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转头紧盯着易冷,视线在易冷身上巡视,偏偏他在弯弓搭箭,手臂粗犷如大树干,青筋怒张,肌肉坚实如石头,看也没看那些害怕的浑身颤抖的人质一眼,随手放开了手,弓箭嗖地射了出去,钉中了老爷子的肩膀,血瞬间涌现,顿时那人发出撕裂般的尖叫却又无法挣脱。
这是我的人,老二你注意点说话,什么我们屋内的,只是你老大我的。戚明理越过了素衣男人,下马来到了易冷面前,附身凑脸到易冷面前,细细地端详着易冷的面容,很是满意,安慰着易冷:你在寨子里以后就会习惯了。一边对着二当家薛子让说:老二你仔细些,可别扎死了那个老家伙,万一不值钱了怎么办。
二当家薛子让对此有些不满,眼睛又扫过坐在地上的素衣男人,更是不服了,没应戚明理的话。随手又是弯弓搭箭,朝着老爷子一箭射去,那箭却是擦过了老爷子的脑袋正正好地钉在了旁边,只差一寸都怕是老爷子的脑袋立即开花了。
好!二当家的箭法真是神了!小老六立即拍着马屁,这老家伙还吓得尿裤子了!真恶心!随即狠踹了一脚老爷子,满是嫌弃。
我说老大,你霸占两个美人,是不是该给我分一个?毕竟我也是二当家嘛。薛子让的视线在易冷和素衣男人之间来回,显然早就不满戚明理这件事了。
原先戚明理不让人随便进屋去看易冷,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易冷长得到底有多好看,也只是听着小老六说的什么好看得当场就让人给看愣了,当时他们还以为吹牛呢,而薛子让也只是有点眼馋素衣男人被戚明理抢去而已。这会子见着易冷,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披着衣裳站在那,就让他看得出神了。回过神后他才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凭什么让大当家霸占两个,他身为二当家也可以要一个。
分你一个?好啊。戚明理语气轻松地应下,薛子让眼睛一亮,大步地走来想扛走素衣男人,但他眼睛还看着易冷,显然他更想要易冷,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素衣男人狠狠地一把打掉他伸过去的手,眼睛看向他,虽是迷迷蒙蒙,宛如江南烟雨,但是深处却有寒冰深驻,寒冰就像是锐利的冰柱子要把他给狠狠贯穿,穿个肠穿肚烂。
易冷见此,想着这阮大少爷还是像以前一样忍不了这等龌蹉之事,好歹先演演啊他倒是不讨厌阮大少,也不想看他死,这下该怎么救他
阮栩这样的眼神让经历过生死缠斗的薛子让都不由愣了下,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杀气,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往日的狂妄,再次要伸手要拉起他,树立他的威严。但是却迎面砍来一刀,他感觉到刀风凌厉,满是夺命的杀气,连忙后撤!
看见戚明理将大刀横亘在他面前,若不是他刚刚闪得快,恐怕那刀就真的要砍掉他的手了,丝毫没有情面。
薛子让怒极:你什么意思?!
戚明理笑,充满强者的不在乎,说:说了分你一个,可是他不愿意跟你走啊。我可没答应你第二次啊老二。
你这不是耍赖么?!
哎呀老二,我们是山贼,哪有什么耍赖的。更何况我确实喜欢这两个美人呀。他倒是毫不避讳,指着易冷说:这个长得好看得很,放我屋里我睡醒了看着都高兴,好看到我心窝里去了。又指着阮栩说:这个性子对味儿,跑了我再抓回来,打发时间我也高兴,这股劲儿比山下的那些婆娘有趣得很。
十分可惜地叹气,道:所以两个正好呀,老二这我不能让你,你要体谅我,要成人之美嘛。说完还沾沾自喜,对着师爷说:成人之美是这个用法吧?
