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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戎只好低下头:好吧

沈辞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林丞相,没想到忠心不二的林相竟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在这荒郊野外,不免唏嘘。

莫棋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戎道:思念沈辞,所以便找来了。

棠梨大着胆子道:呸,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阿戎无所谓道:没关系,我住在外面,只要能看到沈辞,我就心满意足了。

棠梨:

嗯楚郎按着自己的心口,轻哼一声。

沈辞见他面色发白,连忙拉着他进了屋子。

别理他。

沈辞如此交代了,他们便也不再去理会院子外头站着的阿戎了,收拾起院子来。

沈辞拉着楚郎进了屋,只见楚郎胸口处的血将衣袍染透,看起来颇为严重的样子。

沈辞抿唇:我去叫莫棋。

楚郎拉住他:没事,小伤,包扎一下就好。

沈辞往外走的动作被生生止住,他转身回望:那

楚郎笑笑:我手有点抬不起来,你帮我脱一下衣袍吧,阿辞?

沈辞垂了垂眸,半晌道:好。

沈辞上前一步凑近楚郎,伸手去扯那人腰间的带子,许是从没伺候过人,也许是有些慌乱,脑海中想起了第一日他闯进客房看见楚郎袒露的模样,腰带竟被他扯成了死结。

楚郎低笑一声,将另一只手覆在沈辞手上,将他的手稍微移开一点:阿辞怎么笨手笨脚的?

沈辞低着头,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被他这话说的,更加难为情,耳尖霎时染上了赤色。

楚郎适时松开了沈辞的手,扯住死结的一端,对沈辞道:阿辞,扯一下那边。

哦,好。沈辞吸了一口气,扯住另一端,楚郎便开始用一只手解开这个死结。

腰带在一瞬间松散开来,楚郎身上的衣袍也松了松。

沈辞绕到了楚郎身后,替他将外袍褪了下来,接着去脱里衣。

嘶楚郎轻呼一声,令沈辞立即止了动作。

他问:怎么了?

楚郎道:你还是来前面吧。

沈辞便如他所言,转到了他身前,只见白色的里衣上是一大片的血红,那胸口上的小窟窿里还在微微流着鲜血。

沈辞蹙眉,他倒是没想到楚郎这么能忍,看他方才那样子,还以为真的只是轻伤。

沈辞虽然着急,却也没有立刻去脱下他的衣袍,而是先脱了半边,小心举在手中,而后便是十分轻柔地将衣袍从他沾满鲜血的胸口除下。

楚郎低头看着沈辞认真且关切的模样,微微扬了扬嘴角。

他已经许久没有得到沈辞这般的关心了。

可随即他又抿起了唇。

这关心却不是给他楚阆的,而是给沈辞的朋友,楚郎的。

若是楚阆在他面前,是否连一丝眼神都分不到呢?

想到这里,楚阆的笑意微收。

沈辞将他上身的衣袍全都除去,问:然后呢?我没学过岐黄之术,不懂包扎,我还是把莫棋叫来吧。

楚郎阻止他:我会,你从旁相助就好,莫棋他们刚经历了生死之劫,恐怕会手抖,一个不小心我只会更疼。

沈辞一时没想到哪里有问题。

楚郎坐在床榻上,旁边矮桌上因为一直给沈辞治病,药箱一直放着。

他对沈辞道:阿辞,劳烦你先替我擦干净身上的血污吧,用酒。

沈辞微惊:用酒?

楚郎点头:看样子箭上应该无毒,但还是谨慎些。

沈辞纵然不懂医术,却也知道,酒浇在伤口上会有多疼。

只是却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楚郎指了指药箱:里面有一瓶药酒,可以用。

沈辞点头,取出干净的纱布,将药酒倒在上面,空气中顿时溢出酒的味道,混着淡淡的药香。

沈辞拿着浸了药酒的纱布,将楚郎胸口周遭染了血的地方都擦了个干净,只剩下伤口处。

沈辞看着那个窟窿,手有些发软,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他又想起了祭天大典那一箭,这样的疼痛他也曾受过,甚至更为痛苦。

沈辞半晌也没有动作,楚阆眼底划过一丝异样。

先生为何对胸口上的伤口如此在意,难道和他心内损伤有关?

第46章很过分的事

阿辞?楚郎轻声唤他。

沈辞如梦方醒,对楚郎道:我要擦你伤口处了,你忍一下。

楚郎点头:嗯,擦吧。

沈辞将纱布轻轻在边缘擦拭着,但依旧能碰到一点伤口处,这疼痛确非常人能忍,楚郎狠狠蹙起了眉,手中也握紧了拳。

可沈辞无法立即停手,他小心翼翼且细致地将伤口周围的血都擦了干净才罢手。

楚郎深吸一口气,道:药箱里面还有创伤药,倒在伤口上,然后缠上纱布。

沈辞将再次染满鲜血的纱布扔开,从药箱里找出创伤药洒在了楚郎胸口上,血迹擦干净了才看清,楚郎的伤口并未伤及要害,在心口往上处。

他倒完了药,又依言拿着纱布缠上伤口。

沈辞将纱布绕到楚郎的身后,两人之间挨得极近,远远望去好似沈辞贴在楚郎胸口,沈辞也明白这个姿势有些不妥,然而他目光所及皆是楚郎结实有力的肌肉,连躲闪都没有地方躲。

沈辞只能默默地将纱布缠了好几圈,替楚郎包扎好,立刻离开楚郎的身边。

楚郎笑着看他:你在害羞?

沈辞手中动作一顿:什么?

你脸红了。

沈辞眨了眨眼,淡定道:热的。

哦,楚郎十分不信,那你跑的那么快做什么?

沈辞看了他一眼:挨着更热。

好吧,楚郎面上相信,你心口疼痛可好些?

沈辞点头:好多了,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楚郎听他说着作势就要下床。

沈辞按住他:你做什么?

楚郎道:你来躺着,我要知道你心口处的损伤具体在哪一块。

沈辞看着他上半身被纱布缠着,下面着一条单裤,腹肌与胸肌半隐半现,是成年男子的气息。

沈辞移开目光:你刚受了伤,我的病没那么着急,等你好了再说吧。

不,楚郎摇了摇头,若是还有淤血,今夜就是施针的最佳时机。

沈辞不解:不是要再等两天看看吗?

楚郎道:原本是这样,但是如今你气色精神都不错,若是拖到心口再次疼痛发作,上一次施针便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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