起临易把他放在床上,刚刚折腾了那么大一会儿,阿易估计早就累了。临易呆呆的被他抱起来。

君裕同他一起躺在床上,照例把临易圈到自己怀里,临易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他的身上。

“阿易,我问你,如果哪一天我先死了,你会不会陪我一起去?”

临易听见这个问题眉头就一皱,不过还是回答:“会。”而后在心里默默想到,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

“既然你都能陪我,为什么我就不能陪你?况且你的身体不是没有救。”君裕摸了摸临易的脑袋。

“不一样的,棕熊,”临易抬头对上他的眼,“我是一个人,而你……有很多人在你身边,他们都需要你。”而后慢慢别开眼去。

“但我需要的人是你。”君裕捧起临易的脸正色道。

“阿易,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你根本做不到这样,你做的应该是把我牢牢抓在你的手心里,这样才像你。”君裕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临易瞬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从未想到过棕熊会这么了解他?

君裕看他呆愣的表情失笑,心道:因为我看的出来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临易看着他,忽的勾唇一笑,万种风华,他伸手覆上君裕的左脸,摸着那个疤痕,另一只手支在君裕的胸前,“棕熊,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西北王登时就傻了,憨憨的摇摇头,很老实的说:“没有。”

临易轻笑,这次难得这么上道,他俯身吻上了他的嘴唇,声线沙哑缠绵,“棕熊,我爱你。”

君裕一愣,立马翻身吻上了他,“我也爱你,阿易。”

郦都,皇宫,永乾殿。

“皇上,昀城的奏折到了。”旁边一个五六十岁身着首领太监服的太监毕恭毕敬的把奏折举过头顶,等着皇上过目。

皇帝很沉稳,脸如雕刻,剑眉星目,眼神里透着傲气和尊贵,明黄色的五爪龙袍衬得越发气势逼人。

宣文帝今年也就三十有二,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机。

宣文帝他放下手里的朱笔,拿起那本奏折,不一会儿便看完了,很是愉悦,点头道:“林书横做的不错,吩咐下去,给朕赏。”

奏折里汇报的是关于昀城谋反的事,不过已经被解决了,望皇帝陛下不用担心。

“是。”太监李文德弓着腰道。

宣文帝龙心大悦,看了一会儿又道:“老六果然不辜负朕对他的期望啊。”

宣文帝暗暗思索,等过两天应该还有一封信来,老六那个老实孩子,真是一点都不会耍小心思。

宣文帝又批了会奏折,知道掌灯时分,才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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