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最恶毒的我作者:萌萌爱
第2节
“许孟笙,你……”他一把抬起头,触目而来的是许孟笙那泛着血腥而又绝望的眼神,心不知怎的,只感觉到一阵抽疼。
许孟笙眼里的绝望太深了,让人感同身受。陈时朗因被他扇打的愤怒一下子就褪去了,他伸出的手落在了许孟笙的手上,低低说道:“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
许孟笙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接着低低地呢喃:“为什么?”
为什么会重生到这个身体,让自己面临这种事情。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砰的一下就昏迷了过去,倒在了陈时朗的身上。陈时朗将他抱起,走出浴室的门,轻放到床上。
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面孔,陈时朗心里陡然升起了愧疚和懊悔。
他今早的强迫,他承认大部分都是迁怒还有发泄。
这天夜里,陈时朗彻夜照顾着许孟笙,许孟笙整整一夜都身上都发烫,眉头死死的蹙紧着。许孟笙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来后的他也没有提起过之前的事情,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陈时朗,然后道:“你有事的话可以去处理,我要什么我会唤人的。”
他看起来很是平静,陈时朗端着粥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再舀起粥送到许孟笙的嘴边:“吃完这碗我便去,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
许孟笙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顺从的一口一口的接过陈时朗送到嘴边的粥,慢条斯理的吞进肚子。
他十分的平静,然而这种平静却更让陈时朗不安,喂完了之后陈时朗坐在一边静静打量着许孟笙。只觉得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个官人的样子,他半躺在床头,面色冷然,眉目冷凝。陈时朗脑里浮现出进手术室前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的气势给压迫到。
这人身上有一种常居高位的气势,让人无法抵抗,不得不服从。
被陈时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许孟笙眉头就皱起来了,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眸望向陈时朗:“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没有刻意的压抑。
直白得很,也直白得让陈时朗觉得可爱。陈时朗募得点头,唇角弯了弯:“对不起,前天是我失控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
他弯了个腰,很是恭敬的抱歉着,接着转身慢慢走出去。走至门口,才听见许孟笙开口:“给我送些书过来。”
他从未读过书,却也知道读书能够使人受益。就如那些枪械弹药的制作,虽可自己琢磨,然而比起系统的教学,来的慢得多。
帝国缺乏这一方面的人才,并且因着外番,里番和军队的势力冲突,以及王室的,王室可见不得军队势力太庞大,因而这一方面的压制让他们的武逊色于圣米罗帝国,伊斯维尔。
真是一群蠢货,许孟笙嘴角撇了撇。
许孟笙想学的有这些,当然也不止这些。
对武器的研究,于学校里挖掘,再去请一些军事人才,大抵是可以瞒下来的,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便是要在哪研究的问题了。
许孟笙拍了拍脑袋,他心里还是没有下定决定,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想这些问题倒有些远了。
留下怕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那是他无法忍受的。离开他担心陈时朗受伤,即使再怎么痛恨,这人也是他,许孟笙决不允许别人伤害陈时朗。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坐在床上认真想着。前世很少有人能够让他受伤,除了杨文兴。许孟笙忽的直起了身,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是了,只要杨文兴死去,凭着陈时朗的本事,是无人能够伤害他的。
到时候他再离开。
那么以后他就彻底的抛去前世,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第陆章
许孟笙想要读书,他从小做惯了流氓,后来做了少爷,然后就到军队里了。看似一路风光,不过他还是羡慕那些读书的学生们,在校园里肆无忌惮的欢笑,可以畅谈自己的理想,可以谱一曲荒唐美梦。
可他又是鄙视学生的,例如杨文兴。
他们这些人,过得太美好,对于现实总有种近乎理想化的幻想。一旦失去了一切可依靠的,放在社会上,还不被人狠狠撕碎了。
