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不会有事。毓秀看了眼费小宏抱着的东西,转移了话题,你先进去把东西放下,等会儿我们还有一些活要干。
费小宏觉得他们压根没有把那个坛子的事说清楚。
有灵性怎么了?有灵性就随便放在家里吗?有灵性就不用防着吗?
正因为那个坛子有灵性,他们才要赶紧把那个坛子扔掉不是吗?
那个坛子来路不明,那么脏那么旧还不乐意被人说。
也不知道毓秀怎么想的。
费小宏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把疑问全部咽下去,他说了声好,便抱着一堆东西往屋里跑了。
等费小宏出来时,毓秀手里的活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
其实说毓秀在干活也不准确,他充其量只是在打下手罢了,真正在干活的人应该是江恩临。
江恩临的动作熟练又利索,细细的竹条在他十指间仿佛飞起来了一般,他收完尾后,随手把面前的东西翻转过来。
一个完整的鸡笼就做好了。
费小宏:
他只觉得这一幕简直惊悚极了,比毓秀给江恩临取名字的时候还要惊悚千万倍。
毓秀把鸡笼放到一边,让江恩临编下一个鸡笼,他转眼瞧见愣在门口的费小宏后,对费小宏招了招手:我们去把食材准备了。
费小宏愣道:什么食材?
晚上煮火锅用的食材。毓秀说,今晚可是大年夜,你忘了?
费小宏怎么可能忘?今晚也是他爸妈不回来的第一个大年夜,家里少了两个人,难免冷冷清清。
而且他奶奶只会炒几个味道一般的简单菜,没有必要搞得太隆重,主要是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来隆重。
至于吃火锅,费小宏更是连想都没想过。
吃火锅?你说的是我想的那种火锅吗?费小宏疑惑道,火锅不是要去火锅店吃吗?在家里也能吃火锅?
当然能。毓秀拿起簸箕,里面装着早就准备好的肉和菜,顺便庆祝我家通电,我们先去井口边把这些肉和菜洗干净。
等他们洗完回来,正好是傍晚。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这才七点钟不到,天色就越来越暗,黑夜即将覆盖整片天空。
虽然毓秀和费小宏白天在镇上吃了几个包子,但是包子不顶饿,等他们忙完时,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毓秀让费小宏去把费奶奶喊来,他则拿出新买的电磁炉和平底锅,开始准备煮火锅用的工具。
煮火锅最麻烦的就是准备食材,只要食材准备好了,其他都是现成的了。
只是这个家里穷得都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突然多了几样电器看着着实有些违和。
不过毓秀还是感觉差了什么,他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还差了一个冰箱,现在是冬天,食材比较容易保存,等到夏天,就很容易坏掉了。
偏偏村子离镇上很远,若是放假在家的话,他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去镇上一趟,买来的食材自然是保存得越久越好。
毓秀正想趁着夏天来之前买个冰箱回来,结果瞥见无声无息坐在小桌旁的江恩临。
江恩临似乎对火锅好奇得很,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咕噜噜冒泡的汤底,像是恨不得把装着汤底的平底锅都给看穿。
毓秀笑盈盈地盯着江恩临看了一会儿,等察觉到他目光的江恩临扭过头来,他才问:要不要尝尝?
江恩临没有反应。
毓秀知道江恩临这是又在消化他的话,他不等江恩临的回答,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牛在清汤里涮了涮,递到江恩临嘴边。
张嘴。
江恩临还是没有反应。
你张嘴呀。毓秀说,快,啊
江恩临微微蹙起眉,抗拒地往后退了退。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江恩临的旁边传来:啊
毓秀:
他循声看去,看见了一张精挑细琢的漂亮脸蛋凑在江恩临的肩膀上方。
那张脸有着一双妩媚的凤眸,微挑的眼角含着万种风情,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高挺的鼻梁又增加了几分英气。
此时此刻,那张脸正卖力张大嘴巴,缓慢凑向毓秀夹着肥牛的筷子:啊
毓秀立刻把肥牛收回来,一口塞进自己嘴巴里。
与此同时,江恩临一把掐住那个人的脖子,面无表情地死亡凝视着那个人。
那个人可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江恩临掐住它脖子的动作并不会让它感到窒息,可被支配的恐惧让它连挣扎都没有就缴械投降了。
大人饶命啊呜呜呜那个人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划下,它瑟瑟发抖地哀求,小的还什么都没做,小的就是有点饿了,大人可怜可怜小的,放过小的吧。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腔调,一听就知道是躲在坛子里的那抹游魂跑出来了。
毓秀皱眉看着它: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出来吗?
呜呜呜翁娘抹着眼泪说,小的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刚才闻着屋里的味道着实太香了,小的一时没忍住就
毓秀说:你又吃不了。
闻言,翁娘眼前一亮,忙道:能吃的能吃的,小的能吃的。
毓秀问:你怎么吃?
翁娘试探性地说:麻烦大人替小的烫两块牛肉,小的给大人表演一下。
毓秀顺着翁娘渴望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两片切得肥厚且涂满辣子面的牛肉,这牛肉可不便宜,他只买了一小块就是十来块钱,还只切了这么几片。
已经馋到不行的翁娘全然没注意到毓秀的沉默,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麻烦大人替小的挑两块大片点的牛肉。
毓秀喊道,江恩临。
江恩临心领神会,掐着翁娘脖子的手很快很快使起劲儿来。
啊啊啊啊啊!翁娘吓得脸色又白了好几度,这下不敢再想牛肉了,忙不迭哭着求饶,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想着吃大人的牛肉了,大人饶命啊!
毓秀看翁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怕它的鼻涕和泪掉到江恩临的手上,就让江恩临松开了它的脖子。
回去吧。毓秀估摸着费小宏和费奶奶要来了,飞快地警告翁娘,以后不准随便出来了。
翁娘呜咽着抹了把泪水,点了点头。
翁娘没有像毓秀以为的鬼魂那样嗖的一下消失,而是站直身体缓缓地往外走去。
等它站直后,毓秀发现它竟然出奇的高,目测将近一米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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