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猜到谢如琢肯定只顾着溜出京城,后续什么事都不管了,平时看着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这种时候又总是脑子不灵光,一个大活人出现在军中他要怎么解释,况且除了他和岳亭川,不少三大营的军士都见过皇帝,知道皇帝长什么样,他要把人藏哪儿去?
大晚上想想这些事就头疼,沈辞数落道:不就这两三天功夫吗?你要实在等不及,传个信来,我先入京也行。
那不一样。谢如琢哼了一声,朕亲自来看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沈辞,这半年是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沈辞更无语凝噎,成日都在军中喜欢谁去,岳亭川吗?
他将谢如琢的脑袋按回被子里:不许再说话了,天真的快亮了,赶紧给我睡。
作者有话要说:小岳: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亲妈:呼叫宋青阁来开个班,如何快速发现cp,巧妙避开cp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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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得不偿失
次日一大早,大军重新启程,只是众人奇怪地看着一夜之间队伍中突然多出来的一辆马车,听说是沈将军天刚亮跑去城里亲自找来的。
至于马车里的人,昨夜值守的卫兵跟大家说,宫里派来了十几个锦衣卫,为首的一人特别神秘,看着和沈将军的关系颇为亲密,沈将军看到对方的印信瞬间就跑出去接人,一接到人就拉着手一起回营帐了,一晚上都睡一块呢。
众人啧啧感叹,睡一块的关系啊,那看来真是非同一般的亲密,毕竟军中的床挺小的,两个男人不太好睡。
和沈辞在京中相熟的下属人人茫然,沈将军哪来的这种关系亲密到能睡一块的京城朋友?还锦衣卫的?好像沈将军也就跟宋青来稍微熟点吧?
听闻昨夜岳亭川去过沈辞的营帐,但今天早上对那个宫里派来的人也是三缄其口,更添神秘,裘鸣被推出去套岳亭川的话,试探道:岳将军,来的是宋二公子吗?
岳亭川昨晚没睡好,头痛,大早上每个见了他的人都要拉着他问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心也累,身心俱疲的岳亭川并不是很想说话,冷冷扫了一眼裘鸣,拒绝回答。
被岳亭川眼风扫到的裘鸣打了个寒颤,岳亭川长相本就有点攻击性,这般冷漠地睇你一眼比寒风还冷,裘鸣咽了口唾沫,道:卑职哪里说错话了?
一想起昨夜那十分后怕的一幕,岳亭川就胸闷气短,再加上至今仍然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偷偷跑来,更是心烦,冷声道:你就不该说话。
裘鸣彻底被大早上莫名阴郁的岳将军吓到了,赶忙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并嘱咐大家千万不要去找岳将军问这件事,岳将军的表情像是想杀人。
众人更是对那个马车里的神秘人有了各种猜想,不仅和沈将军关系亲密,还因此让教养如此之好的岳将军气得不想说话,此人本事不小,绝不是一般人。
有人说那就是宋二公子,是有秘密的任务,所以不方便露面,但马上就有人反驳道,拉倒吧,就宋二公子那性子能这么安静待在马车里一句话不说吗,你说是宋二公子他哥更让人相信。
于是又有人开始说那其实是名女子,和沈将军早就两情相悦,女扮男装跑来见情郎,众人一合计,女子不方便露面,也不方便骑马,所以坐马车,军中也不能带女人,沈将军怕落人口舌但又抵不住相思之情,只能假装神秘地把人藏起来,再加上岳亭川莫名其妙的怒气和三缄其口,更是挺像那么回事,众人纷纷信了这一版的传言,深觉很有几分道理。
意外听了一耳朵的岳亭川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赶忙让人止住这乱七八糟的传言,可别真传到马车里那人耳朵里,否则大家都别活了,转念又奇怪地想道,好像这么编排也没什么不对,如果他昨天不是亲眼见到陛下本人,他也要信了。
但马上他又起了身鸡皮疙瘩,赶紧打消了念头。
沈辞和陛下这不能够吧?
谢如琢全然不知自己已被众人传成沈将军金屋藏娇的未过门小娇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郁闷,大早上睡眼惺忪的,他就被沈辞从床上拖起来塞进了马车,沈辞往马车里塞了被子和手炉,生怕他冻死,而后千叮咛万嘱咐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准出来。
谢如琢当然也是不敢出来的,三大营中见过他的人不少,他要是露了面还真是有些麻烦,只能恹恹地答应,而后在马车里倒头大睡。
昨日在寒风中跑了一夜的路,约摸是有些着凉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但试了下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烧,想来应该不严重,再加上夜间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谢如琢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早上穿衣洗漱都是沈辞摆弄完的,他很佩服沈辞,明明也没怎么睡,就是看着一点都不困,人与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大军行路的速度本就不快,马车也并不晃荡,谢如琢安稳地抱着被子睡了一上午,醒来时已是中午,大军停下吃饭休整,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一些,就是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最重要的是肚子饿,他下意识想掀开马车的帘子出去找饭吃,在伸出手的刹那想起了什么,又撇撇嘴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跟着他来的一名锦衣卫在马车外轻声唤了他一声,递进来一个食盒,谢如琢觉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费这么大劲跑来提前见沈辞,只顾着见到人,其他什么都没想过,来了之后才意识到有多麻烦,身份不能暴露,也就意味着他并不能时时刻刻和沈辞待在一起,看目前的情况,应该只有到了晚上大军安营扎寨时才能趁机偷偷溜进沈辞的营帐,然后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又要被沈辞丢回马车。
谢如琢气得猛扒了一大口饭,又险些把自己噎住,咳了数声,马车外立刻传来沈辞的声音: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噎到了。谢如琢有气无力回道,我要到晚上才能下来吗?
沈辞也没办法,叹道:那能怎么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没在京城养病,而是在大冷天跑来跟大军会合了吗?
谢如琢哼道:那你就不能上来吗?
外面静了片刻,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沈辞躬身钻了进来,看他还没吃完饭,道:快吃,等会凉了。军中也没有多好的菜,沈辞又道,要是觉得不好吃,晚上带你去城里吃。
谢如琢摇摇头:我又不挑食,糙米饭也能吃,这有什么的。
说起这个沈辞就想教训他一顿,但念及自己说了这人也不会听,只得咽了回去,问道:还困吗?
有点,下午再睡会。谢如琢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沈辞的神色,确实看不出一丁点困倦的模样,不禁问道,你都不困吗?
沈辞笑了笑:习惯了,不困。
谢如琢当真有些饿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又喝了水漱过口,扯过被子把自己和沈辞都卷起来,道:我困,陪我睡会。
沈辞道:等会就要重新上路了,你睡吧,我
就一会嘛。谢如琢想着要晚上才能再和沈辞待一起了,这时候能待一会都挺好,这人却还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气道,你就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都不愿和我多待了。
沈辞:
他揽过谢如琢躺在马车的小榻上,闭上眼,无奈道:行,陪你睡,不许再瞎说了。
谢如琢勾起唇角轻笑,满意地靠在沈辞胸口,伴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又睡意上涌,沉入了梦乡,沈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