等陈时朗回来带来了书,并领着他到书房,陈时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书,所幸我平日里积攒的还算可以,你可以随意看。”
说着他又眼神泛起了冷意,满是威胁感地接着道:“别乱翻抽屉里的东西。”
许孟笙走到书柜边,手指顺着书柜上的书一本本的滑过,神情有些恍惚。这些书,都是他一本本放上去的,而且每一本他都是看过了的。沿着书柜走到了尽头,就到了角落处,许孟笙才停下脚步,他走至窗户边,看着少校公馆的下人来来往往。
景依在,却已物是人非。
他逆着阳光,那娇柔的身姿依在了窗户上,背部优美的线条随着他慵懒的趴在窗户更加的凸出,陈时朗脑瓜子里募得就飘荡起在医院里的那一荒唐的寻欢。也是这样的姿势,被他搂着腰按在了床头上,然后狠狠的进入。
那时候这个人脸上的神情是怎么样的呢?陈时朗忽然很想看看。
在楼外楼里看过这人唱戏,端的是千娇百媚,那水杏眼一勾一挑,分外含情。然而下了台之后,他却总端的一个清冷模样,即使面对他时浑身颤抖着。
那个时候,陈时朗就很想逗一逗他,撕扯掉他表面的伪装。
可自追击他过后,那种清冷倒像是刻印在了骨骼里。陈时朗想着忽的轻摇了摇头,不,比清冷还更深沉,冷漠,冰冷,拒人千里之外,仿佛没有人气一般。
他正想着,就听到那清亮的腔子极为冷淡地道了句:“陈时朗,我想读书。”
读书。
陈时朗倒是愿意供着他,对于这个冷漠到没有人气的许孟笙,除却之前的愧疚,还有他的面容,心里还存着兴趣。陈时朗几步上前,伸出手想要从背后拥住许孟笙,就见许孟笙瞬间直起了身,转过头,那水杏眼冰冷地看着他。
那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浓墨一般黑:“陈时朗,我不喜人碰到,若再有下一次,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虽然你是从前的我,但没人敢骑上我的身上,若再犯,我也会杀了你。许孟笙可以原谅陈时朗一次,毕竟那次自己也犯蠢了,可他无法原谅第二次。
那苍白的脸正严肃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紧紧抿起,浓墨一般的瞳孔紧紧盯着他,里面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形,陈时朗心突然的一颤,只觉这人冷的让人心疼。伸出的手也在半空中收了回去,兀自愣了一会儿,陈时朗上前按住了许孟笙的肩膀,不过手还没到他肩膀许孟笙就往一边走去,眉头紧紧皱着。
陈时朗也不在意,顺势将窗户关上,一边说道:“你昨晚可是烧得很厉害,才方好,莫要吹风了,回去歇息吧!”
头确实还晕晕乎乎的,许孟笙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烫,他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从往外走。
陈时朗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响才道:“闻伯说你今日都没吃东西,我让人煮些粥可好?”
“好。”走到门口,许孟笙应了声,“让人端上来便好,你就别过来了。”
陈时朗苦笑,摸着自己的下巴歪了歪头,他就有那么让人厌恶吗?杨文兴那般,现在许孟笙又是如此。
从书房走出去,将书房的门锁上。陈时朗便到大厅找了闻伯,让人做粥端上去,又道四红补血粥,许孟笙那张脸,白的没有血色。闻伯应了声是,朝着厨房走去。
陈时朗在原地站了一下,又道:“闻伯。”
闻伯立即停了下来,返回到陈时朗身边。便见陈时朗眉头紧紧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甩甩手:“下去吧!”
“艾!”闻伯点头。
忸怩了好一会儿,见闻伯又往厨房而去,陈时朗肃着脸又上前,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在会见少校:“闻伯,我很可怕吗?”
闻伯顿时愣住了,抬头看着陈少肃着脸的冷酷神情,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头已经点了下。心里则暗自嘀咕着,他怕是做噩梦了吧!陈少怎么可能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回过神后就见陈时朗顿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忙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少爷,你瞧我这嘴巴,就是不听话,怎么就不张嘴了。少爷这般倜傥,怎会可怕,这往人前一站,那些个小姐们都要迷了眼。”
陈时朗被闻伯一逗,立即摇了摇头:“好了,我晓得我是怎样的,下去吧!许官人身体不好,这些天就让厨房多弄些补血益气的膳食甜点。”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只留的闻伯在原地风中凌乱,少爷这,这怕是动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厨房就着粥的样式,银耳红豆莲子粥,薏米小豆淮山粥,田鸡黑米小米粥,去皮鸡肉小麦粥,海虾小米蔬菜粥换着法儿做给许孟笙,不止如此,便就别的菜式什么的也是挑着法儿的做。
许孟笙这具身体许是少时吃穿不保,身体不是很好,这一病就病了个十来天。陈时朗每日都会来陪着他,兀着下巴看着他,偶尔地问他一句话。
“饿了吗?”
