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巡!你不会真喝酒了吧?!]
[完蛋了,求求你是在一个鸟不拉屎荒无人烟的地方喝的酒,我的祖宗,嘱咐你十八遍了都不听。]
谢巡回想两小时前自己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很可惜,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开门出去,下楼,楼下客人不少,酒馆老板优哉游哉地在吧台调酒,见他下来,冲他招招手:你醒了?你的朋友也醉了,他老公送他回去了,让你醒了自己回去,如果打车的话他报销。
谢巡:?
他环顾四周,确实不见了闻栎和程默生。
不是吧,这对夫夫就把他一人丢在了个陌生的小酒馆里了?
第16章故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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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丢也不完全是丢,程默生给谢巡留了纸条,上面写着他的联系方式,让谢巡回到家后报个平安,打车费他会一并报销。
谢巡看完白眼翻到天上去,但谁让他喝醉了呢。
酒馆老板好脾气地笑,程默生有嘱托他谢巡是个公众人物,他指了个方向,是小酒馆的后门:你好像还是个公众人物?走前门出去有点危险,那里是员工通道,不会有客人经过,要不你从那里出去?
谢巡给经纪人回了电话,让她派人来接他,听到地址是处酒馆时,经纪人差点跳起来。
你喝了没?
喝了一点。
一点是多少?
两三杯吧。谢巡有点心虚。
呵。经纪人冷笑,醉了吗?
你猜?
你完了,谢巡。未来的三个月你都别想有一天假!如果今天或明天让我在微博热搜上看见你,呵!
那是不是后天就没事了。谢巡听懂了经纪人欲言又止的威胁,却又忍不住钻空子。
后天?今天的事后天才上热搜,那说明你要糊了,谢影帝。
听到经纪人这么说,谢巡立马乖乖闭嘴。
生气归生气,接谢巡一事经纪人可没耽搁,甚至亲自出马,把人从小酒馆里揪了出来。
没人认出你吧?经纪人还是担心谢巡的。
至少在我醉了以前没有。
你果然是醉了。
谢巡,我同学在,没关系的,他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男同学女同学?
男的呀!我不是和你报备过吗,而且人家都结婚了,不过他那老公看起来不一般。
老公?
嗯。咋了?谢巡不明所以地对上经纪人的目光,恍然大悟,我也不知道他性取向为男啦,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嘿。不过我是直的,铁直,金姐你还不了解我吗?!
经纪人想了想谢巡隔三差五就要报备的暗恋女明星数量,无语。
并不是很想知道你暗恋了多少娱乐圈女明星。经纪人说,哪天说漏了嘴就是你的死期。
谢巡委屈地缩了回去,在这时和经纪人谈论感情问题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
闻栎醒来后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夏天的夜来得迟,七点的天是暗蓝色的,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脑袋还有点晕,他打开卧室门,客厅里暗沉一片,没有开灯,程默生似乎不在家。
闻栎开了灯,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在床头柜找到两天前买的薯片,拿了两包带到茶几上,打开电视,频道还停留在新闻台。
闻栎对二十四小时轮播的国际新闻没啥兴趣,他找了个搞笑综艺,正拆了包薯片,就听门锁啪嗒一声,有人从外面开了门。
他从沙发上探头望去,是程默生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两个超大购物袋,正在门边换鞋,闻栎跑过去接下他手中的购物袋,好奇地往里张望:都买了些什么?
程默生回:一些日用品,还有明天要烧的菜。
闻栎:明天你也在家做饭吗?
嗯。程默生换好拖鞋,把买来的菜挨个放进冰箱,酒醒了吗?
闻栎装傻:欸?我醉了吗?
程默生:你觉得呢?
闻栎:我觉得我只是困得睡着了!
说了能喝两瓶二锅头,就绝不能认输。
程默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看见茶几上拆封的薯片和冰水:饿了?
有点。
还吃煎饼裹大葱吗?
闻栎下意识地点头:你怎么还记得,我都快忘了。
程默生:可能你睡傻了吧。
闻栎:怎么会?!
程默生:我去摊煎饼,还要吃什么别的吗?
闻栎:不要了。
程默生:那就把中午剩下的菜热热,煮个粥吧。
闻栎:好,那我去煮粥。
两人分工明确,程默生在厨房的这边摊煎饼,闻栎在那边开火烧水煮粥。
水烧开要一段时间,闻栎便去程默生边上围观。程默生正在和面糊,而闻栎是个合格的捧场观众:程医生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程默生瞥他一眼,没说话。
平底锅需要预热,再刷上一层油,倒一点面糊,用铲子均匀地摊开,形成一张薄薄的饼,趁它不注意来个翻面。
闻栎还在想待会加什么酱好吃,结果听到哪里似乎有什么在咕噜噜冒泡。
是不是水烧开了?程默生问。
忘了。
闻栎着急忙慌地去揭锅盖,程默生一句小心烫着还没说出口,就听某位冒失鬼哎呦一声,被水蒸气烫到了。
白皙的肌肤瞬间被烫红一片,程默生关了火,拉过闻栎的手腕:烫伤了没?
闻栎说:只烫红了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
程默生却抓着他的手来到水池边用冷水冲了会,笑他:烧个水都能被烫到,以后还是不让你进厨房的好。
他这话没有责怪的意思,大多是在打趣,闻栎嘟囔着:这次只是个意外。
程默生没反驳他,而是道:煎饼做好了,要不先给你裹一个?饿了先吃着,待会饭做好了叫你。
*
一个煎饼哪够吃,程默生又多摊了几个。闻栎坐在餐厅里,默默地啃着煎饼,一道玻璃移门将两人隔开,他在想程默生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或许是他对好的标准要求太低了,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似乎除了姚文澜,没有人如此这般对他,仿若是用温柔织了张大网,无声无息地将他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