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鼓鼓地看向岳烟,岳烟还满脸无辜:
我是跟团团学的嘛
人家团团是不会亲吻,你呢?你吻技不是挺好的吗?鹿青崖哭笑不得,这些话又不好当着团团的面讲,只好在她鼻子上掐了一把。
岳烟腆着脸把那句肉麻的话说完了,鹿青崖这才连笑带羞地将她推了出去,连声催促道:
快去吃面条吧,待会儿都坨了。
好不容易哄走了这两个满肚子坏水的幼稚鬼,鹿青崖正打算将厨房简单收拾一下,自己也跟着出去,没想到却接到了秋姨的电话。
以为秋姨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女,鹿青崖耐心地安慰道:
您放心吧,她挺喜欢我的,也不闹,我肯定照顾好她。
咳,我当然知道你是好孩子,我不是担心这个秋姨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最后还是坦白说了,是那孩子最近有点不太对劲,我怕给你添麻烦。
这倒是真的,鹿青崖想道。以前的团团虽然也黏着她,但并不爱哭鼻子,是挺开朗的一个小孩,身上也没有那些伤。
秋姨继续解释道:
团团的生父不是牺牲了嘛唉,我家闺女年轻,又找了一个,前几天领证了。我这次回去,就是在闺女的新家住几天。结果没想到啊,这个男的对团团,那真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肯定是对团团很不好,让这个疼孩子的老人难受到说不下去。
她没想到的是,鹿青崖没来由地忽然问了一句:
秋姨,我红姐今年多大来着?
秋姨一怔,还是回答道:三十三岁,怎么了?
鹿青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滞。
三十三岁?可是我记得上辈子,秋姨家的闺女快四十了才找第Y任丈夫,那个时候团团都大了。
上辈子我的脾气骄纵,出门都得好几个人伺候,秋姨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常叫她闺女红姐来帮忙。听她老人家说,红姐因为太忙了,想再找个人过日子却一直没时间。这辈子她脾气改了,也不用那么麻烦了,大概红姐就有了搞对象的时间?
细细想来,鹿青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难道说因为重生,有些事情正在悄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岳烟:团团你会说话就多说点。
第46章带孩子(下)
姐姐,你想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骤然在门口响起,鹿青崖从思绪中惊醒过来,一抬眼,就瞧见岳烟从厨房门外探进个脑袋,底下则是团团的脑袋,俩人就这么瞅着她。
姐姐,干嘛呢,怎么傻傻的?见她还在发怔,岳烟笑着走了过来,快走吧,和我们坐一会儿。
她还在兀自出神,双眸望着虚空,怔怔地回答道:
没事,我把厨房收拾一下
好姐姐,待会儿我帮你收拾好不好?
岳烟笑得像个小太阳似的凑到她身边,看出她的神色似乎有几分不对,却又猜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只好笑得更卖力气。
团团也颠颠儿地跑过来,拽了拽鹿青崖的衣角,眼巴巴地说道:
青崖阿姨,你快看看姨父吧,她笑得好努力呀。
被这么两个幼稚兮兮的家伙缠住,任凭是谁也没有办法。鹿青崖无奈,在岳烟眉间戳了一下,就被岳烟揽进了怀里,推着她就往外走。
大概是因为手臂上的伤,团团捏筷子的时候,那只手一直不停地轻抖。才这么点岁数的一个孩子,吃起饭来还小心翼翼的,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也不狼吞虎咽。
她手抖得厉害,不小心洒了滴面汤在桌子上,居然立刻将碗放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就泛起了水光,缩着小脖子看向鹿青崖:
对不起青崖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这副样子直接把岳烟看懵了,心说虽说自己的爹妈也不咋样,但自己从小也没卑怯到这个地步,也不知所措地停下了筷子。
这有什么的,烫到手没有?
来不及细想是因为什么,鹿青崖赶紧先去哄孩子。拍着团团的脑袋,等她呼哧呼哧的呼吸平复下来之后,才重新端起面碗,亲手夹起一筷子面条,吹到不烫嘴的时候,喂给团团吃。
团团好像觉得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事似的,失魂落魄地垂着脑袋瓜,摇了摇头道:
阿姨,我自己吃就行了。
团团,你别这么害怕,你青崖阿姨也不是外人,对不对?
岳烟就近将小团团抱在怀里。她发现团团其实和大人还是很亲的,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就肯坐在她膝头,还双手搂着她的颈了。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总是殷切地想讨好大人,也特别害怕被大人讨厌。
就像是被抛弃过的那种孩子。
鹿青崖瞥了她一眼,手中的筷子稍微低了些,抬眉轻声问道:
我不是外人,那你算不算外人呀?
才不算呢,团团都觉得我不是外人,搂得紧着呢,是不是呀小团团?岳烟故意挠了下团团的痒肉,逗得小女孩在怀里笑成一团,又向鹿青崖挑了挑眉,再说了,我是青崖阿姨的内人,怎么能算外人呢?
当着孩子的面,你还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鹿青崖双颊泛起微红,嗔怪地瞥了岳烟一眼,见小团团也满脸新奇,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将面碗一放,也不知道是凶团团还是凶岳烟:
好好吃饭!
疏淡的眉眼不仅没有因为生气而硬挺,反而更柔软了些,软趴趴地蕴着点儿怒气。看上去毫无威慑力,甚至有点奶凶奶凶的。
因此,没脸没皮的岳烟更加蹬鼻子上脸,用纸巾将桌子上那点面汤擦干净,抱着小团团说道:
阿姨不喂咱们吃饭,姨父来喂,啊,张嘴
偏偏团团还特别给面子,配合地张嘴等她把面条喂进嘴里,然后睁着一双大圆眼睛,十二分认真地嚼,连腮帮子都鼓起来。
拿她们两个没办法,鹿青崖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嘛,你多笑笑,不要总是那么愁眉苦脸的,小心长皱纹,岳烟一脸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又反手在团团脑袋上一敲,你也多笑笑,小孩子就该无忧无虑的嘛。
鹿青崖微微一怔。
原来是因为我刚才看起来不开心吗?这个家伙鹿青崖心中霍然一暖,看见小团团安心地靠在她怀中吃面的样子,连无奈的神情也温柔起来。
不料岳烟这家伙又起幺蛾子。吃着吃着,岳烟忽然把脑袋一抬,支棱着耳朵问道:
你说什么?
团团咀嚼的小圆脸儿一停:
我什么都没说呀。
岳烟圆润的眉头皱在一块儿:
我明明听见了。诶,姐姐,你听见没有?
她本来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听见了一点细碎的响动,没想到鹿青崖却猝然涨红了脸,英勇就义似的把脸一扭,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没有。
这样一来,岳烟反倒心中有了点谱。
今晚那桌酒席纯属应酬,除了柳兰因那几个在酒桌上长袖善舞的,她和鹿青崖谁也没吃好,饿是当然的。刚才那一声动静,就是鹿青崖的肚子在不甘心地小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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