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一身女装穿的异常合身的那人,为掩人耳目还散下刘海来挡住他失了鬼瞳后空洞的眼眶,用小被子把肉乎乎裹得严严实实,再拆了虞扶尘的发冠,两手沾灰把他抹的灰头土脸才罢手。
对登徒子而言,穷乡僻壤的野花也别有一番风味,今日遇不见,守株待兔几日总会碰到,我就不信那猪狗不如的父子俩会弃恶从善。
越咂摸越觉着这话不大对劲,品了半天,虞扶尘才小心翼翼发问。
师尊你莫不是从前
住口!没被占过便宜!!
居然会不打自招?
看着他气急败坏炸毛的模样,虞扶尘便知这事在他心中肯定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儿,识相的不再提起,捏着肉乎乎圆嘟嘟的脸蛋转移话题。
欢妹儿,咱儿子就是可爱,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又不是我生
话才刚说一半,虞扶尘就以强吻堵住了他的嘴。
亲近时他鲜少会不忘情不专心,不止如此,眼神也到处乱窜,见了他的反应,风长欢猜出身旁有人,便息了声。
虞扶尘悄悄将唇抬起一分,借着换气的工夫轻道一声:来了
复又立刻贴在那人唇上汲取气息,若不是明知他有心无胆,风长欢真要以为他长了本事。
哎哟,这是谁家的野小子没看好,当街就敢与人亲热,啧~
这玩世不恭,一听就是纨绔子弟的语气响在身后,虞扶尘便知是大鱼上了钩,朝风长欢眨眨眼,故作一副怂样将人推开,脸上还极其浮夸的堆了谄媚的笑。
大爷,扰您眼嫌,小的这就带内人离开。
说罢拉紧风长欢的手捏了一捏,是要他配合表演。
趁机一看面前趾高气昂的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相貌长得不差,就是品行恶劣了些,想来便是巫山渡那位臭名昭著的小公子了。
莫问为何不怀疑是其他横冲直撞的地霸,光是看他身后那两位穿着修身黑衣,身上各处都藏着暗器的蒙面修士,便知此人在巫山渡地位举足轻重。
虞扶尘作势弯腰拉着风长欢逃开,而后者散在额前的乱发被风拂乱的一瞬,恰好让顾阎焱看到了那人姣好的侧颜,当下心脏停跳一拍,愣了须臾,反手拉住刻意放慢脚步的虞扶尘。
大爷,您还有事儿?
岂料顾阎焱一巴掌把他推到一边,直勾勾盯着他身旁的美人儿,前后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神色有些异样,没有好色者那种急于霸占的垂涎,倒是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虞扶尘心中起疑,表面上还是陪着笑给人让路。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也不像万花丛中过的巫山渡小公子啊?
风长欢对此倒是淡然,摇头垂眸去看他怀里的肉乎乎,紧搂着生怕别人看见了还未修成人形的崽儿。
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却是与记忆中的景象遥相呼应,顾阎焱灵光一闪,忽的接上了断弦。
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是从前把走失的我带回巫山渡的那位!!
虞扶尘一听这话被口水呛个半死,一脸难以置信望着神色毫无波动的风长欢,心道师尊难不成在巫山渡也曾施恩于什么人?要是和这少爷扯上关系,往后的事可就好办了。
小野狼这厢挤眉弄眼,风长欢瞧出他别有用心,可惜他自己想不起曾与面前这位有过什么瓜葛,只得轻咳一声捏细嗓子,十分谨慎的试探。
公子是
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将近十好几年前你也是抱着个才出生不久的孩子路过渝州,那时我与随从失散,找不到回家的路,是你亲自把我送回巫山渡啊!那时你还是个含羞的姑娘,没想到时光一转,都嫁做人妇了,比起当年姿容不见,还添了妩媚绰约,美的好似画中走出的人。
说风长欢美得不似凡人,这话虞扶尘绝对举双手双脚的赞成,不过妩媚这个
公子,您是不是眼瞎?
你说什么?
我是说是说公子您慧眼识人啊!内子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把从前的记忆都烧没了,小的心疼内子,这才带内子故地重游,没想到就遇见了您啊,真是天意!若是公子您不介意,能否把内子从前与你相遇的事说来听听,好助内子早日恢复记忆?
瞎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要信了,风长欢在旁唉声叹气,不过他确实不记得曾与顾阎焱相识一场,许是他认错了人也说不定。
若是此人真对顾小少爷那么重要,假扮一下也未尝不可就是要对正主说声抱歉。
唉!怎会遭如此横祸。那时你将我送回巫山渡后转身便走,后来再想寻你也不见了踪迹,这一直是我心里的坎儿。祖父说你好人一生平安,若是与修界扯上关系反而会落得鸡犬不宁的下场,叫我不要因一己之私害了你,所以我才不曾
他说的声情并茂不似有假,所以虞扶尘并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只不过他话中提及孤澜老人,以那老匹夫的心性会说出这种体贴的话吗?
一定有诈!
不等虞扶尘深问,守在顾阎焱身后的两名巫山渡门人确认过眼神,其中一人凑到小少爷耳旁低声说了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立刻面露难色。
说得对,要把他们带回宗门,须得神不知鬼不觉
顾阎焱看向风长欢,虞扶尘顿觉不妙。
半个时辰后,坐在前往巫山渡的马车上,小野狼两手托腮一副苦相,脸都愁变形了。
师尊,你不觉得事情发展的太顺利了吗?
这会儿风长欢正极不在意形象的靠在角落,裙摆都掀到了大腿,领口也大敞四开,显然是受够了这身拘束人的装扮。
那又如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就是为这个才把我骗来的不是吗?
怎么会呢,师徒间的事,哪能叫骗再者师尊不是也挺开心的?
听他说这话,风长欢立刻凑到面前与他四目相对,见他眼神躲闪,一把捏住了他的脸。
你好生叛逆啊,狼崽子长大了,连师父也敢妄议了?
我哪儿敢啊,师尊这朵幽夜莲华对我而言是可远观而不可亵渎,我敬您还来不及,又怎会妄议呢?
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只增不减,越看他这般欠打的嬉皮笑脸,风长欢就越是窝火,回望一眼还在襁褓中熟睡的肉乎乎,揪着虞扶尘耳朵把人栽在一旁,顺势一步跨上他腰腹揪着他的领口便要出言教训。
这个姿势过于刺激,虞扶尘曾在《鸡尾七十二式》中见过,却从来不敢尝试,也没有想过师尊主动婉转驰骋会是怎样的光景,今日见了果真有趣,话还没说出口,鼻血倒是先一步流了。
见他这德行,风长欢本该厉声斥责,可气血上涌冲上额头,竟是一阵头晕目眩,酥酥软软瘫倒在虞扶尘胸前,连话音也变柔了起来。
你这口不对心的逆徒
他扭着腰还想起身,却被虞扶尘按在身上动弹不得。
做师父的自然不甘心落于下风,还想出言却被虞扶尘捂住了嘴。
嘘,师尊,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突然浑身乏力,还有某个地方蠢蠢欲动,事情对头就有鬼了!!
可风长欢不好直言,只得埋在他怀里点点头。
不只是风长欢,连虞扶尘自己也是悸动难耐,四下探查才发现车厢角落不知何时燃了熏香,缭绕的烟雾将气氛染得温存,让人四肢乏力,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