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俞依然没有说话,走到时景歌面前,站定,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时景歌。
时景歌又惊又怒,喝道:宋铭俞!
或许是被宋铭俞的态度气到了,时景歌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一字一顿道,你在违背我的命令?
那声音冷得出奇,宋铭俞却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古怪得很。
宋铭俞手心出汗,他其实很紧张,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只能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掌,刻意掐着嗓子,声音怪异又嘲讽,您是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呢?
是小少爷,宋铭俞顿了顿,眼眸突然锐利起来,还是大少爷呢?
时景歌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慌乱,滚!
谁允许你在我面前胡说八道的?!
给我滚出去!
我胡说?宋铭俞阴阳怪气道,我哪里比得上您啊,我最多嘴上胡说八道一点,您可好,您直接行动上胡来了!
你以为你哥哥会愿意见到这一幕吗?
他不会!
他只会觉得痛苦,觉得不敢置信!
宋铭俞上前,摁住时景歌的肩膀,醒醒吧小少爷,大家都很痛苦,大家都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不能沉溺在这痛苦里连自己都不要了!
你哥哥那么爱你,他愿意纵容你所有的任性与刁钻,让你自由生长,你是全家的太阳,是他的太阳。
如果他还在,他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你不能抹消属于你自己的一切的!
时景歌沉默着将宋铭俞的手打下去,挑衅道:那他就来阻止啊。
他都阻止不了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趁我心情好,给我滚出去,要不然
时景歌眼眸里陡然闪过一抹厉色,就给我滚出时氏领地!
宋铭俞知道自己僭越,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好。
宋铭俞听到自己这么说,然后在时景歌冷淡的目光之下,他慢慢跪了下去。
那一瞬间,宋铭俞发誓,他看到时景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像受了惊的兔子。
他心里止不住想笑,面上却足够严肃,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我是大少爷的圣侍。
既然您要成为大少爷,宋铭俞的声音哑得出奇,那我就是您的圣侍。
我们之间,宣过誓的。
时景歌:
时景歌傻了。
他怔怔地看着宋铭俞,就像在看什么从来没见过的可怕生物一般。
你不是宋铭俞,时景歌冷静地掏出一把短剑,抵在宋铭俞脖子上,你是谁?
宋铭俞觉得这个对话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他和小少爷对话的开场白吗?
我就是宋铭俞,宋铭俞并不惧怕那把抵在脖子上的剑,我是大少爷的圣侍,没有人能冒充圣侍的,不是吗?
既然您要成为大少爷,那自然要接收我这个圣侍,我们宣过誓的。
如果你不是大少爷,那自然不需要我这个圣侍。
选择权一直在您手里,不是吗?
时景歌冷冷道:你竟然打算背叛?
果然,哪怕同为圣侍,某些人依然没有圣侍的品德。
怎么能叫背叛?宋铭俞挑了挑眉,您不是大少爷吗?您都成为了大少爷,我作为大少爷的圣侍,自然是忠于您的,何来背叛之说?
至于外人的议论和眼光,一个忠心的圣侍,只在乎他的誓言,并不在乎流言蜚语。
这竟然该死的有理。
时景歌冷着脸道:我是小少爷。
是吗?宋铭俞露出古怪的表情,真的吗?
时景歌冷冷地看着他,凶神恶煞,大有宋铭俞再说一句话他就剁了宋铭俞的架势。
但是宋铭俞早就看透了时景歌纸老虎的本质,更懂得时景歌对大少爷的珍视,他知道时景歌不会动他的。
有了免死金牌,宋铭俞更勇了。
小少爷喜欢海鲜粥。宋铭俞提醒道。
时景歌不耐烦道:口味变了,不行吗?
当然可以,宋铭俞微笑,小少爷喜欢笑,喜欢闹,喜欢说话,像个太阳。
时景歌冷漠道:怎么,性格还不能变了?
当然可以,宋铭俞继续道,小少爷喜欢亮色的衣物。
时景歌嗤笑,人长大了,喜好变了,有问题?
没有问题。宋铭俞长长叹息,可是您的性格、口味、喜好统统都变得跟大少爷一模一样,仅仅只是改变吗?
作为圣侍,我对大少爷太过了解,我认为您就是大少爷。
那么我自然要为您尽我身为圣侍的职责。
我再说一遍,时景歌满目压抑,我不是。
真的吗?宋铭俞对此提出质疑,于是刚刚的那一系列问题又来一次,宋铭俞再一次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所以,宋铭俞真诚道,我得效忠于您。
这根本就说不通了,绕来绕去还是这一点,时景歌简直想要活活剁了宋铭俞!
你是不是想死?时景歌阴恻恻地问道。
宋铭俞露出惊愕的表情,有些委屈,效忠还有错了吗?
我和您宣过誓的!
和你宣誓的不是我!
原来您在意这个?宋铭俞露出诧异的表情,那我们还可以再宣誓一次。
时景歌:
多宣誓两次也可以,宋铭俞真诚道,我愿意为您献上全部的誓言。
时景歌:滚。
时景歌收回了那把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
他和宋铭俞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滚。时景歌冷淡道,我要上课了。
宋铭俞犹豫道:可是您没发现,过去那么久,老师还没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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