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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梦天师[重生]——丨林暮烟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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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辞闻言不由苦笑,心说这话倒真是不假,托师父当初赐名长辞的福,自己可不真就与世长辞了?

快看!身旁忽地一声惊呼。

众人转头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远处空中有一形似马车之物正向此地飞来。

那物行速极快,不消片刻便已身形尽显那是三头灵鹿牵拉的一架白舆,轻纱为帐,玉骨为轮,鹿颈上传出的悦耳铃音伴其左右,仿若自仙界而来。

岸边船上的各宫弟子争相挤到船舷边,所有人目不转睛看着那鹿舆自空中盘旋而下,缓缓落于石台之上,皆是屏息凝视,连呼吸都险些凝滞。

三头灵鹿皆是雪白晶莹,身有淡蓝梅花点缀,头顶蓝角散发出微微荧光,踏上石台后优雅缓步而行,及至中央才款款伫足。

先前立于空席两侧的白衣女子齐齐上前,对着鹿舆拱手行礼道:宫主!

第9章天师无昼

舆前轻纱掀起,姬无昼身披鹤羽长袍,手持万铃法杖迈步而出,银发披于肩后,浅色双眸漫不经心往对面木台扫了一眼,随后便转身缓步而下,目不斜视地朝自己那方坐席走去。

远处蛇头船上的红衣少女纷纷交头接耳面色绯红,牛头船上的弟子皆是面露艳羡,而鹿头船上的众人则是个个扬眉吐气颇为得意。

石台上,那两名白衣女子起身将鹿舆牵往台侧,木台上的囚犯们纷纷回过神来低声赞叹,言语中满是羡妒,而鹿辞的目光仍旧紧紧盯在姬无昼身上,眼中错愕无以复加。

若不是清楚地知道那人就是姬无昼,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前的姬无昼虽然发色与常人确有不同,但也绝非如今这般满头银丝,不仅如此,就连他的眸色也比从前浅淡了许多,就像是原本浓墨重彩的丹青被水晕淡了一般。

为何会变成这样?鹿辞心中无比困惑。

收回目光,他又忍不住看向那架正在被牵往台侧的鹿舆。

灵鹿为马,鹤羽为衣。

难怪先前洛寒心会说他穷奢极欲纸醉金迷,他这何止是奢侈?

那灵鹿灵鹤皆是从前秘境中的珍禽异兽,在秘境变故之时几近灭绝,即便还有幸存恐怕也屈指可数。而他如今以灵鹿为马也就罢了,竟还以鹤羽制长袍,这般张扬做派是生怕别人不相信秘境是他所灭吗?

钟离不复几人早已习惯了姬无昼如此行事,并未有太大反应,弥桑妖月端起茶盏自顾自喝起了茶,纪失言则是乐呵呵道:师弟这灵鹿养得可真好,费了不少灵气吧?

姬无昼掀袍落座,轻飘飘道:不多,反正有得是。

纪失言噎了一噎,随即不以为意地笑道:那倒也是,如今这天下灵气最多的地方恐怕也就是你那渡梦仙宫了。

洛寒心在旁听得直翻白眼,钟离不复则是沉稳道: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说着,他抬头与洛寒心对视一眼,洛寒心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台侧,对底下一众囚犯宣布道:这次的规则很简单秘境里有一棵树,树上有一卷轴,找到它,带出来,即为获胜。

圆台之上顿时哗然一片,囚犯们纷纷看向如同森林般的秘境低声抱怨这秘境里几乎到处都是树,要找到指定的那棵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洛寒心对此早有预料,也不理他们的嘈杂,继续道:那棵树非比寻常,只要你们到了附近,一眼就能看出它鹤立鸡群。

说完这话,洛寒心深深看了鹿辞一眼,鹿辞立刻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要论对秘境的了解,这里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而要说非比寻常的树,秘境里也不会再有任何一棵比他知道的那棵更为特殊了。

众囚犯听到这提示后皆是稍稍安分了些许,而江鹤却仍旧盯着秘境出神。

先前钟离不复以藏灵秘境舆图为筹码与他交易,他还以为那舆图会是制胜的关键,可现在回想起来,那舆图是画着树林不假,却根本没标注出任何一棵所谓特别的树。

真是打得一手无本万利的好算盘。

江鹤心中冷笑。

洛寒心抬手下令圆台上的守卫解开众囚犯的手链脚链,随即示意他们可以出发,囚犯们顿时争先恐后涌上木桥,唯恐慢人一步失了先机。

鹿辞被他们冲挤着带向木桥,江鹤却在身后将他一把拉住:跑得快有个屁用,让他们赶着去死好了。

他的声音丝毫也未收敛,惹得最后几个跑过他们的人纷纷转头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鹿辞本就不打算争挤,被他这么一拽刚好从人群中脱出,也乐得省了力气,便与他一同缀在末尾徐徐而行。

前方众人眨眼间便都已跑进雾林没了踪影,鹿辞二人走过木桥,刚刚踏上洲岸边缘,忽听侧后方传来冷冷一声:站住。

二人转头看去,便见刚说完话的姬无昼已是从座上起身,绕过案几径直朝台下走来。

台上其余四人具是一怔,弥桑妖月和纪失言此时才注意到了鹿辞身上的衣服与旁人不同,眼中不由露出几分疑惑,钟离不复微微蹙眉,洛寒心则是紧张地攥了攥拳。

姬无昼不紧不慢地下台行至二人面前站定,先是满含审视地将鹿辞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忽地抬手屈指挑起他的下巴,饶有兴趣道:你也是犯人?

鹿辞呼吸一滞,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但等他在那双浅眸中看清自己的倒影时,却又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那是宋钟的倒影,不是我。

想着,鹿辞喉结一滚镇定答道:是。

此时他的腮边还残留着些许前几日那刀疤脸身死时溅上的血渍,姬无昼的目光很快落在其上,挪动拇指从那处轻轻抹过,态度不明道:受伤了?

鹿辞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为何会有此问,垂眸避开他的视线道:是别人的血。

姬无昼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随即目光往下一扫,忽而弯唇笑道:这身衣服不错,与你相配得很。

台上纪失言不由扶额,心说师弟的风流还真是不分场合。弥桑妖月嫌弃地别过了头去,只觉不忍直视。洛寒心则是放下了心来抿嘴偷笑,心说早知道就不用让师弟来参加什么逐赦大典了,美人计恐怕也能奏效。

众人各有所想,唯有钟离不复还记挂着正事,替鹿辞解释道:他先前受过刑,囚服太过残破,又一时没找到新的,寒心就随手拿了件衣服给他。

鹿辞心中暗道不妙,钟离不复这番说辞本就牵强,且还和他先前告诉江鹤的说法完全不同,也不知那小子会不会多心。

然而,姬无昼似乎根本就没在意钟离不复说了什么,仍旧似笑非笑地盯着鹿辞,忽然另一手中法杖向前一倾将江鹤拨到一旁,倾身凑到鹿辞耳边含笑轻语了一句。

台上的弥桑妖月再也无法坐视不理,起身道:姬无昼!

姬无昼懒散回头一挑眉,弥桑妖月道:这可是逐赦大典!你与犯人私下交谈,莫不是想泄题?!

姬无昼满不在乎反问道:是又如何?

弥桑妖月气结,纪失言连忙起身上前打圆场道:哎哎哎师姐别生气嘛,依我看是你多虑了,无昼他怎会那般不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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