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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龙墨他不过一介水蛟,修炼成龙已属不易,如今更是无依无靠,只求保留一条性命而已,龙神为何不肯放过他?」

衣人终於缓过气来,奋力甩开了纪筱,怒道:「愚蠢的凡人,胡言乱语!那躲在龙族庇佑下龟缩於古墨中的窝囊废才是洞庭湖白龙太子,而本座,乃是天地灵气所化自修成龙的岷江龙王。」

这一段话让纪筱呆在了那里,他以为自己起先被骗了,却不知道龙墨从一开始到後来,说的话竟没有一件是真的,他彻底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自始至终在戏耍自己。

「凡人,你不怕死麽!」龙掐住纪筱的脖子,却见他始终回不过神来,不由得加大了力气,突然的,纪筱额上迸出一抹金光,将他弹了开来。

「你……你身上为何有龙印,你同那孽龙究竟是何等关系?」龙又惊又怒,很快扑了上来。

纪筱怔怔地抚了抚自己发烫的额头:「我们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

「玉砚这样说,叫我好生伤心啊。」身後忽然传来这麽一个声音,龙墨腾空而来,从龙手中将纪筱夺了回来,揽在怀中,向龙道,「玄君,为何难为我的玉砚,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龙沈沈一笑:「苍罹,你还是那般没出息,躲在这凡人身边,却连自家身世也不敢告诉他,也是,你不过是一条被家族所弃,毫无长处的废龙,说出身世也不过让人耻笑罢了。」

「住口!」龙墨被踩着痛脚似的,勃然变色,袖中翻出一条白练般的金光直击向他,却被龙轻而易举挡了回来。

「呵呵,原以为你的修为至少能与我比肩,谁料你刚稳住元神就离开宿体跑去做降雨这等耗力的蠢事,到现在也没恢复,」龙讪笑着摇头,「几百年过去,怎麽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那般蠢,若不是那次动静太大让我察觉到了龙气,恐怕至今我都不知道你竟苟延残喘活了下来。」

这次变了脸色的是纪筱,他怔怔地去看龙墨,似乎想说什麽,却见龙墨避开了他的目光,向龙冷笑道:「论起愚蠢,我又怎麽比得上你,用这满身血气换来的修为,不怕遭天谴麽?」

「天谴?哈哈哈哈……」龙低低长笑,「我已不再是凡间地龙,很快就会变成主宰天命的天龙。」

他说完,意犹未尽地指向龙墨:「苍罹,到那时候,我就用你头上那对角,放在我的镜湖龙宫里,当做摆设。」

纪筱虽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光看龙墨的神情变化不难猜出,这大约是龙族间极大的侮辱,他担心龙墨被激怒而做出什麽冲动的事来,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指,却不防被反握住,紧接着眼前一,似乎被什麽东西遮挡住了视线。暗中只听铺天盖地的水声倾泻而下,动静大得如同山洪爆发,龙墨握住他腰间的胳臂猛地一紧,片刻间就将他带离了那个诡异的後园。

等到纪筱回过神来,已是在自家卧房中了,这还未到秋後降温时节,屋内不知为何竟点了暖炉,镂花的黄铜盖上搭着纪筱湿透的外袍。直到察觉身上微微的凉意,纪筱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倚在榻上,忙扯过被褥遮挡住自己,角落里的影动了动,哑声道:「你浑身都被水淋湿了,我怕你着凉,才剥了你的衣服。」

火光明明暗暗地打在龙墨的脸上,很有几分颓然,他远远地看着纪筱,并未像往常那样缠上来胡言乱语。

「你……」纪筱咳了一声:「你一直在骗我,你才是洞庭湖的白龙太子,是麽?」

龙墨无声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那个什麽都不懂,仰仗着家族身世到处闯祸的白龙……」他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那混账说得没错,我不敢对你说实话,怕你会笑我。」

