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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斯年觉着很委屈,他人在岛中坐,祸从天上来,年纪轻轻就被毁了清白,人人都在传他的绯闻,这还要他怎么做人?

终于忍不住了,扑到一葵祖师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完了,也就老实了。

而步音楼呢?怯生生盯着号啕大哭的明斯年,低着头缩进角落里,蹲下身子抱住两膝,活像一只小鸵鸟。

其实一葵祖师已经查明步音楼的病因,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开始封闭内心,后果就是他会拒绝与人交流,慢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再无法感受到旁人的存在。

联想到凌雪宫的情况,一葵祖师明白他变成这样的原因,这孩子虽是步念安之子,却特别粘着白清寒,如果他知道了一向喜欢的小师叔是被自己的父亲所害,会有顾虑,伤心难过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样的原因,一葵祖师便不再急着让他痊愈,他留在桃溪涧要比凌雪宫快活得多,既然他愿意亲近明斯年,何不试着让后者帮他缓解病症呢?

难就难在明斯年的性子也是倔的,若非看在他对步音楼的感情的确与旁人不同,一葵祖师也不会勉强。她把人叫去好生说了一番道理,搬出医者仁心的那套才说服他帮忙,开始接受步音楼这个外人。

之后不久,得知步音楼病状的明斯年会带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到岛上四处采药,看了许多不同于北地极寒的美景,为他引见了时常会到岛上的鲛皇千宫问阙,还会亲手做些东海特色的药膳。

那些日子,也是明斯年会浮现笑容,真正快活的日子。

一葵祖师放下心来,索性将病情的缓解之法交与明斯年,撒手不管了。

在病情有进展之前,两人一直是靠文字交流,久而久之,对彼此彻底放下戒心,步音楼会亲切的称明斯年为小大夫,而年少的后者觉着自己的医术被认可了,有些飘飘然,对步音楼越发对好了,也会称他为小少主。

这样亲近了,明斯年也就允许步音楼进他的房了,无需步音楼夜里偷摸爬床,算是堂堂正正睡在了一起。

明斯年孤僻惯了,不大习惯步音楼的接近,所以总是瞪着两眼挺到深夜,困得不行了才沉沉睡去。

也亏得他夜间睡得晚,才会碰巧发现困扰着步音楼的噩梦。

爹求您,不要啊

这是明斯年第一次听到步音楼的声音,稚嫩中带着些清冽,仿佛溪水奔流山涧中的回响,甚是悦耳。

他看着缩在床榻里侧,后背紧紧贴着床栏的步音楼,摸着他的小脸儿,想给他一丝温暖。

梦魇缠身的步音楼发着抖,小声啜泣着,却是没有醒来,明斯年犹豫了一下,把他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挣脱梦魇的折磨。

翌日清晨,洗漱时见了自己满脸的泪痕,步音楼便想到是自己做了噩梦,忙去找明斯年问:我、我是不是昨晚哭了很久

煲着鸡汤的那人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是啊,谁让你非得赖在我床上不走,我睡相不好踢了你一下就哭了,真是小孩子啊。

根本没想到自己也是个孩子。

一葵祖师出于好奇来看了他们,见步音楼终于开口说话,一时震惊,小少主,你居然说话了?

步音楼愣愣望着一葵祖师,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居然暴露了自己是装聋作哑的事,怯怯看了明斯年一眼,那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好似早已知道实情。

之后提起这事,明斯年才没好气的掐着步音楼的脸,倒也没数落他欺骗别人感情的事,只是平静地问他:为何装病?

只有装病,才能离开凌雪宫。

步音楼的表情很落寞,与他一同坐在海边,小小年纪却唉声叹气,有些好笑。

那是你的家啊,为何想着离开?

家吗如果你知道父亲做了会让你很伤心的坏事,你还会把一起住的地方当作家吗?

不管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父亲。

那他伤害了另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呢?

像你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少爷,是永远不会懂得家对孤苦伶仃的人而言有多奢侈的!

有些气,有些恼,但冷静下来以后,明斯年也认识到人的悲喜并不相同,他没资格要求步音楼和他一样懂得丧亲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他极其少见的做出了让步,沉默一会儿,又道:如果你想抱怨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听听。

我很喜欢的小师叔一直有痼疾在身,痛的时候生不如死,让人见了心疼。前些日子我不小心看到父亲他我觉得就是父亲害了白师叔,可我没法说出事实,也不敢多问,就这样憋在心里,又失望又难过,所以

难怪他会因此自闭,接受不了事实,只能选择逃避,说到底这病的根源并不在他自己。

看来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第216章支线7名为情爱的顽疾

相比起步音楼童年的无忧无虑,明斯年则要凄惨许多,他幼时丧亲,家破人亡,又落入恶人之手险些成了刀下亡魂,最让人后怕就是害了他的恶修就出身凌雪宫,于情于理,他都不该亲近步音楼。

好在明斯年是个明事理的娃儿,明白这与步音楼并无干系,因此迁怒于他未免不讲道理,所以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偏见。

可听了明斯年的故事以后,步音楼却陷入深深的自责,认定明斯年过去的遭遇是凌雪宫一手造成,自己身为凌雪宫的一员,就要一同背负罪名。

由着这样的心理,他开始逃避明斯年,不再与他同睡,想方设法躲着他走,甚至请求一葵祖师将他送回凌雪宫。

以为是两个孩子闹了矛盾,一葵祖师并未挂心,况且他来桃溪涧已久,病情迟迟没有进展,对凌雪宫也不好交代,通报过后便遣人把他送回了神州。

临行前,步音楼没有去见明斯年,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将要离开,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等到后者从一葵祖师那儿听得步音楼不告而别,虽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却是把这仇牢牢记在了心底。

我真心把你当朋友,对你来说,我就只是个利用过就可以抛弃的大夫吗

躲在没人的树林里,明斯年大哭了一场,捶打着高树嶙峋的枝干,把稚嫩的两手撞的满是伤口,鲜血横流。

疼过了,也就清醒了,再一次受到伤害的明斯年意识到世上根本没人值得信任,他总是期待着有人能看穿他的伪装,走进他的内心,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那道光明。可到最后他还是孤身一人。

到头来,还是我一人跌得粉身碎骨,又有谁在乎我的在意呢?

明斯年恢复了从前的冷漠,对谁都板着脸孔,谁想靠近,都会被他身上的刺扎的鲜血淋漓。

他活成了一只刺猬,永远缩着身子把尖刺冲着别人,唯一柔软的腹部被他隐藏在伤人的利器之下,别人碰不到,也就不会再伤害他。

一葵祖师无可奈何,早知步音楼的介入会造成反效果,那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爱徒得而复失的。

看着恩师总是满怀歉意,明斯年于心不忍,为让她安心,便独独在她面前装作一副待人热情的模样,到了祖师看不见的地方,才会卸下他虚伪的假笑,显出无尽的落寞。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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