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能治好她的大夫,时清薏眼眸愈冷,你们要拦着本宫?
臣不敢,只是丞相已经
不敢就滚开!时清薏神色瞬间转厉,她身份在那里,长年身居高位的气势也足够,眉眼间一片天潢贵胄的傲然,堵的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那个朱红宫装的美人就已经闯了出去,她神色冷厉一路上竟然无人敢拦,被她顺顺利利走到了丞相府门口。
这才有人惶然惊醒,刀剑横在面前:丞相说不许您出去的
萧锦瑟好不容易把她拘进手里,相府外常年重兵把守唯一一个死令就是长公主时清薏不得离开,看不住的提头来见。
这个时候有这个阻拦就离谱,时清薏的脸色冰寒下来,这确实是死令,没有萧锦瑟点头,就是尸体,时清薏也必须烂在里头。
宿主宿主怎么办!系统急的团团转。
上辈子的剧情应该发生在两天以后,萧锦瑟病的奄奄一息的时候。
江南萧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丞相病重的消息对于萧家了说是几乎是晴天霹雳。
丞相不过弱冠之年,甚至没有留下一丝血脉,莫说没有来得及培养下一代,便是丞相有了子嗣,萧家也未必再有这样的机遇,培育出下一个百年不出世的奇才。
萧氏毕竟是千年大族,拼尽多年积攒的人脉,好不容易说动了一位杏林圣手肯远上京城为丞相诊治。
只是这位神医性情古怪,名声在外号称天下第一神医,却宁死不肯入皇城,实在没有法子,只能让丞相出城一趟。
现在
时清薏眼中寒光闪烁,事急从权,兵士逐渐靠近的电光火石里,时清薏骤然伸出一只手扼住丞相纤细惨白的脖颈:萧锦瑟的命在我手上,我看谁再敢动?
时清薏分明没有用什么力道,好巧不巧萧锦瑟正在这个时候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竟然把自己给硬生生咳醒了,一双眼半睁,一眼就看见了扼在她咽喉的手。
时清薏:
系统:
世界一瞬沉默,无言的泪水沿着萧锦瑟眼角滚滚而落,打在了时清薏的手背上,仿佛有烙铁印在手背之上。
萧锦瑟眼底一片阴沉狠绝,很快就只剩下一片心灰意冷的凄然。
长风吹过街道,远处有人指指点点,只听见重病的人开口,声音嘶哑的可怕,她说。
退下放她走吧
一直到上了马车时清薏依然在怀疑人生,刚好就那么巧,怎么刚好就那么巧
萧锦瑟在马车里支撑的很艰难,这几日皇城里下了大雨,通往神医草庐的山间小路泥泞潮湿,不知什么时候磕绊到石子,马车往前冲去,丞相根本坐不稳朝前踉跄着倒。
满以为要摔在地上,却满满当当的撞在了一个怀抱里。
时清薏抱着萧锦瑟,摸到了一手的骨头,瘦的叫人心惊。
萧锦瑟清浅的呼吸洒在时清薏颈侧,轻的好似随时要失去踪迹。
谁也不知道她慢慢睁开眼,眼底一片阴沉。
清薏,还是想杀了她。
第57章被心上人毒死的病弱丞相
时清薏揽着人,马车晃动的厉害:不要乱动,很快就到了
到哪儿去?萧锦瑟心口剧痛,她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自己病死
是了,她早就等着自己病死了好跑吧?
窗外的雨声淅沥,马车在初春的雨里艰难行走,萧锦瑟自己支撑不住歪在时清薏怀里,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滚烫的泪水滑落,打湿了时清薏的肩膀,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无言的流泪,哭的时清薏莫名有点心虚。
快到了,再忍一忍
她伸手擦拭了一下萧锦瑟的眼角,病重的人身体冰冷,唯有额头和脑袋滚烫,烫的有些骇人。
相府那群人恐怕是连后事都准备好了,确实是命悬一线,如果萧锦瑟没了,她也必然不可能好好活着。
系统默默安慰她:宿主别怕,反派命可硬了死不了的,再有一刻钟药就到了。
时清薏闭上眼估摸着时间,眉眼间隐约有一丝焦灼。
一刻钟后马车终于停下,外间下着连绵的雨,时清薏瞪了一眼马车外战战兢兢的人,萧锦瑟的亲信虎视眈眈的瞅着她,却又因为不知萧锦瑟生死而不敢上前。
最后辛夷哭丧着脸跑过来给她撑伞,倒不是怕时清薏淋雨,她巴不得这个没心肝的女人被雨淋死才好,主要是舍不得她家相爷淋雨。
所以很私心的,把伞悄悄往萧锦瑟那里移动。
这点小心思时清薏哪里看不出来,萧锦瑟发着高烧,确实不好淋雨,不过几步路她自己肩头就湿了个彻底。
药庐的门拍了几下才开,一个穿的有些破烂的老者身边跟着一个童子过来开门,老者身上萦绕着一身酒气,童子蹦蹦跳跳的却很是有礼,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恭恭敬敬的伸手道:请
于是所有人都警觉起来,觉得时清薏肯定是早有图谋。
时清薏:
这位大夫在京城外驻足,萧家寻人的大概明天才到,她这样未卜先知确实挺像是图谋不轨。
辛夷眼巴巴的看着,好不容易跟了进去,草庐外被重兵包围,时不时心浮气躁的往里看一眼。
萧相重病被挟持绑架进去,他们也不敢硬上,虽然现在小皇帝基本被架空成了个傀儡,可没有萧相的话,那就依然是皇帝和长公主。
大夫姓于,草庐里堆着许多酒坛,收拾的却很干净,小童子被支使去收拾屋子,很快麻利的收拾出来一张草床,辛夷眼眶红了,又不敢说话,跟只兔子一样盯着时清薏。
怎么能让重病的相爷住在这里?
时清薏被她看的脑壳疼,把大氅铺在上头才把萧锦瑟放上去,这下辛夷眼睛不红了,利索的跟着整理边角。
放下人时清薏就准备退开让于大夫上前,冷不丁一只手牢牢箍住了她的手腕。
仿佛还在噩梦里的人喃喃着梦呓,似乎有所察觉一般眉头紧皱:别,别走
时清薏挣扎了一下,抓的很紧没挣开,于大夫拿了针过来人还没放手,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手还要不要号脉了?
时清薏顿了顿俯身拿开了萧锦瑟的手,抽离的那一瞬间有一滴泪从病重的人削瘦的脸颊滑下来,时清薏走了两步,还是回去给她把眼角的泪痕轻轻擦拭了一下。
萧锦瑟就往她这里歪,被于大夫一针扎下去才老实下来。
她站在草庐门口思考人生,半个肩膀还是湿的,这里条件简陋,药材若是有需要的肯定要从外面送进来。
可看外面这阵势,她这出去就是直接被擒。
身后有人悄悄走近,她以为辛夷终于准备一肘子敲晕她的时候那个姑娘给她一膝盖跪下去了,憋了好半晌,只敢求一下:您、您能不能晚一点走?
雨声淅沥,连请求都不敢多奢求一点。
时清薏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混合着雨声带着些许无奈:谁说,本宫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