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明,他才醒来。
一醒来,他就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少年,他一手枕着自己的脑袋,眼皮微阖,似乎是察觉到温言醒来了,少年睁开那双墨色般的双眼,眼神关切问道:哥哥,好些了吗?
温言嗓子还有些干涩,谢辞,你怎么在这?
谢辞看着温言,他还以为温言看见自己会很惊艳,现在看来倒也不是。
昨天谢谢你照顾我了。温言谢道。
谢辞扯着嘴角,哥哥这说的什么话,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一阵无言。
或许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话,已经过去三四年了,温言觉得谢辞变了许多,又什么也没变。
当年跟自己勇敢告白的少年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了。
哥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
那哥哥再躺会,我去熬粥,阿瑾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门被带上,温言视线落在谢辞刚刚坐过的地方,睫毛像蝴蝶般轻轻颤了颤,距离如此近又那么遥远。
谢辞站在门口还未离去,当他看见发烧躺在床上的温言竟然没有人照顾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想杀了自己。
你瞧,哥哥不还在这吗?你有机会的,谢辞。
他走向厨房,除了熬粥还熬了药,他看着那些药材,最后添加了两味新药,那东西直接沉入碗底,谢辞看着药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最后在里面散开,水面浮着一层寞,拿瓢舀起,最后融合在一起,谢辞发出一声不明的轻笑。
屋内的温言实在是睡不着了,他想玩手机,想看书,可现在这情况还是乖乖躺着比较好,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外面还下着小雨,温言起来拉开窗帘,天空雾蒙蒙一片,后花园的玫瑰这几日开得格外凄美艳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玫瑰,红得像血。
门被打开,谢辞看着温言起床,把药和粥放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温言身上。他眼神掠过温言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只短短停留了几秒就移开,他想看血色喷薄,想留下奇怪的痕迹。
温言:谢辞你们放假了?
谢辞听到温言对他的称呼眸色一暗,是的哥哥。
温言又问他:阿瑾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温言还想说什么,被谢辞一把抱住腰,哥哥就那么讨厌我吗,不愿再叫我阿辞,也不愿多跟我说说其他的事吗?
温瑾,温瑾他算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讨论他。
谢辞
温言感觉的腰间的力道加重了,他被桎梏住、无法回头。
阿辞温言沙哑的嗓音唤了他一声,放开我。
谢辞咬紧牙关,还是放开了温言,哥哥吃点粥再把药喝了。
温言接过粥,小口小口吃着,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可我只想要哥哥。谢辞收拾着空碗,我都知道了哥哥。
温言接着药碗的手都在颤抖,谢辞伸手握住了温言,哥哥,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看着温言喝下那碗药,谢辞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像是奖励温言一样,在他脸额头亲了一下,哥哥别怕,还有我。
温言喝完了药乖乖在床上躺着,不一会又睡着了,谢辞洗完碗回到了温言卧室里,他看着那人恬静的睡颜,想要肆虐,最后停止了这个想法。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是特别行动处的来电,他走出去接听。
最近有些人失踪了,我勘查过案发现场,像是狐妖做的。
狐妖?已经死了。谢辞弹弹指尖不存在的灰,你们查到了我要的东西了吗?
这个方法有副作用,你小心点。那边斟酌着,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改就可以的。
谢辞脸色一沉挂断了电话,他重新回到房间里,看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温言,他不会后悔的。
哥哥不会怪我的,对吧?谢辞半跪在床边,脑袋枕在床边,哥哥的生死,只能由我掌控。
第18章
温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他一看,谢辞的脑袋搭在自己手上睡着了,这是他分别了三年后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谢辞。
他的手指轻轻落在少年眉宇间,一笔一画描绘着少年的容颜。
叩叩门外传来声响,温言浑身紧绷,他忽然想起那晚的人身狐面的怪物,他目光紧紧盯着门。
叩叩
哥,你醒了吗?
是温瑾。
温言一下子就卸下了防备,谢辞也被温瑾这一喊给叫起来。
看着谢辞和温瑾在门□□谈着,这一刻他很羡慕这两人,温言看了眼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太阳。
那晚的怪物究竟是自己的梦还是真的。
哥哥在想什么?
谢辞扑到温言面前问他,好奇道。
温言摇摇头,现在几点了?
谢辞瞄了眼手腕上的表,一点了。
温言有些吃惊,我睡了这么久的吗?
温言起床,无意间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了一点,唇色也不再是之前那惨白的样子了。
温言走进浴室,谢辞坐在小沙发上,一丝丝黑气从门缝底下穿过去,和浴室里的热气融为一体。
肉眼看不出来的黑气在一点点从温言的脚底蔓延上去,然后一点一点把他的每个地方都绕了一遍,温热细腻的触感让谢辞红了耳根。他像个变态一样,窥视着这一切。
在温言穿好衣服离开浴室的前一刻,谢辞捂着脸匆匆离去。
他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发红的眼睛里是怎样也褪不去的欲望,他想要他,又顾忌他。
哥哥哥哥
最后在手中释放。
温言走到楼下,就瞧见温瑾在那打游戏,他一边开麦安抚队里小姐姐,一边拿着枪干掉了一队。
温言已经习惯了温瑾花花公子的性格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小口。
为什么告诉他?温言拿起遥控器调电视台,我说过了不要告诉他。
温瑾退出了游戏,抬眼看着温言那张惊艳的脸,你可能不信,是谢辞自己发现的,他看见你咳血了。
温言握杯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扭头,什么时候?
你拒绝他告白的时候。
当年温言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直到他咳血满目苍凉看着自己的手心时,他立马断掉了与少年的联系。
他说他当时就在你身后。温瑾语气平淡,哥哥记不记得以前有个小鬼骂你病秧子,还说你短命的事。
温言:记得。
阿辞直接拿了块砖往人头上砸,当时流了好多到血,把人砸破相了,他事后还跟我说砸轻了。
温言的记忆瞬间就回到那个时候,他沉默着喝完里杯中的水,放下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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