纪筱无力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龙墨,你过来,」他拍着身侧的床榻,「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龙不是都说了麽……」龙墨迟疑地站了起来。

纪筱在昏暗的火光中对着他的眼睛:「我想听你说。」

「我没有靠自己本事修成龙,我父亲是洞庭湖龙王,身份虽然比不上四海龙王那般尊贵,在龙族却也算是个大长辈。从小到大,不论是龙宫水族还是其余龙子龙孙,对我都十分恭敬,人前人後莫不称我法力高强,是江河湖海水域中最出色的太子,而我那时……真的就信了。」龙墨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接着道,「有一次父王远赴西海赴宴,我闲着无聊,便离开龙宫,沿着长江水域闲逛。结果在岷江附近发现了那条龙,他当时正在那里兴风作浪,我……一时不忿,与他争斗了起来。」

「那时没想到,我堂堂洞庭湖龙太子,竟然连一条野龙也打不过,反而被他百般耻笑,说我是关在龙宫中的龙宝宝,不知天高地厚,我气急之下,催了全部神力与他一战,这一战便是三月,酿成莫大天灾。後面的事,我都说过了。」龙墨突然住了口,扭过头盯着床柱不再说话。

纪筱回想了片刻,低声问道:「那麽,把你绑上天庭的,是你的父王?」

龙墨冷笑了一声,答道:「不错,西海龙王是我母亲的表亲,曾说愿集结诸位龙王上天庭给我求个情面,但是父亲怕天庭降罪累及全族,急急地绑我上了剐龙台。」

纪筱终於明白过来,当初龙墨说到白龙太子被自己父亲绑上天庭一事,口气中那种怨毒的讥讽,却原来是自嘲。

「我在剐龙台上待了三天三夜才散尽魂魄,他们剐尽了我的龙鳞,一片一片……」龙墨像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神色扭曲得厉害,「尤其剐到颈下逆鳞时,那般苦痛,纵使经过数百年,也难以忘却。」

纪筱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心里隐隐作痛,轻声道:「所以你不肯让人碰你的脖子?」

龙墨低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玉砚……可以碰……」

纪筱轻轻「嗯」了一声,向那修长的颈项上凑了上去:「是这麽?」他说完,蜻蜓点水般用舌尖在龙墨的喉结上舔了舔。

「唔……」龙墨喉头滚动了一下,不解地望着纪筱,「玉砚不生我的气吗,因为我骗了你……」

纪筱脸上微微有些晕红,轻声咬牙道:「有什麽办法,我早知道你是个骗子龙了。」他摸索着捉住了龙墨的手掌,「既然降雨要费莫大神力,还会被龙发现,你何苦为了我的一句话……」

龙墨轻轻掩了他的唇:「我在墨中被封了数百年,总想着龙骂我的话竟无一句虚言,虽有龙族血脉,但是一朝被逐,无人回护。只在重见天日之後遇着玉砚,对我悉心照料,百般爱护。玉砚那时着急难过,我也不好受。再说降雨一事不过费一些道行,往後再修炼便是,玉砚不必在意。」

他提起当日,纪筱忽的想起气急时曾骂他是无根野妖,不懂眷恋故土之心等一干伤人之言,心里更是惭愧,不由自主用脸贴着龙墨手心道:「我一个凡人,不值得你这样。」

「玉砚对我来说不只是个凡人,是我的命定之人啊。」龙墨低声说着,捻起他下巴,轻轻吻他,又道,「对不住,我不是你喜欢的古墨,只是一条落魄的半死不活的龙,若是有一日我当真脱离墨体恢复龙身,那墨也就不复存在了,你……不会怪我吧?」

