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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异闻录之诡楼作者:牧野洋洋

凌霄一手,凌霄见时机成熟,尝试著摆动身子,欧阳晖紧闭著眼,发丝粘著汗水凌乱在脸侧。

“晖?”凌霄的鼻息呼在脸上,欧阳晖透过厚厚的泪,只看见一层轮廓。

凌霄埋头吻去即将滑落的泪珠,珍惜地一点一点耕耘,欧阳晖翻手搂上他,两人紧紧吻在一起。

这一夜,破碎的灵魂终於结合成完整的一体。

酒吧在清晨关门,睚眦和鸣鸿过了一夜酒瘾,早累坏了,上楼时正好遇上凌霄在走廊打电话。

“江老板,我今天不舒服请假……嗯……好……”挂了手机,抬头见到地狱二人组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鸣鸿有意无意地问睚眦:“你看,他满面红光,像不舒服吗?”

睚眦有意无意地嘲讽:“不舒服的是另一个吧?”

鸣鸿:“哎哟,另一个难道感冒了?”

睚眦:“唉,谁知道呢”

吧嗒,隔壁房的门关上了,地狱二人组表示眼不见为净,自顾休息去了。

凌霄满脸通红,感觉自己像偷吃禁果被逮了个正著,又尴尬又甜蜜。

欧阳晖缩在被子里昏昏沈沈,一夜激情,两人都高潮过,出了一身汗後身体冷却下来,入冬的夜晚冷风习习,被风一吹,还真有点感冒了。

凌霄端著白粥进来,摇摇他:“吃点粥再睡。”

欧阳晖支起身子,被子滑落,风衣上沾著的激情证据一览无遗。

“我去洗个澡。”欧阳晖扶墙慢慢站起,僵著身子往浴室挪。

凌霄想去抱他,但欧阳晖是个男人,个子也不小,万一自己抱不起岂不是脸丢大了?

“过来扶我。”欧阳晖挑挑眉。

凌霄不敢怠慢,立马挨过去搀扶上欧老板。

洗漱好,两人香喷喷地裹著浴袍出来,凌霄端著粥,舀了勺吹凉,送到欧老板唇边。

“熬了多久?”欧老板对口感不满意。

“三十多分锺。”

“时间不够呀,至少得一个小时。”欧老板指点江山,“米泡过没?熬粥前米要用冷水泡半小时,等米膨胀开,粥才香。”

话虽如此,还是香香甜甜地把凌霄喂来的粥吃得一干二净。

“跟洗碗水似的。”欧老板刻薄地丢下一句评价,一脸笑意地缩进被子里。

凌霄也躺了进去,轻轻搂上他:“暖吗?”

“暖。”

“跟电暖袋比,哪个好?”

“电暖袋。”

“呜……”

“好吧,你比较节能。”

“还不耗电。”

“嗯,挺环保的。”

“还不花钱,免费的。”凌霄凑过去索吻。

欧阳晖接过凌霄的唇,把两人的笑意甜在一起。

【正篇完番外开始更新,最终大团圆结局见最後一个番外】

☆、番外1《地府的快乐生活》上篇

番外1《地府的快乐生活》上篇

阎王老子放下辞呈,瞪著白月:“刚回来就辞职?你什麽意思?”

白月淡淡道:“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阎王老子一巴掌把辞呈打下地。

白月垂著头盯著地上的辞呈。

阎王老子怒道:“不批!”

“阎……”

“牛头马面!”

“在。”“在。”

“你们俩代替黑白无常去勾魂!”

“什麽──?!”马面失声叫了起来,鬼差各司其职,本来已经够忙了,还雪上加霜多担了个无常的任务?这怎麽让人吃得消啊?!

“你有意见?”一道视线烤著马面。

马面冒汗:“没有没有。”

牛头幽怨地瞟了白月一眼。

白月这下不知该说什麽好,辞职又不批,工作又无端端分了出去,那自己留下来干啥?

“找到合适人选前,你不许走。”阎王老子居高临下瞪著白月,“要休息就滚回去休息,休息够了再来,懂?”

牛头马面酸溜溜地瞄向白月,看吧,人家都放假,拍拍屁股就可以潇洒去了,留下一地烂摊子自己抗。

白月不说话不行了,小心翼翼地商量:“我……我既然占著位,总不能白吃白喝,我还是正常上班吧?”

