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
唧唧和叽叽也跳上了秦郁之肩头,两个团子温柔的一下下蹭着秦郁之的脖颈,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阙安把人拉开一点距离,温热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秦郁之的眼尾,放缓了声音道:
现在能看见吗?
秦郁之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起眼,黑色的瞳孔里满是迷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重复片段:
刚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开下去了,万一开下去,我
阙安双手捧住他的脸,灰雾色的瞳孔里满是坚定,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道:
你就算开下去,我也能把你救回来。
没关系的,开下悬崖,和不开下悬崖,都一样,只要有我在,结果都一样,我不会让你有事。
阙安沉静的看着他,仿佛无声的在说相信我。
秦郁之看着他的眸子,心内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平息,关在心门内那只叫嚣不安的小兽停止了狂吠,手指也开始停止颤抖。
秦郁之缓缓把头靠在他怀里,眼眸紧闭。
阙安松了口气,把人拥入怀里,轻声道:
到后面睡一觉,我来开回去。
说完不待秦郁之反应,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打开车门,把人放了进去,又取出车里的薄毯,给他盖上。
两个团子安静的伏在秦郁之脖颈处,担忧的睁开小眼睛望着他,时不时蹭蹭他冰凉的下巴。
车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秦郁之下车时状态不太好,整个人有些恍惚,回到家让陈姨给煮了碗营养粥,这才缓过来了些。
阙安不放心他的状态,看着他上床到闭眼,再到天亮,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刚亮,秦郁之就睁开了眼,挣扎着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眨了眨。
视线里一切事物都清清楚楚。
他松了口气,旋即心又揪了起来。
昨天那一瞬间的白茫茫,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实是失明了?
阙安站起来先是摸了摸他的头,对他道:
赵医生马上过来,你再睡会儿,还是我帮你把早餐端上来?
秦郁之缓缓摇头:
我自己下去吃。
阙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用力握了握他手心。
下楼吃完早餐后,赵医生来检查,查了个大概,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昨天的事赵医生也听着心悸,皱着眉头分析道:
可能是太疲劳了,最近多休息休息,别自己开车。
赵医生开了几只缓解视疲劳的眼药水,又给秦郁之做了个复诊才离开。
刘管家上前对着他道:
少爷,眼下都过年了,您身体又一直不好,是该多休息。
秦郁之点点头,但心中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
很快到了大年前一晚。
阙安买了一大堆烟花炮仗,拽着一只狗一个人,肩上驮着两个团子,到了花园处的广场空地,掏出打火机正欲点火时,被花园的保安给赶了出来:
禁止明火禁止明火,没看见啊!!
阙安捂着耳朵逃了出来,和秦郁之一人抱着两大个烟花筒仓皇出逃。
秦郁之相当不理解阙安的固执:
为什么一定要放烟花?
还没等阙安回答,肩上的两个团子争先恐后道:
唧唧唧,热闹!
叽叽叽,才不是呢,是好看!
小哈汪汪汪的冲着秦郁之吠了两声,表示道:
汪汪汪!
是又热闹又好看!
阙安望着漫天烟火,懒懒道:
没有很特别的原因。
只是想和你看而已。
最后几个人找了个远离人烟的废弃小广场,摆好东西坐在地上。
人类过年习俗之一必须得放烟花炮竹,这是阙安在网上查来的。
第一次过人类的新年,虽说还不是很熟练,但入乡随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一家人里,反而是他这个非人类,过个年比人类还郑重,该有的习俗全都没落下。
放烟花这对于秦郁之来说好像也是小时候的回忆了。
两只团子兴奋的揉搓着脸,一只在阙安肩头上跳来蹦去,另一只在秦郁之头上滚动,纷纷兴奋的望着满天乒乒乓乓的烟火。
叽叽叽,快点快点。
唧唧唧,我来放。
小哈也高兴的转着圈,汪汪汪的冲着远处的天空嚎叫。
许是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秦郁之也不由得抬眼,在心中有了些许期待感,冷意和倦意消融了些许。
阙安先是点着了一根小烟花,不由分说塞到了秦郁之手里:
这是你的。
绚烂夺目的光在手中飞逝,夺目程度不亚于远处天边的盛大火光。
烟花被设计成小桃心,嗤嗤嗤的燃烧。
阙安又点燃了一个,塞到秦郁之手里:这是我的。
看着手中同时燃烧的两个爱心型小焰火,秦郁之不解道:
你的给我干吗?
阙安匆忙点燃了一个大烟花,捂着耳朵跑回来,大声的在他耳边吼道:
第一个心是你的,第二个心是我的,都给你!
阙安眼神纯净,无撩拨意味,却不由自主让秦郁之心跳漏了一拍。
一定是这焰火太炸人了,秦郁之想。点燃的引线呲呲作响,很快燃烧到了尽头,在天空炸开绚烂的烟花。
突然,秦郁之被一双手捂上眼睛。
许个愿。
秦郁之哭笑不得,想掰开阙安的手却掰不动:
哪有对着烟花许愿的。
阙安捂着秦郁之,满天烟火在他眼前炸开,他威胁道:
我说有就有,快许。
秦郁之闭上眼,随便在众多许愿词汇里挑了几个,就当是许过愿了。
一睁开眼,阙安就忙追着问秦郁之:
许的什么许的什么?
秦郁之没怎么放在心上,随口数道: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许愿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但连身体健康这么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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