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理寺的人赶过来,薛正鸣都快疼晕过去了,薛惰收了手,自己身上也带了伤,但是无论如何比起薛正鸣那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薛正鸣被人扶起来,吐出一口血水,他碰了下巴,气得破口大骂,薛惰你有病吗?!
薛惰单方面的揍了一顿人,这会儿气血翻涌,自然而然地露出些狂傲,不服气再来打一架?
薛正鸣被气个半死,疯子!你这个疯子,有病!
他反应大了些,结果扯着嘴边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老子坐牢归坐牢,你跑来撒什么疯?
薛惰这会儿靠着牢房门,旁边众人一点都不敢往他身边凑,他甩了甩手,状似无意道,那次在昌安府我派人找你,但是你倒好,不过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生生叫我在外边等了一下午,而且那个小美人不是让你给我送过来吗?怎的最后被别人截胡了?
薛正鸣胸中攒着一股气,说话时便没顾得上细想,下意识开口,你什么时候叫我了,而且那女的哪里是美人,一个青楼妓子,想要逃走,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我不过多管闲事问了一句,就被
他倏忽顿住,你故意套我的话?
薛惰撇嘴,你自己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摆摆手,又往站在不远处的大理寺卿有意无意说了句,我一直觉得大理寺是不会胡乱冤枉人的
下官也觉得薛世子不是嚣张跋扈之人,闯进大理寺,打伤犯人这些罪名,下官判不得,所以只能麻烦陛下了。
薛惰一噎,你
也不见得是打犯人,薛正鸣忽然开口,只是薛世子报私仇而已,虽然我人在大理寺的牢房,但是那些罪名,我可不认。
薛正鸣一开口,薛惰看了他一眼,算你还有点脑子,有救!
总好过只会动拳头的莽夫,薛正鸣丝毫不落下风,有些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救了。
薛惰:果然是薛良辅的儿子,这嘴巴一样厉害。
这边算一切尽在掌握中,柏砚那边却出了些问题。
大人,有人告发您与南夷人勾结。为首的锦衣卫还是前不久与柏砚一起查案的那位,柏砚看着他,十分配合地跟着对方走,不知巴大人那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就目前而言疑点重重,而且下官也多句嘴,不如告诉柏大人一些,他道,都察院有人招供,那日出事前,柏大人办公务的屋子里进去的那个人待了许久才离开,而且据他说,柏大人与那人相谈甚多,自里边传出的声音听,似乎还提到了南夷二字。
柏砚怔了下,半晌失笑。
锦衣卫那首领问他,您笑什么?
欲加之罪,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之后他不再开口,等到他被带到北镇抚司的大堂,他才说了一句话,不管我如何,巴大人一家的确死因有待确定,希望你们能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
你果然还是这样堂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柏砚都不用回头,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被锦衣卫带来的而说什么,反而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倒了一杯凉掉的茶水喝下。
怀淳吩咐人重新泡茶来,却被柏砚挡住了,不用费那心思了,总归等会儿还要审我的,现在不如利索些。
二人这样摊开来说,柏砚觉得自在些,与旁人虚与委蛇惯了,在萧九秦怀淳他们面前他便一点也不想再装相。
怀淳也没有否定,遣旁人下去。
他坐到柏砚面前,看着他的眉眼,阿砚,我们谈谈。
在酒楼那次,我所说过的每一句在现在同样适用。他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我不是多么正义凛然,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唯有一点,我想做的,无论谁挡着,都没用。
他叹了口气,你埋怨我不懂事也好,说我无情无义也罢,但是你想借着薛正鸣来达到你的目的,我不答应。
我能保住薛正鸣的命。怀淳又退了一步。
柏砚却冷了脸,果然,你承认了,一开始你想用他的命、
他眸子黑沉,允太师是大梁的柱石,你想扳倒他就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所以你打上了薛阁老的主意。什么拿薛正鸣做筏子,那都是假象,你真正想要做的是,是逼着薛阁老出手。
怀淳,薛良辅是我的老师。柏砚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而你,是我的朋友。
从前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但是这会儿他像是积攒了所有的气力,我知道你不单单是为了让魏承澹当皇帝,但是怀淳,若是薛正鸣出事,五年前的那场纷乱便又要出现一次,到时候,谁又会是第二个怀淳?
柏砚没有劝怀淳放弃执念的意思,但是绝不是现在这种法子去伤害别人,同时往他身上再留下一道更深的伤痕。
如果,我告诉你一些关于五年前平津侯府出事的真相呢?
柏砚闻言彻底怔住,什么意思?
第84章不变该是哪日成亲便是哪日
怀淳心思深沉,这是柏砚老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相交至今,从未有过冲突。
更遑论如今一个提防着另一个。
你知道什么?柏砚第一次生出失望来,他对五年前的事情有多在乎,怀淳不是不知道,可如今,这个人告诉他,还有什么是他怀淳知道,但是未曾告诉他的。
你在乎的我明白,而我在乎的,你亦是一清二楚,柏砚,你非要让我说个明白吗?
柏砚袖下的拳头捏紧,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柏砚,人活着不是为了交朋友的,你自懂事至今,还没明白吗?
这世上多的是心思诡谲,不安好心的人,你曾经碰到的还少吗?怀淳面上的温润不见,看着柏砚像是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
我从一开始就将目的摆在你面前了,你想要查明当年的事情,想为平津侯府报仇,但是你莫要忘了,比起你来,我也与那些人仇深似海。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柏砚不知如何开口,他盯着怀淳,你只是为了报仇吗?
怀淳怔了下,反问,不然呢?
好,我明白了。柏砚不再开口,静静地坐在下首。
未有多久,便有人来将柏砚押下去,出乎意料的,没有将他扭送到大牢,而是找了一个空旷的屋子关起来,里边还放了两个熏笼,连同几本他爱看的书籍。
柏砚只是看了一眼,上了床榻睡下。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顶,细想为何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这边心虚起伏,另一边萧九秦才处理好绥阳山的事情,就见到了一个人。
曾玄。
侯爷,这人在山下打听您的消息,原来是您的熟人啊?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