“你放假。”不容反驳的语气。

白月汗颜,还想再说话,被阎王老子打断:“谁还有意见?”视线剜了白月一眼,又剜了牛头马面一眼,看似人性化征求,传递出的杀意早已一锤定音地敲在众人脑子里。

表弟也大汗淋漓地站一边不敢吭声,阎王老子散发的威压太强大,压得众人把所有句子往肚里吞,连连摇头表示没意见。

这就是地府的最高统治者,鬼界最强的鬼。

高层的决定都是难以琢磨,表弟想来想去不明白阎王老子为何这样决定,白月想走,因为无常的职位有著太多回忆,他想一个人静一静,要是放他走也许更好,而不像现在留著又不用,还带起了牛头马面的不满,把白月摆在了尴尬的位置。

猛鬼判官缠满了绷带躺在床榻中,作为前无古人後无来者被太阳晒伤的鬼,判官憋著一团气听表弟汇报。

表弟描述完,眼巴巴等著判官指点迷津。

判官哑著嗓子:“档案呢?”

“什麽?”

“要审的那些档案,拿来。”

表弟这才醒悟,连忙把一叠文件捧过来。

判官随手捞起,瞄了眼:“送入畜生道。”

表弟赶紧记录。

“打入饿鬼地狱。”

“……”

“这个判重生为人。”

“呃……那个……阎王为什麽……”表弟怯生生想把话题拉回阎王那。

判官不理他,继续自顾自说,表弟只好收了心思努力记录。

两人配合效率惊人,很快,一叠厚厚的档案处理完毕。

判官口干舌燥。

一杯水及时递了过来。

判官气鼓鼓地捞过,居然连同杯子一起吃了。

房间里一阵寂静,表弟好奇:“好吃吗?”

判官一瞪眼:“你试试不就知道啦!”

“你……你还在生气吗?”

要是承认了这句话,就显得自己肚量小,不承认吧,憋心里又不舒服,人类外壳烂了,连本体也成了重伤,这口气顶在心里不上不下。

表弟见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慌慌张张去检查伤口:“疼吗?上点药吧?”

判官盯著天花板硬声硬气:“你还有脸问?自己晒晒不就知道了嘛!”

等了半晌没见回应,判官转头看去。

表弟泪汪汪地拿著药不知所措。

判官的心一下软了,心一软,语气也软了下来:“其实……唔……休养几天就好……”

表弟吸吸鼻子。

“唉,乖。”判官摸摸表弟,安慰的话不懂怎麽表达,只好扯开话题,“阎王老子这是为了白月好。”

表弟揉揉眼,嗯了一声。

“白月工作原因得罪过不少鬼,辞职的话,他恢复游魂身份,离开地府便会成为袭击的目标。”判官叹了声,“其实白月一开始是临时找来替班,因为李程的缘故,他留了下来,导致错过了投胎机会。”

表弟歪头,表示没懂。

“李程是厉鬼。”判官耐心解释,“而且还是怨气极深的厉鬼,搞不好会成为地府的一大威胁,要是放任他在外面,那家夥又会进化成人间的一大威胁,白月捡了个烫手的山芋,为了监视,阎王老子把李程归为黑无常,白月觉得自己有责任,於是也留下来正式就职白无常。”说完,摸摸表弟的脑袋,“懂了吧?”

表弟吸吸鼻子,点头。

“动不动就哭,有什麽好哭的?”安慰的话说出口却总是变了样,判官觉察到句子不妥,马上又补一句,“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还算是男子汉吗?”

回想一下,总觉得越描越黑,见表弟羞得满脸通红,判官只好继续转移话题:“这几天你帮我批文件吧?”

“哎?”

“我教你怎麽判,你弄完,再给我过目。”判官鼓励道,“反正这些文件由阎王老子终审,通过了才会执行,你大胆弄就是了。”

见有将功赎罪的机会,表弟掏出本子和笔,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把眼泪擦擦,一层水糊著,能看清字吗?”判官话说著,抬手揩去表弟眼角的泪花。

判官的房间里热热闹闹,对比起来,白月那边显得清冷多了。

白月摸摸招魂蟠,他总是抱著小小的希望,幻想了无数次能听见那一声熟悉的唤,招魂蟠努力抬起身子,揩去白月脸上的泪。

一个人的时候,再也用不著伪装,压抑的悲伤找到了宣泄口,白月抱著招魂蟠痛哭出声。

阎王老子把棋子移了一步。

盲眼老头跟上,只走了一步棋,便把阎王老子逼到了绝境。

“你输了。”盲眼老头提醒。

阎王老子不甘心地又走了一步。

步步为营,不出三步,果然成败局。

阎王老子把棋局研究了好一会,疑惑道:“你的眼真的看不见?”

盲眼老头笑了:“看不见,但听得见。”

“这局棋你是听出来的?!”

“不行吗?”盲眼老头哈哈大笑,“瞎眼的人,耳朵可灵了,你听,有人过来了。”

“啊?有吗?”阎王老子探头张望,“没人啊?”

