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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打打闹闹到了食堂。

午饭是蛋炒饭和红烧茄子,云方吃了两口蛋炒饭,突然放下了勺子。

怎么了?吴河问。

有事,回家一趟,帮我跟老何请假。云方突然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吴河一脸懵地看着他没动一口的菜,食堂的菜有这么难吃吗?

云方不住校有走读证,出校门保安大叔也没有拦,他很顺利地打了个出租车。

小帅哥去哪儿?师傅笑眯眯地问。

东阳街,新南巷口。云方准确地报出了一个地名。

师傅听完倒是惊讶,这地儿倒是偏,本地人都不一定知道。

云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麻烦师傅开快一点,我有急事。

师傅见他神色严肃,踩起油门直奔东阳街。

云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东阳街这一块可是太偏了,还不如城中村呢,而且这儿太乱,什么人都有,小帅哥你自己一个人来这里还是小心一些,要是不熟的进来就吃大亏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倒是真的出于好心。

二十年前的阳东街是芜市出了名的黑街,筒子楼,黑旅馆,网咖,洗脚楼,游戏厅,黑赌场几乎能包揽这个城市所有黑色污垢。

云方看着熟悉的建筑物和绿植出现在眼前,这才有了回到二十年前的真实感。

二十年前,易尘良住的东阳街。

二十年前某个星期一的午后,易尘良第一次杀人的东阳街。

第4章阻拦

东阳街,新南巷口。

这是条很窄的巷子,巷口边上一边是家网咖,另一边是个修车的铺子,正值晌午头,最闷热的时候,聒噪的蝉鸣吵得人头疼。

云方盯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看了一会儿,一只破了的白色塑料袋打着旋儿从他跟前飞过去。

云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他不该管。

他设身处地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形,若是当时有人拦着不让他杀人,他会直接将拦着的那个人也给杀了。

云方这样想着,可腿还是不受控制地迈进了那条昏暗逼仄的小巷子。

假如当年有人能拦住他云方不想做这样的设想。

他所经历的人生中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片混乱中,云方几乎是拼尽全力扯开了那个盛怒的少年,冷冽的刀光从他眼前闪过,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刀刃。

易尘良双目血红的瞪着他,像一只步入穷途的困兽。

滚开!易尘良冲他怒吼。

云方的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他拧了拧眉,一脚踢在了易尘良的小腿骨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屈膝狠狠地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云方身体不算强壮,但是他打架的经验比易尘良不知道高明多少,单单凭借技巧足够弥补力道的不足,加上易尘良在他来之前没少挨揍,这两下直接让易尘良失去了防抗能力。

他夺过易尘良手里的短刀,看着地上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的自己,叹了口气。

他转身看见靠在墙上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的人,晃了晃手里的短刀。

那是个长相普通的少年,蒜头鼻,脸上长满了青春痘,染了一头黄毛。

王有为。时隔多年,云方惊讶自己竟然还能记住对方的名字,他冷漠地走近他,一刀扎向他的脖子。

啊王有为发出凄惨的叫声。

短刀扎进他脖子旁边的墙皮里,云方微微俯身,目光阴冷地盯着他,刀尖划过墙皮里的砖头,发出咯吱瘆人的声响。

冰冷的刀刃贴着喉咙,王有为惊恐地看着他,别、别杀我!

如果说刚才盛怒中的易尘良像只疯狂的恶狼,那么眼前这个人就像条冷静的毒蛇,恶狼饥不择食胡乱撕咬,但是毒蛇却阴险狡诈地想慢慢磨死猎物。

王有为觉得这个人真的会杀了自己,而且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

躺在地上昏过去的易尘良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云方像是回过神来,拿起短刀在王有为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漫不经心道:再来招惹他,我杀你全家,你妹王有兰在附小上三年级吧?

王有为面无血色,不,别,别,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敢了,我

滚。云方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刀。

王有为连滚带爬地跑了。

云方左手接的刀,易尘良一点儿力道都没收,他现在左手疼得打哆嗦。

云方胡乱地用外套包了一下,踢了踢地上昏死过去的易尘良。

没什么反应。

云方后知后觉有点心虚,他那两下子确实有点狠了,他蹲下来用右手在易尘良的裤兜里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把钥匙。

算了,好人做到底,救也不能救一半。

于是他有些艰难地将地上的死狗拖起来背在背上,轻车熟路地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老式的铁锁被打开,漆着红漆的大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这大铁门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掉得七七八八,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铁皮。

云方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中间一棵挺高的枣树,西南角一口水井,还是那种很老式的压水机。

院子里乱七八糟放着铁皮和钢筋,还有一些废纸箱子,这些都是易尘良自己一个人一点点捡回来准备卖钱的。

院子里就通着的两间房,一间是搁着乱七八糟废品的堂屋,另一间是易尘良睡觉的地方,只有一张木板床,那上面的床单和被子都灰扑扑的,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云方将易尘良扔到床上,熟门熟路地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小铁箱子,又从床头后面砖头的缝隙里找到了把钥匙将铁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沓钞票和一张照片。

钞票有零有整,加起来也超不过一千块钱,照片是张全家福,里面的易尘良年纪还很小,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床上的人动弹了一下,云方将东西一一放回原处,站在床边皱着眉看了易尘良半晌,转身出了门。

云方零花钱很多,唐意每周都塞给他三百块钱,而且他卡里还有初中以来的奖学金和压岁钱,以现在的物价来说,着实算不上小数目。

比易尘良富有多了。云方有些幸灾乐祸,喉咙却发苦。

云方第二次踏足这个小院子是一个小时之后,他走进有床地那个房间,发现易尘良已经醒过来了,看见他宛如像见了鬼,脸上的惊恐都不加掩饰,我艹?

云方眯了眯眼睛,发现目前这个状况不太好解释。

他突然出现在新南巷夺刀救人,又熟门熟路进了易尘良的家,左手包着厚厚的纱布,右手拎着一袋子药和一袋子小笼包。而在此前,易尘良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很突兀。

且难以理解。

云方将药和吃的放在那个坑坑洼洼的床头柜上,抬头就看见易尘良一脸警惕地瞪着自己。

云方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易尘良在他背后吼了一声。

云方慢吞吞地转过头看着他。

你他妈到底是谁?易尘良大有再战三百回合的凶狠劲,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云方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语气波澜不惊,我叫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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