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脸红了?啧,之前瞧着侯爷威风凛凛的模样,下官错以为您阅尽千帆呢,没想到还是个雏儿!
柏砚没想到萧九秦会出现在这儿,虽然臆想对方专门为他而来有些自作多情,但不免就往那个方向去想。
是调笑,也是试探。
柏砚你闭嘴!萧九秦恨不得将人掐死。
侯爷恼羞成怒了?柏砚像是不怕死似的挑衅,目光还试图往下三路看去。
萧九秦大掌遮住他的眼,俯身靠近,咬牙切齿道,柏大人平日里也是与同僚这样荤素不忌的吗?
他想着,若是柏砚点头说是,今日他定是能不顾三七二十一将人弄死在这儿。什么赈灾,什么大局为重,都比不得眼前这人讨厌。
祸害旁人的妖精,弄死了干净!
并不。柏砚眼前一片漆黑,其余感官便无限的放大,尤其自萧九秦身上传过来的冷戾气息,他竟无退避三舍的念头,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
下官与同僚不曾相谈,这样私密的话题。柏砚嘴唇一开一合,与萧九秦呼吸交缠,一股淡淡的檀香在其间散开。
萧九秦鼻翼动了动,往后退了一步。
二人之间陡然空出一大截距离,柏砚眼前重新能视物,他淡定得很,下官方才心中一直有个猜测
什么?萧九秦看着柏砚无害的表情,心中却始终不敢放松警惕。
侯爷出现在这人的原因。柏砚膝盖仍旧是彻骨的疼痛,下官猜测侯爷是来
没有,不是,根本不可能。萧九秦反应极大,痴心妄想,我怎么会专程来送你!
柏砚眨了眨眼,侯爷,下官可从未说你此次是专程来送我。
萧九秦:
正在尴尬时,官道上马夫朝柏砚喊,大人,马车好了!
柏砚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往萧九秦脸上看去,侯爷,做人坦荡些没什么不好他笑了笑,这样便不会留下遗憾。
后半句话意有所指,萧九秦刚想开口。
柏砚就笑了,自二人见面之后,其实大多时候都是冷嘲热讽,分明是两个性子不同的人,但都有着共同的特质:要强。
如这样笑出来的时候不多,尤其曾经的柏砚也不爱笑。
萧九秦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去。
好了,不管侯爷是否专程来送,实话说,我很高兴。柏砚没有再以下官自称,萧九秦微微蹙眉,这样的柏砚看起来很不一样。
时候不早了,侯爷回去吧,我要走了。柏砚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柏砚!萧九秦忽然叫住他。
柏砚脚步顿住。
萧九秦几步过去到马旁,在马背上翻找几下,翻出一个小布包。
他走到柏砚面前,递给他。
什么东西?柏砚也不接。
拿着。萧九秦塞到他怀中,此去前路不易,惟愿安平。
兴许是连自己都觉得别扭,萧九秦清了清嗓子,不是担心你,只是因为我与你还有仇恨,你若在外死了,我去报复谁?
生硬又幼稚,直到这个时候,柏砚也不得不承认,再如何历经万事,萧九秦也是一个才及冠的世家子。
好。柏砚点头,假作没有看到萧九秦的别扭。
柏砚抱着怀里的小布包走了,萧九秦远远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怨怼现在不是初春。
折柳。
萧九秦不无遗憾,弯腰捡起一片沾了泥点子的枯叶。
马车吱呀吱呀离开,柏砚解开布包,里边俨然是一双靴子。针脚细密,鞋底厚实,他摩挲了一圈,轻轻勾唇。
明显是萧九秦的脚大小。
有现成的靴子,柏砚也没有翻出自己的,他脱了鞋袜,又找了布巾擦了一遍脚,才穿上靴子。
唔,略大。
柏砚盯着靴子看了看,罢了,人家一番心意,总不能这样束之高阁,他仔细咂摸着,以后的日子里他的脚不大可能再长了,所以也无留着的必要。
姑且将就着穿吧!柏砚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另一边,萧九秦看着队伍不见踪影,牵了马正要走。
忽然看到有人影晃了下,他眸子一冷,几步追过去将人按住,什么人?
被他按住的人一身粗布麻衣,一见情况不妙就要咬舌自尽,可萧九秦哪里会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他手下使力,卸了这人的下巴。
若说方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几乎就能确定了,那个茅草亭子的忽然倒塌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手下的人心存死志,萧九秦却不可能放过他。
有人想要柏砚死。
这样的猜测让他怒火翻涌。
自己都舍不得动的人,怎能被别人欺负!
第22章杀意侯爷冷静啊!
城外人烟稀少,加之道路泥泞,连乞丐都窝在破庙中安身,所以这人出现得蹊跷。萧九秦没什么耐心,卸了对方的下巴后又卸了他的一只胳膊。
方才那草亭子是早有预谋,萧九秦都不需费什么脑子,魏承枫派你来,想要柏砚的命?
那人毫无反应,心存死志。
萧九秦冷哼,不说是吧,好他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下,呃!那人痛到脸色煞白,自喉间生生逼出阴厉的哀嚎。
萧九秦眸色不变,这会儿哪里能看出之前在柏砚面前的模样。匕首沾了血,他毫不在意,反手又是一下,对方疼极呜咽不止,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
还不说吗?萧九秦也就对柏砚耐心多些。
唔嘶那人嘴角流下涎水,萧九秦扯着对方衣襟一抹,将其下颌一扭。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萧九秦面无表情,说。
是是四殿下,他说要给柏大人一,一个教训,最,最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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