纪筱u了口气:「你说的什麽话,纵是名贵古墨,千匣万匣,又怎及得上你化龙重要。」

龙墨眼眶一热,将他紧紧抱住:「玉砚,你真好。」

纪筱被他诚挚的话语弄得只想苦笑,自古神龙都只在古籍传说中记载,凡人从未得见,连历代皇族也俯首自诩为龙子龙孙,他的尊贵自然比什麽都重要。

龙墨自然不知道他这些感慨,他抱着怀里温润纤瘦的身体,早就按捺不住了,一面吻着纪筱的颈间,一面拉开他身上的锦被。

纪筱还沈浸在方才的温情里,见龙墨不知不觉沾染上情欲的动作,略有些无措,却也没十分推拒,眼见他顷刻间褪去了墨色衣衫,竟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既是白龙,为何穿一身皂衣?」

龙墨动作一顿,伸手扯了扯自己数尺的长发:「原本头发和衣服都是白的,但是在墨里呆久了,被染了。」

纪筱一怔,不知他是在说笑话还是当真如此,愣在了那里。

龙墨俯身用鼻子蹭他的下巴,哼哧哼哧地道:「玉砚喜欢什麽模样,我变给你看可好?」

「你……」纪筱低头看着他,有些认真地道,「你变回原形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龙是什麽样呢。」

「……」龙墨呆了呆,随即摇头道,「不成,会把屋顶掀翻的。」

纪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变个小些的……小些的龙宝宝给我看看如何?」

龙墨猛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用混蛋龙的话来取笑我。」他气势汹汹地俯下身去,「看来得给你些厉害瞧瞧。」

纪筱这一笑还没忍住,便觉着大腿根被两只手抓紧了,下身被龙墨炙热的呼吸扫来扫去,紧接着就被恶狠狠地含住了。

「唔……」性器前端被吸吮的感觉实在太过销魂,纪筱只能从喉间发出模糊的喘息,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正磨得他情动的时候,龙墨忽然直起身,抬起长腿上了床榻,一双唇瓣水色淫靡,勾了个浅浅的笑意:「玉砚也帮帮我。」

纪筱被他这笑容弄得魂不守舍,还没有反应,却见他已转身趴了下去,他的胯下正悬在自己上方,那根让他面红耳赤的东西几乎抵上自己的鼻子。很快腿间又传来濡湿舔吻的快感,还夹杂着龙墨鼻间的轻哼,暗夜里听来淫意十足。纪筱意识渐渐恍惚了开去,做梦般伸手握住了面前那尺寸惊人的器物,抬起脸用嘴唇触了触,埋在自己腿间的那个脑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纪筱索性闭了眼,张口将那前端含进了口中。

「嗯……玉砚……玉砚……」龙墨撑起半个身子,又泄了劲似的趴了下去,呢喃着道,「玉砚你真好……」

两人交互舔舐了半晌,纪筱已有些撑不住了,喘息着吐出了那又硬又烫的器物。龙墨很快也撤身下去,转而躺下,扶了纪筱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纪筱下巴上还有方才溢出的涎液,正要伸手去擦拭,却被龙墨拦住了,他不紧不慢啃吻着纪筱的下颌,弄得他又酥又痒,然後才浓重地吻上了他的唇。纪筱差一些就要泄了,却又被放开,身上那股邪火烧了起来,腰更是软得无处着力,软软地躺在了龙墨腿上。

从腰间一路摸索向下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气息,纪筱被摸得直发颤,却忍不住在他身上磨蹭,意识模糊地喃喃道:「龙墨……好热……」

「嗯……」龙墨只低低应了一声,手心从他的小腿滑到了脚踝处,将那略显纤细的踝骨拉到肩上,侧过脸便咬了一口。

纪筱挣动着想抽回腿来,却很快连另一只小腿也被抓住,龙墨修长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探到了他的脚心轻挠了一下,那股瘙痒沿着骨缝几乎钻到了心里去。纪筱被弄得连连低叫:「龙墨……不要闹……」

他挣扎着想後退,却冷不防觉着臀缝被一根硬梆梆的东西抵着,再向後移上半寸,差不多穴口就正对上身下的性器了。这不同於以往被压制着强行纳入的经验,倒像是自己迫不及待地送上去一般,纪筱涨红了脸,僵在那里,然而身下早已被体液和唾液弄得湿滑一片,後穴也隐约有了些渴切之感。