“有什么想要的吗?”
“听说你最喜《贵妃醉酒》这个戏,我唤人来院子里唱予你听,可好?”
……
许孟笙便就摇头,或冷眼看陈时朗,直把陈时朗弄得恼怒的甩门离去。
越是看着从前的自己,许孟笙越是恼怒,总觉得有些贱。就像前世一般,他死死拽着一个看不起他的杨文兴,千般万般的为他着想,哪怕这人对他处处讥讽,处处逃离,他也要死死拽着。
而自己现在对陈时朗,根本没有好口气,他却是日日来逗自己开心。
许孟笙哪里知道,陈时朗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去医院复查伤口的时候,于梓阳将他给拦住,道了句:“少校,我不知你和孟笙的关系,不过那日看着他独一人受伤慢步行走的背影,总觉得他被你伤的很重。我本以为他是恨不得迅速离开你的,然而听到你受伤,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来看你。”
顿了顿,于梓阳抬头望着他:“孟笙说了一句话,他看不得你受伤,少校,你得对孟笙好点,他这人看起来就是受过很大的伤,你可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彼时陈时朗脑里还在想着许孟笙这人简直是讨打,他好心好意的讨好他,却冷着脸对他冷哼。所以听到于梓阳的话时陈时朗当场就愣住了,他见不得他受伤。
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这句话,心里顿时暖暖的。可这没道理呀!陈时朗想,许孟笙那家伙一见到他就没好脸色,而且许孟笙喜欢的是他的师兄徐泽明。
待得反应过来后,他就跑过去追问于梓阳。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边交谈着,于梓阳说许孟笙这般在意他,大抵是喜欢他的。陈时朗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才是喜欢,他从来放在心里的也就杨文兴一人。
而那人的那一刀,也就将这些岁月的念想砍断了一半。
于梓阳的话令他诧异,陈时朗沉默了片刻就道:“可他喜欢的是他师兄。”
“如果可以,你可以把你们的事情说给我听吗?我帮你分析分析。”
他与许孟笙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陈时朗觉得或许于梓阳这样懂学识的人能够给他找到答案,当即事无巨细的全都说给了于梓阳听,听完之后的于梓阳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陈时朗就抓着杯子,目光不移的看着于梓阳。
“大概他对你一见钟情吧!”于梓阳好半响给了这样的答案,他道,“之前他与师兄在一起,依着他的性子,定是怕继续呆下去,会抵不住对你的感情,然后愧对师兄,所以逃走。然后在得知你受伤后就醒悟过来,他离不开你。”
这番话其实于梓阳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依陈时朗所说的,他的思维所能够想到的原因就是这么一个看似荒唐的理由。不过陈时朗听了却是一下子就信了,他当年对杨文兴,可不就是一见钟情。
得知许孟笙对自己一见钟情,舍不得自己受伤,陈时朗对许孟笙就多了几分耐心。
这世上,接近他的人,都是有所求。除却他的父母,还有之前的杨文兴,现在的许孟笙就是个中之一。
思绪陷入许孟笙对自己一见钟情这样的氛围,陈时朗顿时傻笑个不停。
许孟笙被那笑声弄得浑身不自在,他怎么会那么蠢。手里的书准确的朝着陈时朗抛了过去,许孟笙冷冷的道:“要犯蠢到别处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同的许孟笙的出现,还有之前杨文兴的事情,再加上于梓阳的出现。
接下去的事情就和许孟笙记忆里的不一样,当然陈时朗的性子也就会一点点的改变。坏境造人说的就是这般。
☆、第柒章
许孟笙是一贯的冷言冷语,被书本砸到的陈时朗却顿时怒了起来了。
他想,即使这个人喜欢自己,舍不得自己受伤。
可是也不能放任他这样目无尊上,对自己冷言冷语就算了,时不时地惹他生气也算了,竟敢将书朝自己扔来。再下去,岂不是要骑在他身上。陈时朗将从他脸上滑下来的书拿下来,冷着脸道:“许孟笙,不吃点苦头,我瞧你是忘了这里谁说的算。”
“你说的算,那么你想怎么样?”许孟笙丝毫也不落气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眼看着陈时朗。
覆在他腿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而送茶点的闻伯看见里面的情况,不禁摇了摇头,少爷你这是何必呢?既然喜欢,就对他好点,整日里动不动发火,到时候人走了伤心了也是你。
“少爷,这是您交待厨房特意做的枣泥酥饼、眉毛酥。”说着闻伯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拿起枣泥酥饼递给了许孟笙,“少爷说你最爱吃这个,吃看看,可是比外面做的好?”
