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如同港式电影中拍的那种吸人精气的美艳女鬼,大有只要岳烟不老老实实的,她就把岳烟彻底榨干的意味。
卧槽岳烟一下子惊醒,在被榨干之前逃出生天。只是这场梦的后劲儿实在是太大,大到她刷牙的时候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硬生生把牙刷毛给咬秃了。
这可是剧组给提供的牙刷啊算了,先拍戏要紧,今天可是复活赛剧目正式开始排练的日子。她麻利地把自己收拾利索,出门去找鹿青崖。
她们是一个竞演组的,这下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给鹿青崖表演传统艺能狐狸挠门。
青鹿老师,您起床了吗?
在公众的眼皮子底下,她仔细地拿捏着后辈该有的语气跟鹿青崖说话。敲了几下门,里头没有人回应,倒把她晾在这儿了。走廊上逐渐人来人往,她只好有些尴尬地又敲几下:
鹿老师?
这次才敲到一半,就听见身后有人笑道:
人家鹿老师是大腕儿,烟烟你就这么上门,太没礼貌了吧?
哪个嘴欠的又在这里嚼舌根,我们俩人的事儿你管得着吗?岳烟心中腹诽道,她发现凡是事情沾上了鹿青崖,自己就很容易暴躁。
回头一看,又是白珂。白珂本不用在复活赛阶段参赛的,只是上次作死被何思邈逮了个正着,因此才不得不继续下场。
她抽到了和姜辰一组,此时姜辰正非常绅士地挽着她的手臂,俩人手挽手去练习室排练。所以当她看见岳烟被鹿青崖拒之门外时,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岳烟满心满眼都是鹿青崖,哪有心思和她纠缠。见岳烟不说话,她就开始得寸进尺:
烟烟啊,你看鹿老师休息室的门上写着什么呢?私人空间,闲人免进,看来呀你在鹿老师心中就是个与她无关的闲人罢了。
嘶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岳烟正想回头给她一句,房间门却无声地开了,同时从门里传来鹿青崖的声音:
这话可就说错了,岳烟和你们可不一样,她是甜人,不是咸人。
鹿青崖不急不躁地说道,偷眼瞧了一下岳烟,在她也看过来时又默默移开视线。
白珂被这话噎得哽了一下,脸上尬住的笑容还没褪,又听鹿青崖悠悠淡淡地继续开口了。
诶,这不是白小姐吗?她演得跟真的似的,好像当真才看见是白珂在这儿站着,这场比赛白小姐要加油啊,我看过你的戏,早期那些三级片演得真不错。
这话一出,白珂的脸上瞬间红一阵白一阵,比迪厅里闪耀的灯球还要精彩。
刚出道的时候,她想走捷径,跟好几个导演都睡过觉,还拿到了不少艳情资源,希望能先爆红起来再说。现在她也算有点名气了,这些事就变成了黑历史,当初公关的时候还没少花钱呢。
她气得连表情管理都失败了,盯着鹿青崖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言语不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
你血口喷人,谁演过那种色|情片子啊!
鹿青崖却仍神色如常。别人是人淡如菊,她是人淡如菊花茶,不仅淡,还非常茶:
姜辰老师,你的搭档好像生气了呢。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说白小姐之前演过的一部只有三集的电视剧很好看,她怎么就激动起来了呢?
