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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光明剑影向着眼睛铺天盖地的袭去,恍惚间点亮了整个天幕,这时夜色已深,月亮的光辉都仿佛光剑被遮盖。

这遮天蔽日的一剑,遮盖了眼睛。陆斯恩看着,握紧了拳头。

光芒散去,天使遗憾的想,这一剑落空了,祂绝对拥有超乎寻常的智慧,在落下之前,舍弃了大部分的力量,巧妙地逃离了这里。

光芒化作一点点光点,变成金色的雨,落下来,逐渐熄灭了火焰。

叶尼塞亚夫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她无所谓的一笑,好像在复仇之后就了无牵挂,败在梅塔特隆手下也在意料之中。

身后破掉的窗户吹进来夜风,吹起她的长裙。

母亲,等等。

叶尼塞亚的动作停住了。

陆斯恩在她身后颤抖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你今天有没有想过,如果梅塔特隆不是史密斯夫人召唤来的那个东西的对手,我也会死在那里?

她转过身,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用歌唱一样的咏叹调说:我的陆斯恩啊,你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还十分敏锐。你不是早就察觉到了吗?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错误爱情的结晶,我恨死你了。

陆斯恩睁大眼睛,与她相似的翠绿色眼睛里眼泪难以自控的落下来。

至于为什么召唤邪神,因为我恨,我要让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她大笑着,从窗户一跃而下。

陆斯恩嘶吼着扑过去,什么也没有抓住。

这个年轻人的眼镜落在一边,他捂着脸蜷缩在窗边,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下面,叶尼塞亚的身体像是一朵花,在地面上打开。她身下是她最喜欢的迷迭香。

第68章

走吧,该出发了。陆斯恩敲了敲门,倚着门框,一脸平静。

他看上去很正常,甚至非常平静,但是考虑到他经历的事情,这是大大的不正常。

青年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镜片的眼镜,冷绿色的瞳孔被片遮在后面,他棕色的头发还是有些乱糟糟的,垂在眼前面,五官清秀,有着一股独特的书卷气。他一身葬礼时候的黑衣服,胸口还别着一束迷迭香,把袖口卷在手肘处,显得整个人都倦怠而冷淡。

梅塔特隆给了他一个肩膀挨着肩膀的拥抱,这是一个宗教性的礼节。天使低声说:愿神保佑你。

陆斯恩笑了笑,回应了他。

他还在担心我,陆斯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能有什么事呢,他想,其实我的人生和以前相比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卑劣一点想,会成为拖累的疯子母亲和把他流放到乡下的父亲都死了,他只有一个弟弟。他可以前往伦敦继承爵位,他将得到才华和智慧在那里大放异彩的机会。

陆斯恩带着天使下楼,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梅塔特隆的侧脸,神圣优雅,眉目深邃,线条罗马雕塑式的完美。他出神地乱想,如果是从正常人的角度考虑,都应该认为我该为此欣喜若狂才对。

起码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那里的人估计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现在要出发去伦敦,陆斯恩作为长子去继承西蒙斯家的一切。

在大火完全熄灭之后,陆斯恩不知道自己在角落里缩了多久。后来,他感觉到梅塔特隆把他拉起来,柔软的毛巾盖在他脸上,耳边是乱哄哄的人声。

还有一位佣人运气好一点,住在二楼,情急之下从窗户处跳下去,没有被烟熏死。他跑到附近的村镇去求援,带着民兵队和治安官来帮忙。

他们在震惊中收敛了西蒙斯夫人和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西蒙斯伯爵的尸体,找到了缩在角落里失神的陆斯恩西蒙斯少爷。

胖胖的警务官擦着鼻头上脑门上的汗,整个肥嘟嘟的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在他负责的区域死了一位伯爵,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这种责任简直不是他能承担起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好好讨好这位年轻的未来继承人,死的人不可能说话,他的命运就掌握在未来的伯爵手上了!

他拍开扶着陆斯恩的梅塔特隆的手,把整个身体凑过去,露出谄媚的笑来。他又矮又胖,把身材高瘦的陆斯恩少爷衬托的像个路边刚普及不久的茁壮的电线杆子。

陆斯恩少爷谁也没理会,自己一个人在顶楼的大厅里坐到凌晨,大厅的砖缝里还残留着他父亲干涸的暗红色血液。

警务官站在外面,那张可怜的帕子已经被他的肥掌捏成了一张破布,他满头满脸都是汗,让人盯着窗口,生怕那位小少爷一个想不开,变成一具更大的麻烦。

幸好他的担心并没有成立,陆斯恩在晨光微微破晓的时候走下楼。

他镇定自若的处理后事,给赶来的民兵和村民道谢,收拾残局,将父母的安置在老宅的祖地安葬。

托陆斯恩放浪形骸的父亲的福,他与情妇在郊外浪荡。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具体的去向或者是否回到了这间乡村的宅邸。

这一桩贵族死亡的案件在他妻子杀夫又畏罪自杀的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就这样在他长子有意的掩盖下过去,最多给人们增加了些许嘴上的谈资。

梅塔特隆听到那位警务官和他的手下说闲话,说贵族家的这个孩子真了不得,父母死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血比冬眠的蛇还冷。

梅塔特隆在启程前去那个小镇子上寻找史密斯夫人,得到了她在一个树林里拿着麻绳自尽的消息。

陆斯恩问了她的消息,听完之后越发的沉默下来。

葬礼过后,他们即将启程前往伦敦。

准备前往之前,陆斯恩询问了梅塔特隆在史密斯夫人那里究竟看到了什么,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梅塔特隆讲述了他记忆里的楼房、小镇和人。等到他描述到梦里河畔哥特式的高塔时候,陆斯恩打断他,拿出一张老旧的相片,那是一座尖顶的高塔,上面有四面金色的大钟,华丽巍峨,在伦敦的迷雾中若隐若现。

梅塔特隆看了一阵,深吸一口气,就是这个。

陆斯恩抬头看着他,表情有点疑惑,他半开玩笑的说: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你穿着那一身中世纪的衣服,我还以为你是圣保罗大教堂的主教呢。这是钟塔,应该是我父亲出生的那一年建成的。(注1)

天使抬起头,语气肯定:我见过它。

那就说明你近几年去过伦敦,只不过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里应该有你记忆的线索,看来你暂时甩不脱我了。陆斯恩看着梅塔特隆,轻轻微笑。

我本来也要前往一个伦敦,那个东西逃掉了,祂应该是某种存在的化身。祂聚集着人类的恶意与欲望,人口众多的大城市是祂最佳的猎场。梅塔特隆回答。

陆斯恩带着借口说是他的挚友的梅塔科恩还有那位幸存下来的佣人前往伦敦,他们登上蒸汽的机车,车头处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与遮天蔽日的白色蒸汽,齿轮转动,带着人们前往远方。

他们买的是头等座,随行旅客都是一些衣冠楚楚的绅士和淑女。

陆斯恩坐在他们之间,年轻人明显很不适应这个场合,虽然穿着华丽,五官也算不错,但他说着来自乡下偏远郡的口音,别着一朵蔫掉的迷迭香,戴着遮住他绿色眼睛的难看眼镜,并且只带了一位说着同样口音、笨手笨脚的粗鄙佣人,吸引了众多异样的目光。

陆斯恩倒是不管这些,他一直不抬头,拿着本书看地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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