这些玩意是许孟笙上一世后面染上的,为了讨好杨文兴他也就不时的买一些回来给杨文兴。不过大多都是被他自己吃了,枣泥酥饼更是许孟笙的最爱,他本是不喜欢甜食,可和杨文兴折腾的太苦,便只能依着甜食来给予自己甜味。
这些天陈时朗也时不时的带过来,没有想到他还请了厨子过来做。许孟笙接过枣泥酥饼,脸上的冷色一下子就散尽了。
这世上对自己好的,也就只有自己了,这是许孟笙这一刻脑海里响起的字眼。然后眼眶里盘旋起了湿气,良久凝聚成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他咬了一口枣泥酥饼,然后冲陈时朗道:“你也吃。”
许孟笙的脸上扬起了一丝丝微笑,那长久冰封的神情一下子破开冰面,倒是比一直笑着的人来得夺目,陈时朗脸上的怒火消散而去,就着许孟笙的手咬了一口枣泥酥饼,说道:“太甜了。”
“生活太苦,就得多吃点甜。”许孟笙接过话,眯着眼坐回沙发上,享受似的一口接着一口。
那话却是让陈时朗心中一震,他看着好不容易才带了一点点笑容的许孟笙,心里却觉得怜惜。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苦,才只能把幸福寄托于这食物之中。
闻伯将少爷的变化看的是一清二楚,只觉得自己的少爷懂得疼人了。
再看看许孟笙,闻伯觉得这人来的真好。从前的少爷很是暴躁,很是高高在上,看起来极为的享受玩乐,不过却是很孤单。他只怕这样的少爷到最后都不会疼人,也找不到一个人来疼他,然后就只能独自一个人。
或许,少爷也只能依着别的东西给自己幸福的味道。
只是那样的幸福,也只是一种想象。根本比不过真实的幸福来得甜蜜欢乐。
闻伯静悄悄的退下,又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好管家。瞧!要不是他去调和,这还不闹得个天翻地覆,少爷幸福的未来那就没有了。
许孟笙吃东西就像是个小孩子,一口接一口,神情柔和而享受。陈时朗坐回了椅子上,继续兀着下巴,如痴汉一般看着许孟笙。
虽然因为甜食,许孟笙的心情好了些,可他还是受不了被陈时朗这么看着。许孟笙只得轻咳了一声,然后又想起重生了之后就一直都在养病,没出去过。
现在,可以出去一下了。还可以调查调查杨文兴,将杨文兴杀了之后就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我今日感觉好了,想出去走走。”
“我和你一起,之前就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过你生病着,出去的话我怕你吹了风。”陈时朗神秘兮兮地说完,弯腰摆了个请的手势。
许孟笙眉头撅着,忽的发现对于从前的自己,他却不了解。仿佛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许孟笙脸色又冷了下来,沉闷地迈开脚。
看不懂自己,怎么会这样。
一路上许孟笙脑袋里就是这个问号,人也静静坐在后座上。一直到楼外楼停下,陈时朗拉着他走出车门,许孟笙才紧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陈时朗。
“今日是你师兄的戏,我想会喜欢的。”陈时朗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别扭。
这是坐落于奥斯陆拉城二和道的楼外楼,楼外楼的官人远近闻名,技官也就那么些许个,镇台的除了许孟笙的师兄徐泽明,便是许孟笙演的旦角,两人常常是同台演出。只这些日子少了许孟笙,换了个年轻一点的旦角伊如梦,这人男生女相,人也娇俏得很,只功力没有许孟笙的好,人也是太过女子气。
台下观看的戏迷们便就经常的讨论,然后道还是许官人唱的有味,新来的这个太过娇柔做作了些。
不过也好过没戏,关键是许官人够味。
有些许的夫人小姐,冲着的就是徐泽明那英俊倜傥的模样儿。