师爷捋着长须,笑得有点尴尬,不语。
就连薛子让也不禁语塞,戚明理显然骨子里都是强盗的血,说话都没有道理可讲,简直跟他的名字反着来,天生的强盗的命,偏偏他现在又确实打不过戚明理,戚明理要杀了他还是可以的,所以目前就只能忍了这口气。
下次吧,我保证下次要找到美人就是你的。放心吧。
薛子让这是一个字都不信他,知道戚明理说话跟放屁似的,他就不是个君子,就是个山贼头子自然没有什么守承诺一说,但他偏偏还说不得,只得憋着这口气。
易冷在一旁观察了这地形,也从这出事情里对这群山贼的秉性大概了解,他没有轻举妄动,打算继续看看这群山贼接下来要干什么。
而戚明理也没有要赶他和阮栩两人回房间的念头,似乎真的要让他们熟悉他们这种打家劫舍的做法,还把易冷和阮栩给拉到几个人质面前认真看着。
这几个人质显然是富商家眷,两个妇人已经害怕得晕过去了,还是被水泼醒后连连求饶,小孩也不过十岁早已经害怕得尿了裤子,老爷子因为肩膀受伤,脸色发白似乎随时要西去。
这都是黑风寨在路上劫来的人,不过他们不太好运,只劫到了一群老弱病残,但是他们把人绑来了,想着再敲点钱。
戚明理称其为物尽其用。
戚明理看着受伤的老爷子有点难办,说:那户人家还不肯给钱吗?这可怎么办,我等不了那么久,这老爷子都被打烂了。他语气却一点担忧都没有,动一动刀便让那群人质颤抖,他看了眼阮栩,问他:你也是少爷吧?你觉得你们这种人应该怎么做才能给钱呢?
阮栩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依旧不语,他的眼睛迷蒙,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不清楚,但是这些年经过一些事情,他看得比以前清楚了一些,但即使这样,他也不忍看到这幅悲惨的情形,微微移开了视线。
知道阮栩的性子硬得很,但戚明理不知怎地就是莫名喜欢这种别扭劲儿,也不勉强他,转头去问易冷,本以为易冷会跟阮栩一样移开视线,却见易冷看着面前的几人,侧脸冷淡。
这倒是勾起了戚明理的兴趣,看着易冷也觉得赏心悦目,说:你也是逃出来的少爷吗?不如你来说说?
易冷瞥他一眼,即使没有什么情感,但得到了美人的注视,戚明理笑得更开心了。
易冷说:我说全放了他们,你肯吗?
戚明理诚实回:肯定不会,你给钱吗?
易冷收回视线,说:那不就得了。至于钱,我给钱,你放了我吗?
你不一样,我不放的。戚明理还十分无耻地说:除非我丈人要给我彩礼娶你过门,这钱倒是可以收。
易冷:
易冷突然转头冲他一笑,这一笑让戚明理一下子愣了,满是美人笑颜,本以为他要说些美人的甜言蜜语,然而易冷启唇,口吐芬芳:这钱给你买棺材?你就缺这点棺材本?还是说给你家先人换个棺材当礼物?
众山贼:
换做其他山贼可能早就暴跳如雷了,毕竟这么当场下面子,还有说话咒对方死连带着还骂祖宗的,换谁心里都不爽。
阮栩听到易冷的声音,朝他的方向侧头,略有疑惑。
但戚明理愣了下,却大笑,一脸胡渣都掩不住的高兴,对他来说,美人笑靥动人,就算是骂人也好看。他以前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也就不管什么性别了,原以为阮栩就够好看了,谁知道易冷好看到他想供起来。
你这嘴倒是厉害,接着说。等我办你的时候,你这嘴不知道能不能这么能叫。戚明理说这话也不忘调戏易冷,接着还说:你尽管问候我先人,我倒是也想知道他们棺材埋哪了,我也想挖呢。不过你说的对,总要点礼物给人送过去才能换来钱,这倒是对的,毕竟礼尚往来嘛。
戚明理讲着自己的道理,挥挥手,便让山贼小弟们砍下他们每个人的一个手指头作为礼物送到他们的宅子上。
这份礼物应该够重了吧?再不给钱就说不过去了。戚明理看了一排的手指头,问一旁的师爷,那老爷子受伤好像活不了,应该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