盲眼老头笑而不语。

阎王老子重整棋盘,正要重新开始的时候,盲眼老头起身走向大门。

“喂,在来一局呀!”

“他来了哟。”把门打开,白月正好出现在门前,见到有人主动开门,也是一愣。

阎王老子惊奇地站起来。

盲眼老头笑:“想找回那只厉鬼?”

白月有点窘迫,心里飞快斟酌著词句,他确实是来问问有没办法找回李程。

厉鬼消失,地府少了个定时炸弹,鬼差和居民都松了一口气,阎王老子依旧是淡定的模样,不知心里是不是有点庆幸?

人人避之不及的炸弹,只有白月愿意碰。

地府里,阎王老子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觉得阎王老子肯定有办法。

至於阎王老子肯不肯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阎王老子皱眉,说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都魂飞魄散,还能怎麽找?”

白月以为阎王不肯说,赶紧承诺:“我……我找到他,我们就离开这。”

阎王老子摆手:“就算多来几个李程,我也能把他打趴下,不是我不说,是真的没办法,他的魂早消失了。”

白月的眸子黯淡了些。

盲眼老头却挥手:“要找你就去找呗。”

白月一下没转过弯。

盲眼老头提醒:“去荒野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他消失的时候,去荒野里找,让往事随风吧……

去荒野……

白月飞身离去。

阎王老子纳闷:“他能找到吗?”

盲眼老头摇头:“谁知道呢。”踱到棋盘那坐好,“咱继续。”

阎王老子移了步棋,埋头思索李程的事。

“专心点。”盲眼老头跟上一步棋。

阎王老子问:“你能算出结果不?”

李程的魂太碎,粘合好了大部分,最终却魂飞魄散,剩下的一丁点宛如尘埃,白月上次都没法找回,那这次他还能成功吗?

盲眼老头笑:“不试试又怎麽知道不行呢?”

“嗯,也对,那你能看出这局谁赢不?”

“你输了。”

“……”

“你不在状态呀,能赢就怪了。”盲眼老头指指棋盘,“重来吧。”

“好吧好吧,重来。”阎王老子无奈地重新摆棋。

“哈哈,你要是有那小年轻的坚定,没准你就赢了呀!”

“老头,你这是预言吗?”

“嘿嘿,人生如棋呀……”

荒野还是那个荒野,跟很多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这儿本来是处刑场,荒草枯木,红褐色的石块,血流遍地的不祥之地。

年轻游魂很大胆,居然主动上前搭话:“嗨,新人吗?”

“笨蛋!那是白无常!”另一游魂扯著它远远飘开。

白月摸摸脸,心里纳闷自己有那麽可怕吗?

“这里不欢迎你。”树枝上的吊死鬼面朝白月。

白月不理他,自顾往记忆中的地方走去。

悉悉索索,身後偷偷跟了不少游魂,它们都好奇鬼差来这干啥。

有不怀好意的罪犯想偷袭,才挨到身後,招魂蟠趴在白月肩上朝著偷袭者,那偷袭者马上不敢动了。

招魂蟠警惕地扫视四周。

游魂们齐齐放慢了脚步,同样警惕地保持距离。

白月来到李程被分尸的地方。

荒野中唯一寸草不生的土地,至今没有任何蝇虫。

李程被碎得细,躯体早已融进了土中,白月踏进了禁地,开始一寸一寸搜索。

胆小的冤魂远远躲开,罪犯们则怀著一股蛮劲占了前排强势围观。

白月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想了想,开始用手刨地。

土地湿湿的,挖出来的泥还滴著血,随著挖掘,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飘散开,就连前排的罪犯们也忍不住捂著鼻子远远躲开。

越挖越深,白月揩了一身泥,直起腰休息片刻,又埋头继续挖。

“喂,你不怕死吗?敢动他的地盘?”吊死鬼友情提醒。

“鬼还能死第二次?”有游魂不解。

吊死鬼仗著辈分高,开始教育新人:“魂飞魄散嘛,就是连渣渣都不剩哟。”

“哇……”新人游魂一阵感叹。

白月假装没听到,专心挖地,终於,手指被东西硌了一下,一块碎骨被挖出来,碎骨上弥漫著浓浓的怨气,白月小心翼翼把碎骨放一边,继续挖,没一会又挖出另一块碎骨。

李程连完整的骨头都没有,全都零碎成细小的块,小小的骨头上只有怨气,感应不到魂魄,这样挖下去真的能有结果吗?

招魂蟠忽然拍了拍白月。

白月专心挖掘,没有留意。

招魂蟠又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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