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陈宅较远的一处私人院落里,薛霖再次见到了那位传奇的家主。
他已经渐渐了解得多了,这位家主饱受冷落,却是天纵英才,即使那一代人才辈出,陈贺还是打败了所有对手,在上任家主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夺得了家主之位,带领陈家走向新的高度。可以说,虽然各大家族新家主个顶个的人精,年轻的陈贺也是无人出其右的。
只是年纪渐渐大了的陈贺似乎因为生活的安逸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更喜欢平和的方式,但薛霖也丝毫不敢小看这位。即使是没那么激进,陈家的地位也完全没有下降。别家的纷争,陈家是没有的。当然,也有一定原因是当初的陈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干掉了那些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陈家人。
而这位精明又沉稳的家主,现在看上去却像是一个普通老人一样,静静地品茗,有种岁月沉淀的安详。
你终于来了,薛霖。
薛霖闻言,还来不及惊讶对方的态度,陈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投出了完全不像是普通人会有的透彻的目光。
我并不想说出的真相,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在这里,被风见证。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么晚qaq蹭蹭大家
小剧场:
薛霖:陛下陛下,我辣么清丽脱俗不做作,和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你为嘛就感受不到我的不同呢!
:关灯之后化不化妆有区别吗?
第41章病弱小姐攻(十一)
交谈的两个人不知道,其实这个对话来得还是迟了,卡在了最不应该的时间点。
薛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系列的冲击的时候,一个最大的冲击,来了。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陈贺和相似的长眉拧起,但还是接了。能打到他的电话的,绝不是什么小人物也不会是小事。没来由地,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的预感被一个嘶哑冷厉的声音验证了。
陈贺,想不到吧,我还会再出现。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
下一刻,电话就被挂断,不给陈贺一丝再言的机会。
薛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到陈贺猛然站了起来,面色极为难看,甚至身体都颤抖起来,直接往外走,想起什么似的又拨起电话来。
似乎永远沉稳有度,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男人,现在极为失态,几乎可以说崩溃。
薛霖眉心一跳,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追上陈贺:伯父,怎么了?
陈贺似乎烦躁太过一个字都不想说快步走着,听到薛霖的声音,脚步却突然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薛林身上,审视了几下,气息反而平静了下来:然然被绑架了。
是那个人。
薛霖呆愣在当场如坠冰窟,却是真的在冰窟里。
已经醒过来一段时间了。
他昏迷前只觉得头有些晕,下一刻就陷入了黑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走的。毕竟他有自知之明的很,他身体不好容易出问题,就算偶尔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绝对自觉地每次都带着保镖,甚至保镖中还有几个医术非常好的随时监控他的健康状况。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习惯了。
陈家派出的人,自然不会弱鸡,身世也是层层检查才敢放在身边的。所以不管对方是用什么手段把弄走的,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醒来之后就保持着闭目的安静状态,快速思索现在的情况。
他只觉得现在很冷,似乎身体的肌肉都不受控制,整个人要失去知觉了。可身体的机能又让他不断发热,又觉得身体一阵阵发烧,好像又不冷了。
感谢这段时间薛霖的缠人和各种投喂滋补,现在身体底子还凑合,就这么冻了一下身体防线也没有完全崩溃,但是状态也绝对说不上好。没有看到自己的情况,从外面别人却能看到他的情况。
本来就白皙得过分的脸现在更苍白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露出的手骨节分明,似乎都能看到青色血管。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绝美的冰雕,但是又比冰雕更美,更像是谪仙。
这位谪仙黑而密的睫羽颤动了一下,就又被他强行克制着保持闭合了。
看着这一切正着迷着的男人好像受到了又一次蛊惑,突然伸出手,轻触了一下的睫毛。
的睫羽不自然地颤动,他有点儿控制不了这种身体的本能。不过下一瞬,他就抿着粉白色的薄唇,思考起□□对方然后离开的可能性有多大,似乎利用容貌完成他的目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时候他格外地冷静。
男人却笑了,声音有些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醒了,为什么不看我呢?
这个声音有一点嘶哑,却意外地富有磁性,并不十分难听。当然关注的不是这个,他注意到的是对方声音中掩藏得不是很彻底的疯狂,和薛霖那天表达无奈的语气有一点点像。
那次他放心了,然而薛霖立马打脸。
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不会在同一个坑摔倒两次,他也不想激怒这个男人,所以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刚睁开的时候,遇到光线,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看上去异常的呆萌柔软,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坐在一个冰棺里。
是的,坐。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是怎么想的,把他绑在了放在冰棺的一个冰椅上,周围都是寒冰。
而对面的男人迎着风吹来的寒气,感受着比常温低上好多度的气息,穿着和一样的衣服,也面不改色。
意外地,男人虽然长得不如薛霖更不能和比,也是有几分俊秀的。不,不能说是俊秀,只是五官十分明朗,又不完全是西方有些人种极为立体的五官,似乎是混血儿,并不极为出色的相貌却带着一股异域风情,给人奇异的感觉,但配上那双疯狂的眼睛似乎有些可怖了。
就好像一只不知名的怪兽,肆无忌惮地窥视着你,好像随时要对你下手。
男人笑意加深,眼睛亮得不可思议:看够了吗,我的王子?
男人在心里咀嚼着最后两个字,像是拿到了糖果的小孩子,带着异样的兴奋。
不适地蹙眉,忖度了一下男人对他的态度,选择了和大家子弟应酬时自矜又较为温和的语气出声:你说什么?他不知道你男人是怎么回事,出声却意外地沙哑。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也没有在意的态度,只是凑近了,想到什么,皱着眉安乐一个按钮,打开了右臂上的锁,紧接着他就抬起的右手,虔诚地在手背上亲吻。
想要挣开,手却是麻木的没什么力气。
请允许您最虔诚的骑士自我介绍。好像终于吻够了,男人抬头,露出略微异样的双眼,微笑,单膝跪地,我的名字,钟鸣。
钟鸣的状态似乎并不正常,就算对这方面没有太多了解也能看出,他理智地保持了自矜的态度:不经允许的捆绑和拘禁,这就是骑士的态度?
对不起,殿下。钟鸣伤感地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令人伤心的事,谁让您总是要离开呢?只有把您冰封,才能在留下您的同时,也永葆您的美丽。我怎么忍心让您折损分毫呢?
被冰恋绝对不是一个令人舒服的事情,一般人恐怕已经被吓到了,但是还是保持了镇静,只是垂下了眸子:没有人喜欢被拘束,何况可能会因此失去生命。原来你不过是喜欢我的皮囊。
的语气很轻,像是一根羽毛飘落,却像是锤子一样砸在了钟鸣心上似的,他猛地看向,情不自禁地抬手抚向了的面颊,眼中带着痴迷:怎么可能呢?只有您的灵魂才能让这幅身躯灵动起来啊。就算没有皮囊,您也是最美丽的。
所以我才不舍得像叔叔那样将您彻底冰封啊。可是没有身体又怎么留住您呢?
钟鸣像是被情绪所控制,张开双臂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