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经此一事,可见贤王与德妃有多冷漠,若是这二人想要斩草除根,喻洲能不能活着从皇陵回来都是个问题。
而现下这宫里能与德妃抗衡的,只有盛宠不衰的淑贵妃。
宓葳蕤暂且不知是沈婕妤主动投诚,还是淑贵妃早就有意拉拢。
总之,以往日里沈婕妤在宫中低调的性子,禁闭期间,还特意派人去送上亲手绣制的绣品,实在是太不寻常。
不过这一切,在惠仁帝今日的举动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沈婕妤的路子倒是没选错。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是惠仁帝,而惠仁帝又并非毫无实权的皇帝,他若是某日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能赦喻洲无罪,喻洲也自然能安安稳稳的回宫。
可惜沈婕妤选对了路子选,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她对于惠仁帝来讲,只能算作个玩意儿或者棋子。
没有庞大的母家背景,意味着利用完就可以随手舍弃,还不必担心惹得世家动荡。
宓葳蕤猜测,惠仁帝此举,多半还是想看看,宠幸了沈婕妤,后宫中到底谁会因此坐不住。
只是今夜过后,不论是惠仁帝,还是沈婕妤,心中所想怕是都要往后放放了。
夜深人静,灯影幢幢。
精心打扮的沈婕妤站在揽月轩门口,整个人都透着股宁静的味道。
面对沈婕妤,惠仁帝不似对待德妃和淑贵妃那样用心,叫起后,背着手率先走进殿内。
沈婕妤并不失落,抬脚跟上。
她清楚今晚惠仁帝能来,全因淑贵妃从中做了事,她不求惠仁帝有几分真心,只希望今夜后,能求得些恩典,让喻洲在皇陵好过些。
床榻间沈婕妤完全豁出去的样子,倒是让惠仁帝惊讶的同时,也引起了几分兴味。
这样大的变化,的确会给人一些新鲜感。
事后,惠仁帝也没离开,而是难得地搂着沈婕妤留宿在了揽月轩内。
听到这个消息,还未就寝的德妃扯着帕子冷笑道:她沈慧文倒是厉害了,才跟了许清雅几天,连勾.引人的招数都学会了。
我倒要看看,靠着许清雅,她能玩出个什么花样。
隔日,宓葳蕤起的很早。
星月还挂在云端。
行宫内,一片安静祥和。
然而没过多久,揽月轩猛然变得兵荒马乱。
惠仁帝醒来后,还不待回味昨夜那场让他畅快淋漓的性.事,便发现自己的手脚竟僵硬的无法动弹。
沈婕妤还靠在惠仁帝怀中,感觉到惠仁帝的气息变了,正想小意殷勤一番,结果抬头便对上惠仁帝怒意蓬发的双眼
给朕滚下去!
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妾昨夜没服侍好。沈婕妤说话时,还未意识到惠仁帝身体的不妥,她努力勾起嘴角,还想再开口。
余下的话直接被惠仁帝怒声打断,来人,将沈婕妤给朕拖下去。
屋外早就候了人,惠仁帝一开口,立马鱼贯而入。
沈婕妤见此,这才彻底慌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去医院太忙,过几天回头捉虫
第105章
李忠不愧是伺候了惠仁帝几十年的大太监。
入内后,先是指挥着小宫女给沈婕妤裹了件衣裳将人拉了出去。然后掀开床幔,跪倒榻边,皇上,您可是身体不适。
没了碍眼的人在屋内,惠仁帝气顺了些。
传太医。
李忠不敢多问,只赶忙应道:皇上消消气,奴婢这就去。
身体这样,惠仁帝显然起不了身。
可揽月轩到底简陋,惠仁帝也不愿在这个晦气的地方久留,李忠一问是否要回腾龙殿,他立刻出声应允。
在宫里,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
等到早朝之时,惠仁帝因疾病卧床一事,更是传到了不少重臣耳中。
同行来避暑的妃嫔及各位皇子公主,一个不落,或早或晚来到腾龙殿等候在外。
打眼一看,人还真不少。
不过这时,可没人会不聪明到耍主子脾气,便是无人上前伺候,也都老老实实地等待太医诊治的结果。
殿内。
朱济善收回诊脉的手,皇上这病看着来得急,实则却是铢积寸累出的毛病。不知近来皇上用膳如何?
和往常一样,并无变化。李忠作为贴身内侍,最是清楚。
既然如此,还请皇上允老臣看一下,您近来一直在服用的丹药。朱济善像是没感觉到惠仁帝情绪的变化,老神在在地说道,并非老臣有意怀疑国师。只是皇上既然用膳无碍,这病又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臣能想到的便是皇上日日服用的百龄丸了。
李忠,去将药从匣子里取出来。惠仁帝沉着脸,神色难辨。
稍稍等了一会儿,李忠便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这是?怎会有两样。朱济善神情疑惑。
李忠看了惠仁帝一眼,得了允诺的眼色,才开口道:木盒里装着的,是前两日国师刚送来的,至于旁边的瓷瓶,是之前宓少师来谢恩,呈给皇上的。
话说完,腾龙殿内无声寂静。
朱济善难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本以为这事最多扯上窦章,怎么宓葳蕤也会掺和进来。
容老臣看看。虽说心中忐忑,可朱济善到底有他的底线,若真有不妥,他也不会就此隐瞒。
朱济善也没分前后,依次打开了木盒与瓷瓶,封闭在其中的药味一下飘散开来,朱济善也随之皱起眉头。
他拿起药丸,分别用小勺取了些粉末。
仅看药丸的光泽,朱济善就看出了不同,不过他到底谨慎,没有就此下定论。
李公公,可否给我取两碗温水。
哎,您稍等下。李忠动作很快,将温水端进来后,直接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朱院使可还需要别的?
劳烦了。
这便足够。
朱济善说着,将刮出来的药沫倒进了温水中,粉末渐渐化开,一边是清亮的药汤,一边却略显浑浊。
接着他又端起碗,逐次闻了闻,随后每碗都喝了一小口。
皇上,国师进献的百龄丸,恐怕有些问题。朱济善跪下回禀,语气带着些难掩的气愤。
惠仁帝狠狠闭了下眼,随即睁开后,压抑着情绪。
朱院使,怎讲?
国师进献的这些百龄丸,若无意外,其中定然都掺了生发精.气的药材,这些药材,说白了就是为了壮.阳。朱济善试图换个说法,让惠仁帝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皇上这个年纪,平日里只需温养便可,万万不能强行催生精.气。大量服用催生精.气的丹药,损了内里不说,到一定程度,还会适得其反。
说白了,就是会不举。
不过这话哪能放到明面上。
惠仁帝此时气的想要捶床拍枕,可他身子动不了,唯有扭着脑袋,瞪着双眼,李忠,去,去把国师和少师都给朕先关起来!
李忠听着,慌忙跪在一旁,请皇上息怒。
皇上!宓少师这药并无问题,您?
朱济善一听,连忙解释,我看着瓷罐已下去了小半,想来皇上也服用了些,若非宓少师的百龄丸起到了滋补的效果,只怕皇上今日更是不好,还请皇上不要因国师之失连坐到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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