龙墨察觉到他的僵硬,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兀自去舔弄他的踝骨,手指捏着他的脚背,哑着嗓子道:「玉砚的足趾生得都这麽好看。」

纪筱在昏暗的视线里看不清龙墨的神色,但是光听他慵懒的嗓音便觉得心口直发痒,像是被一束羽毛轻挠着。他缓缓吸了口气,略将腰抬高了些,抵着他的灼热像是有感知似的滑进了他的臀缝,浅浅的向穴口探了个头。只这一点动作,就像耗费了纪筱全部的气力似的,他紧紧咬着下唇,胸口起伏得厉害,无处着力一般悬在龙墨身上,很快便觉着那粗大的硬挺慢慢钻进来了一些,紧接着又是一些。

那时间仿佛都迟缓了许多,只有些微的谷道内的磨蹭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纪筱的意志,他终於受不住了,卸下腰间悬着的力气,猛地一沈,将那性器全部吞入了体内。这一下子,两个人都低低呻吟了一声,龙墨再也躺不住了,半坐起来,伸手捞住纪筱的臀瓣,将他托起来一些,又重重顶了进去。

纪筱眼泪都险些被撞出来,腰杆直发颤:「慢……慢一点……」他的小腿还搭在龙墨肩上,这样面对交坐的姿势实在有些勉强,全身的重量都被压在那一处似的,没顶两下,便再绷不住,泄了出来。

铜炉中炭火始终未熄,屋内愈发的热,龙墨额上渐渐渗出汗来,沿着鬓角滚到下颌,又一滴滴落在了纪筱的小腹上。纪筱在火光中看着龙墨汗湿的面孔,费力地伸出手去够他的唇,龙墨抬起眼与他视线对上,似乎明白了他说不出口的渴求,抽身拔出了自己的东西,又揽过他後腰牢牢抱在怀里,凑上唇去舔弄纪筱唇上被咬出的血痕。

尽管泄了一回,但在换了姿势後,胯下似乎又有了抬头的架势,纪筱微微闭了眼靠在龙墨胸膛上,认命般由着他掰开了自己的双腿,从後面再一次贯穿了进来。

这一夜纵欲使得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纪筱才幽幽醒转,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皮,略怔了怔,方想起近日公文繁重,自己又不曾告假,兀自在家中贪睡实在不成体统,忙匆匆穿了衣服下榻。枕旁早已没了龙墨的身影,纪筱习惯了他白天神出鬼没的性子,也懒得去寻,召小厮备了车马,随即向东宫赶来。

延襄这日正在殿中,满脸不悦地向手下总管胡钦训话,直到见纪筱进来才略缓了脸色,顿了顿,语调阴沈地继续道:「昨日之事你且去细查,往後宫中再有流言蜚语,惟你是问!」

胡钦看样子已被训了半日,满头冷汗地俯在地上连连应声,最後才磕了个头爬起来离开大殿。

纪筱一下子恍惚又回到初次来东宫时,站在角落里满心的忐忑,延襄向他走了过来,冷峻的面容上慢慢浮出一丝笑来:「青阑今日怎麽迟了?」

「殿下恕罪,臣……臣昨夜受了风,浑浑噩噩睡得误了时辰。」纪筱一时想不出什麽借口,胡乱诌道。

延襄抬起眼看向他:「唔,青阑若是身子不快,大可告假几日,只是我这些天琐事缠身,无暇照拂你了。」

「殿下说哪里话,臣现下已无碍了,不过……」纪筱看了一眼胡钦离去的背影,「不知宫中发生何事,惹得殿下烦心?」

延襄又看了他一眼,低声u了口气:「告诉青阑也无妨,」他略压低了声音,「我这里近来发生了几件蹊跷之事。」

纪筱一怔,故作惊讶地道:「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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