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家务蛮勤劳,孺子属实可教。
而这边,系统则是觉得自家宿主每个动作都透出不可名状的做作,忍不住问:您的目标难道不是主卧里的双人床吗?
别人不懂,它可是知道的。杜珩郁不在的时候,这人都在上面睡了一觉、滚好几圈了,也就后半夜跑到沙发上去装了个样子。
弗禾轻轻地笑,耐人寻味地说:急什么,慢慢来。
系统默了。别当它不知道,这一层又一层的套路甩下去,杜珩郁又是这么一副不争气赶着上钩的愿者,用不了多久两人就能成。
这会儿不急,摆明了是想报复那一铐之仇。
旁的不多说,在此先点个蜡。
杜珩郁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被同情,车钥匙扣在指尖灵巧地旋转,似是沉吟,我今天还要再出门一趟。
骆家是阳都的地头蛇,树大根深,与杜氏的很多产业牵扯甚广,需要把其中的脉络一点点地理清,再进行分割压制。冯谆他们没说错,这些东西将来都要过他的手,哪怕天性中再不喜束缚,都要好好地学一学。
弗禾很理解地点头,语气自然地问:那什么时候回?
不清楚,要把手里的东西忙完。
噢。
杜珩郁偏过头,又拧起了眉,漫无目的地在客厅打转踱步,表情带了点不耐烦,低道:电话号码。
嗯?
我问你的号码。
弗禾像是才反应过来,摊手道:手机丢掉了,怕被那些人追踪。
话音刚落,房门被大力关上,男人的身形如风,走得半点不拖泥带水。
这门没多长时间就要换一批了吧。随意嘟囔了一句,弗禾自在地瘫在了沙发上,眼睛惬意地眯起来。没有手机玩,论坛却是无处不在的啊。
半天时间里,杜珩郁在好几个老董事底下累死累活地听教和实操,幸好有些基础,不至于满眼捉瞎。
夸赞和奉承他就不需听太多了,盯着时间往家赶,站在门口时,两手拎着满满的购物袋,里面全是肉蔬果面一类的东西,浩浩荡荡的,一下子填满了整个冰箱。足够两人吃半个月。
弗禾站在旁边只图看个新鲜,毕竟少见这样热爱采购的男人。还挺性感。
一只盒子被隔空抛过来,然后准确地落入他的怀里。
正疑惑,杜珩郁扯松领带,眼角淡淡地斜瞥过来:手机,先借给你用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第41章狗仔(11)
积分可以有借有还,至于男人给的东西,弗禾拿到手了,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他将新卡插入新手机,并存下杜珩郁口述出来的第一个号码。低头摆弄的同时,悄无声息地瞥去一眼,顺利捕捉到了男人侧脸上一闪而过的满意情绪。
还挺容易满足。
买这么多菜,你是不是很会做饭?弗禾下午吃了别的垫过肚子,现在还不太饿,不过晚饭还是要吃的,而且也别指望只能做出一顿勉强像样的三明治的人,可以承担这项高难度的活计。
杜珩郁觑他一眼,领带摘下后又单手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一颗扣子,动作随性,像个对自己的帅气程度没有丝毫认知的英俊男子。
袖管被悠悠地卷起,露出一截麦色的结实小臂。从一天的忙碌里解放出来后,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慵懒,嗓音低沉沉的:不是很会,勉强能吃。
单身汉想独自一个人过得自在些,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依赖外卖,基础的技能多少都要掌握一些。
弗禾当他是谦虚,点头道:那我给你打下手。
一小时后,两人对坐在餐桌上,各自盛饭吃菜。
尝了几口,弗禾终于知道男人没说谎了真的就是勉强能吃。
最基本能入口的水平,要么偏烂,要么偏咸,都不比他好。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自己上了。
似乎是看出了青年脸上的嫌弃,杜珩郁面色微凝,不爱吃?
话刚说出口就想收回。他爱不爱吃,关自己什么事,爱吃不吃。
弗禾垂头一个劲儿扒白米饭吃,不吭声,只摇头。
杜珩郁扯了扯嘴角,挑食,娇气。
他舀了一勺虾仁炖蛋放到碗里,刚放进嘴中太阳穴就抖动了一下,强行咽入喉中,之后也是埋头不住扒饭。
今天的蛋齁咸到无法想象,如同往里面倾倒了一整只盐罐子。
水准超乎以往,搞得他前面那顿似模似样的娴熟操作,现在看就跟小孩儿过家家闹着玩儿似的。
杜珩郁:不争气,丢人了。
弗禾:忍住,不能笑。
两相默然无言,各有各的心思,那盘子炖蛋没人再动,直接被彻底无视。
都只挑踩雷没那么严重的伸筷子。
弗禾吃了一碗饭就饱了,碗筷收到水池里泡着,人又走回来坐在桌前,支着头,我吃好了。
杜珩郁已经添了第二碗饭,他胃口大,吃的速度也快,见底后很有一副要添第三碗的架势。
弗禾贴心地把电饭煲往他那里推了推。
而男人只是拧眉不动,像是沉思着什么。
警官,添饭啊,等你吃好了,我还要洗碗擦桌子呢。
杜珩郁扫他一眼,淡淡道:我不缺保姆。
弗禾知道他不缺,也没想上赶着自荐。
面上显出一点疑惑,明确分工,不好吗?而且我这一整天也没什么事干。当然不是,忙得要死。刚又报了一项比赛,正预备着拿前十呢。
不当保姆,却抢着干活。
弗禾勤快麻利得不像话,干完后腰酸背软,然后不出意料地在购物袋里翻到了新的毛巾和牙刷。见男人饭后坐在阳台边的靠椅上吞云吐雾,便先进浴室清清爽爽地洗了个澡。
洗完后浑身舒坦,又控制不住地在厅里找事做。阳台上的绿植看上去都干巴巴的,洒点水过去,湿润碧葱,顺眼得多。
杜珩郁已经憋了半晌,内心烦乱无比,很见不得弗禾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忙碌样子,烟蒂掐了,捻灭在水晶的烟灰缸里,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你是客人,没必要做这些。
弗禾挠挠头,迟疑:之前我不请自来,还在你家里恣意妄为,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这行为挺讨人厌的。
握着洒水壶的手垂在身侧,漫不经心地倾倒出水雾滋洗一边的盆栽,就当做点补偿吧,总归是我不对在先。服软和认怂还不简单,反正不花钱。
杜珩郁不自觉将面前之人的相貌轮廓以及举手投足收入眼底。
心想:没有讨厌,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
没忍住,把实话直言出口。
啊,是么。弗禾笑了,挺高兴的样子。
杜珩郁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心情却跟着明媚了起来,把白日里那些乌糟事都淡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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