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行反应很快,一个侧身躲开了迎面的攻击。但他没有忘记,现在他在魅的结界里,所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幻觉。即使他符印破除幻境,但在魅的领域里,他不确定这符印能发挥几成威力。
所以躲开这一击,白若行仍旧十分警惕。不出所料,刚才的一击确实是幻觉,魅的指甲没有变长,而是握着团扇出现在他的身后。
它那白到不真实的纤细手指,正朝白若行的脖子抓去。这一下,白若行堪堪躲过。
正如白若行所料,这是魅的结界,所有的事情都由它主宰。白若行的掌心符,在这里最多也就能发挥五成的功效。
没过多久,他在这场交锋中就占了下风。
魅虽然惊讶于白若行的战斗力,却依旧没有把白若行当做是对手。如果这不是它的结界,那眼前的年轻人确实棘手,可惜没有如果。
它看着呼吸已经有些急促的白若行说:没想到刚出来,就有人陪我活动筋骨,看在你还算有趣的份儿上,我可以不让你死的那么痛苦。
白若行刚才被魅甩到了一棵树上,嘴里隐隐有血腥味。他吐了口带血的吐沫,老妖婆,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行爷的命,由不得你说了算!
死鸭子嘴硬!等你的尸体凉了,我看你还怎么和姑奶奶硬气。这次,魅显然不打算再留手,毕竟它被唤醒没多久,千年的修为也才回复了五六成,支撑这个结界的时间有限。
随着魅出招变得阴狠,白若行招架起来更加吃力,几次被击飞出去。月光下,能看见他眉骨上有一大块的淤青。
束手就擒吧,我以千年修为保证,会让你死的毫无痛苦。放心,我只对你的血感兴趣,至于你的灵魂可以再转世为人,对你来说并不亏。
白若行抹一把唇角的血,笑了!
不亏!何为亏何为不亏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何为道。
或许是从师父出现在他家堂屋门口的那一刹那,或许是从那个杀死他父母的邪祟被自己贴上符纸的那一刹那,他便坚信师父说的道信念不死,大道不止!
这次他用流血的指尖在眉心画了一个神秘的纹路,整个人瞬间褪去了结界的束缚,而且看他脸上的神情,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凶厉。邪祟,想决定你行爷的生死吗?笑话!你听好了,即使我身死神灭,也要让你永坠阎罗!
站在对面的魅终于收敛了一直挂着的笑容,不知为何,它觉得无来由的惊慌。因为它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比他这个魅还多了份邪气的狠厉。
突然它有点后悔招惹这个麻烦。不过后悔归后悔,但面对突然发狠的小辈,它依旧不认为最后输的会是自己。
但事情显然超出他的控制,他发现眼前的人双目已经变成血红色,就连瞳孔都染着血色。
白若行在秘术的加持下,行动变得极其迅捷,即使是魅,也没办法完全避开他的攻击。
掌心符的能力被提升,每次拍到魅的身上,都会看到煞气消散的涟漪。
白若行淡漠的看着这只魅,就好像看着一个即将要魂飞魄散的邪祟,你不是对我的血很感兴趣吗,那就好好享受吧。
如果说刚才白若行像沙包一样被拍开几次,那这次这只魅比刚才的白若行还要惨上几倍。它没有血能吐,但是眼见着周身的煞气越来越淡,魅的神色变得惶恐无比。
就在魅顶不住攻击准备逃跑时,它突然发现眼前的人也是强弩之末,他的攻击依旧狠厉,甚至连神色也没有丝毫改变,但魅敏感的发现,白若行的另一只手在微微颤抖。看来这个人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维持不了太久。
收回要跑的心思,魅干脆也撤了结界,这东西毕竟耗费他心力,他要全身心的用在躲避上,然后一点点耗子眼前的年轻人。
白若行的眼前已经模糊不清,每一次攻击,完全都是靠本能支撑,而引导他方向的,就是魅身上散发的煞气。
即使这样,他的眼皮依旧越来越重,他都不确定在下一次攻击完事,能不能还站在原地。真瘠薄操蛋,这该死的秘术,他终归还学的太浅。
魅站在不远处邪邪一笑,虽然它现在狼狈不堪,可对面的白若行显然已经连站那都显得费力。
它刚想出手解决掉强撑的白若行,就看见白若行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月光下,这人冷漠的脸上满是浓浓的杀意,只看一眼,魅便觉得遍体生寒。
更让它畏惧的是,来人手握墨蓝色的长鞭,他的速度极快,瞬间就要到达白若行身前。
这人是谁魅不知道,但他手里握着的鞭子它认得斩魂鞭,天师界的三大法器之一。如果现在的它要是挨上两鞭子,估计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看着来人的注意力都在白若行身上,魅转身就要遁入无边的夜色中。只可惜,他的周围不知道何时被白若行布下符印,任由他如何攻击都无法击溃。
白若行冷冷的看着狼狈的魅,开口:邪祟,行爷说过,即使我身死神灭,也要让你永坠阎罗!
说完,他再也站不住了,直直的朝地面跌了下去。
就在他距离地面不到半米时,一个熟悉的味道倏然靠近,白若行被紧紧抱在怀里。
他伸手拽住来人的衣领,用最后一点力气说:操,你可算来了!
第23章淫念12
月光倾泻,照亮了整条街。白若行倒在盛荣怀里,沉沉的闭上眼睛。
这是盛荣第一次看见白若行如此狼狈。他曾无数次见过白若行和人打架和鬼硬刚,但不管是不是挂彩,这个人都可以稳稳的站在那儿,以胜者的姿态退场。
可这次不一样,白若行倒了,就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嘴角流血,就连上扬的眉尾都带着一大片的淤青。
盛荣特别后怕,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儿,他是不是真的要和邪祟同归于尽。
他紧紧的抱着白若行,去了一边的长椅。小心的放好,又布阵结印,一切事情做完,才慢慢的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彻骨的冰寒。
那邪祟也不逃了,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盛荣。这个人冷极寒极,脸上写满残忍的杀戮。
盛荣手执战魂鞭,如同一个深夜降临的修罗神,对着魅宣判,死!
魅也是修炼千年的邪祟,看到盛荣并不打算给他活路,阴冷一笑:想让我死,没那么简单。
它的话音刚落,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便正式开始。
白若行说的没错,盛荣大多情况下是没有情绪的。那是因为很少有事情能牵动他的情绪,可一旦他的情绪爆发,就变的很可怕。
斩魂鞭在盛荣手上,就像一条冰冷迅捷的毒蛇,瞬息间准确的缠上魅的身体。其实盛荣大可以一鞭子抽得魅魂飞魄散,但他没有。
他收紧斩魂鞭,慢慢碾碎魅的煞气和魂魄。
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散的恐惧,估计只有亲身体会过的,才能形容出来。
对魅的折磨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它的神魂才全部散尽,消弭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夏夜的晚风很暖,柔柔吹开了白若行额前的碎发。盛荣半跪在长椅前,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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