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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想起前世沈辞没少明着骂孙秉德,又笑了出来,道:我开玩笑的,你别总是对着他一副看不顺眼的样子,也别故意刺他,不喜欢他就不跟他说话嘛。

前世沈辞看孙秉德不顺眼大半也是因为谢如琢,谁让这老狐狸一天天的就知道整幺蛾子给谢如琢使绊子,害得谢如琢三不五时就紧锁着眉头,气又没处发,只能自己憋着,这一世当然是照样看此人不顺眼,闻言哼道:那臣可忍不住,臣见了讨厌的人,不动手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要闭嘴不让骂,臣会憋死的。

谢如琢彻底装不下去委屈和难过了,笑个不停,道:那你也稍微收敛点,你把孙秉德惹火了他可不会放过你。

陛下心情好了?虽然沈辞心里清楚他原本就没有心情不好一说,但还是熟练地违心劝慰,陛下以后少为这些人生气,真的不值当,想要骂谁就跟臣说。

好,下次不生气了。谢如琢也违心地应和,拿起桌上的长弓,沈将军看看我的箭术是不是大有进益了。

沈辞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看他调试好弓箭,挽弓搭箭,在箭将要射出时忽然说道:之前陛下在信中说,箭术有一处总不得要领,臣看陛下动作姿势都无不妥,不知是哪一处?

谢如琢的脸色和动作跟着一僵,都没敢回头看沈辞,深吸一口气,答道:沈、沈将军看我射一箭就知道了。

他没想到沈辞竟然还记着第一封信里的一句话,真是出其不意。

所谓不得要领当然是不存在的,他当时就是瞎写的,现在为了避免自己被当场拆穿谎言,也只能硬着头皮瞎编了。

庆幸今天有风帮了谢如琢一把,谢如琢巧妙地借着风势稍稍偏离了一点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他原本是对准的,但因为风的方向和速度而被影响了准头。

这一箭卡在了靶心的边沿,谢如琢满意地勾起唇角,回头时一脸气恼,伸手一指,道:你看,就是这样,明明感觉自己对准了的,但最后总是会偏一点,不知道为什么?

沈辞心道:当然是因为你演技超群,让人望尘莫及。

没关系,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沈辞觉得自己再陪着谢如琢演下去,也要淬炼出非凡演技,耐心道,射箭总是会受气象影响的,所以熟练之后就要学着根据气象的变化调整角度,比如有风的时候,就要学会判断风向,像今天这种情况,其实要离靶心偏一点点。

谢如琢好似当真听得认真又虚心,恍然大悟点点头,重新拉起弓又调整了一下,回头道:感觉还是不会判断呢,沈将军可以再教我一下吗?

沈辞在心里为谢如琢的演技鼓了个掌,事实上脚比脑子动得快,早就下意识走到谢如琢身后,胸膛贴住他的后背,握着他的手调整着箭的方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风此时的方向是怎么样的,应该要让箭矢往哪边偏一厘。

低沉的嗓音惹得耳廓又麻又痒,谢如琢觉得沈辞一定是故意的,但一想到这是他自找的,只能忍气吞声,任凭自己耳朵到脸慢慢红透,挽弓搭箭的双手也绵软无力起来,全靠沈辞的手紧紧握着,才不至于把弓箭都给扔了。

沈辞像是就要拖着他,这一箭迟迟不射出,不说话时也有灼热的呼吸浮在耳廓旁,怎么也不散,他很想气愤地冲沈辞喊一声放过我吧,最后还是心甘情愿地陷落在沈辞刻意制造的暧昧里。

陛下,握紧啊。沈辞发觉了谢如琢早就心不在此,轻笑了一声,在他耳边低语道,臣现在有点怀疑陛下是真的不得要领了。

我当、当然是真的不得要领。谢如琢说得毫无底气,语气都是飘着的,我骗你做什么?

沈辞又笑了一声,终于放过了他,万分难熬的一箭也终于飞射而出,稳稳钉在了靶心。

谢如琢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稍微离沈辞远了点,平复了一番翻涌的心潮和过快的心跳。

沈辞暗自冷笑,想着看这人下次还敢不敢演了。

之后谢如琢又射了几箭,基本都能正中靶心,他得意洋洋地问沈辞:我是不是学得很快?

