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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曾玄是曾玄,有什么相似之处?!萧九秦怒极,手里的药碗猛地往桌上一放就出去了。

柏砚看着他背影消失,慢慢闭上眼。

前霄阳府知府曾在办案期间救了一个被拍花子拐走的孩子,那孩子骨头硬,脾气温和,宋知府一心软便带回府给宋榷当玩伴。

宋知府夫人走得早,膝下只有一子,名唤宋榷。他聪颖机敏,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但是却偏偏生了一副骄纵妄为的性子。

小小年纪便不服管教,每每闹出大事来,最后还是宋知府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时间久了,难免训斥多些,宋榷便不依了,与宋知府生了嫌隙。

直到曾玄被领进府,他话少,起初宋榷只以为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哑巴,便视若无睹,一旦对方试图伺候他,便厉声呵斥,半年时间里二人关系凝滞。

但是转折就发生在二人相识的第七个月。

正是天朗气清,柳树泛青芽的时候,宋榷出去踏青时被人绑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曾玄悄悄跟上对方,在对方不注意时救了宋榷,自己却反被抓住,打得他神志不清,到最后被宋知府救回去时烧了一天一夜,昏迷了整整三日。

不过十二岁的少年,身子骨单薄得跟张纸似的,宋榷没受伤,曾玄却大病一场,恢复期间,宋榷几次想要道谢,但都在张口那片刻烟消云散。

就这样,在曾玄痊愈之后,宋榷对他态度好了不少。

二人也时不时开始说话,加之曾玄性子温吞,宋榷与他关系越发亲近。

原本若是就这样下去,其实也算不错,岂知天有不测风云,宋知府意外身死,没多久自郢都来的人就递上纸诏,点明要宋榷既任霄阳府知府。

宋榷自是不肯,他在灵堂跪了半个月,曾玄也陪着他,但是未多久就发现,那份被宋榷拒绝的纸诏被曾玄接下了。

不出意料的,宋榷大怒,将曾玄轰出府。

又是三个月,宋榷才刚料理清楚父亲的身后事,曾玄再次出现,这一次,他竟成了霄阳府同知。

陛下颁诏,接了便再没有机会上书,宋榷满心不愿,曾玄却比他适应得更好。

两个不到及冠的少年郎,一个是霄阳府知府,一个是同知,底下的人自是不服,一个个日日跑来找事。宋榷矜贵,自是无人欺凌,但曾玄就不同了,他无权无势,宋榷又讨厌他,时间久了,知道的人多了,曾玄便屡受欺凌。

人大多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宋榷在这边还日日醉梦生死,曾玄已然雷厉风行将不服管的尽数处理个干净,一时间霄阳府人人自危。

待到宋榷知道时,曾玄已经将他架空了。

曾玄,我爹当初领进来就是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么?!宋榷身边无可用之人,一众人不听他这个知府的话,反而唯曾玄马首是瞻。

比起宋榷的怒火盈天,曾玄淡漠如水,大人,下官尽心为霄阳府百姓,若是哪儿做的不对了,还请大人指出来。

哪里能指的出来,曾玄是下过苦功夫的,他体恤百姓,又知人善任,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个个对曾玄是尊敬有加。

这样的认知,宋榷知道得晚了,他自认为掌控在手中的曾玄不知何时已经百毒不侵,对下属、对百姓无一不是爱护有加,可唯独对宋榷冷若冰霜。

昔日的情谊都像是一场梦,只是宋榷还醉在梦中,曾玄则从始至终没有入梦。

只是,宋榷是狼,他想通一切后比起曾玄来是另一个极端,曾玄手段软硬兼施,可宋榷却没什么耐心,他手段狠辣,没多久将将曾玄的权势收回得七七八八。

他的报复来得很快,在曾玄被逼无奈跪在他面前时,宋榷忽然笑了。

曾玄,你想要权势是么?

那就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曾玄一脸漠然。

你的身子。宋榷咬破了唇角,血腥味儿浓重,他却笑得更灿烂,我爹说你骨头硬,偏偏我不信

你腰那么软,骨头能硬到哪儿去?

宋榷眸子含着血,尽是戾气。

第40章蜜饯你且记着,端看我做不做得到。

萧九秦生气了。

他生气的表现很明显。

先是刻意避着柏砚,再是用膳时错开时间,而后一连两天人影不见,柏砚问起下人只知他去了永州府下辖的县乡,而且大多是与宋榷一起。

柏砚能下地的当日,曾玄便求见。

下人将曾玄引进主院时,柏砚躺在院里的竹椅上晒太阳。

永州府连阴多日,这日的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天际连些飘絮似的云都没有,柏砚微微眯着眼,身上晒得暖暖的。

曾玄俯身便跪,先是请罪。

柏砚叫人将他扶起,他心知,这几日若不是萧九秦吩咐下人不让别人打扰他养伤,曾玄怕是早就找到他面前来了。

下官处事无方,累得大人受伤曾玄离得不远,柏砚正好能看见他颈侧青紫了一块,心里掠过那些听说,叫人扶曾玄起身。

曾大人哪里的话,若非你带人前来相助,方粤之流怕是难以处理。柏砚亲自给他倒了茶水,请他坐下。

今日萧九秦不在,曾玄都轻松了不少。

柏砚看得出来曾玄心思重,怕他总是烦扰太多,遂省过那些客套,直接开口,方粤之死已成定局,曾大人还担心什么?

曾玄闻言,脸色微变。

他素闻柏砚城府颇深,言语多设陷,但没想到会这样直白。

他的反应柏砚看在眼中,轻轻一笑,权做消解生疏,与平津侯待得久了,言语间便与他有些许相似,曾大人莫要挂怀,你我虽第一次见面,但是神交已久,那些客套之类便无须赘述。

良久,曾玄慢慢点头。

此话一说开,虽说还是不甚自然,但看得出来,曾玄是听进去了。

方粤一事,下官的确是叫柏大人难做了,但是若重来一次,怕也还是这等结果。曾玄这几日走过永州府数处,心中百感交集。

未来永州府前,他认为柏砚是为沽名钓誉,毕竟他那名声着实叫人难以信服。

可这几日看下来,大略是物伤其类,曾玄总觉得柏砚与他其实是一类人,而且比起他来,要难上很多。

曾玄眸中的情绪叫柏砚哭笑不得,曾大人,说到底我也有些私心,并不全然是为百姓,至于方粤,你我都清楚,他身后的那位不简单所以今日痛快些,我想问曾大人一句,那人的身份你可清楚?

这曾玄面露为难,与聪明人说话有好处也有坏处,便是言谈有度,但欺瞒无用,再多的敷衍都是枉然。

柏砚知道他为难,二人各为其主,遂摇头,为难曾大人了,此事暂且搁置,我信有一日能查到方粤背后那人,到时还望曾大人想清楚自己所求为何。

曾玄沉默。

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曾玄只能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

方粤已死,过云寨的土匪死的死,招安的招安,至于赈灾一事,也算圆满,曾大人襄助有功,今日来找我,怕是另有要事吧?

柏砚膝盖上的薄被暖烘烘的,他手指一点一点划着上边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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