这句话损就损在白珂确实演过一部只有三集的迷你单元剧,鹿青崖口中的三级片其实是三集片。而她因为心虚,下意识地辩解说自己没演过色|情电影,居然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珂的脸不红了,这下子直接紫了。
岳烟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姜辰不知道她们之间的龃龉,也以为白珂不至于反应这么激动,也半开玩笑地说道:
就是啊白小姐,你不要想太多,鹿老师是咱们圈子里的世外高人,老前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小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小鹿连屁|眼都是坏的。
连姜辰都不向着自己说话,白珂彻底气到宕机,把胳膊一甩就跑了。望着她的背影,鹿青崖还要摆出长辈的派头,向姜辰摇头叹道:
唉,现在的新生代演员就是太娇气,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高了。
把这俩人打发走了,岳烟才像个小鹿尾巴似的跟着进了房间。
她坐在椅子上看向鹿青崖,心中有点心虚地颤了一下。
鹿青崖熬了一整夜,杯子里还剩着半杯凉透了的美式咖啡,人也显得有些精神不足。一双漂亮的凤眸中透着颓软的疲惫,长长的鬈发有点乱蓬蓬的。黑发散落在脸侧,更衬得肤白如雪,颈洁如玉。骨线颀长的指尖拈着茉莉细烟,烟嘴那边咬出月牙似的牙痕。
这副样子,与岳烟想象中美人颓唐的样子一模一样。
上次这副图景出现在头脑中的时候,她慌得赶紧下令让脑子里的小电影禁止上映。可是这一次,脑海中的想象直接从画面里走了出来。
鹿青崖刚刚锁好房门,还没回转过身子来,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搂住了腰肢。
她的耳根瞬间羞热起来:
干嘛呀?大清早的,别胡闹。
不干嘛,就是想问个问题,岳烟的桃花眸子因为笑意翘起来,把手放在鹿青崖腰间的痒肉上以示威胁,一夜不见,小鹿怎么偷偷长出了獠牙来,还学会怼人了?
鹿青崖被她的指尖碰得直发笑,不禁软在她怀里,忍不住笑着说道:
唉,也不知道是为了哪只被欺负了的小笨狐狸,向来吃素的小鹿还得学着去咬人。完了人家还不领情,还要挠小鹿的痒痒
你还胡言乱语!
岳烟笑倒在床上,将她也压在床上搔弄痒处。
她躲闪不开,只能眸中含水地求岳烟放过自己。大概是昨晚熬夜熬得太狠了,这样运动一剧烈,她头脑中供血不足,一时间有点晕,不由得蹙了下眉。
诶呀看我,没深没浅的,明明知道你没休息好还欺负你
岳烟赶紧放开了她,把手臂借给她枕着,一动不敢动。
别担心,姐姐没事。哎,桌子上有个笔记本,你帮我拿过来。
鹿青崖戳了戳岳烟的膝盖,柔声说道。
像是被主人下令去叼拖鞋的大金毛似的,岳烟赶紧乖乖地到桌子上找到她描述的那个本子。
这个笔记本足有三寸厚,干脆说是块板砖也不为过,不仅能写字,估计还能敲钉子,当凶器也是不错的。不仅如此,里头还夹着各种颜色的便签剪报。
岳烟恭敬地双手捧着这块板砖,进贡一样托到鹿青崖手边来。
鹿青崖接过去一翻,里面都是她过往演戏时做的功课。有的是角色原型考据,还有她自己写的人物小传以及剧情分析,字迹隽秀,认认真真。
楚服年纪小,应该是岳烟的角色,她自己则是陈阿娇。想到这一层,她的资料都是按照人物分类的。
她将枕头立起来,两个人一起靠在床头坐着,看着鹿青崖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翻到昨天晚上做的那沓笔记,鹿青崖向岳烟分板块介绍道:
这些,是楚服人物考据,我把相关要点都列出来了。下面是其他影视作品中对这两个人的影视形象,时间有点紧,我只能看有代表性的那二十多个。还有还有这个,是我自己写的对她俩的心理分析,只是我一家之言而已,你也可以写看哪里呢,认真听讲!
上课偷看老师的学生被当场抓包,还被老师在鼻头上拧了一把。
岳烟理亏地捂着自己红彤彤的鼻子,不敢再不安分,老老实实地听她讲自己做过的功课。
工作状态的鹿青崖攻击性比较强,见岳烟委屈巴巴地瞅着自己,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太凶了。想找补几句,又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