第一次说自己笨学得慢的不知道是谁,沈辞陈述事实:嗯,陛下是臣见过学得最快的人,比臣当年学得都快。

谢如琢的表情又僵了,虽然他自认学什么都有几分天赋,但还不至于在骑射这种事情上能成为沈辞见过的学得最快的人。

完了,好像演过了,假得彻底。

他细细观察了一番沈辞的神色,感觉并无异常,又放下心来,胡诌道:那倒没那么夸张,可能是我练得勤,勤能补拙嘛。

沈辞顺势嗯嗯几声应和着,到底还是不忍看谢如琢尴尬,转开了话题,道:臣有一事想与陛下说,关于衍王,不知若今年还要再攻宁崖,陛下是还想让吴总兵去吗?

北疆一镇总兵走几天都是有些危险的事,何况一走几个月,这也是为什么谢如琢后来没有再找过宋青阁的一个原因,那些复杂的局势是一回事,宋青阁不能总是离开宛阳也是真的,那么吴显荣也是同样如此,去年一走三个月,若今年又要走三个月,万一溪山出点什么事无人收拾,朝廷也得不偿失。

这个我也想到了。谢如琢道,今年宁崖那边我想借吴显荣的兵,而后让岳亭川去,宁崖总比衡川好打,岳亭川应该没问题。许自慎那边,就你当主将了。

谢如琢说完,许久没等到沈辞开口,心里一慌,抬眼急切地看向他,见他沉默地盯着自己,咬了下嘴唇,道:你是不愿意吗?

曾经很多次他都在想,沈辞其实不喜欢朝堂,也不喜欢战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知前世中了那支毒箭时,沈辞有没有在心中生出悔意,也许当年就应该听他的,离开他身边,回南谷陪着师父师娘,仿佛他从未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过。

沈辞叹了口气,抬手蹭了下谢如琢的脸颊,道:陛下怎么又胡思乱想了?臣没有不愿,臣只是有点难过,到时又要与陛下分开那么久,一年里总是聚少离多,能陪在陛下身边的时间很少。

那谢如琢嗓音发涩,那若是有一天从战场上回不来了,你会后悔吗?

这是谢如琢想问前世的他的话吗?

沈辞轻轻摩挲过谢如琢的眼睑与眉梢,一时不曾言语,前世死前,他有的只是遗憾而已,遗憾这一生只陪在谢如琢身边那般短暂的时间,往后还有那么多的年岁,他再也不能保护谢如琢了,也再不能为谢如琢守着他们一起夺回来的天下。

前生卅载,流光飞促,碧落黄泉无所念,唯恨天不假年,辞人间,音尘绝,留君孤白首。

臣永远不会后悔,只会遗憾不能为陛下做更多的事。沈辞抹去谢如琢眼角的一滴泪,柔声说道。

谢如琢不自禁地就泪水越淌越多,一把抱住沈辞,埋进在他胸前不愿抬头,像是懊恼他说这些弄哭自己,不客气地把泪水都蹭在了他衣襟上。

陛下怎么总喜欢在臣面前哭?沈辞按住像一只小猫一般在他怀里乱蹭的人,笑道,若是被孙秉德那些人知道陛下私下里这么爱哭不知要怎么想。

谢如琢也有些羞于见人,继续埋在沈辞胸前不抬头,声音便也闷闷的:那你也要笑话我吗?以后都不许我哭了?

一言不合就跟小孩子似的耍赖,沈辞也很无奈,哄孩子般拍拍他的脑袋,道:陛下永远都可以在臣这里哭。

谢如琢哼了一声,隔了会又道:不是说了吗,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不要叫我陛下。说着他掐了把沈辞的胳膊,气道,你不是说你记住了吗?

叫习惯了,忘了。沈辞胳膊一麻,想着手劲还不小,赶忙改口,以后都记住了。

谢如琢终于露出了自己的脸,瞪着他道:那你快叫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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