许孟笙随陈时朗进去的时候,楼上楼下坐满了人,乐班调弦拨索,胡琴咿呀咿呀的响,那戏台上唱戏的人横着将目光落在了许孟笙身上。那刺目的眼神让许孟笙挑了挑眉,然后望了上去。
只见戏台小生装扮的人,手持扇子,道:“小姐,小姐,未曾开半点幺荷,含笑处朱唇淡抹,韵情多。”
那眉里含情,道得是爱慕之意。眼睛直望着许孟笙,似是与他说道。
许孟笙端详了片刻,才晓得这是徐泽明,现在可以说是他的师兄。对于徐泽明的眼神,许孟笙嘴角略弯,带了个嘲讽之容。要是不知情的人看着,还道徐泽明是有多爱许孟笙,可许孟笙和他约定私奔离开此地,徐泽明应声了,转头就把消息卖给了陈时朗。
是了,当初就是徐泽明把消息说给他听的。
后来在许孟笙跟了他之后,徐泽明又不断的找许孟笙,然后利用许孟笙。
可以说,许孟笙后面那样的下场,有一半是因他,另一半却是徐泽明造成的。
“小猫儿,你现在可是我的人。”耳边募得被吹了一口热气,陈时朗带着威胁的话便就落了下来。许孟笙横了他一眼,只觉得陈时朗真是蠢极了,这么警告无非是觉得他喜欢徐泽明。
他哪里来的眼神看出这样的结果。
不过,小猫儿?
“你唤我小猫儿?”许孟笙面色全然冷了下来,那冰冷的气息一瞬间狂卷,冰刃一道的眼神直射向陈时朗,似乎是在道,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这样的名称,在许孟笙的脑里,就是玩物的称呼。
“你整日高贵而无法接近,对人爱答不理,可不就是小猫儿。”陈时朗含笑而道。
“叫名字。”许孟笙只淡淡地回转了头,然后边走又边说,“说吧!给我的惊喜呢?”
那戏台上的人也正好此时谢幕,陈时朗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就这么急着去见旧情人吗?不过这人冷着脸好些天了,一直都不笑,他也想着让他高兴。当然,另一方面他想确认某个事实。
“到后台。”陈时朗拉住了许孟笙的手,手劲有些大,有些粗鲁,拉着就走。
许孟笙不知他现在发的是什么疯,挣脱不开,就跟着他走。到了后台,被陈时朗一推,许孟笙就进了后台。这一边陈时朗将他推了进去,又是冷着脸道:“小猫儿,你可记住了,你是我的人。”
那潜台词便是,可别给我戴绿帽子了。
意味深长地瞧了许孟笙一眼,陈时朗接着道:“你和你师兄感情颇深,许久未见怕是想念的紧,有好些话想说,便就今日都说完吧!我在门外等着。”
话落陈时朗将门给关上了。
☆、第捌章
徐泽明已经转过了身,他还穿着那身戏服,手绞着一条热毛巾过水,站在一张檀木镶嵌的妆镜边。徐泽明长的不错,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分外俊美。眼角含笑,透着股温和之气,剑眉下的桃花眼认真看着许孟笙,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许孟笙只是冷笑,转身便就要走,他和这个所谓的师兄,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这种人,是他最为讨厌的。无用,只会欺骗人感情,靠着别人往上爬。
十数日未见,徐泽明却觉得这个师弟变得不一样了。虽还是那张脸,可方才望过来的那双眼睛,没了以前看他的柔情似水,反而冰冷孤傲,眼睛泛散,没有焦距,似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那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耳边,迷人的唇瓣勾着讽刺的笑,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这种谁都无法近身的姿态,陪着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衬得是高贵优雅如神仙似的。
可望而不可即。
却诱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