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淮洲搓搓耳朵: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行。文心眉头一皱。
为啥啊?
关你屁事,坐着等我!
我的药还不关我的事?那,也行吧。
于是魏淮洲又乖乖坐下来,看着文心穿着宽大校服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开始默默思考刚刚突如其来的一波害羞是什么鬼,天知道他已经有十多年不知道害羞这玩意儿为何物了,今天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屁股针唤醒,不科学啊
药房里,文心仔细听着药医的嘱咐,生怕漏掉什么,逐字逐句记得清清楚楚了,才开口认真问道:被钝器划伤的伤口会留疤么?您这儿还有没有能去疤的药,可以上药的时候一并涂上去?
魏淮洲昨晚上没睡好,今天又一整天没好好休息,现在困得要死,从医院出来的路上,走两步就能打个哈欠。
小炮仗,你现在要回学校?
嗯。
魏淮洲拖长了嗓子哦一声,文心觉得奇怪,狐疑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我好困啊小炮仗,我觉得我下一遍秒闭上眼睛就能长眠不醒了。
那你就在这儿长眠吧,我先走了。
看文心越过他真要走,魏淮洲赶紧跟上去,凭着身高优势把手肘搭在他肩膀上:打个商量,小炮仗,收留我一晚呗?
你自己没宿舍?
我被套都拆了带回家了,没法睡人。
那关我屁事,收不了。文心冷漠地把他的手往外推:自己滚回去睡。
第35章你真好
从这里到我家打车回去都要半个多快一个小时,我要是在车上睡过去,司机见色起意把我卖山里做童养媳怎么办?
你在作什么梦??文心简直受不了他:谁会买你这么大个来做童养媳啊!
谁知道呢。魏淮洲难得这么有安全意识,死活就是不肯回家,可怜巴巴的卖惨:而且我家里没人,明天还要换药,我手残,可能会把伤口戳得更深的。
文心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么丢人的事情他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到底在骄傲个什么鬼?
我没有骄傲,我只是在真心实意的卖惨。
最后文心还是耗不过这个烦人精,黑着脸把人带回了自己宿舍。
魏淮洲本来还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犹豫着要不要洗澡,从浴室出来的文心已经顺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他,魏淮洲只看了一眼就乐呵起来:怎么你早知道我要来蹭住?把我衣服都准备好了,真是个贴心小炮仗~
只是带来学校想还给你而已。文心走回位置上坐下喝了口水,回头嘲讽地盯着他:有时间做梦,不如快点进去抖抖你脑子里进的水。
OK,那我抖去了。
魏淮洲干什么都挺能折腾人的,洗个澡几分钟的事,偏偏还跟个大龄弱智儿童一样小炮仗小炮仗地叫个不停。
小炮仗,哪个是沐浴乳啊?
小炮仗,你这边方向跟我宿舍反着,我好不顺手啊。
小炮仗,你这个洗发水怎么不香?这样我用起来好没手感啊。
小炮仗,哪个是能用的浴巾?
小炮仗~我能用你的浴巾吧?我已经到处都干干净净香喷喷了。
文心要暴走了。
哇,小炮仗!我
随便用随便用要老子说多少遍?你是智障儿童听不懂人话吗?他妈烦死了!能不能自己安安静静的洗啊!
一通气急败坏的怒吼,里面果然安静下来,除了漱漱的水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文心呼地吐出一口气,才觉得耳朵终于清静了些。
很快,又觉得清静过了头。
五分钟过去了,人型哔哔机愣是没有吭一声,吱一下,文心烦躁地挠挠头,干嘛啊,这就生气了?
这人是真的烦,说话的时候烦,不说话的时候更烦,烦透了。
文心皱着眉往厕所的方向喂了一声,没听到回应,干脆拉开凳子走到浴室旁边不轻不重往门上踹了一脚。
还活着?能不能吱个声?
好一会儿,里面传来夹杂着水雾一样闷闷的回应。
我可以不用安安静静的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有些低沉,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委屈巴巴的语调。
谁让你话那么多,洗个澡都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文心嘀嘀咕咕一阵,不自在地又敲了敲门:洗完了就赶紧出来,还想在里面蒸个桑拿啊。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魏淮洲捂着脸探出头来,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跟你说个事儿。
文心在看见他就那么徒手捂着伤口时候,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
小炮仗脸色难看得太明显,魏淮洲忍不住怂怂地往后退了一步:实不相瞒,我刚刚洗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弄伤口上了,包扎的那个棉布也全湿了本来是想叫你来着,可是是你让我安安静静洗不可以说话的。
文心有一种想骂街的冲动。
赶紧给老子滚过去坐下!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好嘞!
伤口本来就不浅,被魏淮洲这么一搞隐隐又有血丝渗出来伤口周围也被水泡得发白,惨不忍睹。
两个人都是身长腿长的大男生,魏淮洲坐在登上抬头费力,文心弯腰也不好受,干脆就让他坐在了桌子上,借着台灯的白炽光帮他重新包扎。
文心憋着火气小心翼翼帮他清理伤口,上药,魏淮洲难得乖巧,一声不吭像个乖宝宝一样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他,看得文心火气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使劲往他脑壳顶按了一下:你是傻逼吗?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痛不痛自己不会说,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魏淮洲傻了吧唧地跟他理论:你让我闭嘴我当然要闭嘴,你是我老大,我是你的小跟班,这可是写了保证书的,你洲哥不对,你的小魏可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这脑袋只能当个摆设!文心快被他气死了:该听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听,这时候装什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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