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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影帝的老父亲——执笔忆流年(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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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振安张了张嘴,没有反驳,只是补充了句,但我不会真的让你出事,到底是自己孙子

是啊,所以你一直装到现在,也是想看看我会怎么对晏博文,想来我如果真的以牙还牙要了他的命,想必你虽然还是会把继承权给我,但是会留一手,并且从此不再给我提供任何帮助。

晏振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这个说法,也是没有否认。

过了良久,他才喟叹出声,你呀

语气似有些无奈,还有几分看待晚辈胡闹般的纵容。

所以我从来都没有,真的拿你们都性命开玩笑,不是么?

那林曦呢?晏池直接道,如果晏博文真的下了狠手,如果我没有签那份协议,如果我去的晚了一点,如果我没能及时得到足够的金钱

他冷冷地看着晏振安,毫不客气道,对于她,你有做什么后手准备吗?

晏振安沉默了,沉沉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你不会。晏池轻嘲道,因为她之于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甚至都不姓晏,她不过是个

无足轻重的女人罢了。

晏振安叹了口气,感慨道,我是没想到,你对她还能有这么深的感情,毕竟

毕竟我从小就在你的操作下,跟她没有任何交集,我甚至都没有母亲这个概念,不是么?晏池接道。

晏振安但笑不语,见晏池还是直勾勾盯着自己,似乎在认真想要一个答案,他只能道,其实情况没有那么糟,不至于危及生命的,这里我也是安排了人的。

这句安慰却丝毫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甚至让晏池的脸色变得愈发冰冷。

不会危及生命?

可林曦得的是什么病?

急性脑溢血。

稍有不慎,甚至稍微拖延那么一下,重则危机生命,变成植物人再难醒过来,就算情况没有那么糟,却也会留下后遗症。

终身性的。

别看林曦现在似乎生活能够自理,那走的每一步,几乎都是踩在她脆弱的受损神经上,疼痛难当,这种症状只会随着时间稍微好转,却永远不可能彻底消失。

更别提每到阴雨变天或者长时间站立后,那种钻心的疼,都是无休止的折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一个心血来潮的试炼。

但她毕竟没事,不是么?晏振安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混不在意的笑,而且她一直那么拼,现在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下,你能养她一辈子,还因为这次拉近了关系。

我相信对她来说,能被你再度承认,甚至还知道你为她做的那些让步,想必会很感动。

晏池突然不想再把这场对话进行下去了,他甚至不想再看这人一眼。

价值观不同,也许是在长久的商业厮杀中,已经令他彻底漠视了人命。

或者说,是除了自己尚还有血缘关系之外的所有人的命,都敌不过手中实实在在的权利。

既然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有空我再过来。晏池站起身,漠然道,考虑到您一个人可能会太寂寞,我会送点小玩具过来,所以不用太担心。

什么小玩具?晏振安有些迷惑,他突然发现,小半年过去了,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孙子了。

以前他就喜怒不形于色,但好歹教养了那么久,他还是多少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现在

所有的情绪,不满也好,怨也好,都被掩在了那双过于平静无波的眼眸下,宛如一座冰封了一切的冰山。

晏振安还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可当他随后看到被五花大绑送过来晏涵和晏博文时,也不由得咬牙。

果然是头狼崽子,够狠!

但他也清楚,如果不是晏池这样的性子,根本守不住晏家。

晏博文也好,晏涵也好,都不过是他为晏池准备的磨刀石。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意外反倒意外地刺激了他为数不多的感情,难道这就是天性吗?

让他即使被自己教育成那么淡漠的性子,依旧会被亲情引动?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原因也就无从查起,更是不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投向那个面露绝望的亲人,扯出一个堪称残忍的笑来。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但是依旧会感到心寒。

更何况老子教训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这边发生的一切陶然都不知道,他闷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把什么剧情什么真假世界都抛在脑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而他是被一阵擂鼓般的敲门声吵醒的。

管家伯伯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并不在家,陶然只能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开了门,然后就被外面的人影惊呆了。

只见晏池顶着倾盆大雨,浑身都湿透了,每根头发丝都在往下滴水,脸色更是惨白至极,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伞?会生病的!陶然瞬间忘了之前那些隔阂和不愉快,快速把人拉进来,下意识心疼道,怎么这么大个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小寒呢?他也没

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陶然

晏池的声音暗哑低沉,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缓缓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然后偏头,冰凉的唇瓣贴上陶然相比之下,炙热的颈侧肌肤,哑声道。

你暖暖我

作者有话要说:池池:被人性寒了心,你暖暖我

最后还是决定过年要回去看老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安排这个事,开车回去要十七个小时,做核酸也怪难受的,宝贝们都是就地过年咩⊙▽⊙

第66章捧颗真心给你

陶然下意识想把人推开,手指刚刚触上一片潮湿的衣料,就顿住了。

他在发抖?

那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就连心爱的女人面临生命危险也不曾动摇过的人,在发抖?

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陶然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搭上了他的腰,安抚性地拍了拍。

哪怕面前这个抱着他的男人,比他高,比他强壮,比他懂的多,甚至性格及经历都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期和认知,令他再也看不懂了。

却依旧能引起他的心疼和紧张。

不知道是因为这么久以来的习惯,还是那莫名的滤镜依旧存在,陶然发现自己怎么也没法对这个人真正狠下心来。

就算知道他跟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就算知道他可能并不需要自己那些可笑的担忧和自以为是的帮助,就算他不是自己一直无比喜欢着的那个孩子,就算

就算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变了质,而自己并不敢去深思。

陶然闭了闭眼,轻轻吐了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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