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户川乱步没有说其他的了。
我们分头找吧。然而,这么说着的熊猫心里也有点担心:不知道历史中的横滨校有没有被炸。要是没有的话,现在就已经偏移历史了。
听到熊猫的话,禅院真希一愣,下意识想到曾经梦野久作说过的话:
你们知道,横滨校为什么不再用木质结构了吗?
她抿了抿唇。
但梦野久作说的应该是许久之前的事,时间点不符。
因为视角原因,没注意到禅院真希的小异常,虎杖悠仁认真地点头,我负责宿舍楼吧,我对宿舍楼比较熟悉。
熊猫举手:我去训练场,我是咒骸,不怕子弹,被炸弹波及也能承受。
我去教学楼。禅院真希一提流云。
狗卷棘对这教堂的方向,比了个十字架的手指。
钉崎野蔷薇左右看了看,那我和真希姐一起去教学楼吧。晶子姐也在那,她担心。
伏黑惠点头,好,我去教学楼后面的那座大厦。
在几人分开后,熊猫最后向后喊了一句:谁遇见忧太的话,记得跟他说一声。
冲着地下不同出口跑去的几人高声向他回应。
有些茫然的胀相回过头,急忙向虎杖悠仁的方向跑过去:悠仁!
虎杖悠仁一卡:把他忘了。
我们去宿舍楼找人!他回头喊一句,撞开地下室的门。
太危险了!悠仁!
凭借着方向感,冲向似乎是离黑色大厦最近门扉的伏黑惠下意识看了他们一眼。
胀相脸上担忧的神情不似作伪,让他的眉头皱起一瞬,很快又收起,看向前方。
第76章死亡
打开门,带着硝烟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浓重而剧烈的烟尘弥漫整个横滨校,让乍一打开门的伏黑惠条件反射般捂住口鼻,闷闷地咳了几声,眼角被浓厚的烟尘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天空殷红,像是漫上了血色。
白鸽振翅的声音环绕整片校园,和烈火熊熊燃烧、和诅咒师们逐渐微弱的哀嚎声一起。
咒骂声和哀嚎声经久不息,伏黑惠微不可闻地一顿,强行抑制住回头的冲动,向视野里的黑色大厦跑去。
爆炸的声音不时在耳后响起,子弹出镗的声音已经和白鸽的振翅声成为了永远存在的背景音。
艰难地躲过所有冲击,伏黑惠踩上黑色大厦的第一层台阶。
站住!你是谁!!
女声的怒喝和持枪的声音一同响起。
伏黑惠一顿,抬起头,眼前的是一位金发凌乱的西装女性,浑身是血,一只眼被血液浸泡地睁不开,但双手持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了他。
说话!三秒钟内不作答我就开枪了!
伏黑惠咬紧牙,在心里啧了一声,双手不动声色地背向身后,悄悄比出玉犬的手势。
面前的女性敌我不明,在唤出玉犬前,伏黑惠在轰鸣的背景音中开口问了一句试探:我来找江户川前辈,江户川前辈在不在这!
双手持枪的女性一愣,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动摇神色,尽管如此,对准伏黑惠的枪口依旧没有移开。
你是谁!证据呢!
我是一年级的!江户川前辈说要我来找他!证据伏黑惠思绪迅速转动,从口袋里抓出胸针胸针上的宝石已经碎裂了,只剩下一个羽毛状的底座他将底座向眼前的女性展示:这个!可以吧!
几乎是伏黑惠拿出胸针的一瞬间,金发女性的瞳孔漫上了水光,她干脆利落地放下了枪口,声音哽咽着大喊:支援怎么才来啊!
她用自己破损的西装袖子胡乱地一擦脸,泄露出的哭腔消失不见,目光再次变得镇定,侧身露出身后的大门。
快点!乱步先生不见了,太宰君应该知道他在哪,织田君和太宰君在一楼和mimic僵持。
伏黑惠踏上台阶,向女性身后的大门冲去。
金发的女性跑到他身前给他引路,哪怕看上去伤得很重,奔跑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她的声音顺着风声向伏黑惠传来:我之前没见过你,你是实验体吗?
伏黑惠抿抿唇,没有回答。
伏黑惠没有回答,金发女性却像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她带着水光的视线满是痛苦和自责。
她胡乱的擦擦脸,咽下到喉间的哽咽,深吸口气,重新抬起头,猛地推开眼前的大门。
织田君!太宰君!支援来了!他要找乱步
然而。
门扉推开,樋口一叶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偌大的会议室内,安详到了死寂。
女性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内不住环绕,慢慢减弱,直到消失。
在凌乱的桌椅之前,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年跪在沙色风衣的男人身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伏黑惠总感觉那人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像是被什么惊醒,樋口一叶猛地向两人跑过去,还不住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拿出了细碎的像是止血用的医疗用品。
伏黑惠也反应过来,跟着跑上前去,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僵立了在原地,呼吸一窒。
太宰
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内响起,异常的清晰。
织田作!满是绷带的少年手指仓皇地堵在织田作之助的胸口上,苍白的指节浸泡在红色的血水中,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和慌乱,织田作你别说话了!支援来了。
伏黑惠从没在太宰治口中听到过如此慌乱的语气。
一年级的!过来帮忙!樋口一叶向他大喊:帮他止血!
伏黑惠猛然回过神,冲到织田作之助的身边,和太宰治一起压着织田作之助胸口附近的血管,樋口一叶在一旁手指颤抖却讯速地用绷带紧紧缠绕。
然而,无论樋口一叶用了多少绷带,鲜红到刺目的液体总会漫上洁白的绷带边缘,直到把绷带完全沾满。
胸口的鲜红蔓延,织田作之助的面色却越发苍白。
直到樋口一叶崩溃,扑在地上,双拳狠狠地砸上地面。
她的指节瞬间鲜血淋漓,皮肤破裂,露出其下的骨节,她却仍不住地捶打着地面,咬着牙,可恶!可恶!!!
血流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以织田作之助流血的速度,他根本没可能活下去。
伏黑惠的鼻尖满是血腥。
在倒映的瞳孔中心,满身是血的男人向自己膝枕的少年缓缓地伸出了手。
在伏黑惠的记忆里,永远一副轻嘲的无聊表情,像是什么都在意料之中的少年低着头。
他浑身轻颤着,脸侧的碎发顺从重力的牵引,向下坠落,像是在这一刻,被永远无法融入的世界彻底抛弃。
织田作
细微的哭腔和落寞在他的句尾交织,细细听去,还藏着茫然和孤独。
抱歉。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有点无奈的笑,他勉强抬起手,轻轻搭上了太宰治脸侧的绷带。
一直以来,都很痛苦吧。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织田作之助说的却艰难又缓慢。
但是,太宰,如果是你的话,无论哪一边,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他的面色越发苍白,唇瓣已经失去了所有血色,在他的面上,却仍是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