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是作为幽州发展以及基础设施建设的储备金,用出去的每一笔钱,都需要公开。幽州很多县城地方财政困难,沈黎既然想叫底下官员好好做事,那待遇必须提上来。更何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金钱支持,那发展必然缓慢。
沈黎自己获得将近两万五的白银,为了避免自己的下属羡慕嫉妒恨,他立马在蓟州最大的酒楼包场七天,让府城的职官们这几日的中午和晚上,都去酒楼吃饭。
当然,别人眼红也只是暂时的,他们都明白,这虽然是一笔巨资,但是对于沈大人来说,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数额。
沈大人绝对不可能缺钱,幽州已经有许多产业,背后都有沈黎的影子,更何况沈大人老家的产业,收益更是惊人。据有消息准确的人透露,沈大人的那些工坊,如今赚钱赚得厉害,一个月,这些产业就能赚几百两甚至一千两白银。只不过沈大人害怕树大招风,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钱,都秘密捐给了国库,成为皇室私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来秋面对儿子的赚钱能力,已经麻木了,这一箱子一箱子的白银,流水一般抬到了后院挖出的暗道中,整整齐齐,一开箱子,这里面的白银,多得叫沈来秋心惊肉跳。
儿啊,这么多钱,咱们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吧?你赚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沈来秋根本不知道他说这话有多气人,沈黎暗道,他爹凡尔赛还挺有水准的。其实,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人的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他的财运就会越来越好,挡都挡不住。不断花钱出去,买田买山买宅院,虽然消费出去了,但是钱又会从别的渠道回来。
沈黎看着他爹,摆摆手道:爹,既然我赚了这么多,就花吧。朝廷那边的钱,我已经秘密给运过去了,这剩下的,全是我们的。
剩下一万五千两的白银,全是沈家的,朝廷不会管沈黎怎么花钱,毕竟吃人嘴软啊,沈黎给皇室这么多钱,让大昭的财政从赤字变成盈余,如今宣帝已经宣布,多个贫困的城镇,减免赋税,甚至给予一些生育子女较多的人家以物质奖励和补贴。百姓无不感念宣帝仁德。
朝中的一些老臣,都觉得宣帝这个皇位,做得是越来越潇洒了。从古至今,就没见过不为财政操心的皇帝,可是宣帝运气好啊,遇上了个很会给国库创收的沈黎。而且沈黎真正让他们见识到了一个事实藏富于民与国库充盈,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简单来说,就是沈黎并不是单纯地将财富收归百姓,也不是单纯地将财富收拢到国库,而是选择将小蛋糕做成大蛋糕,以增加百姓和政府财政双方的利益。
社会财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因为生产力的发展,本身就是缓慢的。
如果大昭没有沈黎,此时宣帝想用钱打仗,想增加军费,那就不得不朝着百姓伸手。蛋糕就那么大,政府多吃点,百姓就只好少吃点。
百姓本来就因为战争过得苦不堪言,若是此时,皇帝再给他们一记铁拳,底下官员在不知死活地拼命剥削,那么,久而久之,朝廷和民众的关系也会越来越紧张。变乱的根源,很多时候也可以从这里解释。
做大了蛋糕的沈黎,对大昭的意义重大。他不但获得了百姓的崇敬,也靠着自己的才能和聪敏,靠着金钱以及对皇室的亲密的联系,获得百官和皇帝的信任。甚至,他本人的性向,也成为皇帝乃至皇室信任他的原因之一。更不用说,他喜欢的人,原本也是宗室里最耀眼的宝玉。
沈来秋可不会想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他还在想这笔钱怎么花。
他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又笃定地道:你娘最近衣服也够穿,可是女人家总是喜欢新衣服新头面新首饰的,不如给她多做几套,家里家外,她爱咋穿,就咋穿。
沈黎佩服他爹的情商,能够明白女人的衣柜永远缺衣服这个道理的男子,真的不多,他爹这个看似很憨的男人,其实精准把握了女子的心思。难怪家里这样和谐,他爹这是修炼到位了啊!
他继续盘算:你也得多做几件衣服,我看别家的小郎君都穿的花里胡哨的,就你一天到晚就穿白色、青色、黑色长袍,要么就是官服,不像个年轻人。听我的,做几套紫色红色靛蓝色的衣裳穿穿,你肤色白,想必是好看的。做三顶好看些的头冠,一个金的,一个玉的,再来一个金镶玉的
沈黎:这也太夸张了吧,爹,您收着点,您儿子我就一个头。
言儿,向来懂事,这次还偷偷给我和你娘买了一身衣裳,尺寸都是自己偷偷量的,还给你送了一双鞋,做工样式都很好。我看,这以后,零花钱就稍微多给点,这样吧,每个月多给二两零花钱!
沈言不在这里,若是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酸的好。
大家都是土豪,只有他,在家里地位低下。
沈黎笑笑,他爹这是害怕,钱给沈言给多了,助长沈言的依赖家里的心理。少给点也好,反正他许多产业,都分了沈言三成股份,只是沈言还没有成家立业,他现在就暂时替二弟保管吧。二弟,一定会知道他和爹的良苦用心的。
对于沈言来说,他们沈家,一直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沈家呢。【不是】
长安,皇宫。
宣帝翻看着账目,最近国库又入账几笔金银,不由得诧异,这琥珀,当真是被沈黎玩出了名堂,竟然可以有这样多的税。
居然都卖到西域去了,西域那帮人,平时总跟他叫穷,如今倒是好,琥珀佛像说买就买,挥霍金银如同泥沙。这沈黎也是个厚道人,是老实孩子,知道朕的不孝子不会给我留些好琥珀,还特意选了最好的琥珀佛像,加急送过来。
可惜据说,幽州那里的琥珀数量虽然多,但也不是开采不尽。幽州煤矿蕴藏的琥珀,估计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荣王摸着他的双下巴,父皇,您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您喜欢琥珀吗?
快别收这个佛像了,给我吧给我吧。
看着儿子眼睛里的渴望,宣帝忍住笑意。
宣帝一本正经道:沈黎啊,到底不算是外人。他是你堂哥的心上人,要不是你皇叔现在还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朕都打算赐婚了,朕是承认他们以后的婚事的。再说,幽州现在最值钱的,除了矿,就是琥珀,他会送朕琥珀,那也是正常的,别人也不会觉得朕喜欢琥珀。
谁会知道他的喜好呢,君王说的喜爱,未必是喜爱,君王说的厌恶,也未必是厌恶。
荣王点点头,一副我懂了,这就帮您稳定人设的表情,故意大声道,父皇,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把这佛像,赐给儿臣吧,儿臣不挑剔。
殿内没有留人,但是外面却立着许多内侍。内侍们听见里面荣王殿下的喊话,暗自记下了皇帝的喜好:原来陛下不爱琥珀,那以后宫中的琥珀摆件,可得小心着点,别摆在陛下面前,免得吃挂落。
宣帝: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孽障,鬼精灵,你要走了宫里多少琥珀,还要来朕这里打秋风,哼,当真是好儿子,这琥珀,你就别想了!回头,我还要考你的策论!
荣王摇头晃脑道:唉,父皇就是天一样。
宣帝正好奇怎么狗嘴里居然真吐出象牙来了,就听到这逆子继续说道:
跟天一样,一会儿放晴,让我周身温暖;一会儿狂风骤雨,让我好不狼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