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嚣还是有些颤抖,沈喑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沈喑拥着他,过了很久很久,段嚣很疲惫也很绝望,颓然地一声哽咽: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就不会遭受这些了。
我一直都是错的,但我好像没办法做正确的事。
沈喑觉得段嚣现在太像小孩子了,好像是小时候没机会宣泄的任性情绪,现今不知分寸地一股脑流露出来。
第55章
因为段嚣依赖眼前的人,他信任眼前的人。
沈喑轻声:没事的,真的没事,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宰了他们的好时机。
今日不过晌午,已经发生了太多耗费心神的事,沈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鬼上身。
往后的许多天他都在想,今天的自己一定是疯了,疲惫使他失去理智,遵从心头点点浮光掠影。
沈喑松开捂住段嚣眼睛的手,与他对望,试图在他眼中寻找自己的倒影。
鬼神神差地,沈喑在段嚣的注目下,拉起段嚣冰凉的手指,送到唇边献上一吻,沈喑清淡的呼吸落在冰冷的指关节,激起段嚣一阵战栗:
沈喑甚至轻轻咬了他一下:至少,先帮我上药。
沈喑回到榻上,很大方地亮出自己的伤口,无论多么严重,多么骇人,既然已经被看见了,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金疮药是很常见的药品,倒是不难找。
段嚣很仔细,很认真,仿佛有无尽的耐心,用玉色的药膏一点一点去填补那些可怖的伤痕。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但沈喑完全不在意。褪尽衣衫,烦热已然胜过后背星星点点的疼。
冰凉的指尖带着凉润的药膏落在自己腰侧的伤口,激起一阵难以言表的电流,震颤着他每一根神经,令他后背发麻。原书中一段段不合时宜的描述像真实的回忆一样涌入他的脑海,也是有过这样的情节,不过是段嚣在强迫他,给他上药,屈辱地撕碎他的衣裳,甚至毫无节制地将伤药挤进他的身体。然后一次又一次,进退无度地将他伤得更重,弄得他几天都没法走路。
可以了。
沈喑神情异样的迷茫,嗓音有些沉。
你,怎么了?
身下穿的只有一丝半褛,段嚣很快发现沈喑有些不对劲。
沈喑愣神片刻,忽然发狠,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额,你干什么!
段嚣措手不及忽然间天翻地覆。
你啊,沈喑勾起一点点笑,这话我之前就说过啊,你还记得吗?
你疯了吗,清醒......
清醒一点,只是段嚣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喑封在口中。
攻势肆意而拙劣,但却令人无处可逃。
沈喑停在段嚣耳侧:不合时宜的话,以后再说。不是要惩罚我吗?尽管来,不要舍不得,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
段嚣人麻了,这谁顶得住,他夺回主动让沈喑的生涩无所遁形,倒是没反对被沈喑笼在阴影之下:你身上有伤,在上面倒也方便。
等等,
方便什么?
齿间濡湿的空气消耗殆尽,沈喑有点恍惚,却一点也不想推开段嚣。段嚣没给他再提问题的机会,叹谓着,用动作填满他所有的困惑。
沈喑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是死死抓住段嚣,就像在浮沉的浪潮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等待他的可能是云开雾散,也可能沉溺到永无天日的漆黑当中,但是那都无所谓了,因为此刻即天堂。
楚天雾散,人影成双。
沈喑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浑身酸痛,但神清气爽。
沈喑坐起来,颓然抓着榻上荒唐的一切,喃喃道:我疯了吧。
段嚣心情很好,不得不说,沈喑的冒进似乎解决了很多问题:你昨晚的确很疯。
......沈喑想死一死。
倒不是后悔,就是面儿上有点挂不住。
沈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昨天那种情况,段嚣字里行间的情绪向他涌来,情绪没顶,他感觉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但什么都说不出口,那种焦灼的感觉压迫着他,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
沈喑叹了口气,像是要讲什么悄悄话一样,凑到段嚣耳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是个小混蛋。
他忽然一时兴起,在段嚣的脸上左捏捏右捏捏,然后吧唧亲了一口:可是我喜欢。
段嚣的身体骤然紧绷,喉结颤然滑动,这些小小的反应全都落在沈喑眼里,很有趣。
他的视线落在沈喑的唇角:师兄是第一个。
他将师兄二字咬的很重:师兄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个小混蛋。
所以师兄现在很危险。
不要,我累了,我不想!
沈喑十分警惕地抓紧自己的领口,这才刚穿好衣服,他又想干嘛。
段嚣失笑,温柔地揉揉他的后颈,抚过他的发丝:那等你想的时候再来。
这话听着也不太对劲,但沈喑一下也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算了,不纠结这些,沈喑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忽然很郑重地看着段嚣:
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段嚣神情古怪:你确定你现在不想再来一次吗?感觉好极了。
沈喑:......
我问的是修为,你忘了吗,我的体质。我是空灵体。
沈喑无奈:就,咳咳,传闻跟我那啥那啥之后就能一日千里,修为猛增。还有什么更扯的,什么百毒不侵,脱胎换骨,直接飞升。
做之前,两人都忘了。
好像,结束之后,也没异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个传闻,他和许归荑前辈都深受其害,沈喑当然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飞升反正我不信,六趣轮回,人就是人,只要还活着,总还得仰仗一副身子骨做些事情,谈什么成神。
不过,我这破烂体质对上你那破烂体质,若真有用的话,多来几次也行。
沈喑想着,他们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特殊体质,万一能调和一下,就省得他上天入地去找无患玲珑果了。他记得他曾经听说过不少类似于双修的情节,万一有用呢?什么采补,炉鼎之类的,总归不会要他的命。
沈喑又低声补了一句:反正是你,我没关系的。
经他提醒,段嚣也凝重起来,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闭目凝神,很细致地将真气在经脉里运行过七个小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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